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夜殺

前情提要:頭——很痛!我咬着牙扶着身旁的柱子慢慢的站起來, 腦子裡好像是磁帶卡帶的尖利聲不停的迴響,我眼前一陣恍惚卻看清楚了小女孩嘴角勾起的一絲淺笑。

碧綠色的眼睛閃着明亮的光芒,光芒漸漸擴大, 中心成爲了一個巨大的白色漩渦好像要把我吸進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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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頭痛好像被幾個大錘敲打一般, 刺耳的尖叫一直在耳邊迴響, 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轉, 腦中的畫面猶如電影膠片一般不斷在腦中回閃, 速度越來越快,男人,女人, 漫天的血霧,刺耳的尖叫, 閃着寒光的匕首, 一雙碧綠色好似古井可以將我吸進去的眼睛, 我死死的抓住身邊的柱子,努力的閉上眼睛忽略眼前這個詭異的女孩造出來的臆想。

突然間腦中的畫面一黑, 隨着啪的一聲所有的畫面聲音迅速消失不見,眼前一片漆黑,我咬緊嘴脣,雙手緊緊的抓住柱子不放手。

“貝絲,貝絲, 你能原諒我麼——”一個聲音從遠遠的地方傳來, 模糊不清, 我皺緊眉頭咬牙, 閉着眼睛用力搖晃自己的頭想將這些匪夷所思的東西拋出腦外, 突然間又是一陣劇痛襲上,彷彿有一根極細的絲線在我腦子裡猛的穿過, 之痛的我倒退一步猛吸一口氣,顧不上抓住柱子蹲下身雙手按住太陽穴處,嘴裡有一絲絲腥甜。不要再響了,我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向眼前的女孩,爲什麼身邊的人完全沒有反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我在出門的時候感覺到的痛感是她傳達給我的?

容不得我再胡思亂想下去,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甚至開始慢慢的染上了血色,我支撐不住的往地上倒去,雙手無力的曲張,亞利,亞利,我都快掛了,你怎麼還沒來。

“夜殺!”

我意識模糊的躺在地上,耳邊只聽到熟悉的呼喊聲,夾雜着憤怒,驚訝,和強烈的不甘。隨着一陣強風的刮過,一陣來自外界的劇痛讓我猛然從混沌的意實中清醒。費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身影是熟悉的小小身影,只是此刻的夜魅顯得異常的憤怒,擺出強烈的戒備姿勢,尾巴豎立的筆直,喉嚨裡還有撕拉撕拉的聲音。

“夜魅——”我朝她伸出手,她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眼裡是說不出的擔憂和憤怒,“你能起來麼?”我笑笑,用力伸直手臂,奇怪,剛纔感覺到的如撕裂身體般的疼痛居然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了,只是四肢還留有痠痛感,腦子裡隱隱約約的有殘留的痛感,嘴裡有淡淡的血腥味。我抱着頭坐起來,往四周看看,在我們之後,人羣依舊來來往往,喧鬧依舊,只是好像根本沒看到我們這個角落發生的事情一般,我揉着腦門想看清楚,“是結界。”夜魅頭也不回的說道,繼續看着眼前碧眼少女。

恍然大悟知道爲什麼我剛纔爲什麼這樣都沒有人注意到我,結界的效果,那麼從我一出門開始,就被盯上了麼?亞利?那麼亞利沒看到我也是因爲結界的作用麼?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因爲夜魅的突然到來而退後幾步的碧眼少女突然擡起頭直視我,嘴角的曲線漸漸的勾畫出一個微笑,風鈴般動聽的聲音輕輕響起。

“夜魅,好久不見。”

夜魅的身影陡然一僵,隨即恢復正常,聲音清冷而高傲。

“不,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永遠不見。”

我頓時一呆,夜魅平時說話動作都是極其端莊有禮,什麼時候見過她這麼刻薄過。少女將眼神在夜魅與我之間遊離了一會,眼神漸漸變得柔軟。

“可是你還是出現了,爲了這個人。”

“你只是想讓我出現的話那你如願了。”

“夜魅,你選擇了他?”

“是的。”夜魅收起了進攻的姿勢,背對着蹲坐在我面前。耳朵靈巧的轉動。

“呵呵,夜魅你選的人,希望是與衆不同的。”

“這個輪不到你來管。”

“說話何必這麼無情,別忘了我們可是在一起孤獨的度過了那麼多年。”她嘴角的微笑漸漸擴大,我卻不可思議的沒感覺到惡意。

“今晚的事情你做何解釋。”

“無聊嘍。”她的眼睛明亮,我看着這個突然出現在眼前渾身充滿不可思議的女孩,她的眼睛和夜魅的一樣是碧綠色,但是與夜魅不同的是她的眼睛顏色偏淺,更像草綠色,帽檐下露出茶色的髮梢,兩鬢各垂下一縷髮絲,微微卷曲,滿臉的稚氣,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翹,如果不是之前在她手中栽了看到她完全就會認爲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嘖嘖的搖着頭,蹲在前面的夜魅的背脊微微抖動,我覺得她極有可能回身給我撓一爪子。

“無聊的話你可以滾了。”

“呵呵,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夜魅你的壞脾氣還是絲毫不改呢。”少女擡起寬大的袖口遮住嘴呵呵笑道,心情看起來似乎好的不得了。

“——滾!”

