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侖見初步得到了皇太極的信任,接着道:“如果我想的不差的話,多爾袞會在晚上來見大汗,然後由多鐸發動兵變,之後便是阿濟格領兵進城幫助多爾袞威懾衆大臣,想要將此事壓制在最小的範圍內,首先就要解除多鐸的成脅,其後是將多爾袞扣在宮中,最後纔去對付阿濟格。”
皇太極很慶幸多爾袞失團的核心成員臨陣倒戈,他剛纔害怕了好一陣子,因爲果侖給他提供的情報使他震驚,他事先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一旦多爾袞兵變,相信殺了他取而代之的可能性非常大,並不像果侖說的那麼小。而果侖鬼使神差的投靠於他,只能說帝王之氣還在他身上,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不管你是爲了榮華富貴還是爲了別的什麼,既然你決定爲本汗效命,就要拿出使本汗滿意的成績來,多鐸的威脅就留給你解決,希望你不會讓本汗失望。”
果侖點頭道:“大汗放心,一切盡在果侖的安排之下,保證可以悄無聲息的消餌這場兵變禍事。……”
“誰在外面?”皇太極突然打斷果侖的話,扭頭去看屏風後面,當他看到大玉兒走出來的時候,眼角不由的**了幾下。
大玉兒花容慘淡的看着皇太極,她不小心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一切,心此時亂成了一團麻皇太極對果侖道:“你下去安排把!嶽託會提供你想要的一切。”
果侖走後皇太極起身走到大玉兒身邊,道:“非是本汗無情,乃是他無義,這麼多年雖然沒有重用他,但是也使他生活的安逸,如今他想反轉一下大金國,那本汗就不得不使出雷霆手段……。”
大玉兒沒有說話,眼淚一串串的落下來,末了道:“你們兄弟最後還是刀兵相見……和十幾年前一樣……。”
皇太極看着大玉兒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十幾年前的往事,最後臉色一秉道:“兒女情長又怎麼能和國家大事相比,女真人能走到今天不容易,難道還要再做回奴隸嗎?多爾袞,當年不殺你是念在手足之情,今日殺你是念在先祖創業不易,無論公私,你都必須死。”
時間竟然越來越慢了,皇太極在吃過晚飯之後纔等到多爾袞前來見的消息,爲了堵住旁人的嘴巴,在他身後的內室之中,代善、莽古爾泰等兄弟都被他請來了,爲的就是日後不引起麻煩,當然也有警告的意味。
多爾袞臨來的時候,多鐸告訴他崇德殿附近的防衛都己經被果侖派人接管,因此多爾袞走起路來一步三搖,顯得很輕鬆。
“九弟,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嗎?”皇太極明知故問,他很想看看多爾袞的表演,像是小丑的表演。
多爾袞哈哈一笑道:“沒什麼,只是今年的雁子特別的肥,我的嘴比較饞,秋天的時候應該可以飽飽口福了。”
皇太極哦了一聲,道:“本汗倒是想起一個漢人的故事,講的是兄弟爭雁,最後拿定主意怎麼吃雁的時候,雁己經跑掉了,特別的好笑,有時間給你好好的說說。”皇太極忍不住拿話提點多爾袞。
多爾袞哪裡能聽出皇太極話裡的意思,道:“是嗎!那以後我可要聽聽,不過今天來見大汗,是想問大汗一件事。”
“問什麼?”皇太極很好奇的問道。
多爾袞突然正色道:“當年天命汗的遺囑中,到底有沒有留下讓我繼承汗位的遺囑?我希望大汗告訴我。”
多爾袞此言一出,後面內室中的代善,莽古爾泰等人都伸出了脖子仔細聽,當年陪在努爾哈赤身邊的只有皇太極一個人,他們也很想知道答案。
“事情過去了那麼久,沒想到九弟還耿耿於懷,既然九弟那麼想知道,本汗不妨告訴你,天命汗臨死的時候確實交代過要好好的照顧你們兄弟,但是遺囑中並沒有明確提出讓九弟你繼承汗位。”皇太極據實回答。
多爾袞突然站起來道:“那你爲什麼逼死我額娘?心中沒有鬼的話,就不應該對我額娘那麼逼迫,我當時年紀小,可是阿濟格把什麼都告訴我了。”
皇太極嘆息一聲道:“九弟你不會明白,做一個可汗,做一個皇帝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爲了鞏固汗位,我不得不那麼做,否則大金國將會變成一盤散沙,這一點上確實虧欠於你。”
";那換我來做一下看看。”多爾袞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變臉道,“這個位置十幾年前就應該是我的了。”
皇太極一笑道:“九弟,你還是不夠成熟,當年天命汗沒有將汗位傳給你是英明決斷,你這些年變的越來越狹隘了。”
“那也是拜你所賜,就是我有再鋒利的銳氣,也被你這些年消磨光了,我不是一個急躁的人,我可以一直等下去,但是我不想等來一個空架子,不想等雁飛走了才確定烹調的方法。”多爾袞一邊說一邊走近皇太極。
皇太極點點頭,道:“這些年大金國確實國運不濟,身爲大汗的我有領導責任,你是怕等我死後留下一個千瘡百孔的大金國吧?”
