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一家現在已經習慣了,也有了應付這種事情的經驗。
任他們外人怎麼去說,我們踏踏實實過自己的日子。
該幹嘛幹嘛,和平日裡沒什麼兩樣。
周衛軍和那幾個水滸傳劇組的人員,在農莊待了一天,留宿一晚,第二天才離去。
走的時候還有點捨不得離開。
吃的喝的給他們多大驚喜就不說了。
這裡的景色,環境,也極爲舒適。
天不熱的時候還不太明顯,這天氣一熱起來,往農莊一走,和外界的差別就太明顯了。
空氣清涼無比,聽着農莊內外水渠流動的潺潺水聲,彷彿能感覺到那股子新鮮的水汽,伴隨着花香與果香撲面而來,讓人耳目一新,渾身清爽。
這也就罷了。
關鍵晚上睡覺也非常舒服,與別處大有不同。
要說什麼地方不一樣,他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只是覺得一覺醒來,渾身從內到外每一處都非常舒坦,非常放鬆。
彷彿一下子就解去了多日的疲憊,整個人變得精神煥發,渾身有勁兒。
連周衛軍這個之前來過多次,也忍不住連聲讚歎,說大夏天來他們這兒避暑肯定不錯。
總之,住了這一晚上,他們更加願意來這裡拍攝景陽岡打虎的戲份了。
這個劇組主動把老虎帶過來拍攝呢,也並不是什麼麻煩事。
就是哪個動物園有合適的虎,就從哪個動物園裡就近調過來一隻。
所以這老虎不管是去主拍攝場地,還是來陳王莊這邊,都沒啥區別,都得用車運過來。
老虎從一開始就不是問題。
老虎上了保險的。
也就是所謂的老虎傷了死了,要賠錢。
演員或者是其它劇組人員讓老虎傷到了,咬死了,不管。
後來劇組哪怕保證了會給演員買一份保險,請了馴獸員過來,也沒人敢上了。
這就是武松這個演員爲什麼難找的原因。
畢竟動物園的老虎就不是老虎了嗎?
沒誰有膽子有底氣和老虎一起拍攝。
現在陳凌自家人也過了當時的高興勁,慢慢回過味來了,開始有點擔心。
陳凌倒是沒怎麼在意。
劇組也跟他說了,拍攝前一兩個月,會過來拉他去動物園,讓他找一隻相處的來的老虎,當成飼養員,給老虎喂喂食,培養幾天感情。
這對陳凌來說,正合他意。
沒能抓到母豹子,讓它們生出小豹子來。
那麼先去動物園擼擼大花貓也不錯。
而且還能免費帶老婆孩子多逛幾次動物園呢。
……
這天,是孫豔紅在市裡的小龍蝦店開業剛滿一週。
以這婆娘的人脈,以及攀關係的本事。
再借大老鱉的名頭一宣傳……
結果不出意料之外。
小龍蝦這種夜市大殺器剛一出現,就征服了大批人的味蕾。
加上如今入夏,天氣熱起來了。
夜間喝點小酒,來份龍蝦鍋子,美美的吃上一頓,想想就爽啊。
孫豔紅高興地直接把賬本拿了過來,給陳凌顯擺這一週賺到的錢。
還沒顯擺完呢,小綿羊也過來了。
他這些天帶着幾輛車,給田紅利送了兩趟水產,就準備回來好好歇兩天,接下來就不運水產了,開始給陳凌往市裡拉杏子了。
現在雖然靠着一系列神龜、巨黿的傳說,田紅利收購的魚蝦在省城風靡一時,但也漸漸趨於飽和了。
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
再者,水庫裡的魚蝦就那麼些。
這裡邊還有孫豔紅的一份呢。
可不只是他田紅利一個人的。
小綿羊這時便說:“紅姐,你也快點往市裡運魚吧,現在正是好時候呢,我看省城現在好多人請客聚餐,都點名要吃鱉王湖的魚。”
“喲,博明,你還挺關心我這個前老闆的嘛,我還以爲你跟伱富貴叔混,看不起我這前老闆了呢。”
孫豔紅驚訝的打趣一句。
小綿羊聞言頓時面色一囧,連忙道:“沒有沒有,哪能呢。”
其實在這小子心裡,田紅利到底是外人。
他這本地女婿,自然得向着本地人了,提醒孫豔紅一句,在他看來那也是應該的。
就是嘴笨,臉皮薄,不會說。
“行了,小方臉皮薄,不喜歡跟女的開玩笑,你逗他幹啥?”
