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何胖子轉身就走,也趕緊跟童樑跟了上去。走之前我跟于娟兄妹打了招呼,讓他們先回家等着。
隨後,童樑開車載着我們往江道星的住處而去。路上,我問何胖子從這詩詞裡看出了什麼到底。
何胖子說道:“很簡單,前兩句,身在曹營心在漢,說明江道星很可能被人挾持控制了,但是他沒能逃走。後兩句說明,他上次看出我們的身份,覺得我們可能是公安或者巫族的人。我想他既然會法術救人,那就說明可能能看出小黑子身後跟着的后土,或者說看得出我們身上的巫族能力。因此向我們求救,說那個控制他的人就在他的身側,由於二十四小時盯着他,所以他不能隨便逃脫。”
“我怎麼沒發現誰二十四小時盯着他呢?”我回想道:“難道是在附近盯着,沒讓我們知道?是每天來問卦經常來看病的某個人?”
童樑無奈地搖搖頭:“就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寫書的?!一天到晚呆在江道星身邊的可不是什麼病人,而是一個小孩。你不記得上次我們見過的小道童麼?就叫什麼緣分的那個。”
“妙緣??”我吃驚道:“不可能吧,他也就是個十五六的小孩子,長的跟匯源果汁似的。”
“這世上一切皆有可能。你看他是個小孩子,可實際上也許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何胖子說道:“江道星就是個例子。”
我回憶了一下那小道童,心中驚訝。如果那也是個老頭,這也太牛逼了。逆生長長的不錯啊。
很快到了襄陽道小區。我跟着童樑和何胖子下車,到了江道星的家門前。何胖子上前按響門鈴。
沒多會兒,裡頭悉悉索索一陣腳步聲傳來,江道星的聲音在門後響起:“誰啊?”
“道長開門啊,救人!”何胖子喊道。
江道星開了門,剛跟我們打了個照面,何胖子便立即將他拽到身後,隨即衝了進去。
我也跟着何胖子衝進去,到了裡屋,見那小道童並不在屋裡,不由有些疑惑。
就在此時,我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還沒等回過神兒來,就見門口突然落下一道鐵柵欄門,將我跟何胖子關在裡頭。
“糟了,中陷阱!”何胖子皺眉道:“他怎麼能這麼快發現我們的目的?”
何胖子話音剛落,我就見那小道童出現在鐵柵欄後,對着我們冷笑。
此時看來,這貨一點兒也沒十幾歲少年那種稚氣單純,反而表情陰沉,十分嚇人。
當然,更嚇人的是這貨居然抓着幾條毒蛇走到鐵柵欄跟前,毫不猶豫地給我們丟了進去。
不過這毒蛇貌似不是普通毒蛇,因爲我看到它全身透出熒綠色的光,彷彿是鬼火一樣。而這些毒蛇的速度也很快,馬上便到了我的腳邊。
正當它們要咬到我的腳踝的時候,身後的后土突然怒了,立即上前去抓地上的毒蛇。可她這一下手也只抓了兩條蛇,剩下的由於毒蛇速度很快,已經越過她鑽到了我跟跟何胖子跟前。
何胖子手起神杖落,口中唸咒,我見幾團火焰立即在毒蛇身上點燃。
沒多會兒,那幾條毒蛇便被烈焰吞噬,散發出一股焦糊味兒。妙緣一看這毒蛇計劃不成功,倒是沒繼續跟我們糾纏,反而回頭去抓童樑跟江道星去了。
不過透過鐵柵欄,我只看到童樑,並未瞧見江道星。可能這貨已經溜了。我見妙緣順手抽出牆上掛着的一把寶劍,便向童樑劈過去。我瞧着這貨雖然個子小看上去年紀小,但是功夫不錯,瞧着是個行家裡手。可童樑的功夫也不錯,妙緣手中的寶劍應該只是做法用的仿真寶劍,想必童樑也看出來了,見那劍砍過來的時候,便擡起手臂擋住這一劍,另一隻手去抓那妙緣的脖子。
就在這時,我見妙緣口一張,似乎吐出了幾隻細如髮絲的黑色東西。
“小心!”我喊道。
童樑似乎沒有想到這一招,一時間躲閃不及。我見那黑色的東西化爲濃煙,撲到他臉上去。這濃煙在燈光下居然很像是骷髏的形狀。
我看得膽戰心驚,心想這一下是不是童樑也就完蛋了。但是神奇的是,童樑確實沒有躲過這一下襲擊,但是神奇的是,居然也沒出什麼事,這濃煙飄過,似乎對他一點兒作用也沒起。
我忽然想起他隨身帶的警徽,難道這妙緣吐出來的東西真是一般的鬼氣,所以對童樑不起作用?
