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樣的結果,宮健大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之後,他立刻放棄了原本小心翼翼的動作,開始快速的在房間裡摸索起來。而隨着他手下牆壁一寸寸的掠過,宮健大伯那顆熱切的心,也一點點的冰涼了起來。
這個屋子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傢俱。就只剩下那光板的牀,還有一張書桌,其他自己在新年中看到的,那些東西和傢俱都已經不在這裡了。
此時坐在牀上的宮健大伯,感覺自身彷彿置身於冰冷的冰天雪地之中,從心裡往外滲着冰冷的感覺。他覺得渾身的血液彷彿都被凍住了一般,一顆心雖然還在艱難的跳動着,但好似隨時都會停止跳動一樣。
他現在還想不明白,爲什麼宮健的屋子會變成這個樣子?按理說,這一家人即使出遠門,也不應該把家裡收拾的這麼幹淨。
片刻之後,宮健大伯不死心的又一次從牀上站起,看到窗縫裡透過來的那微薄的月光,他直接奔向那微開的窗戶,快速而急切的從窗子裡又爬了出去。
一爬出窗子來到院子,宮健大伯顧不上把窗子再恢復原樣,提起旁邊放着的菜刀,拖着那條受傷的腿,快步的來到宮健家堂屋位置。
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宮健大伯撬窗子的動作,要比第一次快了不少,再加上手中着急,動作更是猛烈,所以也很快,堂屋的窗子也被他撬開了。一等到窗子撬開,宮健大伯立刻整個身子探進去,快速的鑽了進去。
此時堂屋裡的黑暗,根本就影響不到宮健大伯,他覺得自己的眼前是一片漆黑,自己心裡也是一片漆黑。他不管不顧,沿着窗子邊的牆壁,就開始摸索起來。除了門和窗子,他在堂屋裡摸索了一圈,那顆冰冷的心,更像是一下子掉進了冰窖一樣。
此時宮健大伯渾身發着抖,感覺自己都快就要被凍成冰人了,從心往外的他感到一陣的絕望。
原來按照宮健大伯摸索的結果,那麼這個堂屋裡就實際上是個空屋子。他摸索着四面牆壁,而這四面牆壁都是光溜溜的,沒有擺放任何的傢俱。他這一圈摸索下來很是順利,根本就有什麼障礙。
可是越走,宮健大伯的手越是發抖,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心裡不停的吶喊着,爲什麼爲什麼,怎麼屋子都是空的?
不知是因爲不甘心,還是想驗證自己的猜測,宮健大伯乾脆快步走到了宮健父母的房間裡。一到房間內,他就開始像剛纔一般,瘋狂的開始摸索牆壁,好在這房間並不是空的,一通摸索下來,宮健大伯再一次失神的坐在了光板的牀榻上。
是的,這個屋子裡比堂屋要多一件傢俱,但還不如弓箭那個房間,這個房間裡只有一張光溜溜的牀榻。
宮健大伯這次是徹底失望了,他低垂着頭,彷彿是一尊落滿灰塵的雕像,整個人隱在黑暗裡,看不出一個人模樣。
就這樣,宮健大伯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整個人都融入了這濃黑的夜色。直到遠方的一聲雞叫,這才把他從絕望中喚醒過來。
宮健大伯這纔想起來,自己還待在宮健家裡,而此時遠處傳來的雞鳴聲,讓他一陣後怕。這要是被別人發現,他偷偷摸摸進入宮健家,那就是他真的什麼也沒有拿,也無法洗乾淨自己。
此時要比剛纔亮堂了一些,他透過青濛濛的晨光,他可以模糊的看到周圍的環境,看着這光禿禿的房間,宮健大伯再也難以掩蓋心中那份失望,這屋子裡根本就是什麼也沒有。
但眼下,已經不允許他再次失神下去,他忙不迭的站起身,順着來時的路線,從那開着的窗子爬了出去,再次快步朝着宮健家院門走去。
不同於前幾次走在那條小路上的心情,此刻宮健大伯只有濃濃的絕望和害怕。
當他一直走到大門口時,門口一直等着他的宮健大伯孃,早已焦急的不成。她一直等待着自家男人能夠快一點出來,可是自己男人自從她把所有秘訣說出來之後,就一去不返。
宮健大伯孃在門口轉來轉去,幾乎要把宮健家門外的那片土地踩下去三分,可是院子裡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宮健大伯孃上竄下跳,可就愣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她總不能張口喊吧,小石子的方法她剛纔用起來倒是順利,可是這次她把能找到的所有小石子,都扔到院子裡去了,可是宮健大伯那邊,卻一點返回的意思都沒有。
而她又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能夠提醒宮健大伯回來,眼看着天色越來越亮,宮健大伯孃恨不得,從那窄窄的門縫裡,能夠把自己的身體擠進去。這樣她就能夠提醒自家男人快一點,他們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再晚的話,村子裡早起的人就會發現他們。
終於就在宮健大伯孃都想砸門的時候,她看到自家男人終於從院子裡走了過來。焦急的宮健大伯孃,沒有意識到自家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絕望到底的黑暗氣場,反而在門邊上小心的催促着,“快點兒,當家的,快點,馬上天就亮了。”
宮健大伯也知道,此時應該儘早離開纔是上策,可他看了看高聳的院牆,左右張望了一下,又擡低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腳踝,他有些着急,嘴裡喃喃的說道:”哎呀,我該怎麼回去啊?“
他覺得今天晚上簡直是太不順利了,先不說,按他原來所想的場景,應該是他婆娘進的院,她再敲開宮健家的窗戶,進裡面去拿東西,可是從一開始,他所計劃的就沒有實現過。
先是這蠢婆娘坐在牆頭上,根本就不敢動彈一分,自己給他指了條出路去,她卻根本沒有膽量去做。最後沒辦法,只能自己親自上陣,費盡千辛萬苦這才找到了,進入宮健家院子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