我被夜魅嚇了一大跳,瞠目結舌的看着貌似頭上冒出森森鬼火的夜魅,似乎全身都有強烈的戾氣瞬間放出,莫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眼皮不由自主的狂眨,心跳似乎瞬間停滯。

“哎呀哎呀,夜魅你嚇到人家了喲。”名喚夜殺的女孩似乎還嫌夜魅的脾氣不夠大還在煽風點火,我滿頭黑線的看向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夜殺,你真的是夜魅的朋友麼?

沒等夜殺笑夠一道凌厲的白光已經直衝她而去,速度快的眼睛根本跟不上。

“小心——”我還沒喊出來那道白光已經來到夜殺身前,她並不躲閃只是微微一笑,身形突然如水波般漸漸消失盪漾開,白光穿過水波消失了,只留下女孩淡淡的笑聲和一句話在耳邊迴盪。

“夜魅,別忘了你我的身份——”

少女的身形一消失,周圍的景物突然如水波一般有輕微的晃動隨後立即變得更加清晰,人們說話的聲音樂曲聲,如風一般席捲而來。

看樣子是結界破了的緣故,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面前的夜魅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勢蹲坐着一動不動,只是頭高高的仰起看向天上的月亮。我順着她的目光看上去,漆黑一片的天空,微弱的星光。

“雱安!”我擡手想叫夜魅誰知肩上被猛拍了一下,轉過身去,是滿臉焦急的亞利,他大口的喘着氣,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我一陣愧疚剛想向他道歉誰知一喘過氣他就劈頭問到,“是不是碰到什麼人了?怎麼臉上受傷了?”伸手摸向我的臉,神色慌張。

我這才感覺到臉色有絲絲的痛意,估計是之前在意識模糊的時候夜魅爲了叫醒我直接給了我一爪,擡手一摸,有淡淡的血跡。

“沒,什麼人都沒碰到。”我黑着臉往前走幾步抱起不說話只是全身有點僵硬的夜魅,“只是我的貓回來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夜魅,不說話只是默默轉頭看了看近在眼前被廣場上的燈光和人聲映照的越發黑影重重的王宮,極細的嘆了一口氣。

“我們回去吧,西亞應該在等我們了。”

“西亞?誰?”我疑惑的跟在他身後往來時的路走去,黑暗一路延伸,與越夜越喧囂的廣場背道而馳,夜魅的身體依舊僵硬,,光從背後打過來,影子被無限拉長有着詭異的姿勢。

“就是之前你見到的那個滿臉鬍子的人。”

原來是他啊,我低下頭摸摸夜魅的背脊,夜魅僵硬的身體慢慢的放鬆下來,但還是保持之前的姿勢趴在我的雙臂間,尾巴也蜷縮起來,似乎整個都沒了什麼生氣。

夜殺?看樣子與夜魅定是相識已久,只是不知道是敵是友了。

“你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剛想追上你你卻突然不見了?”亞利沒有回頭只是自顧自的朝前走,聲音悶悶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拜託,你一次問這麼多我該選哪個回答?我緊走幾步與他並肩,“我沒什麼事,只是我的貓在和別的貓打架,我去幫忙的時候被爪了,不用擔心的。”亞利偏頭看看我,大約覺得我的話實在是沒什麼可信度,“是麼?”愛信不信,我對他翻了個白眼,走快幾步到他前面,轉身面對着他慢慢往後走,“亞利,我對你很好奇吶。”

“哦?”他笑了笑,“好奇什麼?”我對他齜牙一笑。

“比如你的身高體重三圍啦,年齡嗜好有何習性啦,啊,最好就是你的心理歷程啊啥的。”

“爲什麼突然想知道這個。”

“因爲你是唯一一個不想要我死的人啊。”我笑彎了眼睛看着他,“你不是發誓說要保護我麼,對一個要用性命來保護我的人,我怎麼能一點都不瞭解呢?”

燈光從背面打過來,我有點晃眼睛的眯了眯眼,他額前的碎髮在眼下形成淡淡的陰影,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感覺他臉上有微微的笑意。

“你的性格很奇怪,明明知道對你的身份來說是多麼危險的環境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不笑又能怎樣?哭麼?”我無謂的聳聳肩,“哭又不能解決問題。”

“你冷靜的出奇。”

“沒啊,其實我很害怕的。”我很誠實的看着他慢慢的往後退着走,遠處的燈火璀璨,聲音縹緲好似不是一個世界。

“是麼。”

沉默了半響,亞利淡淡的說道,我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往前走幾步,和他並肩而行。

難得的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開來,卻不會讓我覺得尷尬,有微風吹拂而過,我掀起帽檐,清爽的感覺撲面而來,之前因爲夜殺鬧了一場而有點鬱悶的心情瞬間好的不得了,莫名的的想微笑。

不管來到這個世界是不是如我所願,但是既然來了,就得好好的玩一場纔算的上是不虛此行,何況,免費保鏢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偏頭看了看一臉嚴肅的亞利嘿嘿的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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