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給我一個詳細的交代!”楊成羣用手指着將要被帶出門的殷小江說:“沒辦法,你先去吧,等過兩天我有空了好好審一審你們,不弄個水落石出絕不罷手。”
打發走殷小江,楊成羣再次拿起電話,把西山作戰的經過以及方纔殷小江、翟華龍、黑中宏三人事情的經過向郭耀先做了彙報:“師長,我想從這三個人裡邊要一顆人頭,不然我感覺我對不住李建昌同志。你感覺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你這個主意不怎麼樣!!”郭耀先電話中說:“你媳婦楊二妞也是特務,她和這件事也沾邊,你怎麼不把她的人頭也割下來啊?”
“師長師長——”楊成羣急忙說:“師長你說這個不對啊。楊二妞同志並沒有參與李建昌參謀長的事,她和這件事不沾邊。你不能把楊二妞同志牽涉進來。你這不對啊……”
“怎麼是對怎麼是不對啊?”郭耀先繼續說:“要說仇恨,國民黨殺害了我們多少人啊,可還是說要優待俘虜,對一些投誠,對人民有功的戰犯還是說要給他們一條路來走。我們知道的這方面的例子還少嗎?多少在歷史上殘害過的國民黨高級將領都抱着爲革命立功的心態投過來了,我們也要有這樣的胸懷纔對。這麼地吧,楊成羣,你把這件事好好調查調查,最後把結果給我說明一下,讓我給你把把關口。不要動不動就說要這個人頭,那個人頭。我們的政策本來就是,絕對不放走一個壞人,可也絕對不能錯殺一個好人。”
“我明白了,師長!!”楊成羣放下電話,自己沉思一下馬上說一句:“挺好的事,恐怕是弄不成了。李建昌,——我的好兄弟,我也不知道我做的究竟是對是不對,我是一心想爲你報仇雪恨啊我!難道我這麼做也違反黨的政策了嗎?我就奇了怪了,我不找老婆,他郭鬼子橫挑鼻子豎挑眼;這好,我找到老婆了,還沒怎麼着呢,一有什麼事他就把我老婆給擡出來。”
楊成羣自己站起身來,走出門去來到劉貴年的屋裡:“參謀長,那事處理怎麼樣了?”
“俘虜營裡走了。”劉貴年說:“我正說到去區政府一趟呢。我想,這兩個傢伙,即便是到了師部,經過改造,很快也就會沒事的。不出兩個月,肯定還會回來做生意的。咱們黨的政策本來就是治病救人……”
“好好好,參謀長!”楊成羣一擺手說:“咱們先這麼辦。明天咱們一定把俘虜押走。這屋裡的幾個傢伙,我們先行審問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罪名替李建昌同志報了仇。”
“找到一個罪名?”劉貴年一聽就一愣,有點疑惑地看着楊成羣:“團長,這麼辦是不是……師部是有點違反政策啊?人家有罪就是有罪,沒罪就是沒罪,我們……我們不能硬給人家加個罪名吧?”
“你看你!!”楊成羣不高興地說:“我是說找罪名,又沒說給他們加個罪名。好吧,這事後邊我們在好好想想辦法,我就是感覺李建昌同志不能白白的就這麼犧牲了,總得在他們三個身上找出點什麼來吧?就這樣吧,你先好好想想。”
楊成羣從劉貴年屋裡出來,很快側身就來到了楊二妞關押的屋裡。他先轉身對警衛員和站崗的戰士說:“我到裡邊說一句話就出來。你們可要看好了,不許讓別人進來。”
楊成羣打開門走進屋裡,楊二妞一擡頭:“我就知道是你。你來幹啥?”
“我我我……我來給你說句話!”楊成羣說:“你你你,你在這邊和丹鳳山聯繫方便嗎?”
楊二妞有點不高興地說:“楊團長,還有比這裡更好的的條件嗎?外面有人替我站崗,沒有一個人來打攪我。我看出來了,唯一不停來這裡打攪我的就是你了……”
“我,我主要是擔心你在這邊過的不好!”楊成羣說:“你看,我這關心你還到關心錯了。”
“我在這邊很好!”楊二妞站起身來說:“你還是少往這邊跑兩趟吧,我也感覺影響就是有點不很好。咱們倆本來都在團部,你說你老是關心一個我一個女罪犯幹啥?別人見了會怎麼想?還有那幾個土匪呢不是?真要是壞了事,人家丹鳳山不再相信我了,到了那時可不怪我!你說是這麼個道理不是?”