“不錯,我不想得到一個無所作爲的大金國,趁大金國現在還有一定實力,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不瞞你說,整個崇德大殿己經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我一聲令下,宮中不會留下一個活口。”多爾袞得意洋洋道。
後面內室之中的代善等人聽了多爾袞的話,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多爾袞會在這個時候逼宮,而皇太極又吧他們拉來看戲,這兩兄弟搞什麼鬼呀?
皇太極盯着多爾袞道:“九弟,漢人有句話說的好,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不該這樣,這一點都不像你,聰明睿智的你怎麼會想到要搞這一套呢?”
“因爲我心急如焚。”多爾袞一樣瞪視着皇太極,道:“我一定要讓你看看,如果當初得到汗位的是我,大金國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舉步維艱。”
第三一五章 「極其重要的棋子」
皇太極面帶微笑的看着多爾袞,他覺得多爾袞很可憐,每到關鍵時刻,好運氣都不在多爾袞身邊,當初錯失汗位是因爲年紀太小,如今兵變敗露是因爲心腹反叛,人生就這麼幾步,走好一步就會大不一樣,多爾袞卻一步也沒有走好。
多爾袞看到皇太極做出高深莫測的樣子就有氣,他拍拍雙手道:“來人啊!請我們的大汗去休息休息,他太累了。”
皇太極見果侖從門口走進來,這才完全放心,雖然他讓正黃旗的心腹們埋伏起來了,但是如何解決正白旗的一千死士沒有多少把握,此時見果侖手中拎着一穎人頭,仔細一看是多鐸,對這個小兄弟的死他覺得不太好受。
多爾袞見只有果侖一個人進來,有些生氣果侖不給他撐門面,這個時候正是奚落皇太極的好時候,應該讓更多的人看見纔是。多爾袞正想讓果侖叫幾個人進來,發現果侖手上有東西,問道:“果侖,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果侖將多鐸的人頭放到一旁,平靜道:“是多鐸的人頭……。”
“多鐸的……人頭……。”多爾袞像是被馬蜂蟄了一下,道:“多鐸怎麼會……。”
果侖慢慢走到皇太極身邊,道:“爺,所有的事情我都向大汗凜報了,我之所以這麼做有兩個原因,第一我不想看到大金國的實力被削弱,最後再次淪爲大明朝的奴隸,第二是我想有個更好的前途,您兵變即使成功了,估計我可能的下場是成爲代罪羔羊,所以我只能選擇投靠大汗。”
“你這個狼崽子。”多爾袞沒想到果侖會這麼說,“我多爾袞待你不薄啊!一年之內將你提升到正白旗的副都統,你還覺得不夠嗎?”
