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秦教授都這樣說了,我肯定不能讓他失望不是。
所以,我以更加兇猛的姿勢撲了上去——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餓虎撲食。
只不過,這次好像情況好像有點不對,一開始明明是我壓着他耍流氓的,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他壓着我了。
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走,數次在禁地邊緣徘徊,並且有要闖入的趨勢。
我抓住他的手:“你想幹嘛?”
他喘着氣回答:“你說呢?”
我抖了抖:我還沒心理準備呢!!!怎麼能這樣……
“不……不行,你的手受傷了,還是不要勉強了。”我說出了一個聽起來冠冕堂皇的藉口。
他對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有些事情,一隻手就夠了。”
說完,又堵住了我還想說些什麼的脣,開始了新一輪的耍流氓。
“唔,不要不要……”
在我幻想中的第一次,至少也應該是在灑滿玫瑰花的大牀上,或者在月光照射下的沙灘上……額,好吧,沙灘這種地方好像有點太奔放了。
正當我半推半就之際,臥室的門被人推開了——是拎着晚飯回來的李博文和黃璐。
他們兩個紅着臉站在門口,曖昧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掃過衣衫不整的我和秦樂天。
然後,是一片尷尬的沉默。
黃璐率先反應過來,很貼心地替我們關上了臥室的門:“你們繼續、繼續!晚飯我們放在飯桌上,等你們做完‘運動’再吃吧!”
然而,有些事情,被打斷之後是沒有辦法繼續的……
我從秦樂天身下鑽了出來,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和衣服。
他依舊是躺着的,從我身後輕輕環住我的腰:“今晚……別走。”
這……這麼具有暗示性的言語,是晚上想要繼續的意思嗎?
我止不住地顫抖:“可以——但是,不準亂來!”
他低笑出聲:“好。”
“先吃飯吧!”我將外賣遞到他面前。
他看看那個盒子,又看看我,然後對我張了張嘴,賣萌:“人家受傷了,你餵我吃。”
什麼?!剛剛不是還說有些事情,一隻手就足夠了?既然那種高難度的事情都可以單手完成,那爲什麼吃飯不可以?
看着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想起自己是造成他受傷的罪魁禍首,我又心軟了,如他所願地舀了一勺遞到他脣邊。
他笑着一口吞下,又張着嘴等着下一口。
我很配合地又餵了他一口。
他卻是個不好伺候的主,不停地挑我的毛病。
“菜多一點。”
我挑了兩根菠菜喂之。
“我要吃魚。”
我夾起兩片魚肉喂之。
“我要吃肉。”
我又很好脾氣地遞給他兩塊紅燒肉。
“我……要吃你。”
我狠狠地往他嘴裡塞了滿滿一勺白米飯,怒視他:“不準耍流氓!言語上的輕薄也不可以!否則我馬上就走!”
“唔唔唔……”他被我塞得滿嘴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舉起左手做出一個發誓的手勢。
“這還差不多!”我滿意地拍了拍他鼓鼓的腮幫,“那秦老師,我去吃飯咯!”
他還沒消滅完滿嘴的飯,只能朝我點點頭。
看着他那想說話卻說不出的樣子,我忍不住撲哧一笑,很好心情地享用自己的晚餐去了。
等我吃完,這貨終於能說話了,遂又提出了新的無理要求。
“我想洗澡。”他看着我。
“哦,那就去洗吧!”奇怪,想洗澡跟我說幹嘛?
“可是……”他擡起那隻打着石膏的胳膊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受傷了……”
又是這句話!又想利用我的愧疚心理!
可惜,這回我可沒那麼好騙了。
“有些事情,一隻手就足夠了。”我用他的原話作爲對他的回答。
他的臉黑了黑,表情很委屈:“可是,我受傷的那隻手是不能沾水的。這大夏天的,不洗澡很臭的,臭哄哄地我就睡不着,睡不着的話我的傷勢會惡化的……”
我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太軟:“好……好啦!剛吃完晚飯不能洗澡,休息一會再幫你洗。”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腦海裡浮現的是他赤身果體的畫面,不由得一陣惡寒。
於是,我很適時地補充了一句:“但是,你不能全脫光!”
他扁了扁嘴,有些不滿:“哪有人洗澡是穿着衣服的……”
“你有意見?!”我瞪他,“有意見自己洗!”
“好啦好啦!我穿還不行嘛!”他立刻妥協,但依舊小聲嘀咕,“穿一點,比不穿更性感。”
這貨,還爲人師表呢,滿腦子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我去樓下超市買點東西。”既然今晚要在他這裡過夜,我總得有些換洗的衣物才行吧!
“好,快點回來,否則我會想你的。”他有些不捨地看着我,生怕我一去不復返似的。
“好啦!”我輕輕替他關上了臥室門,“你先睡會。”
當我哼着小區從超市回來的時候,在小區樓下不經意看到了秦樂天的愛車——那輛高大威猛的JEEP很帥氣的停在小區的地面停車場,在月光下泛着盈盈亮澤。
出車禍?!那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車身,還有那一塵不染的車窗,都是些什麼鬼!!!
秦樂天!!!很好,很好……竟然敢耍我!
俗話說關心則亂,我怎麼早沒想到,出車禍的他難道不應該躺在醫院裡,怎麼可能躺在自己家牀上?!
不動聲色地回到臥室裡,我將購物袋隨手往桌上一丟。
他沒有睡,靠在牀上看手機,見我回來欣喜地擡眼:“悅詩,你回來啦!”
那表情,就像是急切地等着媽媽下班的小朋友。
“恩。”我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然後拿着一支馬克筆走向他。
“你……你要做什麼?”他很疑惑。
“難得你手斷了一次,我想給你留下點紀念。”我陰測測地笑着,朝他逼近。
“什麼叫難得我手斷了?”他不滿地皺着眉頭,“聽起來你很希望我手再斷一次?”
“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我不由分說地抓起他受傷的那隻手,在那雪白如紙的石膏上開始一筆一劃地寫字。
——秦樂天,我要你……
我才寫了五個字,他就無限羞澀地說:“悅詩,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不管是身體還是心,你想要就儘管來拿……”
還沒等他說完,我又寫下了最後兩個字——“去死!”
是的,沒錯,所以整句話是——秦樂天,我要你去死!
寫完,我丟開馬克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斧頭。
秦樂天臉色驟變:“悅詩,你要做什麼?!謀殺親夫嗎!”
對準他手上的石膏,我一斧頭砍了下去……
石膏應聲碎裂,落了一地——底下,是他完好無損、白皙異常的右手。
“悅詩,你聽我說……我……”他開始緊張了,顯然沒料到會這麼快被我識破。
“什麼都不用說了!你覺得耍我很好玩是不是?!當我聽到你出車禍的消息時,我差點都快暈過去了!”還流了一路的眼淚……
沒想到,他純粹就是耍我玩的,把我當猴子呢!
我丟下斧頭,轉身離去。
他還想來拉我,卻突然尖叫起來:“好痛!!!我的腳!!!”
聽起來,是要表達被我丟下的斧頭砍到腳的意思?又想玩苦肉計?呵呵,可是這回我可沒那麼好騙了!
我沒有理會他的尖叫,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