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盧安掏出錢,連同上次的一起給了老闆:
“這是上次的錢,這是今天的,不過那傘我忘記帶了,老闆,下次給你送過來。”
老闆見過黃婷,知道傘在那小仙女手裡,當即笑呵呵地說:“多大點事,沒事,以後多來光顧我就行。”
聽到這話,盧安有點懷疑了,這老闆是不是郵電局那死魚眼女人有一腿啊?故意不安裝電話,合起夥來騙自己錢?
校門口到教學樓有段距離,盧安是踩着上課鈴進的大教室。
見他進來,管理1、2班兩班同學集體行注目禮,很是驚奇他曠課一天一夜都沒卵事,難道真是主任親兒子?
說來都氣人,現在商學院都在流傳這笑話。
真他孃的咧,這些二貨們也不好動動腦殼,主任那長相都快趕上豬二哥了,配得上自己嗎?
不過礙於講臺上的老師在,大家規規矩矩,至多就是多看兩眼。
老師推推眼鏡,也在打量他,今早的會議上,主任親自給他們這些任課老師打了招呼,說在平時分這一塊,要求他們適當照顧下盧安,當時院長也在,但見鬼地頷首表示認可。
本來嘛,按她的剛烈脾性,盧安曠課三次就鐵定補考,但聽到這話後,見識了院長和主任的態度後,回去思索良久,最終還是把記了兩次的名字劃掉。
不過名字劃了,不代表她沒氣啊,這不,一節課逮着盧安問了三個問題,好在他爭氣,英語說地那叫一個漂亮。
甚至連英語老師都忍不住問:“口音這麼純正,你是不是出過國?”
盧安搖頭:“沒有,我只是按照老師你的方法課後多花了些時間練習。”
瞧瞧,瞧瞧什麼叫情商?
這他孃的就是。
兩個班集體瞄了他眼,暗道真會拍馬屁啊,關鍵是還拍對頭了,關淑曼老師臉上都有了笑意。
不愉快就這麼過去了,後面英語老師不再找他麻煩,反而頻頻把1班班長劉威叫起來鞭屍,劉威口語不太好,讀起來不僅磕磕巴巴,有一股子湘南塑料味。
班長不行是吧,那就團支書、副班長、學習委員一排排叫過去,這節課下半程,1班所有班幹部都遭了殃,老師沒喊坐下,他們也不敢坐,就那樣站着到下課。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節課,等到英語老師出門上廁所去了,劉威隔空大喊:
“盧安,伱是存心的是吧,你口語那麼好,我們還怎麼活?你就不能表現差點啊。”
盧安轉頭:“對不住啊,我已經在放水了,下次我注意,一定考慮你的感受,我閉嘴說牙疼。”
孫龍過來了,隔着老遠就喊:“師傅,校運會要開始了,你是不是也報個項目?”
方雲問:“有沒有談戀愛的項目,我們盧哥擅長這個。”
孫龍對準方雲呲牙:“是不是有個叫董咚咚的在找你?”
盧安問:“什麼意思?”
孫龍嗷嗷嘴:“這小子走了狗屎運,有個法學院的女生在打聽他。”
李亦然問:“這個咚咚漂亮麼?”
孫龍屁股扭扭:“都咚咚了,自己去體會。”
大家追着方雲問七問八,可這混小子硬是不鬆口,說有本事就現場逮住他。
孫龍再次問:“師傅,來不來個?你這臉蛋不拿出去溜溜風,也忒對不起它了。”
盧安搖頭:“我不擅長體育,就籃球還能折騰幾下,你多問問班上其他人。”
孫龍手往桌上一拍,牛逼轟轟地說:“其他人?班上其他人我昨天都強制要求了,每個人必須報一個項目,不報就是跟我過不去,跟我孫龍過不去就是跟他們自己過不去,看我接下來四年不懟死他們。”
盧安錯愕,“還真都報了?”
