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抓住那女的,另一個男弓箭手則溜得不見影子。我見勝負已定,也顧不上別人,先抱着顧蓮生衝出鬼街,想要在路上攔一輛車將她送去醫院。
但是剛跑出巷子,拐過彎,卻見一個人在另一條路上來回徘徊,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
我停下腳步,仔細一看,這人人影有點熟悉。那不是童樑麼?
“童大哥?!”我喊道。
那人回過頭,我一看果然是童樑。童樑見到我,快步跑了過來,看了看受傷的顧蓮生,又看着我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在這兒?”我問道。
童樑說道:“有人報警說,鬼街這邊有人打架鬥毆好像出人命了什麼的。我這不是在值班麼,突然接到這電話就來看看。不過——呵呵。”
童樑雖然沒說下去,不過我知道這貨估計又迷路了,自己開車出門,轉悠半天沒找到鬼街。想到這裡我都替童樑心塞。
不過好在有童樑,我趕緊將顧蓮生抱上車。童樑一路開車趕去醫院,將顧蓮生送了急診。
在外等候的過程裡,我想起何胖子他們,心中不由着急。於是想到顧蓮生的表弟安逸辰,乾脆將他喊來照顧顧蓮生,我則跟童樑去找何胖子跟公孫白等人。
此時,那女弓箭手已經被公孫白他們帶去了五大道診所。進了公孫白的辦公室,見白悠悠將那女的綁住,丟在沙發上。
我倆進門的時候,見白悠悠正在問話:“說吧,你是誰,爲什麼要守着鬼街?影組織到底要做什麼?!”
女的冷哼一聲並不說話。我端詳了一下她的樣貌,不算很美,膚色微微有些黑,但是看上去蠻年輕,也就二十出頭。一身黑色勁裝,隨身帶着的弓箭此時已經解下來放在一旁。
我看了看那箭筒,銀光閃閃,雕琢鏤空,裡面插着十幾支點綴着長生鳥潔白羽毛的長箭。
何胖子說道:“我說姑娘,咱們也耗了快一個小時了。你不說,我們就不走。這麼耗着,你也煩我們也累。早說明白了,我們不會爲難你,放你回去。”
“別費事了。我不會說。”女的冷冷地迴應道。
我瞥了一眼公孫白,見他一臉高深莫測,微笑不語,注意力也沒放在這女的身上,反而像是漠不關心事態的發展。
我心想公孫白這算是什麼意思,在想什麼呢。此時白悠悠倒是沒了耐心,轉身出去了。沒多會兒,這貨又回來,手中捧着一隻瓷罈子。
”不說是吧。”白悠悠微微一笑:“我有很多辦法讓你開口。”
說着,白悠悠打開那瓷罈子的蓋子。我湊過去一看,只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兒傳來。
我皺了皺眉頭,見一隻黑乎乎的多腳大蜈蚣從裡面鑽了出來。
“臥槽蜈蚣!”我撇了撇嘴。
白悠悠則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上前拈起那多腳蜈蚣,送到那女人跟前:“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讓你把這蜈蚣給活活吞下去。”
那女的臉色變了變:“你,滾!我不會說——”剛說到這裡,白悠悠驀然伸出手,掐住這女人的下巴。
“你幹什麼?!”童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你們這是濫用私刑!”
“跟你沒關係。”白悠悠頭也不回地冷冷說道:“我們是江湖人,做的事兒也是守江湖的規矩。江湖事江湖了,你管不着!”
