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宛眉頭一蹙,這老賊說來說去還是對她有想法。
她擡頭看了眼蘇季玄嘴角的笑,緩緩地褪去外衣,露出紅豔的褻衣,輕咬着嘴脣,吐氣如蘭的說道:
“只要我什麼?師父想怎樣就怎樣。”
蘇季玄無奈地揉着眉心。
毫無疑問,血煞老魔的不堪形象已經烙印在南宮宛的記憶深處。
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南宮宛依舊將他當作老色胚。
“師父,徒兒白嗎?”
南宮宛反手解開褻衣的一角,雙手交疊擋在胸口處。
膚白如雪,簡直就是一個尤物。
咳咳!
面對着若隱若現的山巒,蘇季玄沉着臉乾咳數聲,露出一身浩然正氣,大喝一聲,“孽徒,你能單純一點兒嗎?爲師正在和你談正事,你就脫掉衣衫。”
南宮宛暗中鄙薄。
方纔,蘇季玄還對她不懷好意的笑。
她抱着胸口處的褻衣,漸漸下移。
蘇季玄感受到一股燥熱感。
繼續下去,事態將不受控制。
“你在糊塗下去,爲師將清理門戶。”
蘇季玄深吸數口氣,揹負着手冷哼道:“你快將衣服穿起來,爲師和你談正事。”
南宮宛一怔。
這老東西玩心可真大。
事到如今,還要繼續裝正經。
她猶豫了會兒,重新穿上衣物,看向蘇季玄的時候,眼角淺露秋波。
“孽徒,你怎麼一點廉恥心都沒有。你我可是師徒關係,你竟然敢在大殿之力誘惑本座。”
蘇季玄心中略顯遺憾。
方纔就差一點兒。
他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能向爲師好好學習嗎?”
對於蘇季玄的話,南宮宛心中鄙夷。
傳言,老魔時常用魂識偷窺她們師姐們沐浴,這又不是秘密。
“徒兒知錯了。”
南宮宛低頭說道。
“唉,教不嚴,師之惰。”
蘇季玄長吁一口氣,神情略顯頹廢的凝視着南宮宛,“你變成這個模樣,爲師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南宮宛眨巴着雙眼。
“從今以後,你要痛改前非。”
蘇季玄帶着期許的目光凝視着南宮宛的眸子,“記住爲師的話沒?”
南宮宛一怔,回過神來後急忙點頭,“弟子謹記師父的教導。”
“徒兒乖~”
蘇季玄伸出右手,輕勾了一下南宮宛的鼻樑,勾起嘴角,柔和的笑容自淺淺的梨渦處漾開。
好似春風拂面,白衣勝雪的公子站在十里桃花深處。
陌上顏如玉,公子世無雙。
不知怎得,南宮宛看着蘇季玄的笑,她就是想起這句話。
她覺得自己瘋了。
站在她眼前的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老魔。
可蘇季玄又是那般溫暖人心,讓她不禁有種恍惚感。
“把你的手伸出來。”
蘇季玄說道。
南宮宛低下頭,伸出皙白的右手。
掌心上滿是老繭,一看就是常握殺人劍的女子。
“這紗暖水印送給你了,能夠很好的磨去你手中的老繭。”
蘇季玄從懷中掏出一瓶藥劑,遞給南宮宛,笑着道:“你終究是一個女人,手也需好看一些才行。”
“多謝師父。”
南宮宛接住藥瓶,她還是第一次收到自己師父送的禮物。
“另外,這《鬼冥血劍》的後面三式,我先交給你前兩重劍訣。”
蘇季玄留了一個心眼,將一張皮革交給南宮宛,“待你練會這兩劍式,我再將餘下的劍訣交給你。”
“師父,你....”
南宮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什麼也沒犧牲,如今老魔就將《鬼冥血劍》的口訣傳授給她。
這不是老魔的行事作風。
南宮宛已經做好了犧牲色相的準備,她脫了衣裳,老魔卻給她看劍訣!
“怎麼?你不想要?”
蘇季玄晃動手中的皮革。
“我要。”
南宮宛急忙接住皮革,掃視一遍口訣。
她一眼就是看出這是鬼冥血劍的上階口訣,難以掩住內心的喜悅。她猛叩頭,“多謝師父大恩。”
“這本就是爲師該做的事情。”
醞釀着情緒的蘇季玄,伸出手摸向南宮宛的臉頰。
膚彈可破,細嫩無比。
南宮宛渾身一顫,呼吸都是不勻稱起來,“師父,你想要....”
“宛兒,你長大了。”
蘇季玄打斷南宮宛未說完的話,“現在,你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
“嗯?”
禽獸,果真還是禽獸!
南宮宛輕搖嘴脣,思緒複雜,她剛纔還以爲蘇季玄變了,想不到還是向她伸出了髒手。
“爲師看着你長大,知道你心性不是太壞。”
蘇季玄微拍了幾下南宮宛的腦袋,穩住心神。
好險,他差點就亂了分寸。
“起來吧,地上涼。”
蘇季玄和藹地說道:“宛兒,你我終究是師徒,不可胡來。”
“你....”
南宮宛深吸數口氣,緩緩地起身。
“你出去吧。”
蘇季玄朝着南宮宛揮了揮手。
“師父還有其他事沒有交待嗎?”
南宮宛已經猜不透自己師父的心思了。
她很困惑。
“沒有了。”
蘇季玄坐在椅子上,看着南宮宛緩緩地走向外邊。
一步又一步。
南宮宛對他的仇恨值沒有一絲降低。
蘇季玄蹙起眉頭,以他渾然天成的演技,對方怎會一點兒也不受觸動,他眼見南宮宛即將走出宮殿,急忙叫住對方,“宛兒...”
南宮宛的身子一顫,微扭頭看向蘇季玄,很怕,“什麼?”
“你跟我多少年了?”
蘇季玄問道。
“四百多年了。”
南宮宛回話。
“你和九幽七人最先跟着我,她們的修爲如今都已在你之上了。”
蘇季玄說的實話,就算最小的嚴明雪也比南宮宛強上一分。
“徒兒資質平庸,不如幾位同門呢,有負師父的栽培。”
南宮宛的目光有所黯淡。
同門七人,她唯一的優勢好像就是胸較爲傲人,至於其他,九幽幾人都遠比她優秀。
“其實,你不比她們幾人差,只是....”
蘇季玄嘗試着安撫南宮宛,“只是你沒將心思放在修行上,宛兒,你以後要多加努力。”
“徒兒知道了。”
南宮宛點頭,繼續往前走。
當南宮宛距離門檻只有一步之遙時,蘇季玄有點兒着急。
這女人莫非是鐵石心腸,他琢磨中想起那個尋求長生的阿宛,“你想要長生,我就領你入宗門;你想要一劍霜寒十四州,我就將最好的劍賜你,而我呢,就想要一個好徒弟,你給不給?”
昔年因求長生而入弒神殿的南宮宛聽到蘇季玄的話,渾身一顫,想起數百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