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劉母對我的表現是不大滿意的，也看得出來，幸好決定成敗的還不是她劉母，要不然我真得放棄掉。
一頓下午飯吃得沒滋沒味。劉母有司機接送，不像母親，還要自己來開車。
這對凶神惡煞終於離去，她們終歸是第一次見面的生人，並沒有過多地交流什麼。劉彤彤卻沒有跟着母親回家——要是回家，也不會在這裡吃飯了。
剛纔在飯桌上，我一直憋着沒有說話，甚至是連看都沒敢好好地看一眼，現在好了，我至少可以好好了看一眼這個好幾天沒能見到的姑娘了。
一日三秋，如三秋兮呢！算不上久別，也沒有新婚，但是，我還是很想念這個小姑娘的。她除了漂亮，也沒有什麼不同，可偏偏就是漂亮，就足以要了我命，並且勾走我的魂。
蘇彤彤跟劉母揮手着手道了別，母親的離去我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個女人今天要不是碰巧遇上這樣一個熟人，指不定會怎樣教訓我呢。
可能也是有了媳婦便忘了娘，可劉彤彤還不是我的媳婦。要是讓母親知道她在我眼裡的地位還不如一個認識不到兩年的小姑娘，想必她會去跳樓。
我見丈母孃同母親已經駕車走遠，這纔有了敢上去與劉彤彤說話的勇氣。丈母孃不拿我當姑爺，我卻拿丈母孃是當丈母孃的，儘管只是我個人的一廂情願。
“同學，看來你沒有受到什麼攻擊啊！”我走到劉彤彤跟前，面上帶着春光無限的笑意說。
“什麼公雞母雞的！”劉彤彤乜了我一樣，好像在爲剛纔我的言辭不當生着氣，她甩過頭去，便朝着學校的方向走去。
學校的門口還有大波的家長在往外面趕來，想必是剛開完家長會的家長也效仿其他的家長犒勞自己的孩子了。這時候才結束批鬥大會，不知道是哪個班級了，也太慘了些，居然批評了六個小時。
想必那個做班主任的也真是有着三寸不爛之舌，居然可以連着講六個小時。真是學校的優秀講師，我爲這名教師在心裡好好地鼓鼓掌。
“等等我，好歹也是同學，何必這樣見外呢。”我追了上去說，“也不叫我一起回學校。”
蘇彤彤走在前面，來來往往的人蹭着她的衣袖，這樣輕微的碰撞我都會吃醋，要是給哪個男生拉了手，我還不得去殺了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變得這麼小氣了，還特別容易喜歡吃醋。想必這也是青春期的自然反應吧，我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最近我發現自己有長鬍子的跡象了，毛囊也開始像青春痘一樣氾濫了起來，我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同學，你有沒有發現，我開始長鬍子了？”
“關我什麼事！”蘇彤彤無意搭理我，冷冷地說。
的確不關這個小姑娘的事，是我荷爾蒙開始旺盛的問題，我也想知道自己長鬍子的樣子是怎麼樣的，很想知道，就好比看了一部小說的開頭，便想着知道故事的結局一樣，我的毛
囊就是這個故事的開頭。
從飯館到學校，少說有也好幾百米。我四下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膽子又拔高了一些，距離劉彤彤的影子更加近了些。
太陽已將有半個是退到了山的那邊的，陽光照在脊背，影子在眼前拉成一棵樹的模樣，特別巨大，特別長，也黑乎乎，沒有感情。幸好我有感情，走在我身邊的劉彤彤的也有感情。
兩道影子交織到一起，變成一棵更加肥大的樹，兩顆腦袋因了肩膀的關係，沒能貼到一起。也多虧了街上人多，更虧了有好些同學還是叫得出名字的，要不然，我會攔着劉彤彤的肩膀，一搖一晃地向前面走去。
方纔，我之所以讓母親儘快地離開食品店，是怕母親看到我爲女孩買的衣服——學校剛講完不要早戀，就讓母親給逮了個正着，那我以後指定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搞不好連着這幾家店的經營權都會讓母親給收了去，反正都是她一句話的事情，我連去上訴的機會都沒有。
“同學，等等我麼！”劉彤彤腳步挺快，快將我給甩開了。我想向來臉皮厚，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管你怎麼對我，我始終是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
這小姑娘還是不大願意說話。她以前不是這樣。
