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襄沒想到會有人出價兩百萬銀元,而且是那個今天出價最高的那個人,他不禁鬥起氣來,道:“兩百一十萬銀元。”他喊的彷彿不是兩百一十萬,而是兩白一十塊一樣。
“兩百二十萬。”我喊的聲音不大,但是此時大廳之中非常安靜,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和冒襄的方向,他們都秉着呼吸,所以顯得聲音很大。
“兩百三十萬。”冒襄不甘示弱,他此時己經站了起來。
“兩百四十萬。”我也站起來,面帶微笑看着他。
“兩百六十萬。”冒襄一下子將加價幅度增加到二十萬銀元,他現在己經不在乎那些東西和那個叫董小宛的女人值多少錢了,他在乎的是那個喊價的年輕人有多少錢,敢跟他這個江南首富相鬥。
“三百萬。”我馬上回敬給冒襄,加價幅度也增加到四十萬銀元,如果冒襄再喊價,那我不得不懷疑冒襄是不是神仙,只有點石成金的神仙才會把錢不當錢。
“三百五十萬銀元。”冒襄的臉己經變的通紅,這是他所能承受的極限,再多出一塊銅板都不太可能了。
“四百萬。”我雖然看不清楚冒襄現在的神情,但是從他剛纔的聲音中聽出他似乎快承受不住了,看來他終究是凡人啊!
冒襄終於敗下陣來,他向前走了幾步,想要看清楚喊價那個人的長相,能用金錢把他給比下去,這個人值得他一輩子都記住。
周延儒內心苦笑,嘴上卻不得不按程序辦事,道:“請那位仁兄上臺來揭開美人的蓋頭並且欣賞一下唐宋名家的書法。”
我之前己經抱着抵賴的心態,此時心態很是輕鬆,走上臺去,看着董小宛的身形,覺得她應該是那種身材勻稱嬌小玲瓏類型的女人。
阮大鋮看着崇禎皇帝的背影,心中一陣發苦,拍賣珠寶古董的錢可以找諸如鷹品,殘品等藉口賴賬,唯獨倡家的錢不能賴,因爲沒有藉口賴,這關係到信譽問題,看來又要捨出五萬銀元了。
我來到董小宛面前,相對於那些我不太喜歡的書法和珠寶,我更好奇的是歷史上的董小宛究竟是什麼模樣。
當紅蓋頭被我揭下,我由衷的發出讚歎聲,美女就是美女,儘管每個人的審美觀點不一樣,每個時代的審美標準不一樣,但是真正的美女不需要標準和觀點,我面前的董小宛就像是一注清泉,又像是暖暖的春風,看着她,會讓人生出玉環飛燕俱不入流的想法。
董小宛看着崇禎皇帝略帶癡呆的模樣,抿嘴一笑,露出她純潔和天真的一面,和卞賽賽陳圓圓等人不同,她沒有被老鴇教導過,完全是一塊不用雕琢的美玉,渾然天成,任何“加工”都是對上天的不敬和褻瀆。
我情不自禁的用手指勾起董小宛的下巴,看着她那潔白如羊脂玉的臉龐,讚歎道:“你真的非常美麗。”接着又感慨道:“怪不得褒姒可以亡周,煬帝可以亡國,原來天下真的有你這樣傾國傾城的美女,女人,真的可以成爲禍水呀。”
董小宛原本天真燦爛的笑容因爲崇禎皇帝的話而消失的無影無蹤,崇禎皇帝的話就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了她脆弱的心上,那話對她來說委實沉重無比,讓她負擔不起。
花魁大會終於要迎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了,對於誰可以成爲今次花魁大會的花魁,人們的爭論非常激烈,有人認爲陳沅無論哪一方面都是花魁的最佳人選,但是也有人認爲董小宛不比陳沅差,況且董小宛最後的梳攏費和續身費高出陳沅很多。
我現在沒有心情知道誰是這一屆的花魁,看着周延儒一個勁的給我使眼色,我回來對阮大鋮道:“我有些事情要離開,和彭孫貽他們說一聲。”說完我便和王二虎走向了後臺。
阮大鋮自然是要給崇禎皇帝善後的,他不禁後悔讓崇禎皇帝幫着喊價了,給卞賽賽和董小宛贖身的錢最少也十二萬,還得讓老鴇們給他幾分面子,兩次保證金就是六萬,加上門票錢,這一次花魁大會他要拿出二十萬銀元,崇禎皇帝借給他的二百萬一下子沒了十分之一,比銀行的借貸利息還多,這個錢借的有些不划算呀!
我和王二虎走到後臺,周延儒己經在那裡等着了,“延儒,找個清淨的地方,這裡說話有些不方便。”
周延儒點點頭,將崇禎皇帝二人領到了存放古董字畫的地下室,那裡是絕對的安全,而且不會有人打擾到他們。
一進入地下室,周延儒雙膝跪倒,道:“周延儒參加皇上,皇上萬萬歲。”他己經有幾年沒見過崇禎皇帝了,突然相見,讓他有些心懷激動。
我將周延儒攙扶起來道:“愛卿乾的好,朕沒想到愛卿會有如此成就,看來還給朕剩下不少東西呢!”我看着地下室裡擺放的東西,有紫禁城珍寶的三分之一,足見周延儒把每件皇宮珍品的價值都發掘出來了。
周延儒對自己的成績也是相當滿意,但是這滿意之情在崇禎皇帝面前絕對不能表露出來,做人還是要謙虛低調爲好,這是他這幾年的心得之一。“皇上什麼時候到的江南,我早上還和李大人開玩笑,說皇上可能來了呢!”
“到了才幾天而己,愛卿不是應該在兩廣嗎?怎麼又回到了江南,早知愛卿在江南,朕是不會到拍賣行裡來的。”我有些納悶周延儒會在江南出現。
周延儒總算找到了可以訴苦的人,他把在兩廣的遭遇講說了一遍,最後強烈建議崇禎皇帝加大兩廣地區的革新力度。
聽了周延儒的話,我嘆氣道:“愛卿說的對,國家大,地域廣,革新起來總要有個層次,欲速則不達,這個還是要慢慢來的好,在朕有生之年,一定可以把大明帝國換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