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早上起來還沒刷牙漱口,就被崇禎皇帝遇刺的消息給驚呆了,他顧不上個人的衛生問題,徑直去找李信。
李信聽了這個消息也很納悶,他可以肯定不是朱由崧派人所爲,這裡是福王府的地界,如果崇禎皇帝出了意外,頭一個跑不了的就是福王父子,再愚蠢的人都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看來是有人想要看我們的笑話啊!這一步走的實在是陰損至極,不管怎麼說,我們得不到一點好處。”李信說着看看朱由崧,道:“少王爺,現在倒是有一步好棋,少王爺不妨現在就去拜見萬歲,將萬歲接進王府,這樣一來就不怕好事的人找少王爺的毛病了。”
朱由崧覺得李信說的有道理,一旦崇禎皇帝出現意外,頭一個跑不了他的失察之罪,這個責任他擔待不起,起碼現在擔待不起,他遲疑道:“如果皇上問起我爲何知道他的行蹤,我該如何回答呢?”這可不是好回答的問題啊!一個不好會惹來無窮禍害。
“這個?”李信猶豫一下,道:“少王爺可以這樣……。”他在朱由崧的耳邊低聲說起來。
一早晨起來,飯還沒吃呢!就聽見外面傳來吵嚷聲,我放下筷子告訴王二虎,“二虎,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就看見一個年青的胖子戰戰兢兢的進來,撲通跪倒,連磕了三個響頭。
朱由崧磕頭完畢後,躬聲道:“萬歲,微臣救駕來遲,請萬歲治罪。”隨他一同進來的十幾個官員也都跪倒磕頭,大氣都不敢喘。
我愕然的看着他們,好半天才道:“你們……你們都是什麼人?”
朱由崧答道:“微臣是福王府世子朱由崧,身後都是河南的官吏,得知萬歲微服私訪在此遇險,深感惶恐,特來迎萬歲駐蹕福王府。”
陪坐在一旁的宋獻策見崇禎皇帝的表情太過僵硬,咳嗽一聲,提醒崇禎皇帝要隨機應變。
“諸位愛卿……平身吧!”我現在還能說什麼,福王府和河南的官員都把我的身份拆穿了將我堵在屋中,這個微服私訪的戲碼,看來是落幕了。
“二虎,傳朕的旨意,命吳三桂率兵進城。”既然身份被抖摟出來,那麼就得有皇帝的架勢才行。
“你就是福王的世子,朱由崧?”我看着身前站着的胖子,歷史上說他是個正經八百的昏聵之人,今日一看,除了胖點,倒也挺精神的,“你是如何知道朕在這裡的呢?”
朱由崧躬身道:“微臣正要向萬歲稟報此事,請萬歲過目。”他說着在懷裡取出一封信,宋獻策接過信遞給崇禎皇帝。
我接過信件打開一看,裡面寥寥幾句,沒有上下款,大意是說我已經進城了,住在悅來客棧,是個下手的好機會,此次一定要做到將我幹掉等等言語。
“信是哪來的?”我把信放到桌子上,這個線索真的非常重要,我現在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玩我。
“是王府的管家得到的,微臣這就讓他上來回萬歲的話。”朱由崧轉身叫人去傳管家,藉着眼角的餘光打量崇禎皇帝,心道別的暫且不說,精神頭倒是夠足的,看來得小心應付纔是。
“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個瘦的乾巴巴的上了年歲的老頭進來給崇禎皇帝磕頭。
我看着面前福王府的管家,再看看朱由崧,心說福王府的福利看來不太好,要不然這管家怎麼會瘦成這樣,心裡這樣瞎想,嘴上說道:“平身,站起來說話,這封信是你得到的?是在哪裡得到的?怎麼得到的?”
老頭哆哆嗦嗦的站起來,說道:“回皇上的話,這封信是草民在城外三十里的李家莊得到的,草民去李家莊告訴佃戶們,今年的租子不用交了,得到了佃戶們的殷勤款待,多喝了幾杯,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路上遇到一個得了羊癲瘋的人,嘴裡嚷嚷着刺王殺駕,我看着可疑,就把人給逮住了……。”
對老頭的話,我有些懷疑,刺客再愚蠢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吧?羊癲瘋!真是癲的是時候啊!
朱由崧可不能讓崇禎皇帝順着往下問了,說道:“微臣已經叫人打掃了王府的正殿,只要萬歲住進福王府,保證萬歲會像住在宮中一樣安全。”
我權衡了一下,覺得住進福王府也未嘗不可,一來安全方面確實有保障,二來我對福王父子也很感興趣,很想知道一些內情,正如宋獻策所說,有時候單刀直入會比迂迴更加有效。
當我來到福王府的時候,看着佔地極廣的王宮,再來到內裡看看裡面的裝潢和擺設,心說真是好啊!比我那快成破廟的紫禁城可漂亮多了。
福王朱常洵根本不知道崇禎皇帝來洛陽,所以出來接駕的時候慌慌張張,好在一切都有朱由崧打點,纔沒失了禮數。
我居中落座,看着傳說中三百六十多斤的胖子王爺,覺得果真名不虛傳,記得後世的時候德國前總理科爾就夠胖的了,跟眼前的朱常洵比起來,恐怕也是甘拜下風吧!
“這幾年來,天災不斷,晉陝大旱,兩淮水患嚴重,朕對這些是坐臥不寧,唯恐各地災民得不到及時的救助而死於饑荒和瘟疫,然而國庫空虛,加之外患也是不斷,朕深感手足無措。然,當此內憂外患的關頭,能爲國着想者少之又少,人人都在爲自己打算,渾然不知國破之下豈有完卵的道理,真是讓朕失望透頂。朕前幾日看過孫承宗送來的密摺,已經知道你們父子拿出了價值三百萬兩白銀的家產,充實國庫,朕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爲了彰表你們父子對朝廷的貢獻,朕決定福王稱九千歲,加九賜,見朕免跪拜禮,至於福王世子,就加封爲德昌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