果侖嘆了口氣道:“我的志向是輔佐明君,爲大金國出力,而在爺的手下所作所爲就是爲了今天能有一個更好的進階籌碼,是果侖對不住您了。”
皇太極咳嗽一聲道:“來人,將多爾袞拿下,正白旗的一千人全部沒入正黃旗爲奴,後面的幾位愛卿,你們可以出來了。”
代善等人陸續從內室之中走出來,一個個看多爾袞的眼神很是鄙夷,他們都沒有想到多爾袞會做出這種事,嚴重的違背了八旗議政制度。
多爾袞沒想到後面還有這麼多人,他這時己經不知道什麼叫慌張了,整個人顯得有些木然,似乎現在所經歷的是一場夢。
莽古爾泰以前見過果侖一面,他冷眼看看果侖道:“大汗,果侖這種賣主求榮的人,可殺不可留,老九,你重用這樣的貨色,有今天也不足爲奇。”
和莽古爾泰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少,紛紛要求皇太極懲治果侖,不族滅起碼也得讓果侖給多爾袞陪葬。
皇太極哈哈一笑道:“諸位,如果不是果侖,你們還能有這個心情在這裡數落他嗎?恐怕多數都將成爲階下囚吧!”
衆人一聽皇太極這話,都不再言語了,他們對多爾袞很瞭解,深知多爾袞是個陰沉狠辣之輩,一旦多爾袞兵變成功,他們不是被殺掉就是被囚禁的命運,下場都會悽慘無比。
皇太極見進來綁縛多爾袞的人不是宮內的侍衛,問道:“果侖,這些是什麼人?侍衛首領穆凌坷呢?”
“這幾個人是跟罪臣比較相得的手下人,多爾袞能輕而易舉的奪取皇宮的侍衛權,跟侍衛統領穆凌坷關係密切,這也是罪臣剛剛知道的。”果侖說的半真半假,侍衛統領穆凌坷確實和多爾袞過從甚密,但只是被多爾袞給騙了,其實並沒有參與兵變,而果侖叫來的那幾個人,則是李信帶來了特務部的幹練人才。
皇太極其實心情很緊張,否則也不會想不起來侍衛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換掉了,他嘉獎了果侖幾句後,馬上命人將穆凌坷拿下。
一場驚心動魄的兵變被不動聲色的剷除,參與兵變的人都被皇太極拿下囚禁在大牢之中,而多爾袞的家眷也沒得好,不是被賞賜給其他貝勒做奴隸就是被他收入了後宮。
作爲這次平息兵變功勞最大的人,果侖可謂深得皇太極的信任和重用,當天晚上即下旨任命果侖爲大學士兼兵部侍郎,而且從正白旗副都統晉升爲正黃旗都統,不是皇親國戚,二十嘟當歲就有如此顯赫的地位,是大金立國以來沒有過的事情。
事情過去的第三天,果侖在新的大學士府邸接受了各方賀客的祝賀,說是各方賀客,其實除了王公貝勒之外人並不多,如果不是皇太極親自來給果侖的府邸題字,估計那些王公大臣會畏果侖如蛇蠍,果侖的作爲實在讓他們感到害怕,深怕自己的身邊就有果侖這樣的奴才,以出賣自己獲得更好的前途和富貴。
果侖迎來送往之後剛想歇一歇,就見李信在下人的帶領下來了,他的心情好一番緊張,裝作熱情和李信打招呼,低聲告訴李信,道:“這府裡面大多是皇太極派來的人,可能是監視我的,以後不要在這裡見面了。”
李信點點頭,道:“我知道,這次是代表街坊鄰居來的,任何人都不會起疑,今後我們只能通過書信聯繫了,我這次來是告訴你皇上的最新決斷。”
果侖面帶喜色道:“和皇上聯繫上了嗎!真是太好了,皇上怎麼說?”
“我將你的選擇告訴皇上後,皇上盛讚你的選擇非常正確,並且有新的指示,就是讓你擂掇皇太極出兵朝鮮,最好大肆劫掠,搞的朝鮮雞飛狗跳是最好的。”李信道。
果侖在高興自己的決定得到了崇禎皇帝的肯定之後,有點意外道:“皇上不準備在這個時候出兵嗎?爲什麼要讓皇太極出兵朝鮮呢?”
