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洗浴城的事,我過分的關心我承認,所以我的態度和處理事情的方法本來是可以很冷靜機智的做好,但是在這上面,我彷彿是失去了所有應該有的冷靜穩重。
朱子敬應該是被我嚇了一跳,掏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卻忽然被張興按住了要撥打電話的手。
朱子敬不解的看向他,只聽張興說:“不行,這計劃不周全。”
我急了,說:“哪裡不周全了?你說說。”
張興應該沒有料到我的反應會這麼激烈,他看了我一眼之後,淡淡的說:“如果那些鬧事投訴的人是真的投訴,那就說明我們真的是哪裡出了差錯,而我們又沒有發現,如果報了警,警察查出來了,洗浴城絕對會吃虧!”
我一聽,頓時泄了氣。
張興沒理會我的泄氣,繼續說道:“而如果那些鬧事的人不是我們的顧客,我是說......”
他頓了頓,我和朱子敬對視了一眼,只聽張興說:“如果是有人故意刁難我們的話,那他們絕對是做足了準備,小打小鬧的話還好,我們報了警,頂多少了少許客流量,而那點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之後他們或許不會再鬧事,但是,如果是跟我們對上了,那可就不好辦了。”
我恍然大悟,剛剛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接着張興的話說:“如果是有人故意要讓我們吃虧,又是做好了長久打算的,就不怕我們報警,因爲就算是報警了也沒用,說不定那邊和警察已經串通了一氣。”
我知道了,如果是鬧事,那一定也是我們的同行,就算不是同行,那也應該是這樣的服務行業,而我們剛剛崛起的洗浴城吸引了這城市的一般的客源,主要是因爲我們的特殊的經營模式和超高的優惠,或許在這次投訴事件之前他們已經有過暗示了,只是我、張豪文、朱子敬都沒有察覺到!而他們也摸不清我們的底細,就這麼用看起來不痛不癢的一招,實則是稍不注意就會讓我們摔得粉身碎骨的一招來試探,若是知道我們只是清清白白、孤孤單單,毫無靠山的在這舊城營生,那除掉我們就太容易了,而如果發現我們也是大有來頭,他要麼是放棄,要麼就是打算開始和我們的持久戰!
敢這麼做的,就覺得不會怕我們的回擊,他們甚至還沒有使出全部的能力和關係,而我亂了不久正對他們的下懷?好在有張興在!
張興點點頭又說:“但是不止這。”
我問他:“還有什麼?”
“說不定他們真的準備的有什麼東西,我們沒有發現,而警察一來就保準發現的東西......”
張興的語氣波瀾不驚,淡淡的口吻卻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還是我想的簡單,以爲對方只是有所保留的試探,沒有想到他們可能就想一舉除掉我們,我看了一眼朱子敬,發現他的表情和我一樣,緊緊皺着眉頭,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麼狠勁!
我的後背已經沾滿了汗水,張興安慰我道:“但一切都還只是不定數,說不定真的是我們想多的。”
我沒說話
,閉着嘴思忖着要怎麼才能知道這次鬧得不小的投訴是怎麼一回事。
朱子敬說:“可總得小心一點......”
我們三人就這麼沒說話,各自心中想着事,雖然我不知道張興這個時候在想什麼,但是坐在我對面的朱子敬心中想的一定和我一樣。
我們對視了一眼,先開口的是我,我對他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看看從開業,哦不是,是從試營業開始的客戶單和VIP的記錄。”
朱子敬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到。”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是張豪文他們。
我接了電話,張豪文在那頭說:“其他的什麼錯處真沒有!我們來來回回查了幾遍了。”
其實我們這邊的三個人心中已經有了思量,基本排除了是我們自己的問題,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整我們了!