以前的劉彤彤，嘴巴很欠揍，說話嗓門也大，好像拿着喇叭在說話一樣。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不怎麼說話，不怎麼笑，可能女孩子也處於青春騷動期，這也是自然的反應吧。
也可能剛纔劉母的一番話對劉彤彤有了不小的觸動，她也在想着該不該早戀的事情吧！
還有一種可能，是我最不願相信的事實——她只是對我冷淡，不見得對別人這樣。我的臉皮比不上皇城，一塊磚的厚度還是有的，要追女孩，那就得扔掉臉上的這層皮，這也是我一直以來信奉的宗旨和核心要求。
我有時候臉皮薄得像一張紙，一根頭髮都能給捅破了，但一旦遇上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好像在朝爲官的政客一樣，管你對我，我還是那個樣子。
男人麼，就該像自己的兄弟一樣，能屈能伸，能大能小。這樣纔對得起兄弟之於我們的教育。
“我買了一些東西，打算是送給你的，等會兒到學校了我拿給你！”我終歸是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雖然，我不能像欣賞蘇彤彤一樣地欣賞劉彤彤，但是，只要她接受了這份禮物，她終歸是會穿在身上的。我沒辦法，或者沒有機會再去解開她的衣釦去看裡面的褲衩究竟好不好看，可是看着她穿着我買的衣服出現在校園裡，也是對一場喜歡的報答了。
“什麼東西？”劉彤彤眼睛看着前方，問說。
“衣服！”我很簡單地回到說。我很怕劉彤彤問我買了幾套，送了幾個女孩這樣的問題，我不想跟她們任何一個女孩說謊，又不願她們因此對我產生什麼情緒，我很怕。
她沒有明確地表現出接受，或者不接受，她連話都沒有說，看來是有希望的。那
兩套衣服已經在我牀上放了有兩天的時間了，連着還染上我的一些腳臭味。
但願是我想多了，可不要拿給劉彤彤的時候是臭的。三套不一樣的外衣，和三條褲衩，我可是下了血本的，即便是夜市攤，也不會很便宜的，還是國際知名品牌的衣服。
用金錢衡量不出愛情的深淺，卻可以判斷，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究竟是真是假。我沒有因此而邀功請賞，也沒有說什麼花了多少錢的事情，連着衣服上的牌子我都撕掉了。
這足以證明，我不是要用這種低級的手段拴住幾個女孩，我只是想給她們買一件衣服而已。她們的態度，也不會因爲一件簡單的衣服就改變什麼，要是這樣，幾個女孩也不會跟我在一起的，給她們送禮物的很多，可唯獨接受了我的饋贈。
“如果衣服不合身，你拿給我，我去換。”我生怕劉彤彤會回問一句——跟誰去換？
走在我右側的這個女孩終歸是沒有說這樣的話，也讓我放心了不少。她想必也不會要求我只送她一個人衣服吧，要真是這樣，那就大大的有戲了。
三個女人一臺戲，我遲早要讓這三個女人成爲一家人，然後我都不用去電影院，直接在家裡看戲好了。
學校的佈局是——校門到教學樓，教學樓後面是宿舍樓，這之間大概有好幾公里，教學樓南側是食堂，北側是操場和廁所，再除了室內訓練館和特殊羣體的專業教學樓，還有一座古樓，常年都是上着鎖的。
而食品店幾乎是正對着教學樓的大門。到了校門口，我說：“你等一下，五分鐘，就五分鐘，我去拿東西！”
劉彤彤沒有拒絕，也沒有說話，站在花壇的邊上，不發一言地等着我的出來。
那兩件快要發黴爛掉的衣服終於找到了它的主人，不管合不合身，都是我之於她們的禮物和心意，也不管她們接受或者不接受，我終究是買了這樣兩套衣服。我甚至都有想過，若是她們不願接受這樣的禮物，我該怎樣去處理。
我想，如果不接受，我就一直放在身邊，直到爛掉，直到腐朽，我再對她們死心掉。想必也應該是合身的——蘇彤彤與劉彤彤身高相差無幾，前者的衣服我已經看到了，很合身，後者，我除了不能看到褲衩是不是合身，至於連衣裙合不合身，估計都用不了兩天，我都會得到答案。
“你拿回去試一下。”我拿着一個包裹走了出來，將它遞到劉彤彤胸前大概二十公分左右的樣子說。
劉彤彤順手接了過去，剛要轉身離開，我趕忙出口提醒說：“記着，別說是別人送的，裡面還有一條褲衩，免得讓你的形象毀掉。”
這話就好比綁在劉彤彤屁股後面的一串鞭炮，小女子嚇得不輕，跑得比受驚的野馬還快。
成功送出了兩件，即便我無緣看到穿在她們身上是什麼樣子，也總歸是我一個願望的成功抵達。至於她會怎樣去處理，是扔掉，或者是轉手送給別人，我似乎已經不大會關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