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沙滾滾,氣勢不凡。
衆人皆是往後一退,哪怕葉七諫也是不例外。
南宮宛打了一個寒顫,急忙縮回腳。
“師父!”
許槿遙側轉身軀,朝着宗門的方向看去。
一襲華衣的蘇季玄御劍而出,揹負着右手,衣衫獵獵作響,他看向衆人,目光裡沒有積蓄一絲的情感,讓人看不出一點兒的人間煙火氣息。
弒神血魔,氣宇蒼梧雲。
當許槿遙幾個弟子看見蘇季玄後,只能用此般淺薄的詞語來形容蘇季玄的萬分之一氣質和容貌。
他就平靜地站在那裡,就已像仙人一般。
“師父怎麼又變好看了,這是我的錯覺嗎?”許槿遙的小臉無比潮紅,不好意思直視蘇季玄的眸子,她只是偷看了數眼蘇季玄眉心處的天道烙印。
這是老魔的身份標誌。
站在她們身前之人的確是弒神殿的血煞老魔。
“不可思議,老魔這副模樣,我都心動了。”嚴明雪舔舐着嘴角,撞了幾下南宮宛的肩頭,低聲說道:
“六師姐,那葉仙尊要收你當徒弟,你怎麼不走?嘖嘖,莫非也是心動了不成?”
“七師妹,你在胡說什麼?我...我怎麼會對師父心動?”
南宮宛輕挽鬢角的碎髮,眼底沁着躲閃不及的羞怯,她偷看了數眼蘇季玄的臉龐,心臟劇烈跳動。
仙人之貌,最爲催情。
她的確有點兒心動。
“哼,你們幾個忘了老魔的身體情況,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們還想和他雙修?”
俏臉微寒的宋小伊冷哼一聲,用神識裹着言語。
話雖如此,但她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蘇季玄。
許槿遙幾人的臉色大變,不免惋惜。
蘇季玄單手一揮,整個人來到宗門處。他看向葉七諫等正派人士,撣去肩上的一縷灰塵。
所有的正派人士緊盯着蘇季玄,也是不禁恍然,眼前的蘇季玄不僅有一股仙人風姿,更是言舉間透漏着言念君子,溫其如玉的絕佳氣質。
這是血煞老魔?他們都很是困惑。
在他們的記憶裡,弒神殿的老魔乃是一個樣態猥瑣,連牙齒都沒多少的邋遢老頭兒。
他們下意識看向一襲青衫的葉七諫。
兩人的差距,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
蘇季玄的樣貌和氣質都如同皓月一般,葉七諫同蘇季玄相比,不免黯淡了許多。
衆多名門正派的女弟子都有些心碎。
在沒見到蘇季玄前,她們就以爲像葉七諫這種修仙美男子,便是人間極物。
昔年,葉七諫還未踏入仙途,年少春衫薄時,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那時,全天下的女人眼中都只有這一位求取仙緣的青衣少年。
可如今,一襲白衣的蘇季玄,在女修士的心裡如同東昇的旭日一樣充滿生機。
她們都好惆悵。
血煞老魔怎會是壞人!
彼其之子,美無度,殊異乎仙人!
一襲白衣的蘇季玄該是仙人才是!
她們都不願相信眼前之人就是血煞老魔!
“你是誰?”
九大門派中唯一的女修士朱清風持劍走出,按捺住心中的困惑,試圖平靜地開口,“你可是老魔搶上山頭的少年?莫怕,入我羽徽閣,我護你周全!”
羽徽閣的女弟子們大喜,眸子裡閃爍着精光,不等蘇季玄開口,她們就是迫不及待地說道:
“小師弟,入我羽徽閣,師姐們會給你幸福。”
“呸,憑什麼入你羽徽閣?我見小師弟根骨奇佳,定是天資聰慧之輩,入你羽徽閣只會埋沒小師弟的天資,還是拜入我玄天宗的門下更好。”
“呵呵,玄天宗雖好,但不及我術炁閣。”
衆人說的臉紅,皆是希望蘇季玄成爲她們的小師弟。
“呸,睜開你們狗眼看看,他可是我們幾人的師父。”
許槿遙生怕蘇季玄被其他人搶走,雙手掐腰,氣憤道:“再說,我剛纔叫他師父,你們耳聾沒有聽到嗎?”
衆人一驚,不敢相信許槿遙的話。
蘇季玄竟然是老魔頭!
她們很是心碎,不再作聲。
“葉仙尊,你我許久不見,可好?”
蘇季玄不去理會衆人的目光,往前踏出一步,足下生縱橫劍氣,他目視臉色有點兒不好的葉七諫,“你今日造訪,可是爲了殺我?”
葉七諫察覺到身後之人都偷看着蘇季玄,縮在袖口裡的雙手緊緊攢拳。
縱使老魔的樣貌大變,可魔頭終究是魔頭,乃是天下人的大敵。
他盯着蘇季玄的那一張臉,越看越是道心不穩,嘶啞道:
“你作惡多端,本尊自然是來殺你。哼,數年前,你我一戰,我們都身負重傷,如今我已踏入大乘境,經歷了昊天的第二重天劫洗禮。”
“那恭喜葉仙尊了。”
蘇季玄只是平靜的回了一句,舉劍白眼望青天。
遠處,一簇簇烏雲匯聚,高空悲風聲颯颯。
浩蕩雲海如同百川匯聚,徐北望仗劍立於雲海裡,以負盡狂名的姿態睥睨弒神殿宗門前的正魔兩道。
他大笑,葉七諫也在此地,也不勞他去北地殺人。
慢些時刻,他就要提劍殺人。
“你們都在此地就好!”
徐北望帶着大量的魔道宗人快速來到弒神殿的宗門前,他瞅了眼一襲白衣的蘇季玄,低沉道:
“你是誰?快讓血煞老魔滾出來。”
“他就是血煞老魔。”葉七諫替蘇季玄回答。
“他是血煞老魔?”
徐北望一愣,認真打量着蘇季玄,當他看見眉心處的烙印時,收斂笑意。
不可思議!
他們忙着成爲大乘修士,而老魔卻一心變美,也難怪老魔無法突破桎梏。
徐北望只對強者有崇拜之心,當即冷哼一聲,“老魔頭,我尊你爲南越第一美男子,可這又有何用?還不是要死在我的劍下。”
其餘魔道宗人聽到徐北望這樣說,也基本確定眼前的白衣少年就是曾經的老魔。
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特別是擠在人羣裡的楚洛二人。
“範師姐,我都沒認出老魔,他怎麼變成這一副模樣了?”楚洛目光炯炯地看着蘇季玄,不知羞的調笑道:“簡直就是我夢中情郎的樣子。”
“又有什麼用,老魔要死了,真可憐。”範怡馨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慨,瞅見最前方的徐北望拔出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