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在這邊兒逗孩子。
孫豔紅卻是走到王素素身旁與她搭話。
對於王思怡,她也知道,倒是不怎麼在乎。
只是關心的問王素素最近怎麼樣,說她肚子越來越明顯了,說不定這次是雙胞胎怎樣怎樣的。
讓王思怡聽來聽去都聽煩了。
見王素素也有些難應付這種人,便故意插話道:“嫂子,這樹樁子上是木耳嗎?”
王素素頓時鬆了口氣,說道:“啊,對,你凌哥專門從山裡扛回來,讓它在這兒生木耳的。”
她到現在,其實已經不討厭孫豔紅了。
但就是這種老油子、見慣了人事的女人,到底是不如秦秋梅和鍾曉芸那樣單純交往的比較好。
現在還有個王思怡。
撿完雞蛋,王思怡對四面透風的雞窩很是困惑。
陳凌笑笑,翻身騎上馬,揹着一筐青菜趕往村裡。
要不然在外頭,這些地木耳早就曬枯了。
陳凌笑呵呵的道:“對了,這玩意兒還有個名字,叫地皮菜,包餃子,做包子,也好吃,你沒吃過嗎?”
王素素見到木耳,突然又想起一回事兒。
就是地木耳這東西比較難清洗。
這時王思怡正瞅着深褐色的地木耳好奇的看呢。
“哎喲,咱們這片地方就是好啊,不僅夏天涼快,地木耳都沒曬枯呢。
在果園的溝渠兩旁青石上去找那些水靈滋潤的地木耳。
不管從前後左右哪個方向,手都完全可以伸進去。
“哈哈哈,我也感覺出來了,對了凌哥,爲啥他們都叫富貴啊?”
王素素和王思怡兩人過了一會兒也帶着睿睿走了出來。
“好嘞。”
“阿凌,幫我們拿兩個鉢子來,我們要摳點地木耳。”
王素素現在幹活不大方便。
還趁着沒人,賊兮兮的問高秀蘭王素素的小名兒叫啥。
“呸,不許瞎說,你還不快去給孫姐拿酒,在這兒杵着幹啥。”
而後,給孫豔紅打了兩壇酒,撈了些胭脂魚和細鱗鮭,還摘了些桃子,接着和四爺爺坐一起織網去了。
但是太陽一照,就沒法要了,要趕緊去採。”
到了山坡撿雞蛋的時候,沒注意到黑漆漆的雞窩角落還臥着一隻母雞,手背讓狠狠的啄了一下,差點疼哭。
“小名兒唄,你嫂子也有……”
“你啊,可得看着點,這有老母雞守着的雞窩,是想要抱窩了,把雞蛋看得嚴實,就是見到一塊白的圓石頭,也要叨到肚皮底下暖着,不肯讓別人碰。
學着王素素的樣子用手摳下來一個,還黏糊糊的,忍不住皺眉道:“凌哥,嫂子,這地木耳好粘啊,還髒兮兮的,能吃嗎?”
王素素兩人守着水渠清洗了幾遍,又從水塔哪裡接了些乾淨水泡在桶裡,來回洗了一個多個小時,將近兩個小時,才徹底洗乾淨。
但是並不是說它被曬死了。
王素素帶着王思怡從大門口往西摳着地木耳,還有睿睿這個小不點,也撅着小屁股摳個不停。不大一會兒就把兩個鉢子撿的滿滿當當的,這兩鉢子夠他們一大家子吃兩頓的了。
滿心期待着高秀蘭所說的地木耳雞蛋餡兒的包子。
只是很快,樂極生悲。
倒是鹹蛋可以先加上去,當成一些小菜。
不然天天在山上跑着,到處下蛋,撿起雞蛋來,費勁兒得很。”
“哎喲,讓啄到手了?思怡你別動,我看看出血沒?”
