30.關於鬍子叔叔

前情提要:雱安跟隨亞利回到王都, 暫居亞利住所,遇上亞利的舊識一個長滿鬍子的大叔,這個人, 似乎也不是什麼普通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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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的水蒸氣讓眼前霧濛濛的看不清來人, 木地板被踩出淡淡的水漬聲, 我撿起放在一旁的厚厚的毛巾放在水裡絞乾撲到臉上攤手攤腳將整個上半身的重量放在池子的邊緣頭向後仰, 大口大口的呼氣, 身後的腳步聲慢慢的靠近。

“敘舊完了?”池子邊緣的水讓我的身體不時的往下滑,溫暖的毛巾讓我臉上全是溼意又懶得擦,來人不說話只是漸漸的靠近。

“只是一點小小的事情有什麼好談的, ”亞利的聲音低沉,彷彿就在身後, 我將蓋在臉上的毛巾一把扯下, 眼前正好是亞利那張萬年沒表情的臉, 他就站在我身後,略略彎腰低頭看着我, 可能沒想到我會突然把毛巾扯下,一時間來不急把眼神移開於是頗爲尷尬的眨眨眼

我嘿嘿的乾笑了兩聲,手一用力從池子裡站起來,走到池子旁邊拿起毛巾圍上,等我擦乾臉上的水漬, 剛轉過頭去想問亞利關於那個鬍子叔叔的事情誰知亞利看着只是在下身圍了一條浴巾的我一臉的青紅交錯。

“你怎麼了?臉色很奇怪啊。”我瞄了瞄他, 轉身繼續擦乾身體, 身後亞利輕咳一聲, 隨即問道, “怎麼不讓人進來守着,萬一睡着了怎麼辦?”

“我沒那麼容易掛, 你別把我當個女人一樣好麼?”我轉身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幫我把衣服從沒沾到水的門旁邊拿過來。

“你一直都沒睡好覺吧。”他的腳步很輕。

“你放心,就算到了這裡我也睡不好覺,我也不想半夜被叉子叉死了讓你來收屍。”

伸手接過衣服,我隨意的往身上一套,有點大了,領口開到了肩膀下襬快到大腿根袖子也是晃晃蕩蕩,我皺着眉頭扯了扯衣服的下襬擡頭對亞利說,“喂,衣服是你的吧,大了。”亞利的眼神一直很閃爍,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硬,這傢伙腦子裡該不會在想一些有的沒的吧,我腦筋一轉,突然對着亞利一笑。就這麼穿着上衣走了過去。

亞利的表情沒什麼具體變化但是呼吸聲卻越發的粗重起來,胸口處也有不明顯的起伏。我正想偷笑誰知腳下一個趔趄直直的往前一載,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揮舞了幾下,抓住一個物體站穩了剛想擡起頭說話誰知道頭頂傳來亞利猛的吸氣聲,仔細一看,我正牢牢的抓住,哦不,我抓的十分用力算是用指甲掐緊了亞利的手臂,可憐的亞利,手一定被我抓青了,我趕快鬆開自己的手撩開袖子,嘖嘖,被我抓出來兩個大大的紅印,我委委屈屈的看着亞利,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

經過剛纔這麼一鬧,什麼想開玩笑的心都沒了,亞利從容的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口眉頭都不皺的放下袖子,大手一撈將我抱起來走到放衣服的乾燥的地方放下,而我因爲被突然的事情所以眨眨眼,決定什麼話都不說。等他一將我放下便火速穿好衣服,我剛穿好亞利便端着一大杯水走過來,我仍舊是什麼話都不說的喝下。

“你怎麼知道是我來了。”我咕嚕咕嚕的將水喝下,將杯子放到旁邊放衣服的矮桌上,深吸一口氣坐在了地板上。亞利靠在牆邊只是瞧着我,最後看我身體往後躺去才淡淡的開口詢問。

我在乾淨的來回地板上翻了個身攤開四肢全身放鬆的看着天花板,“感覺啊。”

“感覺?”

“嗯,就是感覺,就好像你一進來,你周圍的空氣和風就告訴了我你的消息一般,”

“難怪——”亞利的聲音有一絲沉吟。我橫過右手蓋在眼睛上,懶懶的說道。

“吶,我現在算是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了,到時候不要用這個來殺我哦。”

“殺你?爲什麼?”

“如果說父命難爲——這個理由怎麼樣?”

