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寺曼抿了抿紅脣,沉吟着反問道:“她來看過你們了嗎?”
“看過。”沈佳羽點頭。
嶽子欣有些遺憾的嘆道:“我都沒看到她長什麼樣。”
沈佳羽撇了撇小嘴:“誰讓你那麼傻,裝睡幹嘛,我瞪着眼睛發呆還不是裝過去了。”
“最好別看到。”洪寺曼搶過話茬說道。
嶽子欣一愣,沈佳羽卻是深以爲然:“對,最好別看到,燕京第一美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狐狸精。”
嶽子欣帶着無語的眼神瞥向被波及到的燕京第一美女洪寺曼。
對於洪寺曼來說,沈佳羽這丫頭的話不是波及,而是故意的指桑罵槐,說白了這妮子就是羨慕嫉妒恨。
所以,作爲燕京第一美女,洪寺曼這點氣度和理解能力還是有的。
於是,她也不生氣,扭頭看向嶽子欣:“你是真的應該好好檢查一下。”
“不需要。”嶽子欣搖了搖頭。
“也幸好,或許我還該感謝你。”洪寺曼有些無奈的笑道:“如果不是罪魁禍首自己跳出來了,這個黑鍋就得我背下了。”
聽完洪寺曼的話,沈佳羽和嶽子欣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露出意味深長。
都是冰雪聰明的女妖精,她們心裡都清楚,實際上嶽子欣被綁架,真正最大的嫌疑還真是洪寺曼。
這一點嶽子欣剛開始是這麼想的,羅天實際上在營救嶽子欣的路上,也是這麼想的。
好在現在這一切都真相大白,也不至於讓洪寺曼背上黑鍋。
但是讓嶽子欣很不解的是,洪寺曼明知道這是一趟渾水,爲什麼還要插進來呢?
“洪寺曼。”沈佳羽突然喊道。
洪寺曼回頭黛眉一簇。
“你是來照顧我們的吧?”沈佳羽悻悻的問道。
洪寺曼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不置可否。
“既然是來照顧我們的,那你就得幫助我們咯?”沈佳羽再次問道。
洪寺曼:“……”
嶽子欣有些無奈的撇了沈佳羽一眼,不用想,她也知道沈佳羽這小魔女又要使壞了。
“來。”沈佳羽突然伸手把住洪寺曼的香肩,幾乎貼身着洪寺曼,壓低聲音說道:“我就是想摸摸,這燕京第一美女的胸和我們的有什麼不同。”
洪寺曼一聽,立即一把推開不懷好意的沈佳羽,倉皇的站了起來。
“喲喲喲。”沈佳羽看着反應過激的洪寺曼,撇着小嘴哼道:“我又不是沒有。”
“說得很對。”洪寺曼哭笑不得的點頭:“摸你自己的,也一樣。”
“你還真當自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了?”沈佳羽白了一眼洪寺曼,一把又抱住身邊的嶽子欣,女流氓似的說道:“我子欣姐都可以秒殺你,還燕京第一美女呢。”
嶽子欣:“……”
洪寺曼沒生氣,甚至她都當做沒聽到,抱着胸,在沈佳羽的病牀邊坐下。
悻悻地打量着強行抱住嶽子欣的沈佳羽,輕嘆道:“如果你與其浪費時間鬧騰,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應付接下來的說辭。”
“什麼說辭?”沈佳羽一臉茫然的問道。
洪寺曼一言中的:“打官司的說辭。”
聆聽這話,沈佳羽再次扭頭看向被自己強行抱着的嶽子欣:“子欣姐,她這雲裡霧裡的,是在煽動我們吧?”
“是。”嶽子欣點頭。
洪寺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未雨綢繆,有些東西你們還得統一口徑。”
“這還用你說?”沈佳羽反脣相譏。
“既然如此,那就再見。”洪寺曼說着,悠然的站了起來。
“等等。”沈佳羽突然坐直身子喊道。
剛要打開病房門的洪寺曼停下腳步,回頭打量着沈佳羽。
沈佳羽:“你幫我們買點吃的上來唄,方便麪都行。”
“你在求我?”洪寺曼笑盈盈的問道。
“呸。”沈佳羽怒了。
但洪寺曼不給她發怒的機會,打開病房門,直接消失了。
“妖精,狐狸精,燕京第一美女每一個好東西。”沈佳羽氣呼呼的喝道。
嶽子欣有些無奈的推開沈佳羽,躺在牀上,瞪着美眸望向漂亮的天花板。
她還真把洪寺曼的話給聽進去了,從心底裡開始擔心起羅天。
如果那個家柳亞非的燕京第一美女真像說的那麼難纏,羅天一個人能應付得來嗎?
在一個,爲了利益,沈家會不會把這一切當做交換的籌碼,到最後完全便宜了沈家呢?