孫龍從衣兜裡掏出表格塞他手裡:“你自己看,會跑步地跑步,會跳高地跳高,什麼都不會的哈叼就自己閉着眼睛選一項。”
盧安低頭查看一番,頓時佩服地五體投地,班上有名有姓的竟然都有報名。
想想也是,這二愣子仗着佔據天時地利,仗着嘴巴賤,班上還真沒人敢隨便惹他,惹了他,他能隨時隨地跟你大呼小叫開玩笑,保不準哪天就當場社死了。
盧安擡頭:“我是班長,有沒有特權?”
“有,必須有!你是我師傅,應當享受最惠國待遇,回頭我把你名字報到院籃球隊,去當個替補。”孫龍一把收回表格,歪歪嘴如此表示。
盧安:“.”
孫龍手指比劃比劃:“師傅你別不情願,我是籃球隊1號得分手,等場上順風順水了就拉你出來溜溜,咱要一起多露臉,多露胯,好泡外院妹子。”
說着,他又補充一句:“明天我給你弄套嶄新的籃球隊服。”
聞言,其他人還沒來得及說話時,龍燕已經笑着插話了:“孫龍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他可是我表姐相中的男人。”
孫龍比個中指:“啊呀!看把你能的,有個牛逼老子就是不一樣,牛逼死了!你表姐相中的怎麼了?老子還相中了黃婷呢,黃婷看都不看我一眼,你信不信我回頭就給我師傅找十個八個美女,讓你表姐泡在醋缸裡起不來。”
龍燕豎眉,“你有本事當我表姐的面說說。”
提到她表姐,孫龍罵罵咧咧地走了。
等到孫龍走遠,李師師開始訴苦:“班長,孫龍是個惡霸啊,你得管管,像我這樣完全沒運動細胞的都被要求去參加田徑比賽,不是給班裡丟人麼?”
盧安問:“你參加什麼項目?”
李師師說:“女子一萬米。”
盧安笑得不行:“這項目你放心跑,能參加就已經勝過很多人了,跑最後一個也不丟人。”
隨後得知,姜晚參加了跳高,劉樂樂和田文靜有跳遠項目,倒是周娟和黃婷讓人意外。
周娟報名了女子100米、200米和400米、以及女子4x100米接力賽,這妥妥的女超人啊。
黃婷報了3000米。
盧安問兩人:“你們練過?”
周娟擼起袖子:“哥,我初中高中可都是校運會女子組跑步第一名,你等着請客吧,我拿次第一你就請我吃頓飯。”
“請客小意思,真拿名次了也是班上榮譽,應該的。”
盧安大手一揮,很是豪爽,然後看向黃婷,“你也是初中高中跑步能手?”
黃婷說:“沒有,孫龍填的。”
盧安無語,問:“那你能不能行?”
黃婷說:“我以前經常陪我爸媽晨練,我試試吧。”
盧安鼓勵道:“趁還有幾天時間,你這陣子多去操場掐表練練。”
本以爲317的項目以及很離譜了,沒想到322的牲口們更離譜。
劉嘉泉和李亦然參加了100米跨欄,同是院籃球隊主力選手。
開學自我介紹時說唱跳rep籃球都在行的李亦然,上次迎新晚會失手了,這次大有在同學們面前掙回臉面的想法。
孟建林報了跳遠和跳高。
方雲讓人大跌眼鏡,竟然敢挑戰鉛球和標槍項目。
盧安上上下下看看他,忍不住問:“你這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
方雲吸吸嘴:“盧哥,你不許瞧不起人,我鐵定拿成績。”
對這話,他不太敢信,畢竟鉛球和標槍都是力氣活,沒幾把子力氣說破天也沒用。
不過不信歸不信,面上該讚揚還是要讚揚,最後問唐平,“老唐,你呢,你報了什麼?”
唐平低聲說:“3000米和10000米長跑。”
盧安問:“自願?”
