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黑,小雨淅瀝。
張初堯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酒館。
看着張初堯離去的背影,白玉樓無所謂的笑了笑,只是嘴裡念道着兩句詩: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有趣有趣……”
“也不知這個張初堯到底師出何門何派,在這個年紀不僅武功了得,竟然詩詞一道也頗有建樹。”
白玉樓嘖嘖讚歎,喝完碗底最後一口酒,正欲起身離開。
這時,從一旁小跑過來店小二,笑着說道:“客官,酒水一共五兩銀子。”
白玉樓低頭看着自己剛剛喝完的那口酒,沉默了。
……
……
此時的夜色已經暗了下來,天上無月無星,漆黑一片,街道上也沒有人影。
要不是路邊的店家點亮了幾盞燈火給城內添了一些火熱,這偌大的城內倒像是一片死城。
古時候的人都這樣,到了晚上幾乎很少出門了。
張初堯手中拿着一把油紙傘,踩着街道上的青石板,鞋上偶爾會粘些積水,但並不妨礙他向前行。
“天機門一事現如今已成了老龍城內江湖中人目前最關心的事情,而我們天下武館正處在風口浪尖的位置。”
他知道,像前些天那樣一大羣江湖人圍在天下武館門口要人的場景絕對還會出現。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其實才是張初堯最擔心的。
明面上這些江湖中人絕對不敢鬧大,畢竟這裡是老龍城,是城主的地盤。如果明面上鬧事,凌城主不可能不管,而且城主可是代表着大漢王朝的威嚴。
倘若這些毫無紀律的江湖中人將事情鬧大,使得城主都解決不了的話,他完全可以向朝廷求兵支援。
要知道這些江湖中人畢竟只是一些閒散的組織,是根本無法和紀律嚴明的大漢士兵正面相抗的。
尤其是大漢所向披靡的鐵騎。
倘若這羣江湖衆人做的過分的話,大漢王朝也不會介意再一次聯合三大武館對江湖進行勢力清理。
因爲江湖勢力和官方勢力之間的關係本就緊張。
之前大漢也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這也就是爲什麼三大武館能夠成爲大漢三大武館的原因之一。
就是因爲三大武館之前在朝廷對江湖勢力出兵的時候,的確出了不少的力氣。
從一定意義上來說,武館和門派的區別就在於一個類似於官方組織,一個只是民間組織。
但凡是地位和名聲比較高的武館,必然都與大漢王朝有一定的聯繫。
這也就是爲什麼凌城主派人到三大武館請求支援,他們沒有拒絕的原因。
並非只是三大武館實力強,影響大,而是因爲他們武館,在官府需要的時候,必須得提供幫助。
不然的話,三大武館在得不到官府的支持下,很難能在整個王朝開這麼多家武館。
正想着,張初堯邁入了一條黑暗的巷子。
巷子不窄,大概有兩丈左右寬,裡面很黑,一眼望去,看不到一個人影。
噠噠。
張初堯剛走進巷子沒幾步,就聽到從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是來找我的。”
張初堯心中念道,腳步加快,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巷子。
“嗖!嗖!嗖!”
忽然,破空而來的幾枚飛鏢從身後襲來。
張初堯手中拿着油紙傘,腳下邁着梅花六步,在旁邊的牆上連續蹬了幾腳,躲開了身後的飛鏢,重新落在了地上。
他心中默默的嘆息一聲,看來這羣人是衝自己來的。
他轉頭看去,只見是一羣蒙面的黑衣人。
“你們是誰?”
沒有人說話,這羣黑衣人甚至都沒有眼神交流,只見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一同從腰間抽出一把狹刀,握在手中。
“這是一羣訓練有素的殺手!”張初堯的腦海裡忽然產生了這個念頭。
緊接着他們便快速朝自己衝來。
噠噠噠!
蒙面黑衣人的速度極快,不過三五步,便來到了張初堯的面前。
看他們身上的氣勢和內力波動,赫然都是後天九重天的境界!
張初堯眉頭一蹙,這些人不簡單,他可不敢大意。
只見他手中拿着油紙傘,整個人快速後退。雨水順着傘延滑落一道道水痕。
黑衣人的狹刀從他的面門劃過。
“你們到底是誰?”
黑衣人依舊不答,手中的狹刀揮舞起來,一刀接着一刀,一共八個人,八把刀……
他們刀刀都想取自己的性命,一點兒也不手下留情。
張初堯連連後退躲閃。
由於他的步法太過精妙,這羣黑衣人一時之間無法將他拿下。
“速度快些。”
這時,黑人之中有人出聲催促道。
話音剛落,那個剛剛說話的黑衣人騰空而起,瞬間加快速度揮舞着狹刀朝着張初堯的咽喉刺去!
他身後的那羣黑衣人也全力提速,身上的內力鼓動起來,速度瞬間提升了一個檔次。
“原來不是一羣啞巴呀!”
張初堯冷哼一聲,絲毫不懼。
他不再後退,手中的油紙傘忽然合攏,一陣雨水抖落,化作一枚枚水滴朝黑衣人激射而去。
以傘代劍,他揮舞着油紙傘,就好像成了一把絕代神器,一道道劍氣從油紙傘上激射而出,在空中化作點點梅花,朝黑衣人的頭頂飄去。
噗哧!
那梅花就像是熾熱的火星,落在黑衣人身上直接爆出一朵血花。
黑衣人瞬間暴斃!
可是一個人的死並沒有使得這些人萌生退意,反而是逮準了張初堯停頓的間隙,猛然出刀。
唰!
刀光一閃!
這個人的刀山綻放出一道流光!
此人竟然領悟了刀意!
刀氣縱橫,雖然刀刃沒有觸碰到張初堯,但延伸出去的刀氣眼看着就要砍到他的胸膛。
要是吃下了這一刀,說是開膛破肚也不過分。
張初堯趕忙收傘,提縱術運起,爐火純青的梅花六步在空中施展,迅速轉變身形,來到黑衣人們的身後,飄然落地。
砰的一下。
合上的傘完好無損的被打開。
張初堯看都沒看身後的那羣黑衣人,繼續前行。
在他走後沒有多久,只見僵直站在雨夜中的那幾個黑衣人轟然倒地。在他們的喉嚨出,漸漸顯露出一道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