“我走!”楊成羣站起身來說一句:“不就是來看看你嗎?值不當的大驚小怪……”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老是想看看我能怎麼着?”楊二妞說:“這不是毛病那這?”
楊成羣走到門口扭過頭來:“我有病?我看是我沒有病吧。你說我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爺們,從來沒有找過女人。到了現在一下子這麼俊俏的一個閨女,我竟然連看一眼都不。叫你說,我那樣是有病,還是老是來這裡看你有病?”
楊二妞聽完這話,馬上把小嘴一撅:“都有病,趕緊走吧,別忘了你是團長!!”
丹鳳山,崔旅長的司令部。龔平閣慢慢走進來,然後立正敬禮:“旅座,參謀長,我的人馬沒有能夠突破****的陣地,我們退回來了。”
崔旅長陰沉着臉不說話,龔平閣也不敢坐,只好在那裡乾站着。吳華民在旁邊說:“旅座,要說龔團長也算是完成了任務,本來咱們也沒有計劃突破****的陣地。咱們只是想策應一下羊頭山,誰知他們就……”
“羊頭山完了,我們就變成了孤軍,孤軍,你們知不知道?”崔旅長說着站了起來,走兩步來到龔平閣面前:“龔團長,你是職業軍人,你應該知道這孤軍意味着什麼?就我們丹鳳山周圍這點實力,你感覺能夠撐幾天?”
龔平閣馬上再一次立正一下:“報告旅座,屬下明白!可是,屬下眼下兵力不足,光憑實力很難突破****的陣地。屬下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防守你們的只有一個整編營的兵力!”崔旅長狠狠地說:“餓死的駱駝比馬大。你龔平閣好歹也是一個整編團的建制。再說了,你在江城鎮的時候還把432談也吞併了。這麼雄厚的實力,怎麼就不能重創他們一下?只要能把進攻羊頭山的****拉回來,我們的戰略意圖就算達到了。”
龔平閣忍不住說了一句:“旅座,你老還是一個整編旅的建制呢,不是手下還不到兩個營嗎?咱們現在是不健全……”
“龔團長,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吳華民一聽也站了起來:“你說這話是啥意思?”
龔平閣馬上意識到自己捅婁子了,馬上向崔旅長鞠躬說:“對不起對不起,旅座,我失口了,我失口了。旅座,我給你說實話。我的人馬雖說是一個整編團建制,可江城鎮一仗下來,我現在總共還沒有三百人馬,不足一個營的建制啊,——旅座!”
崔旅長愣了一下,隨後冷笑着說:“龔團長,你就這兩下子啊?雖說從境外打了進來,這才幾個回合,怎麼就被****吃下那麼多?這今後這日子可是怎麼個過法?”
“這不,我就來投靠崔旅長來了嘛!”龔平閣老老實實低下腦袋:“我們316團從今往後,願意跟隨崔旅長這丹鳳山打拼,絕對服從崔旅長的軍令。”
“哼哼——”崔旅長冷笑兩聲:“龔團長,我可沒有‘鬼難拿’那兩下子半啊。當初你通過西山進了境內,現在****佔據了整個西山。現在你來到了我這丹鳳山,會不會也我我這丹鳳山也變成昔日的西山啊,龔團長?”
龔平閣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他有點尷尬地擡起頭來:“崔旅長,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說着了。這事要是讓別人看起來,我還真的要披上白眼狼的大帽子。可,你是崔旅長啊,你可不能給別人一樣啊是不是?西山是什麼地方?這邊的丹鳳山和西山絕對有天鑲之別。”
崔旅長盤起胳膊,就那麼斜着眼睛看着龔平閣,看他接下來怎麼表演。龔平閣也不客氣,繼續說:“崔旅長,以你的遠見卓識,加上丹鳳山的錯綜複雜,肯定能把****擋在江城鎮。我自己的意見,崔旅長還是想辦法尋求外援,只有這樣,我們救才能發展壯大。”
崔旅長點點頭,然後伸起乾枯的兩隻手乾巴巴地拍了兩下。旁邊的吳華民見狀,也馬上跟着鼓起掌來。崔旅長盯住龔平閣看一看,然後示意讓他坐下:“龔團長,我必須向你聲明一點,把你的小心眼收起來,不要再丹鳳山耍陰謀詭計。我已經想好了,西山之所以到今天,絕對是你龔平閣一手造成的。想當初,你的316只要駐守馬腦山不隨便出動,就不會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