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福海很不爽。
要知道,鄧榮可是他找來的。這還沒怎麼樣呢,就被拿下了,你說,他的心裡能舒坦嗎?而劉從正,明顯是也診斷不正確,就因爲劉從正是鄭興國的人,一句話就平局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還真是沒錯啊。
黃福海道:“這第二局啊,你們也別找其他患者了,來給我診治一下,看看怎麼樣?”
韓世平問道:“老黃,你怎麼了?”
黃福海嘆聲道:“唉,前幾天上樓梯的時候,把腰給扭了。”
韓世平大笑,問道:“賈思邈、劉從正、韓子健,你們怎麼看?”
韓子健大聲道:“大夫是不能挑病人的,什麼樣的病人,都要醫治不是?”
賈思邈道:“我也沒有意見。”
劉從正的臉色微變,他擅長用汗法、吐法、下法來治療病人。可是,這種腰扭了,用什麼藥都不管用啊?可人家賈思邈和韓子健都同意了,他自然是也不好拒絕。畢竟,他是攻邪派的宗主,要是拒絕了,豈不是顯得自己技不如人了?
他跟着也點點頭,韓世平就笑道:“好,那第二局,就是你們三個來給老黃治一治腰傷。”
這真不是劉從正的強項,他衝着鄭興國苦笑了兩聲。這讓鄭興國的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妙,可人家韓世平和任克志都拍板了,他也只能是乾瞪眼,沒轍。
黃福海心下冷笑,老子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你是市長又能怎麼樣,老子還怕你咬我呀?他往前走了幾步,開玩笑的道:“賈思邈、韓子健,這回是考驗你們的時候了,可要幫我治癒了呀。否則,我老婆……非殺了我不可。”
腰扭了,還想辦事兒?這些人都大笑了起來。
賈思邈衝着韓子健擺擺手,微笑道:“韓少,你先請。”
韓子健也沒有客氣,上去對黃福海診治了一下。黃福海也夠配合的,反正在場的都是男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他還脫掉了上衣,讓韓子健仔細檢查檢查。好一會兒,韓子健皺着眉頭,退到了一邊。
“賈少,你來。”
“你有診斷方案了?”
“我的意思,是用鍼灸加熱敷,這樣靜養一段時間,應該可以痊癒。”
應該,就是不能確定,韓子健的底氣也不足。不過,他能夠將自己的診治方法說出來,倒也說明,這人算是夠光明磊落。賈思邈點點頭,也上去診治了一下,又伸手捏了捏黃福海的脊椎,惹得黃福海發出了撕裂般的慘叫聲,是真疼啊。
賈思邈道:“黃副市長,你這是脊椎骨錯位了。不過,不是很嚴重,我可以幫你正過來。”
“怎麼正?”
“黃副市長會跳舞嗎?”
“跳舞?”
“我新近學了一段舞蹈,叫做壁虎舞,你跟我練一練。”
壁虎舞?在場的這些人都愣住了,不明白賈思邈怎麼會突然間搞出來了這麼一出。現在,不是在診斷病情嗎?怎麼突然間又跳舞了,還是壁虎舞,不知道這又是怎麼跳的舞蹈。當下,賈思邈將手機給打開了,響起了相當有節奏的舞曲。
賈思邈走到了牆壁邊上,雙手的掌心貼着牆壁,雙腿也緊靠在了牆壁上。然後,隨着樂曲的節奏,賈思邈就這樣如壁虎遊牆一般,不斷地蹲下、起來、蹲下、起來……別說,還真有點兒像壁虎。
黃福海問道:“這樣能治病?”
賈思邈倒是很肯定,大聲道:“能。”
任克志和韓世平、鄭興國等人都饒有興致地望着黃福海,這讓他也不好說別的。不過,他的心裡已經將賈思邈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怎麼就這麼點背,什麼事情都能遇到賈思邈呢?當初,因爲霍恩覺的事情,他差點兒讓省紀檢委的朱書記立案調查了。
現在,霍家人沒有了,他本以爲可以消停點兒了唄?這下可倒好,竟然又跟賈思邈扯到一起去了。不過,現在的賈思邈跟任書記關係密切,自己要跟他好好打交道了。他走過去,學着賈思邈的模樣,也在那兒做着蹲下、起來、蹲下、起來的動作。
賈思邈做得又快,又有節奏,可黃福海就不行了。第一,他當官了之後,就缺乏鍛鍊了。第二,他的要扭傷了,根本就不敢亂動。這樣的姿勢,只能讓他的身體往後仰。
賈思邈道:“黃副市長,你放心,我就在你的身後。你要是摔倒了,我會扶着你的。”
“你可別走開啊,這樣摔一下可不輕。”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現在,就算是醜態百出,黃福海也得做了。他連續做了兩下,一旦身子的重心不穩,賈思邈就在後面扶住他。這樣又做了幾下後,黃福海的心裡就有底了。反正賈思邈在身後,又摔不到,自然就不擔心了。
又做了一下……
他的身子重心再次站不穩了,身子向後面摔去。然而,這次賈思邈竟然沒有上去扶他,這讓他的內心大驚,不禁手舞足蹈。突然,賈思邈在後面竄上去,沒有用雙手,而是用膝蓋,直接頂在了黃福海的脊椎上。
咔吧一聲,黃福海疼得差點兒背過氣去,人也跟着慘叫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鄭興國大喝道:“賈思邈,你幹什麼?要害人命啊?”
