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心酸和痛苦,我何嘗不知道。
我哽咽含淚道:“別哭,你先別哭,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鍾景是不是中了忘魂術?”
上次鳳子煜給我下時,反噬到我身上了,這種禁術本身就不允的。
我除了想到忘魂術,想不到其他。
採魅聲音很疲憊沙啞,她慢慢敘說着:“不知,採魅不知他爲什麼會忘記,總之去凌海市的一切他都忘記了,不只是我,還有主子您,還有南陰皇,孫慕楓,李盛煊……他都不記得了。他宣傳自己沒踏過凌海市半步,還說……”
我:“還說什麼?”
採魅走到相對安靜一點的地方,我清楚的聽見她嘶啞哽咽聲音,帶着顫抖。
她哭着說:“他說想勾引他的女人多了去了,第一次見到我這種不知廉恥的女鬼,居然到凡間來勾引他,還想上他的牀,總之,他說的很難聽。他一定不是鍾景,鬼魂上身,他太陌生了。”
我不知如何安慰她,想讓她先回來。
她體內喂着鬼盅,鬼盅一日沒解決,一旦甦醒,她生不如死。
“採魅,你聽我一句,你先回來,鍾景的事情等眼下事情忙完後,我會幫你的。”
採魅哭的更傷心了。
她說:“主子,我和傲雪這麼對你,謝謝你還肯幫我,謝謝你……鬼王大人命我迅速回凌海市,讓我二十四小時守着你。”
“你先回來,眼下冥界不太平,陰魂隨時會來陽間犯亂,君無邪說的沒錯,你在那裡遇到厲害的,我還要爲你擔驚受怕。”
“主子,謝謝你,我現在就買車票回來,明天上午到。”
“嗯,到了給我打電話。”
我安慰採魅一番,把電話掛上。
還有傲雪也是,去了外國不知道怎麼樣了。
爲什麼師傅能幫傲雪也不肯幫採魅呢?
爲什麼鍾景會失憶呢?他的症狀和我不一樣,失憶的也太及時了。
跟之前說的被家族囚禁,完全是兩碼子事,現在最主要的是,他居然有未婚妻了。
採魅得多傷心。
唉,人鬼戀是逆天的,鍾馗天師記載,到最後沒有一對會是好結果。
我和君無邪會嗎?
我們會有好結局嗎?
我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到飲水機面前接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玻璃茶几上的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的。
本市的座機,還是個連位數的號碼。
我拿起電話一接,那方說話速度很快,聲音很急躁:“你好,您是薛小姐的朋友嗎?”
我連忙問:“嗯,我是!”
“薛小姐在我們酒店從昨天晚上喝到早上,服務員都下班了,現在睡在沙發上,請您過來結賬,把她帶走。”
我驚咋道:“什麼,薛紅還沒結賬?”
電話那方威脅道:“是的,小姐。她的錢包是空的,還有卡都透支了,如果您不來結賬,我們就要把她送到派出所去……”
“別,你先別急,有話好好說,她現在在哪,欠了你們多少錢?”
“盛世豪庭,六樓月灣閣KTV,她訂的中包,包廂的最低消費是一萬八……”
一萬八?
我嚥了咽口水,往兜裡掏出皺皺巴巴的五十塊錢。
卡也被君無邪沒收了。
完了,我沒錢。
電話裡繼續說:“還有昨天她喝了五支進口拉菲。兩瓶芝華士,還喝了一打喜力,還有……”
我越聽越滲的慌,那些酒水我都不認識,但一定很貴。
我聲音有點抖,問道:“一共多少錢。”
“小姐,一共四萬八……”
我驚駭道:“什麼,多……多少?”
“四萬八,小姐你什麼時候來結賬,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們就立馬把她送到公安局了。”
“等等,你們先別衝動,等我來處理,我現在馬上過來。”
“好,小姐,這間TKV包房晚上還要開張,如果你不過來的話,我們會在下午六點鐘之前,把她送去,打掃開張。”
我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正好四點鐘,離六點還有兩個小時,我要在兩個小時內湊夠差不多五萬塊錢。
我連忙說道:“你先別急,我會在六點之前過來,千萬不要動她。”
“好的,我會吩咐下去,希望小姐儘快籌款過來。”
說完後,那方俐落的掛了電話。
禍不單行!
採魅出事了,薛紅喝酒沒錢付,被扣了。
她昨天打架已經進了派出所一次,李盛煊警告她不要再犯事,要是這次還進去,我難保她會不會拘留。
四萬八不是小數字啊。
等等,我好像記得君無邪說過,盛世豪庭那一棟大廈都是鳳子煜,裡面酒吧TKV林立,是凌海市最有名的銷金窩。
他還一個勁的說薛紅是鳳子煜的人?
可能嗎?
她要是鳳子煜的人,消費了五萬塊錢,鳳子煜能不讓她走嗎?
不行,我得把薛紅給弄出來。
我打電話給君無邪,想把我的銀行卡要回來。
結果撥通了兩秒,電話關機,打不通。
我又打,一直打了十幾遍,電話一直關機。
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君無邪,打不通電話,又找不到人!
不能在去麻煩鳳子煜了。
我又打了何凡的電話。
他一接電話,我沒跟他廢話:“何凡,你在那。現在馬上開薛紅的車來我們這樓下,我有急事。”
“你找到紅狐狸在那了?”
“知道了,她昨天去富豪消費場所買醉,喝高了,沒錢付款,人家經理打電話過來了,問我要錢,不給的話,把她送到派出所。”
何凡開口問道:“多少錢?”
“四萬八。”
何凡驚咋道:“這麼多?我現在身上還有兩萬塊,可是不夠啊。你能湊兩萬八嗎?”
“我現在身上沒這麼多,兩個小時內也籌不到這麼多。你能把她車拿起抵麼,先抵個一兩天,我把錢籌到在把車子還給你。”
“行,開車去接你。”
我和何凡趕到盛世豪庭,六樓月灣閣KTV,在走廊上聽見包房裡傳來打雜的聲音,玻璃碎裂,一個內保滿臉是血的從房間裡撲出來。
他到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昏迷了。
完了,薛紅在打內保了。
我和何凡趕緊跑過去,站在門口一看,傻眼了。
房間裡面倒下五六個,都在低聲哀嚎,平板電視,茶几,牆壁,還有沙發都被薛紅砸個稀爛。
她站都站不穩,紅着臉,指着地上這幾個內保,醉醺醺的道:“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還不讓老孃出去,打死你們這羣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