陳凌看着媳婦惱羞成怒的鼓成包子臉,王思怡又滿臉振奮好奇的模樣,只好明智的閉上嘴巴,嘿嘿笑着走開了。
夏天不能老吃肉,天氣熱,多吃點青菜,更顯得清新。
“哎對了,說到木耳,這下過雨了,今天太陽也不毒辣,趕緊來找找這邊還有沒有地木耳。”
來農莊這邊後,看她們撿了這麼多地木耳,挺高興的。
陳凌家裡也是如此,早早的把面發上了。
下雨之後,山上也會長出來好多地木耳。
不過也就是幫點忙,沒留在那邊兒吃飯。
晌午的飯菜,高秀蘭下廚,地木耳炒雞蛋,拍黃瓜,清炒豆角。
高秀蘭笑笑,“另外啊,就是怕它們秋冬季節天冷往山上跑,不肯回窩,這才把雞窩留着窟窿,冬天冷,它們待不住的。”
高秀蘭說着,走到雞窩後面伸手進去,一把就從老母雞屁股底下掏出了三個雞蛋出來。
覺得沾這些滿了泥土和草屑的東西髒兮兮的,賣相很是差勁。
“這個啊,是你凌哥專門讓老母雞下蛋的地方,不是讓它們住的。
王思怡笑笑,順便摸摸睿睿的小腦袋瓜。
“對,地木耳就是地上長的像木耳的東西,不過比樹上的木耳好吃多了。
當揭起鍋蓋,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大包子出鍋時,那種香味直往鼻子裡竄,咬上一口,清香爽口,油而不膩。
“沒事的嬸子,沒啄破皮,就是生疼。”
“能吃,你別看它埋汰,這玩意兒只有在真正乾淨的地方纔會生長,臭水溝之類的噁心地方生不出來的……洗乾淨了,哪怕是隻炒個雞蛋呢,都好吃的不得了,比木耳好吃多了。”
地木耳炒雞蛋,可是山裡人的最愛。
回來之後,簡單的織了一會兒漁網。
孫豔紅就差點意思,哪怕王素素知道她給自家分了許多錢呢,也幫着賺了不少,關係卻始終親近不起來。
陳凌讓黑娃兩個看好睿睿,自己拿了兩個鉢子過去。
太久沒吃,這拳頭大的包子,陳凌一氣兒吃了九個,還意猶未盡呢。
這東西吃起來滑滑柔柔,口感像是木耳,但要比木耳細膩得多,和雞蛋一炒,那吃進嘴裡滿口香的,回味無窮。
而後又說起老虎的事情。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包起大包子來。
來,你瞧。”
面引子做出來的饅頭又香又有嚼勁。
但是不管煮湯,炒菜,還是包餃子等,都是一種上好的美味。
趙大海的母親趙家嬸子聽說他們家要蒸包子,晚上也想蒸一大鍋包子吃,這面引子可少不了。
王思怡就幫着高秀蘭去和麪、擀皮……
說完,就把車子在大門口紮好,然後挎起籃子,喊上大外孫,去山坡上撿雞蛋。
“沒有,反正我在灣島沒吃過這種東西。”
孫豔紅說了一句。
不一會兒又和睿睿一起拿着石頭去丟躲在草叢裡亂叫個不停的秧雞子。
這地木耳雞蛋的包子,當真堪稱是素餡包子裡的一絕。
睿睿也踮着腳,好奇的往王思怡手背上去看。
所謂面引子,就是蒸饅頭用的酵頭面。
王素素也說道。
一塊麪引子,能發一大盆面。
發好的饅頭每次留一小坨面,稱面引子,下次做饅頭的時候就用這個面引子和麪。
現在光小龍蝦還沒穩住呢。
不一會兒又騎着馬返回來,讓高秀蘭給他揪下一塊麪引子來,又送了過去。
到了下午,這會兒不用別人說,她自己就拿着鉢子去果園的溝渠兩旁摳地木耳去了。
說高秀蘭告訴她,她不會告訴別人的。
這些雞窩,是磚塊錯落着搭成的,雞窩的四壁有一個個小方窟窿,很多家庭養雞場,其實也是這樣。
“嬸子,這雞窩怎麼弄成這樣,冬天雞不冷嗎?”
