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手上咬傷
這是剛纔慈禧咬到的那塊,只是剛纔她咬到的是我的魂魄,爲什麼我的身體也會受傷?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那一塊確實還在向外冒着血,而且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有些疼痛,現在卻慢慢的開始有些麻癢了。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向劉衡陽看過去,我剛纔看見他的時候,他滿身都是抓傷,可是現在出來的,他自己的肉身之上,除了剛纔從七竅溢出來的血,已經被蘇蕊擦乾淨了之外,其他地方一點也看不出傷痕。
“怎麼了?”何勁夫見我在愣神,便問道,他也蹲在地上,和蘇蕊一起,在幫劉衡陽固住元神。也沒有注意到我在做什麼。
我連忙將自己的手背到身後,勉強笑道,“沒事。開個小差呢。”
沒過一會兒,劉衡陽便被何勁夫和蘇蕊一起,攙扶了起來。
他向四周看了一圈,突然問道,“唐糖呢?!”
我們全部都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何勁夫向我看來,大概是想問我,方纔那一場惡鬥之中,劉衡陽是不是沒有看到唐糖。我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方纔劉衡陽也很迷糊,應該是沒有注意到唐糖。
可是他和唐糖在一起做了那麼久的夫妻,肯定是心有靈犀的,唐糖在被我扔走的那一剎那,其實也就是被我擠出了劉衡陽的身體之外,她的身體已經被毀了,她的魂魄……連魂魄都是被剖開了肚子的,她已經完全迷失了本性,她只記得自己的使命——將劉衡體內另外那個紅衣女鬼趕出去,所以她拼命的擠兌慈禧,即使是已經失去了任何理智,還是沒有對我怎麼樣,當然,她也不敢動我。
“表姐她,在康莊被管制起來了呢。”蘇蕊勉強笑了笑說道。我只感覺她的臉色十分心虛的樣子,就連平時十分瑩潤的兩片嘴脣,也顯得十分乾燥起來。
“管制?我也被人關了起來,已經被狠狠的關了很久,我是不是被封魂了?”劉衡陽虛弱的問道。
“是啊。你唄慈禧上身了,已經很久了,那次我們在山坡之中的山洞中,遇到慈禧的屍體之時,她抓爛了你的腿的時候,就已經上了你的身子。”何勁夫說道。
我心裡一震——抓爛了腿的時候,便上了劉衡陽的身子……那麼我!我的手也被慈禧咬了一口,雖然只是在元神之上咬了一口,但是已經反應到我的身體上了,我……
我不敢再往下想,還好,我現在也只是覺得受傷又疼又麻的,並沒有別的不適之感了,此時此刻,我也找不到自己被慈禧上身了的證據。
“哦,那唐糖……她很久沒有來喝我的血了,她還好嗎?”劉衡陽還是很擔心的額問道。
“她沒事呢,你上次抽了整整一袋給她,她可以撐一個多月呢。”蘇蕊連忙說道。
劉衡陽點點頭,說道,“恩。那就好。只是我這段時間總是被壓着,很想出來,可是那壓着我的人太厲害,戾氣很重,連我也剋制不了,原來是慈禧,她久在深宮,接觸的都是些達官顯貴,王侯將相,其實也是僞帝命了,怪不得我鬥不過她。”
“現在好了,她被曉星弄走了。”蘇蕊這才真心的笑了起來,“你還不知道呢,曉星現在可厲害了。”
劉衡陽向四處看了看,也瞥見了趙立文還有醇親王。便不再說話。
趙立文還是一副似是而非的表情,讓人一點點也猜不出他的心思。蘇蕊自從劉衡陽醒來之後,一雙妙目便沒有離開過他,已經一點點也注意不到身邊的趙立文了。
趙立文也是個奇怪之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很明顯的表現出他對蘇蕊的喜愛已經到了狂熱的程度了。可是他卻能容忍蘇蕊對劉衡陽一往而情深。
“趙立文,謝謝你這次幫了大忙,我們先走了,這裡的殘局就交給你了,好嗎?”蘇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趙立文也便點了點頭,“當然好,你說的,一切我都能替你辦到。”
當着劉衡陽的面說出這些話,蘇蕊的臉立刻就覆上了薄暈,她轉過身去,攙扶着劉衡陽,便不再開口。
何勁夫見是如此,便走到了趙立文的身邊,對着他的耳朵悄悄的說了幾句,趙立文點點頭,我們四人便先走了。
臨到門外,我還回首看了一眼,只見趙立文的眼神便如蘇蕊看劉衡陽一樣,也是癡迷的看着蘇蕊。似是欣賞一件美麗的瓷器一般。
我見到如此,心裡不知道什麼感覺,便低頭將手抄進何勁夫的臂彎裡,趕緊走了。
一路上,蘇蕊就像一隻開心的小雀兒一樣,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都告訴了劉衡陽,唯獨所有涉及到唐糖的事情,都被她隱去了。
劉衡陽也是一路認真的聽着。卻沒有怎麼開口。
“劉衡陽,你被慈禧上身太久,再加上她十分之霸道,你的元氣肯定大傷,最近你就不要操心我們了,好好的休息吧,叫蘇蕊照顧你。”何勁夫說道。
他跟我一樣,肯定也是擔心唐糖的事情瞞不了多久,所以乾脆不願意和劉衡陽碰頭了,直接叫蘇蕊陪他了。
劉衡陽臉上現出疲憊,他的眼圈一圈都是青黑色的,相比也是真的很累了。便點點頭,“好。我現在走路腿都有些發顫。這段時間只怕要當個廢人了。”
“別這麼說。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蘇蕊輕聲說道。
這一路爲了避開唐糖的話題,我們幾乎都是無語沉默的。
回到家裡的時候,何勁夫便皺眉問道,“曉星,你最是聰明伶俐的,現在有個問題,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解決,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呢?”
