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的患者是大夫們最討厭看到的,畢竟不是你的醫術不夠高,而是這病人放到哪裡,即使是御醫面前也是救不回來的,但是這些家屬們可是不管具體情況,反而會覺得完全是因爲你這個大夫醫術不夠精湛這纔沒能救回來,爲了避免這種麻煩,這位大夫當然要快一點溜之大吉了。
而聽到那婆子的回答,現任趙家家主心中卻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還好還好那孩子還沒死,自己並沒有和一個死人呆了這麼久的時間。
看到整體都放鬆下來的,趙家家主那婆子也是愣怔了半天,他不知道這麼嚴重的病情怎麼這位趙家家主反而像是放下了什麼一直擔心的事情,難道說自家老爺對自己這個嫡子有什麼企圖也不應該呀?這孩子從出生之後都沒有得過自家老爺看過一次,應該沒有哪裡得罪過自家老爺,纔是兒子家夫人,自從嫁進來也是老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並沒有任何忤逆他的情況。
這樣仔細分析了好久,這婆子也沒鬧清楚,爲什麼自家老爺會反應與常人不同,最終也只能忽略了這個情況,在他看來這位老爺其實還有還不如沒有呢,自家小姐原本雖說性格是軟了一些,但是也是溫婉可人的一位佳人,可誰知道了,嫁給這位老爺之後,自家小姐,那是真的一點都不敢爲你這位老爺的想法。
就連那討厭的姨娘也是一位位的擡進後院,庶子更是早早出生。這婆子從心裡覺得自家小姐可憐,不止一次的在心裡爲自家小姐叫屈。有這樣一位相公還不如沒有呢,就拿這次小姐中他人算計這事情來說吧,也不知道是哪位姨娘出的手,這件事情本來因爲自家小姐要早產,所以自己這邊人手不足,沒有辦法徹查,可是抱到老爺那裡,這位老爺更是絕了,連查都沒有查,這件事情就過去了,好像就沒發生一樣,可是這又怎能是沒發生的事情呢?好好的小姐又怎麼會早產呢?以至於小少爺的身體是那麼的贏弱。
小少爺剛出生那會兒,產婆都說這孩子估計是很難活的,畢竟很久了,那孩子都沒有能夠哭出聲,直到產婆使勁打了孩子好幾下,這才發出了像小貓一樣的嗚咽之聲。
而這一次那婆子的目光不由得轉向了牀榻上那小小的襁褓,估計這一次小少爺還是很難熬過去了吧。實際上這婆子心裡倒是覺得,小少爺這一次如果熬過去的話,對他來說倒是早一點解脫。
畢竟看到這麼小的一個嬰兒每天掙扎在生死線上在吃奶之前就開始吃藥,每天煎熬着,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就因爲小少爺這樣病痛不斷,自家小姐在私下裡傷心的偷偷哭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雖說前幾次自家小少爺高燒不退,但是最終還是挺過來了,但是這種情況這婆子看了太多次了,他覺得即使自己這個旁觀者也能夠體會到小少爺掙扎求生的痛苦和艱難,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如早早的解脫也省得小少爺受那麼多的痛苦。
只是苦了自家小姐,好不容易拼了命的生下了小少爺卻還要再次受到痛失愛子的痛苦。而最主要的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確實並沒有人去追查,這纔是讓這婆子感到最爲傷心的事情。
但這一切只能說是自家小姐的命不好,怎麼攤上了這樣一位老爺。
也不知這位老爺怎麼想的,在他心裡那些營養都是溫柔可人的。就自家小姐是那極度誠信的人,反正有什麼錯都是自家小姐的,他的那些妾室們都是哥哥心美人美的天使。
所以最終老婆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心中祈禱着,只希望自家小少爺走的能夠安詳一些少些痛苦吧。這孩子來到人世,選擇的時間和地點都不對,還是讓他早一點回到陰間,在重慶投胎做人吧。
而且是剛剛昏迷的專線任趙家家主夫人倒是悠悠的醒轉過來,等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望向了牀榻電源那裡,剛纔是不是自己產生錯覺?怎麼覺得自家相公來到了自己身邊很關心自己。
而當他的目光確實看到了自己心中心心念唸的那個人的時候,眼眶中的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這一次卻不是像剛纔那樣痛不欲生的淚水,而是一種喜悅的淚水,自家相公終於想起自己來了,自己吃的這些苦都沒有白吃。
只不過隨機他又想起了自己兒子的這種狀態,不由得更爲傷心,他從那醫生的語氣動態中就已經知道,估計鄭家兒子是沒有辦法撐過這一次的劫難了。
其實這樣的覺悟他早就已經在心中有過了,畢竟這孩子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一點點風吹草動都不行,即使每個人都差不多不敢閉眼的照顧着這個孩子,可他還是動不動就生病,時不時的就發燒,而且一發燒就退不下來好幾天了都燒得發燙,這孩子也沒有力氣哭,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到現在他都沒有見過幾次自家兒子清醒的狀態,這樣的一個孩子很顯然是不符合大家族裡笛子的情況的,所以在這個孩子出生沒多久,現任趙家家主夫人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孩子是不符合自己的相公心中對於弟子的要求的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其實他對這孩子的感情已經淡化了很多,但是這兒一文這孩子記這一次熬不過去的時候,他還是非常傷心的,畢竟是自己懷胎好幾個月生下來的一塊肉啊。
但一開始那種痛不欲生的感受很快就被難得的自家相公來看自己的這件事情的喜悅所替代,要說昏迷過去,其實最主要的是這一悲一喜之間轉化的實在是過於強烈了,所以身體承受不住,趙家現任家主夫人這才昏迷了,過去現在再次清醒的她心裡更多的是驚喜與自己的丈夫,居然還在牀榻邊等着自己醒來,可見他是對自己還是非常有情有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