陳凌把賬本放回孫豔紅手邊,說道。
“我可沒逗他,是這小子見女的就放不開,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咋這麼拘束。”
孫豔紅今天高興,話很多,扯了兩句後,就對小綿羊笑道:“放心吧博明,我啊,現在不着急,守着你富貴叔這個聚寶盆呢,哪還用得着跟外地人搶食吃?”
本來她可不是這樣不驕不躁,不慌不忙的。
也盤算着快點收幾車魚跟那老田搶市場來了。
田紅利在省城。
她在市裡,市裡現在還沒傳開,正是生意好做的時候。
然而龍蝦店的火爆出乎她意料之外。
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準備趁龍蝦店正紅火的時候,把別的魚蝦等河鮮也慢慢加進去。
反正村外水庫剩下的魚蝦全是她的。
她想什麼時候撈就什麼時候撈。
再把陳凌的果酒也擺過去。
她是買過許多次酒的,深知那些果酒的滋味。
夏天拿出來,也是一件大殺器啊。
所以一下子就不慌了。
孫豔紅和小綿羊在這兒念生意經。
陳凌沒興趣聽他們講那些。
只是坐在葡萄架旁邊的藤椅上,懶洋洋的喂着小鴿子,看它們咕咕叫着在地上搶食,撲棱着翅膀圍着自己打轉,臉上掛着慵懶的笑意。
現在這兩隻小東西剛剛學會飛。
就是還飛不高,飛不太遠。
陳凌看它們在蓮池旁的長廊這邊待的不順心,瓦罐做的窩掛起來後飛不進去,控制不好方向的話,容易撞在長廊的柱子上。
就給它們又換了個地方。
把瓦罐綁在了葡萄架旁一人多高的木頭樁子上。
這地方也挺好,有葡萄架遮擋,夏天很涼快,而且還寬敞。
它們自己也很喜歡。
“富貴,聽博明說,你家杏子在市裡賣的不賴啊。現在能開園了沒,能開園了就開始摘吧,我派車幫你運。”
“到時候我也留它幾筐杏子,擺到龍蝦店跟前賣上一賣。”
孫豔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個龍蝦店,快抵得上採沙場了。
同時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陳凌,這小子是根大粗腿,必須得加緊聯繫。
陳凌一聽她這麼說,就看向小綿羊問道:“博明,老劉說杏子賣的不錯?”
“是啊,老劉說咱們的杏子比別的杏子要好吃一點,關鍵是放得久,有客人連着買了好幾次了,說老人小孩都喜歡吃,讓我這次去市裡的時候多帶幾筐……”
陳凌一擺手:“不用幾筐幾筐的帶了,杏子已經基本全熟了,這次直接一趟拉走得了。”
得到洞天兩年多時間,他心裡有數。
靈水在果樹和蔬菜上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哪怕是沒稀釋過的靈水,直接澆灌樹苗,也不會讓樹苗在一年時間之內長成參天大樹。
但是蔬菜、糧食等草本植物,卻澆灌兩次、三次,有的甚至一次就能成熟,且味道極好。
哪怕是稀釋過後的靈水,澆灌的糧食蔬菜,味道也明顯比普通的要好。
能品嚐得出來。
而果樹的話,用稀釋過後的靈水就沒有明顯效果。
這個作用時間似乎在果樹身上延長了許多倍。
尤其自家果園是第一年掛果。
就更加不明顯。
才堪堪達到西北瓜果的甘甜滋味,與正宗的西疆瓜果都略有差距。
這是靈水對木本和草本在效果上的區別。
起初陳凌對這個還有點鬧不明白。
在洞天內部的時候,那果子摘一個吃了,會很快長出來。
他就下意識以爲樹也是和蔬菜花生啥的一個樣呢。
結果扦插的桃樹枝、棗樹枝在成活之後,並沒有像他預料中那樣快速開花結果。