“你是說萬一有一天劉衡陽發現了唐糖的事,會不會怪蘇蕊?”
“你知道就好,也不用我細細跟你解釋了。”
“這也瞞不下去多久了。或者,我們撐到唐糖大概的預產期,到時候就說,她連人帶胎一起死了。”
何勁夫不說話,好半天才嘆了口氣道,“也只有這樣的辦法了。但願這段時間裡,不要出什麼幺蛾子。”
他雖然這麼說着,可是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的轉移到了自己的手上,只是看見他的嘴皮子在動,卻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因爲我的手一陣陣麻癢起來,就像有無數小蟲子在噬咬一樣。
可是爲了不讓何勁夫擔心,我便想極力的忍住,也不好當着他的面,就去撓那傷口。但是終究憋不住那難受的感覺,肯定還是在面上有所表現了。
因爲何勁夫已經走了過來,問道,“你怎麼了啊?好像一直都不太舒服的樣子。呀!你的手怎麼了?!”
何勁夫一邊說着,已經一邊搶着抓起了我的手,我也向上一看,只見整隻手都是血!已經滴到了地板上了!
那個一開始只是有一點點滲血的淺淺壓印,此時已經潰爛出很大的一片來了,往外冒着血。
“剛纔不小心,在那個別墅區裡面,見到路邊的秋月季開得妍媚,就忍不住玩弄了一下,誰知道戳到了手,那月季花刺,有毒,戳到了可癢呢,所以我就一路上都忍不住在撓,誰知道竟然撓成了這樣。”
“曉星啊曉星,誇你聰明,你現在竟然連撒謊也厲害起來。你看看你手上的額傷,明明就是咬傷!上面還有壓印呢!你怎麼不告訴我?你說,是誰咬的?”何勁夫狠狠的捏住了我的手,立刻就把嘴巴吸了上去,將裡面黑色的血一口一口的往外吸着,沒有一會兒,旁邊的垃圾桶裡,已經積下了不少黑血。
我的手也沒有一開始那麼癢了。
“你還不願意告訴我嗎?”何勁夫抓着我的手,細細的看着,不動聲色的問道。
“慈禧,我在元神出竅的時候,最後將她擠出的時候,她給了我一口。”我知道何勁夫也是絕頂聰明的人,別說我根本瞞不住他,就是能瞞得住,我也不該瞞他,要是因爲現在怕他擔心而隱瞞,引起後面更嚴重的麻煩,那就太不上算了。
“她咬了你的元神魂魄,你的肉身卻也受傷了?”何勁夫聽了之後,大驚失色。
“怎麼了?我是不是會和劉衡陽一樣,漸漸被她控制?是不是她現在已經在我身體裡面了?”聽何勁夫這麼說,我的心往下一沉。
“不會的,不會的。”何勁夫放下了我的手,趕緊將我擁在懷裡,輕輕的拍着我的背,柔聲安慰道,“你別急,你別急,讓我好好想想。”
他半晌沒有說話,只是將我攬着,不肯鬆手。其實我也很怕很怕,要是我變成了劉衡陽那樣,又有誰還能來救我?
“曉星,元神之鬥,就在誰強誰弱,你在劉衡陽體內的時候,能將慈禧趕走,說明她不是你的對手,她只是乘虛而入,咬了你一口,也許也沒有什麼事,是你自己想多了。”
何勁夫終於開口說道,他的話雖然句句安慰我,但是我在他臉上,卻看不見一丁點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