但是那玩意兒確實有壓制邪氣的效果,可要是對付真正的邪術,應該沒多大用處。
妙緣也頗感意外,不由愣了一愣。就在這時,童樑立即將他拽過去,反手銬上手銬。
我見這貨被制服了,這才鬆了口氣。童樑將妙緣丟到一旁,然後給我跟何胖子開了門。
何胖子走到妙緣跟前,皺眉道:“難道我想錯了?”說着,他抓過妙緣的手腕摸了一把,皺眉道:“挺奇怪的,你真的只有十五六歲?”
妙緣冷哼一聲:“我當然只有十五歲。抓我吧,反正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臥槽小樣好叼。我心中好笑,但何胖子這番話卻讓我疑竇叢生。妙緣只是個有點道法的小孩,那他怎麼會控制住江道星?
正想到這裡,門外一個人探頭探腦地回來。我扭頭一看,見是江道星。何胖子讓他進來,問道:“你說這小孩兒一直控制着你?”
“倒不是他。”江道星說道:“他只是個看着我的影組織的信使。我不知道他們通過什麼途徑聯繫,總之一有變故,他便通知影組織的人,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
“原來只是個信使,難怪這麼容易就制服了。”童樑皺眉道。
我端詳着童樑的臉看了半晌:“奇怪了,爲什麼你被鬼氣侵蝕卻一點兒事也沒有?”
何胖子笑道:“童警官一身正氣,丁點兒鬼氣根本不在話下。”
“你真的什麼道法都不會?”我驚訝地看着童樑。
童樑皺眉道:“我一人民警察,學道法,這算什麼。我確實什麼都不會,也看不到你們說的鬼。”
臥槽這麼叼。看來自古以來的說法,邪不壓正是有相當的道理的。包公也沒學過道法,但是在歷史上居然白天審陽間,晚上審陰司,說明凡人身上的正氣,是連鬼神都要敬畏三分的。童樑以一個凡人的正氣居然能壓制妖邪,那也算是人間一奇葩。
我們簡單審問了一下這小子,發現妙緣根本也不知道什麼,只是說影組織讓他做信使,在江道星這裡蒐集各種情報。江道星這邊人來人往,自然三教九流都有。有些求財求名,有些病入膏肓。而這些鬼氣跟怨氣,也正是影組織需要的。
況且,由於江道星救人的緣故,他其實跟不少人都有來往,蒐集各路消息更爲方便。問及他的上司是誰,妙緣說他也不認識,是一個總是蒙面的女人。她也不肯說自己是誰。
蒙面女人?提到這個,我突然想到了戚月。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不至於戚月陰魂不散到這種地步。
影組織的保密工作比我們想象中嚴密得多,就算是抓了信使,他居然也是一問三不知,只是說自己的上司是個女人。年輕女人。由於那人也沒有露面,所以也無法判斷是什麼樣的人。
鬼街就此被封查,妙緣也被扣押。而那倆弓箭手也沒了蹤跡。雖然白悠悠說將那女人放走了,但是到底有沒有放走,是不是就此殺了,還真不好說。
雖然影子組織依然沒有被破獲,但是總算摸到了一點痕跡。難怪這組織神出鬼沒沒什麼痕跡,是因爲各地都有信使安插在不同的地方,讓人防不勝防。
鬼街事件之後,我便呆在醫院陪着顧蓮生。蓮生倒是恢復得很快,不出幾天便出院。這天正是顧蓮生出院的日子,我便喊了童樑開車幫忙將顧蓮生接回去。
但是我倆在醫院收拾完畢等了半天,依然沒見童樑來接我們。我皺了皺眉,心想不是說今天他休假麼,難道又特麼加班去了?想到這裡,我拿出手機給童樑打了個電話。
打了三遍之後,童樑才接起來。接起電話之後,我聽到他手機那端一陣嘈雜聲。
“你在哪兒呢?!”我問道。
“呦,我給忘了接你們了。”童樑歉然道:“我在外頭,又出事了。兩個安徽人死在我們警察局門口,現在一團亂。”
“死在警察局門口啊,被謀殺?”我吃驚道。
“說不上來。”童樑苦笑道:“看着像自殺,可死法特別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