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劉缺和徐三胖擡着餘小天朝天下武館走去。
阮五見劉缺擡擔架,本想着上前將殿下替下來,誰知卻被拒絕了。於是他只好跟在劉缺身旁。
“張館主,我就先回去了。”
“城主慢走。”張初堯拱手道。
“唉。”凌無雙嘆息一聲,拱手說道:“張館主小心,殿下小心。”
說完,便帶着身後的親兵離開了。
“師父,城主他讓我們小心什麼?”徐三胖忍不住問道。
張初堯面色凝重,沉聲說道:“回武館再說。”
路上,師徒三人都未曾言語,埋頭趕路。
剛回到天下武館,徐三胖就迫不及待的問向張初堯,“師父,剛剛在路上你爲何一直愁眉苦臉?師兄他不是被救回來了嘛?之前凌城主又爲何要叮囑我們小心?”
“要有大事發生了,我們先天武館即將面臨一場不小的危難。”
“能有什麼危難?”徐三胖不解道,“我們武館背後有四師弟和城主府,在老龍城這片地方,都能夠和三大武館叫板,誰不長眼敢來招惹我們?”
徐三胖把老龍城內的局勢看得也算是清楚,就是沒有遠慮。
“是你大師兄的事情。”
徐三胖不解,“難道是三大武館還不打算放過大師兄?可是師兄他剛剛也說了,他並不知道令牌在什麼地方呀?”
“唉。”張初堯嘆息一聲,“錯就是錯在這兒。”
徐三胖撓頭:“有什麼錯的?”
站在一旁的劉缺忽然開口說道:“二師兄,你可知天機門留下的機鋒對江湖中人的吸引力如何?”
徐三胖思忖半晌,道:“我之前聽我爹說過,天機門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世,並留下機鋒,但凡是參透其中奧義的人,都有不小的成就。所以每一次天機門的人出世,大量的江湖中人都會對此趨之若鶩……”
忽然,徐三胖像是想到了什麼:“師父的意思是……”
“不錯,之前林竹一大庭廣衆之下將你大師兄與天機門有關係的事情說出去,一定會吸引大量圖謀不軌的江湖人士。而你大師兄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衆矢之的。因而我們天下武館也會受到牽連。”
“可是大師兄他不是當着衆人的面說了他並不知道天機門的事情嗎?”
“唉,沒有用的。”張初堯嘆息一聲,“你想想如果你是想得到天機門留下的機鋒的人,你會相信目前唯一一個與天機門有聯繫的人會怎麼說嗎?”
“那這麼說,大師兄他豈不是很危險!”
“不止你們大師兄,現如今天下武館的所有人,包括你,都有危險!”
徐三胖沉默了一會兒,發現確實如此。自己和大師兄是同門,如果那些有心之人想要抓大師兄抓不到,肯定會另闢捷徑,比如抓自己脅迫師父。
“師父,師弟,對不起。”一旁沉默的餘小天忽然開口,“是我連累了大家。”
“這並不怪你。”張初堯輕輕搖頭。
餘小天的眼底閃過一抹決絕,“師父,要不然您趕我走……”
“行了,不要再說了。”張初堯直接打斷他的話,然後說道:“趕你走又能如何?你也別想着不辭而別,如果你一個人逃走的話,非但無法使天下武館不受牽連,反而會讓整個天下武館因爲你的不辭而別獨自面對危難。”
“更何況,你是天下武館的一份子,更是我張初堯的弟子。那些什麼江湖雜魚,恐怕大多數連個完整的武學傳承都沒有,能不能奈何的了我天下武館,還得試試才知道。”
張初堯瞥了餘小天一眼,對着衆弟子說道:“只要是我張初堯的弟子,那你們就給我記住一句話:我不管你們今後遇到什麼危險,什麼困難,都給我記住嘍,天下武館還有我,都是你們最堅實的後盾!”
“奶奶個熊,如果徒弟有難就將之趕出門外,那我還收什麼徒弟?傳什麼武道?乾脆直接關門得了。”
“師父……”餘小天突然跪在地上,淚水忍不住從眼睛溢出來。
這個被龍虎武館抓住看押逼問沒有哭,被清風武館的人用長槍捅穿了胸膛也沒有哭的少年。
終究是不爭氣的落下了眼淚。
“行了。作爲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張初堯臉上露出不滿,“你趕快給我擦擦眼淚滾回去養傷。你服用了雨霖丹,胸口的傷勢三日後就能夠治癒。記住了,三日之後開始上早課!”
餘小天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是,師父。”
說完,在徐三胖的攙扶下,便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劉缺。”
“師父,有什麼要吩咐的?”
張初堯看着一身錦衣的劉缺,說實話,此人乃是武館裡穿着用度最好的那一位,就連他自己的穿着都不如他。
“你應該也知道,自從你拜入我的門下,我就拿你和所有弟子一樣一視同仁,並沒有因爲你是大漢朝的穆王而給你什麼優待。”
“弟子清楚。”
“好,既然這樣,那爲師有件事情要讓你去做。”
“師父請說。”
“在你大師兄養傷的這段時間,你拿一杆方天畫戟去武館門口守着。但凡是欲要圖謀不軌的,一律趕出去。等三日後你大師兄傷勢恢復,可以讓他將你換下來。在這期間,就當是砥礪武道。”
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阮五立即投來一道警告的眼神。
可是張初堯就當是沒看見一樣。
“弟子遵命。”
說完,劉缺從演武場拿來一柄方天畫戟便走到武館門口看門。
阮五看着自家殿下毫不猶豫的就去看門,也不知該如何阻攔,只是看着張初堯感嘆了一句:“張館主這一手算盤打得不錯啊!”
張初堯笑着謙虛道:“哪裡,哪裡。”
“哼!”阮五冷哼一聲,也不再管張初堯,而是走向自家殿下,站在他身旁守護,防止殿下發生什麼意外。
看到這一幕,張初堯忍不住笑了起來。
話說,阮五作爲貼身護衛還是挺稱職的。
演武場上。
徐三胖去照顧餘小天了,鍾離去照顧蘇慧去了,因而偌大的演武場此時一個人也沒有,顯得有些冷清。
張初堯在演武場上走了一圈,正欲離開,卻忽然被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