賈思邈道:“我是在給黃副市長治傷啊。”
“治傷?”
就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中,黃福海掙扎着爬了起來,他扭動了幾下腰桿,別說,還真的不疼了。這……這就治好了?也太神奇了吧?賈思邈微笑着,給解釋了一下,其實,所謂的什麼跳壁虎舞,就是讓黃福海活動一下筋骨,爲他的脊椎矯正做準備工作。
而賈思邈的突然襲擊,上去用膝蓋撞擊他的脊椎,就是在黃福海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情況下,一舉將他的傷勢給治癒。如果黃福海知道了,賈思邈什麼時候給他治療傷勢,他就有所提防,那樣他的精神緊張,皮膚、肌肉繃緊,想要再治癒,就有些難度了。
這些人都張大了嘴巴,被賈思邈給說得都愣住了。
突然,任克志帶頭鼓掌,大聲道:“好,好,中醫果然是咱們華夏國的瑰寶,我算是長見識了。”
連省委書記都這麼說了,韓世平和鄭興國等人自然是不能說別的,也都連忙跟着鼓掌。那這一局,誰勝誰敗了?賈思邈微笑道:“其實,對於黃副市長的傷勢,韓子健的方法一樣是可以治癒的。只不過,我這樣做是取巧了點兒。我認爲,讓我和韓子健一起來照顧老爺子的起居,這樣能更穩妥一些。”
瞅瞅……
看人家賈思邈,多麼明白事理,多麼會來事兒的小夥子啊?韓世平看着賈思邈,真是越看越順眼,問道:“老鄭,你的意思呢?要不,咱們就聽小賈的?”
這還用問啊?擺明了,韓世平的意思,就是讓自己的兒子上去。鄭興國敢阻攔嗎?他笑了笑道:“好啊,那就是韓子健和賈思邈一起,來給任書記當貼身醫生。”
這麼長時間,終於是給了張仁義一個說話的機會,他往前走了兩步,在賈思邈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話。賈思邈走到了任克志的身邊,笑道:“老爺子,都這個時候了,要不,中午就在我們醫院的食堂吃吧?就是家常便飯,你看怎麼樣?”
“行,咱們中午就在食堂吃。”
轉身,任克志望着張仁義,問道:“張院長,你告訴食堂,別搞特殊化,職工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張仁義連忙道:“是,是,就是家常菜。”
本來,韓世平和鄭興國是打算帶着任克志回市裡的招待所去吃飯的。既然任克志都這麼說了,那就在這兒吃也是一樣的。這次,又是賈思邈搞鬼,鄭興國恨得牙根癢癢的,而韓世平,倒是很理解,這個小夥子提的建議也很不錯嘛。
在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食堂中吃,還能夠讓任書記多多瞭解南江市的普通人民生活。
他們走在前面,賈思邈故意退後了兩步,拽了拽馬鳳舞的衣袖,低聲道:“馬大哥,晚上有時間嗎?咱們去喝一杯?”
現在的賈思邈,跟任克志走的這麼近,馬鳳舞自然是也知道怎麼做,淡淡道:“看有沒有時間吧。”
賈思邈道:“明白,我還給馬大哥準備了一點兒小禮物……”
馬鳳舞笑了笑,壓低着聲音,問道:“賈思邈,你知道任書記的老家是哪兒的嗎?”
賈思邈恭敬道:“還請馬大哥多多指教。”
馬鳳舞道:“任書記的老家是東北的,他最愛吃的,就是大蔥蘸大醬。”
賈思邈大喜:“謝謝馬大哥。”
等走出了會議室,賈思邈從樓道的另一個出口跑出去,先一步趕到食堂。叫大廚趕緊給炸點雞蛋醬,再來一盤蘸醬菜,什麼嫩黃瓜、小蔥、生菜、苦苣、小蘿蔔、幹豆腐等等,都準備好,等會兒務必上來。
幸好,張仁義聽說任書記過來,特意叫廚房去瘋狂採購了一下。各種蔬菜什麼的,都準備了,這下,終於是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