哪怕在洞天內部,也是如此。
後來有一次劈柴,發現老樹樁上一圈一圈的年輪……
他這纔有些明白過來。
草本植物一歲一枯榮。
果樹卻需要多年生長,還要紮根,還要度過風霜。
果樹是本身也儲存吸收了許多養分,用來成長,沒有全部體現在果子的質量上。
所謂味道和口感上自然就不如糧食蔬菜變化大。
既然如此,這些杏子直接一車拉走就是,交給劉建成按市價來賣,或者稍微高一些的價格都行。
現在劉建成那邊因爲賣醃鹹蛋的緣故,瓜果蔬菜也開賣了,慢慢地已經有了果蔬超市的雛形。
“既然這樣,那就讓博明歇歇吧,這次我幫你來拉杏子,反正按你說的,也就一噸左右的事,一車就能裝走。”
孫豔紅之前就問過陳凌這事。
陳凌自己估算了一下,十畝的杏樹,第一年掛果,頂多一噸半,少了就一噸左右,甚至沒有一噸。
來一輛瓜果運輸車就可以全部裝走。
“嗯行,今年就先這樣吧。”
陳凌點點頭,杏子是這樣,桃子和梨估計也是差不多的。
靈水對果樹作用緩慢,所需時間長,恐怕還得三五年時間,味道纔會產生質變,有質地的提升。
出現一絲洞天內部那些瓜果的風采。
當然了,在外人看來,他這小年輕以前都沒有種過果樹,這才第一年開賣,能全部不虧錢賣出去就不錯了。
也只有最親近的家人,比如老丈人和丈母孃,在他身上見到的奇蹟太多了,纔會對果樹抱有很大期待。
認爲果樹也會帶來驚喜的收穫。
“對了,富貴,再給我準備上幾壇果酒吧……每種都給我裝上幾壇,我往飯店裡放,博明,你去村外幫我多抱點麥秸過來,今天我就讓人帶到市裡。”
孫豔紅的一系列打算也沒瞞着陳凌,她知道這小子精明,不待見耍心機的人。
再說了,她自己願意花錢買酒的,陳凌當然不會拒之門外。
還和小綿羊一起幫她在車上墊了厚厚的一層麥秸稈,以防止路上把酒罈子打碎掉。
賣完酒,結了帳,事後簡單一算,這前前後後半個月以來,田紅利收購的魚蝦,加上小龍蝦分成,還有這賣酒的錢,以及雜七雜八的收入。
都有將近六萬塊了。
要是往前再算一算,這小半年的收入,最少最少有十萬塊錢的收入了。
陳凌一琢磨,這錢好像也不少了。
要不就先不買車了吧。
嗯,只要不買車,給娃攢的錢也夠用了,今年剩下的半年時間,還是陪着媳婦兒子吃喝玩樂,享受享受生活,靜等二胎降臨的比較好。
畢竟摘完杏子,還有麥收等着,麥收完,又要種苞谷,種完苞谷,桃子也熟了該賣了。
忙是忙不完的,錢也是賺不完的。
還有,自己有多久不進山了,都快記不清了。
身爲一名護林員,這可是嚴重失職啊。
陳凌身上有一點特別好。
就是任何時候,都是想到啥就去幹啥,可惜夏天禁獵,這是山裡的規矩,也是獵人間的規矩。
夏天是山禽野獸的繁殖旺季,是不能打獵的。
所以他也沒帶什麼打獵的裝備。
當天跟着孫豔紅和小綿羊去縣城存完錢之後,下午就帶着兩條大狗,從坡度較爲平緩的西山,進山去了。
他心想:既然夏天不能打獵,那就先找狼羣耍耍去。
便一路吹着口哨,帶着狗,翻山越嶺,和狗一起驅趕着所見到的山鳥和小獸,邊走邊玩,向那支狼羣的老窩趕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憋久了,這次進山有點太過放縱,黑娃小金兩狗也有些鬆懈,一時不察,竟然引來了山中野獸的窺視。
他們朝着狼窩的方向前進,還沒走到一半路程,只堪堪越過山林外圍,便遇到一隻賊頭賊腦的豺在一條溪流對岸的山坡林子裡遠遠盯着他們看呢。
這個發現,讓一人兩狗瞬間收起玩耍的心思,變得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