嶽子欣沒心情鬧騰了,沈佳羽也沒心情鬧騰了。
別看她表面上沒心沒肺,實際上鬼精鬼精的,從來不吃虧,也不比嶽子欣笨多少。
洪寺曼的到來,給兩女帶來了幾多歡喜幾多愁,以至於原本雞飛狗跳的特護病房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
燕京衛戍司令辦公室裡,同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氣氛中。
去而復返的柳亞非依舊選擇坐在羅天的身邊,視乎是故意的,也像是無意。
羅天,嶽蒼南和沈重泰都在沉默中一言不發。
好一會兒,羅天才扯着嘴角冷笑道:“如果道歉有用,這個世界上還要警察幹嘛?”
這一句話,就否定了剛纔柳亞非提出的解決方案。
第一,皇子向嶽子欣和沈佳羽當面道歉。
第二,賠償兩女精神損失費各5000萬。
第三,由柳亞非親自帶着皇子到沈家和岳家登門道歉,並且由沈老爺子一力裁決。
第四、柳亞非願意親自掏3000萬給羅天,治療羅天因爲救嶽子欣被擦傷手臂的費用。
這四條,看似完美至極,也是一個十分優厚的妥協方案,但實際上皇子等人除了損失點錢和顏面,根本就毫髮無損。
這個交代,嶽蒼南和沈重泰沒表態,羅天第一時間就果斷拒絕了。
又是好一陣沉默,柳亞非側身看向羅天:“那你提個方案。”
羅天虛眯着眼睛,發狠的說道:“我要罪魁禍首一隻胳膊,否則,即便沈老爺子依了你們,我羅天傾盡全力也會單獨報仇。”
說到這裡,羅天直視着柳亞非勾魂的眼睛:“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能讓第一個曾劍在三個月內家破人亡,也能第二次做到,並且,我認爲第二個曾劍不如第一個曾劍。”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聽着羅天的話,看着羅天毅然決然的表情,柳亞非又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我真的做不到。”
“那就沒什麼好談了。”羅天站起身,看向還在沉默中的沈重泰和嶽蒼南:“你們感興趣,你們慢慢談吧,至於我的女人受到了羞辱,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
說到這裡,羅天轉身朝門口走去。
“羅天。”柳亞非立即站起身,望着並沒回過頭的羅天,語重心長的說道:“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頭,即便我們做不成朋友,也不應該做敵人,不是嗎?”
羅天扯着最忌,帶着冷笑轉過身,直視着柳亞非,一字一句的說道:“當你的寶貝兒子用齷蹉無恥的思想打我女朋友主意的時候,就註定我們是敵人,當你的寶貝兒子綁架我女朋友,羞辱我女朋友的時候,我們就坐實了是敵人,你現在可以選擇不交出你兒子的一隻胳膊,但是當我來取的時候,就不止是一隻胳膊那麼簡單了。”
說完這話,羅天一甩手,打開辦公室的房門,直接匆匆走了。
柳亞非傻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羅天消失的地方,隨着房門砰的一聲重重關閉,她整個嬌軀不由得一顫。
談崩了,她知道,談崩了的結果就是肅立了一個強敵,甚至是一個未來最有可能擊敗自己兒子的強敵。
她對羅天不是沒有研究過,甚至羅天在東南崛起時,她就已經開始注意到了。
做仙泉飲料配方,一手將憲全集團壯大,搞天仙粉,又聯合東南四大超級財團打入軍方市場。彈指之間,整合整個東南的軍政商龐大資源,以泰山壓頂之勢,在三個月內剿滅東南第一豪門曾家。
剛到燕京不足半個月,又在葉楚南的七十大壽壽宴上砸場子,當面毆打葉家嫡系子孫葉皇,卻能全身而退,還得到葉衣兩家超級大豪門的拉攏。
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着,一個正在快速崛起的東南霸主,正在逐漸左右着燕京現有的格局,甚至將打破這種格局。
這樣的人,這麼的年輕,就有這樣的城府,手段,智慧和野心,放做是誰碰到這樣的敵人又不發憷?更何況是作爲孤兒寡母的他們。
望着呆滯的柳亞非,嶽蒼南輕嘆道:“亞非,要不你先回去吧,有些事情,不是你說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柳亞非一怔,回頭愣愣地看了一眼嶽蒼南,然後輕嘆着點了點頭。
剛走到門口,柳亞非又突然回頭說道:“總長,我個人認爲,軍隊沒有權利羈押民事嫌疑人,希望你們能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皇子是現役軍人,他們每一個都是現役軍人,都擁有合法的軍籍。”嶽蒼南緩緩說道:“是現役軍人,就受軍法約束,關押在燕京衛戍司令部,合情合理。”
聽完嶽蒼南的話,柳亞非絕美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最終還是挎着黑色皮包,黯然的拉開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