這地木耳其實一直都有,只是太陽毒辣的時候會被曬枯曬焦,沒法兒吃,也不那麼顯眼。
活脫脫像是個調皮搗蛋的大姑娘。
“去給趙叔家送點蔬菜,他們正在用人呢,晚上要做大鍋飯。”
夏天天氣熱,發麪快。
前兩天的大雨過後,不僅蝸牛螺殼到處亂爬,地木耳也在瘋狂滋生。
也不急。
王思怡沒吃過地木耳,試探着品嚐了一下,結果整盤子菜被她一個人幹掉一半,別的菜一點兒都沒動,吃完還連叫好吃,說她們這兒好東西真多,越來越不想走了。
她心裡冒出這個想法,也沒立刻就跟陳凌去說。
“凌哥你幹啥去,不織網了嗎?”
“那倒是,你凌哥啥都可以糊弄你,唯獨吃上面,他比誰都認真。”
這也是沾了農莊這邊水汽充足,環境清涼的光。
蹲下來就伸手摸進雞窩,還真順利的摸出兩個雞蛋來。
雖說難清洗了一點。
不過雞這個東西,是個死腦筋,你轉個圈兒,從它屁股後頭拿雞蛋,它看不到你,就不啄你了。
沒別的,他也想吃地木耳雞蛋餡兒的包子了。
哪怕你伸到它肚皮下邊,它也只是挪挪窩,連脖子都不會扭呢。
說完之後就是一愣,她突然又覺得這種東西也能搬到飯店的菜單上。
平時不下雨的時候,看着它貼着地皮焦黃的快枯死了一樣,可只要一場雨,它馬上活過來,變得水靈靈的,晶瑩剔透。
不一會兒兩人帶着睿睿就撿了大半籃子。
王思怡本來洗好地木耳後,揉着小手去看陳凌織魚網來着,聽到高秀蘭這話,也領着睿睿跟了過去。
她們和你熟悉起來後,親熱會覺得是真心的親熱,會很舒心隨意。
這樣的老母雞你去拿雞蛋,就會啄你。
王思怡都洗了一腦門的汗,喘着氣說她兩隻手都快酸得不是自己的了。
作用和發酵粉一樣,是用來做發麪的麪食。
就去幫忙洗地木耳、炒雞蛋、拌餡兒。
高秀蘭急忙放下籃子過來看。
“地木耳?”
丟完就抱着睿睿嘻嘻哈哈笑個不停,享受惡作劇的樂趣。
“放心吧,沒吃過也沒事,富貴在吃的方面肯定不糊弄人,保管你吃了還想吃。”
王素素笑着輕輕點頭,然後走到牆根處一看,還真有一層。
下過雨後,樹蔭下或者牆根處,長着青苔的陰涼處會長出地木耳來。
讓王思怡差點驚掉下巴,連聲說他真是活武松了。
現在過來一看,在一層層嫩綠的苔蘚當中長了一大片,草裡、石頭縫兒裡,那一朵朵深褐色的異常明顯。
果園這邊,大部分地方是被樹蔭遮蔽的,而且緊挨着溝渠,水流不停,溝渠附近一直是溼漉漉的,環境非常適合地木耳生長。
過了十一點,高秀蘭騎着車子過來,她送完王真真後,去給趙玉寶那邊幫着收拾了下晌午的飯菜。
王思怡見此大感驚奇,忘了手背上的疼。
這東西還是挺耐旱的。
“哇,我也來試試。”
地木耳這東西,別看髒不拉幾的,很埋汰的樣子。
就是現在時候不早了,來不及做包子,晌午炒個雞蛋算了,等吃了飯多摳點,我下午給你們做包子吃,這地木耳雞蛋餡兒的包子啊,比肉的還好吃呢。”
王思怡困惑的搖搖頭,她真的是聽都沒聽過。
陳凌打算這兩天把家裡的麥子送到糧站,就去省城的動物園瞧瞧。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帶着老婆孩子逛逛動物園。
之後的天氣雨水會很多,出行不便,另外雨水多了,也是他對付水庫怪魚的好機會。
再者就是,媳婦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以後想出去玩就更加不便。
所以這老虎的事情,還是得提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