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客廳的母女爭吵結束了,不僅結束了,嶽悠然和秦月寒這對極品母女,此時正一高一矮的透過嶽鎮南的房間門縫隙,偷窺着裡面的一切。
她們看到羅天用神奇的氣體灌進嶽鎮南的體內,看着羅天的額頭上冒出汗珠,看着嶽鎮南的額頭上也冒出綠色的汗珠。
於是,她們瞪圓了眼睛,卻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
母女倆的身後,衣傾城平靜的站着。
和這對極品母女比起來,她是那麼的優雅,那麼的斯文。
其實她也想看的,只是被母女倆霸佔了位置,她只能站在身後等着。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很清楚羅天這一次回來的意圖和實力。
或許,今天是該把這件事了了吧,要不然一個大姑娘家裡,總關着一個瘋子,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衣姐姐,羅天用的是妖法。”秦月寒直起腰,轉過身衝着衣傾城說道。
“不。”衣傾城搖了搖頭:“是真氣。”
秦月寒撲閃着漂亮的大眼睛問道:“真氣?就是武俠電影裡那些武林高手都有的嗎?”
衣傾城:“……”
這丫頭肯定是個武俠迷,要不也不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哎哎哎,好像結束了。”還在貓着腰偷看的嶽悠然突然輕聲喊道。
然後,衣傾城和秦月寒同時貼了上去。
房間裡,羅天緊閉着眼睛,雙手漸漸脫離嶽鎮南的後背。
接着,他一個凌厲的收勢,猛的吐出一口濁氣。
事情是毋庸置疑的,大功告成。
嶽鎮南體內的毒,經過御龍真氣的逼迫,已經全部排除,現在的嶽鎮南,應該已經恢復了正常人的思維。
“哎呀,別擠,別擠呀。”
“嶽悠然,你的胸壓着我的手了。”
“秦月寒,你踩着我腳了。”
哐啷……
伴隨着三個女人嗚嗚渣渣的聲音,原本只開了一條縫的房間門突然被推開。
緊接着,三個在外面偷看的美女,噗通一下次從門外撲了進來。
嶽悠然最慘,直接惡狗捕食,然後是秦月寒,直接壓在了嶽悠然的身上,最後纔是衣傾城,一個踉蹌壓在秦月寒的身上。
看着三個超級美女,坐在牀上的羅天一臉愕然。
不是吧,美女們,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誤會,誤會。”被壓在最底下的嶽悠然憋紅了臉,急忙衝着羅天擺了擺手。
然後,衣傾城爬起來,接着是秦月寒,然後纔是嶽悠然。
三位美女整理着衣服,但都顯得很尷尬,就連一向風輕雲淡的衣傾城,也臉蛋紅紅的,可愛極了。
羅天沒去管幾個美女的窘迫,翻身下牀,直接來到仍舊盤膝端坐的嶽鎮南身邊。
這老頭兒,像入定的老僧,一動不動,連眼皮也不眨一下。
這頓時讓羅天愕然了。
按道理說,毒性排除,嶽鎮南就該醒了吧?可是現在怎麼沒一點動靜?
三個美女也湊近到嶽鎮南身邊,瞪圓了美麗大眼睛,目不轉睛的望着。
然後,嶽悠然說道:“怎麼沒反應呢?”
“外公,寒兒呼叫外公。”秦月寒伸出小手推了推嶽鎮南,仍然沒動靜。
衣傾城很斯文,只是看着,卻沒說話。
“不應該啊。”羅天突然緊鎖着眉頭嘟囔道。
“什麼不應該?”嶽悠然急切的問道。
“按照我的辦法,嶽老爺子的毒性排除,就應該痊癒了。”
說着,羅天又伸手抓起了嶽鎮南乾枯的手,搭在脈上仔細查看了一番。
緊接着,羅天就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怎麼樣?”秦月寒定睛望着羅天。
“老爺子。”羅天推了推嶽鎮南,苦笑着說道:“老爺子,你這是想砸我的飯碗啊。”
沒反應……
嶽悠然和秦月寒湊近到嶽鎮南的面前,仔細觀察着嶽鎮南的一切。
可就在這時,原本眼睛緊閉的嶽鎮南突然睜開眼睛,發出哇的一聲怒吼。
緊接着,就傳來極品母女驚恐的尖叫,連帶着母女倆被嚇得一個倒栽蔥砸在地上。
嶽悠然更絕,原本穿的就是開邊旗袍,這一個倒栽蔥,頓時雙腳舉得老高,也立即讓坐在牀邊的羅天一飽了眼福。
靠,這女人太性感了,居然還穿黑色丁字褲……
“外公。”秦月寒首先爬了起來。
“爸,你要嚇死我們嗎?”緊接着,春光乍泄的嶽悠然也跟着爬了起來。
羅天扭頭,看着睜開眼睛,卻一句話也不說的嶽鎮南,不僅苦笑着說道:“老爺子,可別再裝了。”
“裝?”