李信搖頭道:“具體的情形我也不知道,皇上只是交代說只有這樣才符合大明帝國的整體戰略,並且告訴我們,韃子不過是甕中之鱉,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己,我們只管照辦也就是了。”
第三一六章 「支招支到下水道」
果侖點點頭道:“那好,如果皇太極徵詢我的意見,我就將他支往朝鮮,希望鴨綠江的守軍能配合好,免得出現絲紕漏。”
“你自己最近也要小心些,多爾袞一系雖然完蛋了,阿濟格也被圖海乾掉了,但是多爾袞兄弟經營正白旗等三族多年,有一些死士,他們很可能會找你的麻煩。”李信對果侖此時的處境很擔心。
果侖也知道這一點,道:“放心吧!皇太極特意撥了一隊百人的侍衛保護我,順便也是在監視我,而且還有咱們的幾個兄弟在身邊,安全上不會有大的危險……。”
果侖正說着,下人來報說皇太極請他去崇德殿議事,他和李信說了幾句後便去了。
作爲大明帝國安排在韃子內部的一個極其重要的臥底,或者說棋子,果侖深知自己的重要性,他這次捨棄多爾袞轉投皇太極,就是爲了能夠夠好的滲透到韃子的權力中樞,更好的爲大明帝國爲崇禎皇帝效力。
之所以選擇出賣多爾袞,果侖是怕多爾袞會爲了安撫韃子的諸多王公大臣而將自己拋出來替罪,無論是爲了自身的安全還是爲了他的任務,他都必須選擇轉投皇太極。
果侖來到崇德殿,發現除了自己之外被宣召來的還有代善等韃子的重要人物,他極其謙虛的做到了最後一個位置。
皇太極衝果侖招了招手,道:“果侖愛卿,上前面來坐,那個空位纔是你的位置。”他指了指莽古爾泰下首的空座位。
果侖謝過之後坐到了莽古爾泰的身邊,聽到莽古爾泰冷哼一聲,他心中覺得好笑,自己黑的是多爾袞,又沒有黑你,你急個什麼勁啊!
皇太極見人來齊了,嘆了口氣道:“本來商議好的北上出兵計劃因爲多爾袞的事情不得不停滯下來,現如今除了本汗御駕親征之外,恐怕沒有更好的主意了。”
代善等人趕緊勸阻,誰都可以帶兵出征,唯獨皇太極不行,一旦皇太極有個閃失,剛剛經歷了內讓的大金國豈不土崩瓦解。
嶽託道:“大汗,不如讓我出征吧!我的身體雖然不好,領兵打仗應該沒有大礙。”他前幾年因爲和袁崇煥作戰,身上受了很重的傷,否則這次北上也輪不到阿濟格出任大將軍。
莽古爾泰咳嗽一聲道:“大汗,讓我去吧!我這個兄弟雖然沒什麼能耐,但是爲大汗流血的勇氣還是有的。”
皇太極見自家的幾個兄弟子侄紛紛請戰,高興的同時又很喪氣,因爲他們沒有符合他要求的將領,他正在鬱悶的時候,發現果侖欲言又止,馬上問道:“果侖愛卿有什麼話想說?儘管直言便是。”
果侖見自己的舉動引起了皇太極的注意,道:“大汗,其實我們不必出兵北上,出兵北上不但要經過大明朝埋設的雷區,即使和豪格合兵一處也不見得能有更好的作爲,微臣聽說漠西和漠南的蒙古人並不買我們的賬,一旦大明朝籠絡了那些蒙古人和我們開戰,勝負很難預料,一旁虎視耽耽的大明朝絕對不會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皇太極聽果侖說到這,不免生出對兒子豪格的失望來,豪格來信說他取得了遼河以西的大片領土,而根據大金國的間諜系統得到的消息,豪格只是把漠西漠南的蒙古人給趕跑了,並沒有消滅那些蒙古人的主力,收編的也是一些散兵遊勇,如果大金國舉國遷徙的話,仍然是很麻煩的事情。
果侖繼續道:“我覺得北上不如南下,我們可以集中優勢兵力南下朝鮮,相對於其他的大江大河來說,鴨綠江的水流並不寬,而且又有長白山這個陸上通道,突襲進入朝鮮比北上要安全的多,最重要的是大金國需要一次勝利來鼓舞士氣,來補充急需的物資,而朝鮮是最佳的對象。”
代善第一個反對果侖的計劃,道:“袁崇煥的部隊主力雖然駐紮在遼河以西,但是在鴨綠江口駐紮着一支將近兩萬人的人馬,加上鴨綠江裡的大明水師,這一仗很難打,如果想要從長白山穿越到朝鮮境內,則有朝鮮的兵馬加以阻攔,只要他們阻攔住我們一天,必然會有大明朝的軍隊從海路進入朝鮮進行支援,我們最多能前進到距離平壤五百里的地方就會遇到袁崇煥支援朝鮮的大軍……。”