唐平點點頭。
不知怎麼的,看到唐平這一點頭,盧安對他充滿了信心,會武術的人,又瘦瘦乾乾的,這是耐力標配啊,肯定是個跑步牛人。
趁着大夥混和聊天時,黃婷關心問他:“這兩天你沒事吧,大家都擔心你。”
“嗯,沒事,謝謝關心。”看到這姑娘,盧安就莫名想到了自己那一摟,以及那一摟下的柔軟。
他孃的咧,這可是自己重生後第一次親密接觸女人的身子啊,有種像打開潘多拉魔盒的感覺,對視中,骨頭裡忽然癢得不行。
黃婷似有所覺,腦海中也驟然蹦出了兩人摟抱的畫面,她嚇了一跳,隨即輕抿嘴,臉熱熱地回身跟姜晚、田文靜聊天去了。
高數老師有點油膩,看起來很好的褲子穿在他身上就顯得鬆鬆垮垮,再配上那隨處可見的粉筆灰,咦,好多女生在背後嫌棄地不得了。
但話說回來,老師是有點不注意個人衛生,但講課水平是真高,一遍過去,大家都聽懂了,而且很輕鬆,這讓很多恐懼數學的人直呼萬歲。
第四節下課鈴一響,周娟就對倆宿舍說:“下午沒課,今天中午我請大家吃大餐。”
方雲怪叫:“大餐?你這是發財了?”
周娟很是高興地握拳朝天舉起:“服裝店開門紅啦,我要請大家好好吃一頓。”
有人主動請客,沒得說,倆宿舍人歡天喜地的都去了。
見到盧安沒積極響應,周娟問:“哥,你是中午有事嗎?”
盧安點頭又搖頭:“是有點事,這樣吧,我先跟你們去,不過等會要離開一下。”
葉潤同志還在守家呢,那姑娘雖然不可愛,但飯得先給她送,不然餓死了,以後沒人跟自己耍嘴皮子了。
其實他想多了,家裡有米有菜,葉潤壓根不用他管。
12人結伴出門,聊得都是周娟服裝店的事。
逮着機會,盧安悄悄問她:“去最好的飯店吃,你掙了很多?”
周娟眉飛色舞地附耳道:“哥,不差錢喔,我每天有200多塊的純利潤哦。”
每天200多塊!
這可是92年!
盧安聽懵了,一天比人家一月工資還多?
最可怕的是,這店纔開業半個月不到啊,要是長久以往下去,名氣傳出去了,回頭客多了,那還了得?
說實話,他都動心了,下意識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周娟神秘一笑:“秘密,這是我爸傳給我的商業秘密,要不你跟我談一天戀愛,我就告訴你。”
得不到好處,盧安直接一把嫌棄地推開她:“算了,你這點錢我可看不上,咱是要成爲千萬富翁的人。”
周娟煞有介事說:“哥,等我成爲千萬富翁了,我包養你,給你買車買房。”
盧安嘴角抽抽:“你這是哪裡聽來的詞,年紀輕輕不學好。”
周娟崴着手指道:“這不見怪嘛,我爸爸有個朋友,他有三個秘書,一個生活秘書,一個工作秘書,還有一個旅遊秘書。”
盧安問:“你爸幾個秘書?”
周娟搖頭:“一個都沒有,他很愛我媽的啦。”
接着她轉頭:“要是你娶我,我也會很愛你的喔。”
前面的田文靜回頭打趣道:“班長,周娟可是班上最有錢的富婆呀,你要是娶她真不虧。”
盧安玩笑說:“她是不虧,我可虧大了。”
姜晚挽着黃婷手臂,“班長很受歡迎,昨天我一老鄉還向我打聽他。”
黃婷嗯一聲。
正當一行人討論地熱火朝天時,視線中出現了倆輛奔馳。
男生對車最是敏感,見過世面的李亦然頓時叫道:“我勒個去,虎頭奔!還兩輛!”
劉嘉泉來自東北偏僻農村,對這東西啥概念,問:“老李,這車很值錢?”
