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條棉質長裙給Amy穿上,她站在更衣間裡自顧自地照了一番鏡子,頗爲不滿。我想,大概是因爲布料太多,領口太高的關係吧!
說實話,即使是這樣一條全身上下直筒筒,沒有任何腰身的長裙,卻依舊擋不住她的好身材。
站在她身後的我,和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就是一顆豐滿圓潤的水蜜桃;而我,則是一顆乾癟平坦的四季豆。
儘管心裡恨得牙癢癢,可爲了達到我的目的,我還是聽起來最最誠懇的語氣讚美道:“天,你的身材真是太好了!如果我是個男人,也一定會爲你傾倒的!”
天曉得,我的英語什麼時候好到這種程度了,竟然能拍這麼長的一串馬屁了。看來,人都是逼出來的!
女人都是虛榮的,哪個不喜歡聽別人誇獎自己?——尤其,還是被我這麼美麗的女人誇獎。
Amy對我的戒心明顯小了許多,甚至還對我露出了一絲可以稱之爲“友好”的笑容:“謝謝誇獎。”
說完這話,她又在鏡子前挺了挺胸,得瑟得不要不要。
我又接着拍馬屁:“你這麼漂亮,身材又這麼好,追你的男人一定很多吧!”
Amy的眼睛沒有離開鏡子裡的自己,得意地說:“那是自然。”
我趕緊引入我真正想說的話題:“那你爲什麼非要喜歡Leo呢?”
她似乎猜到了我說了那麼多溜鬚拍馬的話,只是爲了這一句話做鋪墊,臉色突地一變,眼睛從鏡子裡的自己移到我身上:“因爲,他很迷人。”
說完覺得還不夠,又補充了一句:“你不是也喜歡他嗎?”
我連忙擺手:“你誤會了,我現在和他沒什麼——不過我們確實曾經在一起過一段時間……”
說完,我裝出一副黯然神傷、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她果然上鉤,追問道:“哦?還有這事?那你們後來爲什麼分手了?”
我欲言又止,最後卻沒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有些事。不方便說出來。”
聽我這麼說,她更好奇了,不死心地一直追問:“沒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保證!”
“好……好吧!”我扭扭捏捏了幾分鐘,終於咬咬牙道,“因爲,他那方面,不行……”
“什麼?!”Amy藍色的眸子裡滿是震驚。“他看起來挺精壯的,怎麼可能?!”
很好,她的反應,我很滿意!鬼妹都玩得很開,很早就體驗過男女之事——尤其像Amy這樣的美女,一看就知道閱人無數。所以我知道她對那方面的事情,一定是很有要求的。
我連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巴:“噓,小聲點,千萬別被人聽到了。畢竟這種事情,實在太傷男人自尊了。本來我也不想說的。可我實在不忍心見你和我承受一樣的痛苦。”
然後,我也不管她願不願意聽,自顧自地對着她傾訴了自己瞎編的一段與秦樂天的“虐戀”。
“你知道,我們中國人是很保守的,所以戀愛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只是牽牽小手,親親小嘴而已。那時候,我們的感情很好,也很甜蜜。可是,有一天。他向我提出了那種要求。本來,我是不肯答應的,可是我實在太愛他了,就……從了他。誰知道。他根本不行,導致我到現在都還是chu女……可是,我真的很愛他,不想放棄他,陪着他看了許多醫生。心理方面的、身理方面的都看過,可是他還是毫無起色。最後。我只好忍痛和他分手了。”
說完這麼長長的一段,我偷偷地觀察Amy的反應,發現她整個人已經石化了。
我接着往下說:“但是他還是不想和我分開,一直纏着我。當然一方面自然是因爲他還愛着我,另一反面是因爲他知道自己不行,今後估計都找不到女朋友了,所以也只能死命地纏着我了……”
我越說越順口,越說越逼真,連我自己聽了都覺得,這個故事其實是真實發生過的。
秦樂天如果知道我在別人面前這麼抹黑他,會不會把我砍死?畢竟男人嘛,最受不了別人質疑他的“能力”。
Amy的嘴巴已經張成了一個O字形,喉嚨裡似乎要發出什麼音節,卻又被卡住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是同情地嘆了一口氣:“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只是不希望有人重蹈我的覆轍,你好自爲之吧!”
大概是這段話對她的打擊太大,她還在發愣,似乎沒有聽到我在和她說話。一直到她離開秦樂天家,都還是維持這種狀態,沒能緩過神來。
對於這樣的結果,我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用這一招來對付情敵,那真真是極好的!
心情大好的我在牀上滾了好幾圈,剛準備睡覺,就聽到了敲門聲。
門外傳來了秦樂天的聲音:“悅詩,睡了嗎?”
我一想到他帶女人回家這件事情,心裡就窩火,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更不想看到他那張臉。
“睡了!”我用被子矇住腦袋,悶聲悶氣地說。
“哦!”他應了一聲,然後就走了。
我有點小失落,他就不好好和我解釋解釋,好好哄哄我?就這麼走了?
他並沒有令我失望,大概過了五分鐘,我又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我房門前噶然停止,然後我就聽到了鑰匙撞擊的聲音,再接着就是一陣開鎖聲。
我又驚又怒:他,這是在做什麼?!
於是,我趕緊裹着被子下牀,想趕在他推門進來之前用梳妝檯把門頂住。
無奈終究遲了一步,他就這樣大搖大擺地破門而入了。
看到裹着被子的我,他勾了勾嘴角:“怎麼,不是睡了嗎?”
“秦樂天!你怎麼能隨便進我的房間!”我氣呼呼地朝他吼。
“這裡是我家。”他面無表情地又強調了一次。
“我交了房租!”我義憤填膺地又提醒了他一次。
“你交了嗎?”他無恥地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證據呢?有合同嗎?”
“……”我決定放棄無謂地抵抗,跟這個人完全沒辦法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