代善說的是實情,自從大明朝展開水上包圍計劃以來,和朝鮮採取的是朕動防禦的策略,皇太極在最初不是沒想過南下朝鮮,然而在突破進入到朝鮮境內後就遇到了袁崇煥的一萬多明軍,結果被迫退回來了。
果侖笑道:“大貝勒說的是實情,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明軍在洞悉了豪格的意向後,肯定會嚴防我們北上和豪格合兵襲擾大明朝的後方,我們可以聲東擊西,以豪格的部隊吸引大明朝袁崇煥的主力,然後在瀋陽抽調騎兵快速穿越長白山,我們的目的是取得急需的物資,只要速度快,在明軍的援兵到來之前就己經回到我們的地盤了。”
嶽託搖頭道:“即便成功的得到了物資,我軍的速度必然會慢下來,豈不處於捱打的局面,此計有疏漏之處。”
果侖道:“最大的變數無非是明軍會派兵支援朝鮮,我們只要拿出舉國決一死戰的氣魄來迷惑明軍,保證他們不敢分兵去救朝鮮,袁崇煥素來謹慎,他不會爲了一個朝鮮而讓大明朝吃大虧,這是必然的。”
皇太極覺得果侖說的有道理,果然是一個足智多謀的青年才俊,馬上道:“果侖的計劃也不錯,就這麼辦吧!如果這次能夠劫掠朝鮮成功,最好是在東部沿海地區設立一個基地,在長白山東北部的豆滿江和會寧地區打開一個缺口,突破大明朝的重重封鎖。”
果侖聽了皇太極的話,心臟不由得咯喳一下,心說皇太極果然是個人物,一旦八旗勁旅在豆滿江和會寧地區站住腳,韃子就可能會突破大明帝國的封鎖,甚至會和樓人取得聯繫,這個可能性非常大,必須要讓朝廷加以防備纔是。
第三一七章 「再添一子」
“皇上,皇家科學院裡的那些人可厲害了,弄出了很多新奇有趣的東西,我上次來的時候看見他們在弄一種會自己爆炸的炸彈,可有意思了。”唐笑一邊走一邊說道。
我哪裡能在意忠笑說什麼,一顆心早就撲到張皇后身上了,和唐笑進入皇家科學院迎面看見宋應星,問道:“宋愛卿,怎麼不見張院長?”張皇后是皇家科學院的院長,按照級別等同於六部,我這幾天卻沒見到她上朝面見我,這是不符合常理的。
宋應星見是崇禎皇帝,趕賢行禮道:“張院長?張院長病了,回家修養己經快三個月了
我啊了一聲,道:“張院長病了,病的嚴重嗎?有沒有找御醫看過?朕還是親自去看看他吧!”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張皇后一病就是三個月,這也太讓人害怕了。
我讓宋應星照顧一下唐笑後,馬上帶人去張皇后的府上,並且吩咐人去找御醫前去待命。當我來到張皇后的府邸的時候發現門庭有些冷落,只有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掃地。
向老人表明身份後我獨自一個人走向內宅,在走廊裡聽見有人說話,聽聲音像是柳如是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記得米粥裡不要放任何東西,雞蛋要涼一些再拿來,直接送到我房裡就可以了。”柳如是跟新來的丫鬢說道,這是這幾個月來換的第八波丫鬢,這樣的話她己經說了五六次。
柳如是說完出來就遇到了崇禎皇帝,一時間沒看清是誰,但是看出是個男人,這把柳如是嚇了一跳,道:“什麼人……皇上……。”
我看着年餘未見的柳如是,她長高了一點,身體也豐滿了一些,越發像是一個大姑娘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善。
柳如是輕輕哼了一聲,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難得皇上還記得這裡。”她說話的時候看崇禎皇帝的眼神很冷。
“她在裡面嗎?”我現在不想看柳如是耍什麼脾氣,想見張皇后的心都快飛出來了。
柳如是點點頭,道:“我帶皇上去,希望皇上別驚訝就好。”她自然知道崇禎皇帝嘴裡的她是誰。