這異口同聲的話,來自屋子裡的三個美女。
然後,她們齊齊把目光落在嶽鎮南身上。
嶽鎮南瞪着老眼,楞了好一會,才扯着嘴角嗤嗤的笑了。
“哎呀,怎麼還是這樣呀?”秦月寒失望的嘟囔道。
“爸,爸。”嶽悠然古怪的盯着嶽鎮南。
衣傾城抱着胸,站在一個人畜無害的位置上沒動。
牀上的嶽鎮南,臉上的笑容變得濃了幾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才輕笑着點了點頭。
“爸,你認識我嗎?”
“外公,我是寒兒。”
母女倆着急着,緊張着,盯着嶽鎮南臉上的表情,似乎不放過任何一個剎那。
嶽鎮南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成苦笑,接着悠悠的嘆息道:“都說養兒爲防老,可我卻只養出了個好閨女,好外孫女。”
“爸,你好了?”嶽悠然突然像發瘋的母豹,一個健步衝到嶽鎮南的面前,然後蹲下,一把抓起了他乾枯的手。
“好閨女。”嶽鎮南眼眶溼潤了,伸出乾枯的手,摸着嶽悠然纖細白嫩的手背,感慨萬千的說道。
“爸,你好了就行,好了就行。”一直很瘋的嶽悠然也動容了,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終歸還是順着臉頰落了下來。
嶽鎮南伸出手,幫嶽悠然擦拭着臉上的眼淚,慈愛的笑道:“不哭,沒什麼好苦的,死不了。”
“外公。”秦月寒一步步走過來,已經哭成了淚人。
“好寒兒。”嶽鎮南抓着走過來的秦月寒,老淚縱橫的笑道:“哭了你們母女了。”
“我們不苦,辛苦的人是他。”嶽悠然突然站了起來,指着旁邊的羅天說道。
羅天急忙乾笑着擺了擺手,在這個時候,他真的不想破壞氣氛,畢竟這一幕重聚,實在是很感動。
嶽鎮南仰起頭,望着羅天打量,好一會兒,才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小夥子,我嶽鎮南欠你一條命吶。”
“老爺子,嚴重了。”羅天笑着搖了搖頭。
嶽鎮南突然板着臉看向嶽悠然和秦月寒:“悠然,月寒,你們雖是閨女,但卻是我嶽鎮南最親的人,對待救命恩人,該怎麼做?”
嶽悠然沒說話,秦月寒也沒說話,她們只是不約而同的轉身朝向羅天。
緊接着,母女倆雙雙噗通一聲跪到在羅天面前,頓時讓羅天大驚失色。
“哎,你們這樣我承受不起。”羅天伸手去攙扶母女兩人。
“這是應該的,岳家上下欠你一條命,寒兒雖姓秦,但卻是我外孫女,當謝。”
羅天一臉苦澀,急忙將母女倆從地上拉起來。
接着,他轉身看向嶽鎮南,苦笑道:“老爺子,我們就不用這樣客套了吧。月寒是我朋友,嶽姨對我又那麼好,如果還提什麼謝字,那我真應該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好好好。”嶽鎮南衝着羅天擺了擺手:“大恩不言謝,但我嶽鎮南記下這份情了。”
嶽悠然轉過身,將一直沒說話的衣傾城拉了過來,衝着嶽鎮南說道:“爸,還得多虧傾城,您這幾個月,全是傾城給您安排吃喝拉撒,人家一個姑娘,不嫌你鬧,毅然決然的把你接來,照顧得也是無微不至。”
“你是衣家那丫頭?”嶽鎮南看着衣傾城,笑吟吟的問道。
衣傾城點了點頭,接着衝嶽鎮南禮貌的鞠了一躬:“嶽爺爺好。”
“好,好啊。”嶽鎮南笑着看向衣傾城:“衣博田放着這麼好的孫女卻不要,實在是愚蠢。”
衣傾城抿了抿紅脣,卻沒接話。
嶽鎮南輕嘆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然後,他再次嚴肅的看向衣傾城:“丫頭,他不願意要你這孫女,我嶽鎮南要,如何?”
衣傾城愣住了。
旁邊,嶽悠然,羅天,秦月寒也愣住了。
“怎麼,你不願意?”嶽鎮南見衣傾城站着沒動,沉聲問道。
衣傾城動了,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嶽鎮南面前““孫女衣傾城,拜見爺爺。”
“好好好。”嶽鎮南一連喊出三個好字,接着扶了扶衣傾城:“孫女起來。”
衣傾城站起來,卻沒表現出多麼激動。
可是她的內心十份不平靜。
有爺爺了,衣家不要,岳家要。
最主要的不在於這裡,嶽鎮南是岳家的定海神針,在錦城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現在既然拜在了他的門下,那麼也就是說,這無形中給她樹立了一個強大的保護傘。
或許,衣家在燕京可以呼風喚雨。
或許,仗着衣家的實力,他們也可以在錦城欺凌自己。
但是現在,有了岳家這個爺爺在,錦城這一畝三分地,就不是衣家能隨便欺凌的了。
這一刻,聰明的衣傾城也意識到,自己再也不用將自己經營的企業暗藏了,不僅不用暗藏,甚至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徐圖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