我對張豪文安撫道:“嗯,我知道了,我們這邊有些問題,你們快回來,我再細講給你。”
哪知張豪文又說:“我還沒說完。”
我道:“那你說。”
張豪文似乎是喝了一口水,說:“我和易兆傑最後看了從開始有投訴的那段日子的監視,發現了一件怪事。”
我聽了把手機的免提,讓張興和朱子敬也能聽見。
只聽他說:“剛開始的時候,本來只是因爲幾個服務員衝撞了脾氣不好的客人,到後來,我發覺那些客人似乎是在故意找茬,還有,好像是從上一個月開始的,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有包房不要技師,而是單獨進了包房,而不要技師的那些人基本是在三個固定的房間去,你知道,我們包放不安攝像頭,但有報警裝置,就是爲了保護客人隱私又保護技師的安全和不受到騷擾。”
我聽完有些驚了,我們的洗浴城和別的洗浴城不同之處竟成了別人來整我們的手段,而房間裡不安攝像頭的是事,除了技師和我、朱子敬、張興、易兆傑、張豪文還有其他人加起來不上二十人知道,還有四個人,客人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要麼我們洗浴城有眼線,而這眼線絕對職位還不低,要麼就是對方已經在意和觀察我們洗浴城很久了!
我和張興對視了一眼,他彷彿明白了我的心思,而朱子敬也明白了,我說讓張豪文們回來再說,而朱子敬一人出了辦公室去找客人記錄和員工檔案了。
他臨出門前,我叫住他:“你拿上來我們一起看,快一些。”
他搖搖頭,認真嚴肅的說:“不用了,不想再讓你煩心了。”
我有些不解,還沒問他,他就已經關上了門。
我挑了挑眉,聽見張興問我:“你好像很在意這座洗腳城?”
我被問得一愣,隨即恢復如常說:“嗯,我投資最大的一個項目,不在意這個,在意什麼?”
他吸了一口煙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在意。”
“恩?”我不解的問:“那還有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沒
說話。
其實我知道,他說的在意,是說我完全失去了理智,而人在最在意一個人或者東西時,太害怕失去時,把它看得太重要的時候纔會這樣,而我分明不是個會爲了投資這麼慌張的人,我覺得張興對我好奇,但也有關心,可我現在還不想給他說這個,畢竟我還不是完全的信任他。
氣氛有些尷尬,我爲了緩解尷尬,把本來不想說出來的疑問說了出來:“張哥,我那一段時間沒有在舊城,你覺得朱子敬怎麼樣?”
其實不是我懷疑他,只是他剛剛的舉動太讓人懷疑。
張哥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心中一緊,隨即又和平常一樣,說:“這個你不用擔心,他是真的覺得內疚,也不想你再擔心再煩心。”
我鬆了口氣,雖說我不是完全信任他,但是我還是能聽進他的話,畢竟是我想聽到的話,我也怕他說出朱子敬有其他心思的話。
張豪文和易兆傑到了洗浴城來找我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的樣子,洗浴城還是在營業,但最近因爲拖着沒有解決投訴的事,加上那些人故意放出的消息,生意有些差,但是還不至於慘淡。
我將下午我們的想法告訴了他們兩人,他們有些驚訝,看樣子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地方。
易兆傑問我:“怎麼會?我們纔開業了多久?這麼快就有人眼紅我們了嗎?”
我搖搖頭說:“這類生意就是這樣,只要擋了別人的財路,他們都是不怕死的,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很可怕的。”
張豪文說:“那和亡命徒有什麼區別?難道他們除了錢就沒有在乎的東西了?”
我說:“當然不是。”
張豪文問:“那還有什麼?”
我想到往事,父親就是那樣,別人冤枉入獄,不就是爲了錢,爲了可笑的權勢地位嗎?在這舊城想做領頭人物,不狠怎麼可能?
我情緒不太好,說出的話有些咬牙切齒:“權勢地位,可笑,想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張興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我卻忽略了,我知道那是探索。
易兆傑笑着說:“說的好像你經歷過一樣。”
誰知道呢?
我沒說話,張興探究的眼神越來越濃烈,我被這探究的目光弄得不自在,於是說:“快八點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奔波了好幾天的張豪文似乎沒好好吃過一頓飯,他立馬站起來說:“走吧,餓死我了。”
易兆傑但笑不語,我跟着張豪文說:“餓死鬼投胎?”
剛剛打開門,就看見一身強力壯的男人站在門口,我們一看,是保安中的一員。
他有些急迫的說:“老闆,下面、下面鬧起來了!”
我一驚,來的這麼快?
忽然想起朱子敬一人在下面,如果發生事情了,他一定會先出去,說不定這人就是他叫來喊我們的!
“朱子敬還在下面!”我探頭,果然,從外面涌進來的人和我們的保安打手形成兩道對峙的人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