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下的東南軍區大院,燈火通明,戒備森嚴。
秦家的別院裡,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事情的最終結果。
實際上,他們已經得到了秦老爺子蠱毒化解的答案,但是因爲秦老爺子沒醒,所以他們也不放心離開。
秦家別院內的客房中,秦月寒呆呆的坐在牀邊,望着牀上昏迷不醒的羅天。
她已經安靜在這裡守護了六個小時,她很希望這個討厭的傢伙醒過來,因爲只有這樣,她的一顆心才能真正放下。
可是偏偏天不遂願,她左等右等,躺在牀上的羅天就是沒動靜。
咚咚咚……
輕盈的敲門聲,打斷了秦月寒的思緒。
她扭過頭喊了一聲進來,繼續將目光落在羅天的俊朗的臉上。
門被推開,嶽悠然緩步走了進來。
看了看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羅天,她這才鬼鬼祟祟的來到秦月寒面前。
然後,她美麗的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你可以趁着現在把生米煮成熟飯的。”
“嶽悠然。”秦月寒猛的站了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冒着火。
嶽悠然頓時露出一臉無辜:“人家只是好心提醒你嘛。”
秦月寒突然怒氣衝衝的推搡着嶽悠然:“你走,我不想見到你,尤其是今天晚上。”
“哎哎哎。”嶽悠然被推搡着,一邊掙扎,一邊急忙說道:“我是來看我女婿的,你有什麼資格推我出去?”
秦月寒簡直肺要氣炸了,再次猛的推了一把嶽悠然,接着一個踉蹌朝後退卻。
她太可惡了,太可恨了,而且開玩笑賣萌臭美自戀從來不分時間段。
都四十多歲的老女人了,整天穿得像個妖精,這簡直就是典型損媽的代表。
嶽悠然沒去關注秦月寒要吃人的目光,急切的衝到羅天的牀邊。
在秦月寒生氣的注視下,她突然哭喊着說道:“女婿啊,女婿啊,你怎麼還不醒啊,你婆娘已經找我拼命了啊,你要是在不醒過來,我這個媽都沒得當了啊。”
她這裝哭的演技,這形象的舉動,讓站在旁邊的秦月寒又好氣,又好笑。
這到底是怎樣一隻媽啊,她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
人家都說,媽咪最怕女兒出嫁,因爲不捨得,可是這個極品老媽,卻整天除幺蛾子要把自己嫁出去,簡直不可饒恕。
“你瞪着我幹什麼?”嶽悠然突然扭過頭,兇狠的衝着秦月寒問道。
秦月寒翻了翻眼皮:“我看你有沒有眼淚。”
嶽悠然一愣,然後迅速伸手在眼角摸了摸,接着神經病似的站了起來,轉身拿起了旁邊裝着杯子的水。
接着,她在秦月寒一臉驚愕的注視下,,直接用水把自己的眼睛和睫毛給打溼了。
看到這裡,秦月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頓時驚呼道:“嶽悠然,你要鬧哪樣?”
嶽悠然一邊往眼睛裡擦水,一邊認真的說道:“我得讓我女婿感覺到,我這個丈母孃是很心疼他的,他虛脫了醒不過來,我眼睛都哭腫了。”
“你要不要臉?”秦月寒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一把衝過去,強走神了嶽悠然手裡的水杯。
嶽悠然振振有詞的說道:“我這不是爲了你的性福嘛。”
“你才性福,你天天性福。”秦月寒七竅生煙的嬌嗔道。
嶽悠然抱着胸晃了晃小腦袋,挑釁似的說道:“沒錯啊,我要不是天天性福,能造出你?”
秦月寒立即捏緊了粉拳,怒聲喝道:“你現在馬上捲成圓溜溜一團,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嶽悠然無視了秦月寒,繞過大牀,走到了另一邊,再次開始她心疼女婿的哭功表演。
秦月寒是徹底沒辦法了,聽着嶽悠然那些恬不知恥,不堪入耳又急劇肉麻的話,她最後終於把耳朵給矇住了。
“呀~!”
好一會兒,隨着嶽悠然一聲驚叫,捂住耳朵的秦月寒一怔。
“女婿,你醒啦?”嶽悠然頓時興奮的問道。
秦月寒一聽這話,立即像猛虎撲食,嗖地一下衝到羅天牀邊。
然後,她就看到躺在牀上羅天瞪着圓溜溜的眼睛,像是傻了一樣,俊朗的臉上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哎哎哎。”嶽悠然突然伸手在羅天面前揮了揮。
“你別動。”秦月寒一把打開了嶽悠然的手。
接着,她緊盯着傻愣愣的羅天問道:“羅天,你沒事吧?”
“我有事。”羅天突然帶着苦澀說道。
“什麼事什麼事?”嶽悠然着急忙慌的問道。
秦月寒也急忙問道:“你是不是哪兒疼?”