半天沒人回話,我剛想拿開手看亞利是不是走了,突然一隻手輕輕的蓋在我眼睛上,剛看到一點東西又陷入黑暗,我眨眨眼。

“我不會殺你,這是我之前就有過誓言的事情,你不必多想。”亞利的聲音一貫的低沉,卻帶着少見的溫暖。

“你不必對我起誓的,沒人規定你一定要保護我,第一我是男的,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的話不如死了算了,第二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相信你也維護不了我。”

我一動不動,也沒拿開亞利的手,只是突然有點疲倦想閉上眼睛。

可能是難得讓自己放鬆了一次好好的泡了個澡的緣故,我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不想動,蓋在眼睛上的亞利的手也一直沒動,空氣中暖暖的感覺讓我莫名的覺得,或許,我可以相信他。

我閉上眼數自己的心跳聲,一聲,兩聲,三聲——

蓋在眼睛上的手突然有點用力,有利刃劃過空氣,金屬的碰撞聲叮的在耳邊響起,感覺凌厲的氣息在迅速靠近,風中有撕裂的聲音,粗重的呼吸聲,和亞利輕微卻穩定的心跳聲。正當我慢慢的數心跳的時候,臉上的手被拿開,我慢慢睜開眼,咪了咪眼睛看着坐在一旁的亞利,亞利臉色如常,坐起來轉頭看看聲音發出的地方,大大的窗戶上有淡淡的血跡。

“不用擔心。”也許是看我一直盯着牆角的血跡看,亞利出聲撫慰,我瞪了他一眼。

擔心什麼,我只是沒見過這麼蠢的賊而已,簡直是丟做賊的臉。

門外可能是有僕人聽到了聲音,有人敲門高聲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亞利站起來順便把仍舊坐在地上的我拎起來,吩咐僕人進來收拾,那些僕人也真是夠嚴肅的,看到牆角的血跡居然沒一個人有反應,難不成是看習慣了?

亞利站在我身後就算不看他的臉也能感覺到籠罩在全身的冷氣。僕人們更是動作迅速到讓我目瞪口呆。

“要不要回去接着睡?”等僕從將浴室收拾乾淨之後亞利俯身在我耳邊說道,我覺得有點癢,撓了撓耳朵,轉過身一把拉住他的衣領要笑不笑的扯過來靠近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說道。

“當然要回房間,我還有一大堆搞不明白的事情等着問您亞利王子殿下呢。”

他低頭看看現在的動作,居然難得的挑眉笑了笑,“隨便你想問什麼。”

甩開抓住他衣領的手,我轉身擡高下巴朝房間走去。亞利自然是跟在身後不言不語。推開房間門,我走進去抓了張椅子坐下挑釁的看了看靠在門邊不動的亞利,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眼神示意隨便我問什麼,真是有把握啊。

“那個臉上都是鬍子的大叔是誰?”

“大叔?”亞利有些怪異的笑了下,“他是原來和我一起訓練的人,算是兄弟之類的。”

“誰叫他留那一臉鬍子的,”我抓着桌上擺放的茶杯轉圈,“你兄弟也真不客氣啊,一來就送我銀製刀叉,算起來我還真是受不起。”

“呵呵——昨天的事情算是他開玩笑的,不必在意。”

那個玩笑開的就有點大啊,我默默的看着手中的茶杯,搞不好我直接會翹掉,又不能NG重來,自己的小命還是注意點的好。

“他是和你一邊的吧。”

“•••算是。”

“那麼,剛纔發生的事情是怎麼回事?這次該不會又是你兄弟來開玩笑吧。”我挑眼看向他,他抿了抿嘴。

“•••”

“不能說是吧,沒關係我知道,無非就是你父親看我不慣想除掉我嘍。”將視線從他身上扯回來,我繼續專心看着手中的茶杯,難得在這個世界能看到這麼古典的瓷器,青花窯啊比什麼珠寶的可是要珍貴的多啊。但是,估計也很易碎吧,將茶杯好好的放在桌子上,我趴在桌上歪着頭看看低着頭看不清楚眼神的亞利,似笑非笑的問他。

“對了你知道王都有什麼特產或者盛景之類的麼?”

“盛景?”

“嗯,怎麼說也算是難得來這裡一趟,王都可不是經常能見到的,當然要抓緊時間趁你老爸還沒記起我之前好好的玩一趟。”

亞利的臉色莫名的陰了下去,似乎又是被我提到以後的事情心裡大約有些不舒服吧,畢竟纔剛發生的那種事情,我把頭倒下去,伸手在空中揮揮,“好啦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不好和我講明,在大街上走我也怕出去了就沒命回來。”

亞利哼了一聲,到我面前坐下,感覺的到熾熱的視線我卻沒回頭只是將頭歪了歪,眼皮很快的落下,誒,人果然不能放鬆,一放鬆就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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