我一踏進張皇后的房間就嗅到了一股特別的味道,那是摻雜着藥味和奶臭味的味道,隨即我就看到了躺在牀上的張皇后,她此刻正在熟睡。
我坐到牀邊仔細的打量張皇后,發現她憔悴了很多,跟以前相比判若兩人。我的目光一掃不由得呆住了,在張皇后的裡面還有一個小小的襁褓,裡面睡着一個嬰兒。
柳如是見崇禎皇帝目瞪口呆的模樣,道:“皇上走的第二個月就知道有了,這其中的辛苦簡直無法描述,既要拖着疲累的身體到那個科學院工作,又要巧妙的掩飾,最後幾個月簡直是提心吊膽,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來,結果身體又不行了,做女人真難,而她更是難上加難。”柳如是一直陪伴在張皇后身邊,目睹了張皇后遭的那份罪,此時說起來己經泣不成聲
我的心像是被無數鋼針扎着,握緊拳頭又鬆開,如此反覆了好幾次,對張皇后的歉疚讓我深深自責。我正罵自己的時候,孩子哭了,接着張皇后就醒了。
張皇后睜眼看到崇禎皇帝在這裡愣了一下,隨即展顏歡笑道:“皇上來啦‘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特別難看?”
我搖搖頭,道:“天下最美的不就是母親嗎!你現在很漂亮,真的非常漂亮。”我見張皇后自己抱起孩子餵奶,道:“沒有找奶媽嗎?”
柳如是哼了一聲道:“找奶媽不是自找麻煩嗎!難道要張貼一個告示,大明朝皇家科學院的院長是女扮男裝,而且還生了一個野孩子……。”
“不要胡說。”張皇后見柳如是對崇禎皇帝這樣,心知柳如是是爲了自己抱不平,但是也得有些分寸纔好,“我很喜歡這個孩子,自己餵養挺好的。”
我看着己經醒來的孩子,發現孩子的臉膛跟我的面孔極其相似,問道:“是皇子還是公主?”
張皇后愣了一下道:“是個男孩,可淘氣了,白天睡的極少,晚上一整晚都不睡,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知道張皇后這段時間肯定非常難熬,就想找些輕鬆點的話題,道:“還沒有起名字吧?叫慈娘怎麼樣?”我記得朱慈娘是崇禎長子的名字,既然老大己經叫慈煊了,那麼老二就叫慈娘吧!
張皇后面現爲難之色,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別人一猜就會知道……。”名字叫朱慈娘,是人都知道和皇家脫不了干係。
“如果你覺得不妥,那麼可以讓他姓張,不過等他懂事了一定要告訴他自己的身世,可以嗎?”我打着商量道。
張皇后一想這樣也好,道:“好的,本來就不應該隱瞞他,希望他長大了可以像皇上那樣出色,皇上真的很棒,報紙我都看了。”對於崇禎皇帝此次遠征取得的成績,張皇后由衷的欽佩和高興。
我見柳如是還不走,不禁看了看,這個燈泡也不是這麼個當法吧!不料柳如是非常機敏,見我看她,福了一下就退出去了。
沒有了外人在場,我輕輕撫摸張皇后頭上的亂髮,道:“讓你受苦了,沒想到朕這臨走之前居然留下一雙二女,田妃那裡生了公主,你這裡又添了一個壯丁。孩子滿月了嗎?”
張皇后一笑道:“早就滿月了,都快三個月了,孩子有些早產,所以顯得小一些,當年我被魏忠賢和客氏陷害,以爲自己己經不能生育了,沒想到上天還會賜我一個孩子,我這輩子再也沒有奢求了。”
“你……跟朕回宮吧!”我突然有了這個念頭,讓張皇后獨自一個人生活在外面,實在太委屈她了。
張皇后搖頭道:“那樣豈不毀了皇上的一世英名,再說我和柳兒生活的還不錯,己經習慣了。”她可不想因爲自己毀了崇禎皇帝的名聲。
我佯裝生氣道:“柳如是那個小丫頭,一來就沒給朕好臉色看,看來她還真把你當成老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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