羅天艱難的抽搐着臉頰,好一會兒,才尷尬的說道:“我尿急。”
秦月寒:“……”
嶽悠然:“……”
面面相覷過後,嶽悠然突然像兔子似的逃開,指着秦月寒說道:“你,帶你老公去撒尿。”
秦月寒頓時大眼睛一瞪,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嶽悠然。
你隨便按個老公來也就算了,你現在居然要你女兒扶着一個男人去撒尿。
嶽悠然啊嶽悠然,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可是當小魔女看到羅天一臉痛苦的神情時,心裡又有些猶豫起來。
“快點吧,要撒牀上啦。”嶽悠然幸災樂禍的催促道:“你想看你老公尿牀啊?”
“嶽悠然。”秦月寒氣呼呼的喊道。
“幹嘛?”嶽悠然也氣呼呼的回答道。
秦月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閉上美眸:“幫我把他扶起來。”
嶽悠然一愣,接着美麗臉上的幸災樂禍更濃了幾分。
母女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羅天從牀上弄了起來。
剛送到獨立衛生間門口,嶽悠然就撒手了。
用力攙扶着羅天的秦月寒一看,頓時憤怒的喊道:“你多攙兩步要死啊?”
“不行不行,這是紅線。”嶽悠然的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秦月寒欲哭無淚,只能艱難攙扶着更欲哭無淚的羅天一步步走進了獨立衛生間。
“慢慢享受。”
就在秦月寒和羅天鑽進衛生間的一剎那,嶽悠然很殷勤的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然後,衛生間裡就傳來秦月寒憤怒的吼聲。
“嶽悠然,從此以後我們割袍斷義,形同陌路。”
聽到這話,嶽悠然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小嘴,怡然自得的走向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接着,她想不過,又突然衝着衛生間喊道:“我在房間裡啊,你們動靜小點,那什麼叫聲就儘量不要發出來了。”
砰……
她的話音剛落,秦月寒就打開衛生間門走了出來。
氣勢洶洶,殺氣騰騰,她來到嶽悠身邊。
掐着小蠻腰,她憤憤的問道:“你的節操呢?”
“都有你了,我還要節操幹嘛?”嶽悠然悻悻的說道。
秦月寒再次問道:“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嶽悠然不耐煩的掏着耳朵:“這都問八百遍啦,跟你說啦,你是我買姨媽巾時送的。”
“嶽悠然。”
“幹嘛?”
“姑奶奶跟你拼了。”
一聲憤怒的嬌嗔,秦月寒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然後和嶽悠然廝打在一起。
身在廁所裡的羅天,正坐在馬桶上享受着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暢爽。
然後,他又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動靜。
最終,他還是選擇在廁所裡呆久點,至少要呆到那對極品母女打夠了再說。
“你敢抓我咪咪,秦月寒,你這死孩子越來越壞了。”
“這叫以毒攻毒。”
“好吧,我承認咪咪大是我的劣勢。”
“呸,下垂了。”
“你再說一句?”
“下垂下垂……啊……”
隨着一陣激烈的爭吵,衛生間外又傳來一陣雞飛狗跳。
“誒……”
坐在馬桶上的羅天嘆了口氣。
他突然覺得,其實跟這麼一對極品母女呆在一起,倒也蠻有意思的。
不說什麼別的邪惡想法,單說這對極品母女每天干一架,每天吵幾架,那也是一種說不出的榮幸啊。
“幹什麼幹什麼?”
“喲,你們母女倆又打起來了?”
“嘖嘖,這打得,頭髮亂了,假睫毛掉了。”
“哪兒哪兒,翡翠珠滿地都是。”
“月寒吶,你的衣領開了,還不趕快去換換衣服。”
“小羅呢?你們母女倆把小羅打哪兒去了?”
“這兩個搗蛋鬼,別是把小羅嚇跑了吧?”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的七嘴八舌,羅天猛的一愣。
從聲音裡,他聽出了秦嘯天和秦嘯虎的聲音,還有一個蒼老的聲音,他也聽出來了。
秦破空醒了?
看樣子他已經徹底沒事兒了。
想到這裡,羅天心裡又安慰了不少。
虛脫一次,換來秦家這麼龐大的一塊政治資源,實在是太划算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緊閉的衛生間門傳來敲擊聲,緊接着,一個雄渾的聲音笑道:“小羅啊,你都被他們母女趕到廁所啦?”
一聽這話,羅天急忙說道:“沒有沒有,秦叔叔,您先等會兒,我馬上出來。”
“好。”秦嘯天笑了笑,頓時沒聲音了。
深吸了一口氣,羅天突然傳聲道:“破針,給我點能量吧,現在外面那麼多人,要是還讓人進來接,實在是太丟人了。”
“不給,你說我是破針。”神針毫不猶豫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