“你說什麼,眼裡還有沒有法度了?!”童樑怒道。
我見童樑生氣了,也有點心虛。但是白悠悠理都不理,翻了翻白眼,掐住那女人的下巴,強行掰開她的嘴,就將那毒蜈蚣給餵了下去。
那女的被逼着吞了蜈蚣之後忍不住又吐又嘔,結果那蜈蚣根本就沒給吐出來。
“怎麼樣,滋味好不好呀?要不要再來一顆?”白悠悠笑道。
童樑看不下去了,上前去抓那瓷罈子。白悠悠動作卻靈活,一個轉身躲開,接着捏出一隻像是蟑螂一樣的東西,再度給那女的塞進嘴裡。
我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女人要是狠起來,特麼的比男人要牛逼多了。
這兩隻毒蟲下去,我見那女的臉色便泛出青色來,很快地,我見她額頭上滲出冷汗來。沒多會兒,開始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止。
“這人會不會死啊?”我心驚膽戰地看着這一幕,看起來可像是中毒的跡象。
“放心,不會死,毒性不夠大,就是得難受一陣子。”白悠悠冷笑道:“不過這滋味可不好受,像是先輩冷水泡過,再被烈火烤過,同時還要忍着萬箭穿心的痛苦。我看看她能挨多久。”
童樑在一旁看着,雖然不怎麼贊同,但是我看着他也沒想過多阻攔。其實他心裡也想知道鬼街到底怎麼回事,影組織是怎麼回事。只是礙於警察的身份,不可以亂用私刑。
過了一陣子,這女的果然挨不住了,連忙求饒,問我們想知道什麼。白悠悠笑道:“早這樣不就是了。”
說着,給這女的灌下一小瓶藥水。
半晌後,她不再吐了,臉上的青色也慢慢消退,恢復了正常。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兒的人,爲什麼在鬼街?!”白悠悠喝道。
“我,我叫白瑩,是雲南人。”那女的被虐老實了:“你們應該知道守護神族吧,我們原本是隱居在玉龍雪山不爲人知的深處。我本是神族的弓箭手,負責平時的巡山守護工作。但是犯了大錯,被趕了出來。一路北上無處安身,直到到了這裡,纔有人主動聯絡我,說要給我一份工作,安身立命。”
“工作就是看守鬼街?”白悠悠問道:“鬼街的鬼很奇怪,據我朋友說,上次去遇到的,跟現在遇到的大不一樣,這是爲什麼?”
白瑩說道:“因爲上次那些只是沒經過煉製的鬼魂。這次是初步成型的鬼兵。”
“煉製陰魂?”一直沒反應的公孫白問道。
“沒錯,就是蒐集一些無主孤魂,或者抽取一些人的魂魄,然後經過再度煉製,變成擁有一定戰鬥力的鬼兵。”白瑩說道:“我只知道這些。由於抽取到的陰魂太多,又怕他們不聽控制四下奔逃,才找了一處廢棄的鬼街做拘留關押的地方。”
“鬼街是不是還養蠱?”何胖子問道:“還用活人去喂蠱蟲?”
何胖子這一問,我想起那一老一少的屍體,不由打了個寒噤。
“是,不過這種情況比較少。”白瑩說道:“上次你們發現那地方,所以這次影組織派了鬼兵來,本就是爲了嚇退你們。沒想到你們還都是高手。”
“影組織煉鬼兵幹什麼?”何胖子摸了摸下巴,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看守鬼街的,其他並不知道,組織也不准我知道。”白瑩說道。
“那尹東跟他倆情人的死,又怎麼回事?”童樑問道。
“尹東?”白瑩疑惑地問道。
“就是原本想要買下鬼街那地皮的房地產開發商。”童樑說道。
“哦,他啊。”白瑩說道:“好像是被影組織的幾個人被滅口了。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不知道的。”
再問其他的,白瑩則表示不知情了,也只知道這些。影組織保密性做的還不錯,下級不知道上級的事兒。這屬於一般邪教組織的特性,神秘。
問完之後,白瑩怯怯地看着我們:“你們會放了我吧?”
“嗯放了。”公孫白對白悠悠揮了揮手:“把她帶走。對了,告訴她,要是這事兒說出去半個字兒,她就給你當蠱蟲的飼料。”
白悠悠笑道:“得了,我相信這小婊砸也不敢說出去。”說着,白悠悠拽着人走了。
童樑皺眉道:“怎麼就放走了?!這人得——”說到這裡,童樑放棄了。總不能說帶回去關監獄裡,那關押的理由是啥,難道說她在沒人的街道上放冷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