李亦然眼睛放光,死死盯着車子:“不是值錢了,而是牛逼壞了。”
方雲說:“這車真好看。”
這句話算是說道男同胞們的心坎裡去了。
其實不止322的小夥子們大驚小怪,317的女生也第一時間把注意力放到了車上,沒辦法啊,兩輛奔馳正朝他們慢慢開過來呢。
不一會兒,第一輛車子停在了衆人跟前。
或者說,停在了盧安身邊。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了俞莞之那張美到令人窒息的臉,一瞬間,四周安靜了。剛還大驚小怪的322牲口們不敢吱聲了。
317的女生們也是不由自主停在了原地,一眨不眨看着車內那個氣質絕佳的女人。
俞莞之糯糯地問:“下課了?”
盧安點頭:“剛下課。”
俞莞之又問:“你餓不餓?”
盧安回答:“還好。”
“那先上車。”說完,俞莞之往裡坐了坐,把外邊的位置留給了他。
見倆宿舍人齊齊盯着自己,盧安歉意說:“我有點事,今天就不陪你們了,你們去吃吧,下次我請你們。”
不用說也知道他肯定吃不成了,大夥情不自禁瞄一眼車內那個身影,魚貫走人。
等到過了馬路,姜晚說:“第二次見了。”
黃婷收斂心神,再次嗯一聲。
不同於姜晚和黃婷的矜持,其他人已經鬧翻天。
尤其是孟建林,標誌性口頭禪又冒了出來:“額滴個孃親呢!這是哪路神仙?我以爲蘇覓是人間極致了,沒想到又蹦出一個!氣.”
話沒說完,田文靜氣得質問他:“你很喜歡蘇覓是吧?”
孟建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舉手投降:“天地良心啊!日月可鑑啊!不是我喜歡蘇覓,是大家喜歡蘇覓,我只喜歡田文靜!”
說完,孟建林趕緊亡羊補牢一句:“還喜歡黃婷!”
田文靜哦一聲:“哦,你還喜歡阿婷?”
聽到這對話,大家樂瘋了,頓時沖淡了不少俞莞之帶來的驚豔感。
爾後衆人似乎很有默契,不提虎頭奔裡的女人,不提蘇覓,只聊美食和服裝店。
另一邊。
爲了保持低調,兩輛奔馳沒進校門,而是找了個位置停下,隨後衆人步行前往教師公寓。
路上,盧安得知了跟陳泉一起來的陌生人,叫樑長輝,來自香江,除了經營家族產業外,還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字畫收藏家。
此人自從上次在紐約看過《永恆》油畫作品後,一直念念不忘,想見見盧安這位大畫家真人。
結果見到真人後,樑長輝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了,剎那間明白俞小姐爲什麼要隱藏他了,爲什麼不想太早讓大家知道他身份了。
理由很簡單嘛,在《永恆》作品沒拍出前,盧安這年輕到過分的面孔還是少讓世人知道爲好,不然容易生出幺蛾子,會被眼紅的人攻擊。
而等到《永恆》作品成功上拍,形成影響力,再有俞莞之和陳泉幫襯,那神格就基本奠定了,到時候那些小丑不足畏懼。
這和中醫有些類似。
雖然這個世界不乏天才畫家,雖然世界第三貴的畫家如今也才30歲左右,但畫畫這行,還是資歷越老越吃香。
見好友時不時把目光放在前頭跟俞莞之說話的盧安身上,陳泉調侃:“你好歹也是億萬富翁,見過大風大浪,怎麼還穩不住心?”
樑長輝很是感慨:“太年輕了,不敢想象。”
陳泉附和道:“我當時見他的第一面,心裡滿是質疑,但親眼看過他作畫後,我很慚愧,我覺得這樣的人才配叫天才。”
樑長輝說:“要是他還能拿出一副媲美《永恆》的作品,這個世界沒人敢再質疑他。”
陳泉很贊同,質疑可以有,眼紅可以有,但當實力相差太遠時,還質疑還眼紅,那會成爲笑柄,沒人會是傻子。
上樓道,四人來到二樓最右邊房間門口。
盧安先是喊門,發現裡面沒人回答,臨了只得拿出鑰匙自己開。
心裡還在想,難道葉潤同志吃午飯去了?
