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覃,你是瘋子嗎?"我幾差點就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可是他又跟我強調了一遍。
"瘋子?白芷,這個詞彙你已經不止一遍的形容過我,難道你自己還不夠了解嗎?我想整你跟顧森硯有得是辦法。"沈覃右手一頓,將杯子舉到了我的面前,"怎麼樣,這第一杯你就跟我喝吧!"
"你做夢!"我咬緊了牙關,死都不答應。
沈覃也不氣,將酒杯拿了回來,"沒事,我不急,反正這杯酒你如何都會跟我喝的。酒會上少說有一百來號人,一個都不能少。怎麼算也不會少了我。"
他說每一句話得時候都這麼輕描淡寫,就好像我即將面對得只是一個玩笑而已。
如果酒會上整整一百個人的話,那也意味着我要喝一百杯酒,他這無疑是想弄死我。
沈覃見我猶豫不決,當下搖起頭來,"你現在可要想好了,你看見沒,從你離開後秦軒的視線可一直都在你的身上。我想你也該過去了。"
他的話到此爲止,話音落下之際旋即收斂起了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鑽進了人潮中。
果然沈覃一走,我就看到顧森硯轉過身來搜尋我的蹤跡,當他視線落定之際,我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爲難的神情。
沈覃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如果猶豫不絕,那麼過完今晚一切就都毀了。
我吸了口氣,假裝鎮定地走到了他們那裡,果不其然,秦軒看到我走回來時連同眸光都亮了。
"顧太太,你跟小叔子的話聊完了?"微微低沉地嗓音中帶着幾分不懷好意。
顧森硯刻意將我拉到了他的身後,"秦總,如果你執意這麼做,那我今晚就當作沒有來過。"
"顧總,你別這麼武斷,難道你就不問問你妻子的意思?"秦軒眉眼帶笑,始終保持這極度紳士的風度。
"不需要!"顧森硯依舊堅持他的決定。
可秦軒沒有放棄,反而放棄詢問顧森硯的意思,直接看向我,"顧太太,剛纔我問了顧總一個問題,你猜他怎麼回答的?"
我彎起嘴角,勉爲其難地笑了笑,"不知道秦總您問了什麼問題。"
"也沒什麼……"話語呼之欲出,秦軒突然停了下來,轉而看向我爸,"白總,我有些私話想要跟你地女兒女婿聊聊,您看您是……"
"那就不打擾了!"我爸逃似的立刻鑽進了人潮中,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他人一走,秦軒自然沒有什麼顧忌,而他繼續剛纔那句沒有說完地話,"我問顧總,你們結婚三年來是怎麼保持婚姻地新鮮度的?"
這個問題好像跟今晚酒會的目的沒有任何的關係吧。
"感情這種事情很難說,難道秦總跟秦太太之間不是如膠似漆的嗎?"
"呵呵,我沒有顧總這麼好的福氣能娶到你這樣的太太。"秦軒笑意盎然,轉而看向顧森硯,"顧總,您夫人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你覺得我剛纔的提議她會拒絕嗎?"
"秦軒,你別……"顧森硯纔開口,我立刻搶了他的發言權。
"秦總是說跟在場的客人每人喝一杯酒嗎?我照做就是!"
秦軒聽我這麼一說,笑得更爲暢快,"好!爽快!"
"我如果照做,那項目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該做到?"即便要答應他的要求,我也得讓他先把合同的事情辦好。
秦軒也是爽快,立刻叫來秘書把合同書拿了過來,"顧太太,現在合同就在這裡!我今晚邀請了整整一百二十位客人,你每陪六十位我就籤一個字。我秦軒的名字價值多少,你應該明白的!"
"好!我答應!"我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了。
"白芷,你在做什麼,你瘋了嗎?"顧森硯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他當下就準備拉着我走人。
要不是秦軒的保鏢攔着,恐怕我真的會被他帶走。
"顧總,別這麼意氣用事。三億的項目啊,你可要想清楚了!"秦軒的提醒猶然在耳,我一把掙脫了顧森硯的手。
"你放心,我今晚就是喝死,也會幫你拿到這個項目!"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自信,或許真的是被逼到無可奈何的地步了,也只能兵行險招了。
未免顧森硯反悔帶我走,我甚至向秦軒提出,讓他的保鏢看着顧森硯。
"白芷,你要是這麼做,我們離婚!我寧可跟你離婚!"顧森硯咆哮着,像極了一頭困在囚籠中的野獸,他無計可施,只能看着我端着酒杯走向人羣。
我連一眼都不敢看他,我怕一回頭自己也會後悔。不,如果顧森硯真的跟我離婚的話,那麼就着了沈覃的道了。
流光溢彩,觥籌交錯。
杯盞間的磕磕碰碰,耳邊的笑語闌珊。今晚的我註定是秦軒跟沈覃手中的一個玩具……
一杯接着一杯的酒灌進了我的肚子裡,酒精刺激着我的大腦,我的身體漸漸麻木,我的大腦也漸漸麻木。
最後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控制着我的行動,讓我還能堅持着跟他們喝下去。
"好,第六十個!"耳邊突然傳來秦軒的聲音,我回眸望去,隱約看到一個人彎腰在寫什麼。
我想應該就是秦軒的"秦"字。
那就繼續喝吧,我還能堅持!
我空有着這個念頭,可是身體已經負荷不了了,胃裡翻江倒海讓我難以控制,終於我還是忍不住捂住了嘴跌跌撞撞往洗手間衝去。
"白芷,你到底在幹什麼啊,你別喝了!"就在我在衛生間裡狂吐不止的時候,華晟珽帶着責備走了進來。
我沒有功夫理睬他,只能扶着牆壁繼續吐。
而他的責罵聲始終沒有消停,"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爲了顧森硯你值得嗎?他要是個男人就不該讓你強出頭!"
"關你什麼事!"我強撐着身體直起腰來,"啪"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沒關係!華總,我謝謝你對我的關心,可是我有我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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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一度迷濛了,此刻我雖然知道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他,可我已經看不清楚了。
華晟珽放聲罵了一句"操!"一拳打在了我身旁的鏡子上,"好!好!我算是服了你!"
"那煩勞你送我回去,如果今晚我沒喝死,我一定登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