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詢問的那人,明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答案,他歪着頭,有些奇怪的問道:“居然是這樣,這幾天我的確是沒注意,宮耀祖到底去了哪兒。沒想到他居然去土地廟和人賭錢去了,可是,他以往不是都去鎮上賭坊嗎?”
旁邊又有一個人嗤笑着開口:“還能因爲什麼?不就是因爲沒錢唄,這鎮上的賭坊啊,那可是真金白銀的賭。可是土地廟那幾個人算什麼,那都是幾個窮鬼,三瓜倆棗了,就爲了過過毒癮罷了。”
他這話一說,旁邊就人也笑着開口附和:“可不是嘛,你們猜上次我路過那裡,看到那幾人在賭錢,當時他們的賭資是什麼?”
原本大家興趣並不大,可是從這走到土地廟還有一段距離,幾人路上要是不說些什麼的話,總感覺很是無聊。所以立刻有人附和着應聲:“我還真不猜不出來,你倒說說看,這幾人能賭什麼?”
剛纔開口那人也並不是真的想,讓大家一起去猜那幾個窮鬼的賭資,不過是個話頭兒。現在他也就直接說了出來:“這要不是我親眼看到的,我還不能相信呢。那幾個人誰都沒有錢,在外面撿了一堆石子兒,回去賭呢。而且最後最可笑的是,因爲倆石子兒,幾個人差點打起來。”
這一下,其他的人也都笑了起來。他們這些混混們都會賭,但是真正有毒癮的卻不多。這還多虧了有頭目管理,他們還是很嚴格的,但凡有一個新成員加入了團伙,那麼,必定要通過幾關的審覈。當最終,這個人能夠被大家所接受的時候,混混頭目就會安排人特意,讓他去見識一下賭博。
頭目會安排幾個賭技比較好的人員,讓新成員見識一下,賭博到底是怎麼回事,最起碼能夠知道,這一旦涉入賭博,就是萬劫不復之地。所以,一提起宮耀祖沉迷賭博,隔幾天就要去一趟賭坊的這種行徑,大家面上不說什麼,背地裡都是取笑他傻的透頂。
但怎麼說呢,這些混混根本就沒有把宮耀祖當做自己的兄弟,所以沒有人提醒他這一點。當然了,即使有人提醒,相信宮耀祖也不會聽取那人的意見。畢竟在他看來,這些混混不過是他體驗生活的一部分,他現在不過是暫時與他們虛與委蛇罷了。
每次看到那些混混,其實宮耀祖心裡都是一種高高在上,自我感覺異常良好的狀態,總覺得這些人都是社會的底層,自己現在雖然跟他們稱兄道弟,但實際上,總有一天,自己就是會把他們踩在腳下。
宮耀祖的這種情緒,心裡的這些想法矇騙一下,村裡那些老實巴交的鄉下人還差不多,要想矇騙在外面闖蕩了好幾年的這些混混,那就有些不夠看了。
要不是混混頭目吩咐過他們,不可以對宮耀祖做些什麼,就以宮耀祖那小子平時的表現,他早就不知道被人家套麻袋打上多少回了。
一想到宮耀祖那可惡的嘴臉,旁邊立刻有人開口說道:“其實我每次看到宮耀祖那小子,總覺得他心思不正,還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拿鼻孔看人的模樣,簡直是噁心死了。”
他的這一番話,立刻得到了同伴一致的支持,有不少人都在旁邊附和。有個人開口說道:“其實咱們就應該把他趕出去,還讓這種傢伙一直賴着咱們這裡,簡直就是丟咱們的臉。”
要知道這些鎮上的混混,和其他的地方那些遊手好閒的小混混,是絕對不一樣的。鎮上這些混混在混混頭目的帶領下,組成了一個結構嚴謹,異常抱團的組織。他們彼此之間關係都很不錯,又異常的護短,所以鎮上的這些混混,也只是說起來不好聽,但實際上日子過得的確不錯。
鎮上開的那些店家,以及做買賣的那些小販,都要給混混們送上保護費,而這些混混也的確像他們所說的那般,只要收了錢,那絕對就可以保證他們在鎮上的安全,甚至有時候,這些混混們也會接一些商家僱傭的活計,賺一些外快。
而尤其近幾年,鎮上也就因爲有着一幫混混在,以至於治安還是很不錯的。這還多虧了出現了混混頭目這麼一個人物。自從他出現在鎮上,把鎮上這些會整頓起來之後,可以說也沒人再敢惹那些混混了。而實際上,大家也是放心了不少,知道有人管束這些混混,不會隨意亂來,鎮上居民也算是安下心來。只要不招惹上他們,基本上,他們這些小市民和混混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但還得說,混混這個職業也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和其他人存在什麼友好的關係,所以雖然說大家都清楚,這些混混是有頭目管理的,但是輕易的沒有人願意和他們扯上關係。而在他們的觀念裡,正經人家的人是不可能出來當混混的。
也就因爲有共同的管理,混混們自己抱成一團,所以他們纔會看不上,這樣異類的宮耀祖。現在更是知道了,這宮耀祖家裡居然還有親媽在,可是,他卻跑出來,非要和他們這些混混呆在一起。以至於讓這幾人對宮耀祖,更爲看不起。此時他們心中的不滿情緒難免,會帶出來。
其中的一個混混立刻開口抱怨道:“也不是大哥是怎麼想的,宮耀祖這小子還爲什麼非要留着他。要是我,早把他踢出去了,這種人就是當混混,也沒有人要他。”
其他人聽他這樣說,都覺得這人說出了他心中的話,連忙的點頭應是,他們也是覺得,這個宮耀祖總是貼着他們混吃混喝的,真是不像樣子。
最後還是那個年長一些的混混開口,勸解他們一句:“你們也不要抱怨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宮耀祖和咱們上次碰到的那個殺神兩人,那可是堂兄弟。就因爲這層關係,咱們老大才不好得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