事實是他猜錯了,等到門一開,一股香味從廚房撲面而來,伴隨的還有菜鏟聲音。
在做飯,在炒菜。
聞到熟悉的菜香味,俞莞之問:“是葉潤?”
盧安回答:“是她。”
俞莞之莞爾一笑:“看來我口福不錯,每次都能吃到她炒的菜。”
盧安汗顏,自己事先可沒交代啊,說不好那姑娘只煮了兩個人的飯菜呢?
這般想着,他快速衝進廚房,對正在調味、放鹽的葉潤說:“俞姐他們來了,幫我多炒幾個菜。”
葉潤愣了愣,下一秒反應過來,滬市的俞小姐是看畫來了,當即輕輕應聲:“好。”
盧安打開電飯煲瞄了眼,“飯也少了,要重新煮一鍋。”
葉潤說:“好。”
給紅燒肉調好味,裝好盤,葉潤同他到客廳裡走了一圈,倒水倒茶,禮貌地跟幾人打招呼。
此時三人心思根本沒在茶水上,寒暄幾句就迫不及待地望着盧安,詢問畫在哪兒?
見狀,盧安沒拖泥帶水,放下手裡的杯子就往臥室隔壁房間走去。
三人緊緊跟着。
推開門,盧安指着兩幅畫說:“我這兩天畫的,你們看看。”
三人都是識貨的,看會《夜雨》,又看會《無題》,最後三雙眼睛定在了《無題》油畫上。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就生了根,發了芽,再也挪不開了。
像木雕站了十分多分鐘後,第一次來到現場的樑長輝最先沒忍住,拍手讚歎道:
“這畫妙啊,將西方現代繪畫形式和油畫的色彩技巧,與中國傳統文化意蘊相結合,創造了色彩變幻、筆觸有力、富有韻律感和光感的新的繪畫空間。
更讓我驚訝地是,我竟然還捕捉到了甲骨文的表現形式,太好了,我這一趟就這一眼就值了。”
樑長輝被震撼到了,陳泉卻默默無言,立在畫架前彷彿石化了般。
過了許久,回過神來的俞莞之側頭喊了一句:“陳伯。”
聞聲,陳泉這才從畫中世界醒悟過來,頷首道:
“以文籙書入畫,在油畫布上以揮灑方式來活化這些字形象意,新穎!偉大!
看到這幅畫,我彷彿看到了那些拋擲在歷史煙雲中的書符正在電光雷擊中慢慢蘇活,此畫足以開宗立派。”
見自己心中的想法被認證,俞莞之眼裡全是笑意,看向盧安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
盧安跟着笑了笑,避開她的視線,瞧向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看到這一幕,人羣后面的葉潤微微勾嘴,原來他還有自知之明,是怕淪陷嗎?
好似掌握了什麼把柄一樣,葉潤很是開心。
“這畫賣嗎?”
就在衆人沉浸在《無題》的畫中世界之時,靜寂的屋子裡突然蹦躂出一個聲音。
盧安和葉潤不約而同轉頭,望着樑長輝。
陳泉和俞莞之慢半拍,也跟着轉頭。
樑長輝知道自己破戒了,但還是一臉訕笑道:“盧先生、俞小姐,這幅畫賣的話,我出價300萬。”
嘶!
葉潤眼睛大睜,被這猝不及防的300萬結結實實衝擊到了。
陳泉鬍子翹起,很是無語,他就怕發生這種事情。
不過稍後他又能理解。
作爲大收藏家,一生經手的字畫無數,但能媲美眼前這畫的,要麼在博物館,要麼在私人收藏家手裡,流落到外界的極其少見。所以老友見獵心喜,禁不住試一試,這是人之常情。
這種場合,陳泉兩面不是人,自是不會答話。
俞莞之目光落到盧安身上。
盧安笑着說:“俞姐,我一直視你爲我的伯樂,我信你。”
這是他的態度,立場鮮明,不摻任何瑕疵。
當然了,毫無疑問有抱大腿的嫌疑。
他又不是蠢蛋,畫畫這一行水深得很,這麼好的機會不抱大腿,何時抱?
爲了名利,不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