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麼了……自打從醫院出來後我就沒消停過,不是疑神疑鬼,就是神神叨叨的,我也真是夠了,人家張米諾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不早就被大家發現了嗎?按照我們編輯部這麼八卦的程度,大家若是真的發現了一些不對頭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到了現在,還相安無事的坐在這裡該幹什麼幹什麼呢?
可是仔細想想的話,我能平安的回來這件事情對於大家來說都不啻於驚雷,張米諾轉了性子那對於大家來說簡直是發現新大陸了,人家早就被圍起來問東問西的了!
我這幾天在醫院呆的,真是思維的僵化了,果然醫院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
我嘆了口氣,收了心思開始專心整理桌子上的東西。我幾天沒有來到單位,辦工桌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多了出來不少的信件和文件。我將桌子上多出來的東西一一都收拾好,將文件都分好類,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編輯的工作說忙也忙,說不忙也就是這麼回事,我現在還算是半個病號,大家也不好意思多給我分配活幹,就這樣一直到了下班的點就準時放我走了。
“米諾,那我先回去了。”我收拾好自己東西,提起包就要走出去,路過張米諾的辦公桌的時候還特意跟她打了聲招呼。
張米諾還和以前一樣,衝着我笑了笑,揮手讓我趕緊回家,還不忘囑咐我幾句,看着我走出了辦公室,才又接着低頭開始認真工作。
我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轉過身來朝着外邊走了出去。
現在是下午五點半,天還沒黑,但是溫度卻已經降了下來。
我突然想了起來在廣西待着的那幾天,廣西的溫度要比這個北方的沿海小城要熱的多,在那裡我還穿半袖,回到了北方卻要穿好長袖的衣服,甚至還要準備好秋褲。
這一南一北溫度差距着實不小!
想到了這裡,我突然想了起來在廣西的那些日子!想了起來探險隊裡面的那些人。那些日子,我們一大羣的人都聚在一起,不是坐在一起吵吵鬧鬧,就是晚上弄了個篝火晚會一起唱歌大笑。這些日子都宛若發生在昨天一般,但這些人……卻已經不在了。想到了這裡,我心頭一緊,淚水跟着就在眼眶裡直打轉。
我拉緊了自己的衣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快步走到了車站。
可能是因爲身體還沒有完全痊癒,到了下午這個時候就開始渾身發冷。
我站在風中瑟瑟發抖,總有一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可每當我朝着某個方向看過去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會立即消失。幾次下來,我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失常了。
我站在車站站了二十多分鐘纔等來我要做的那班車。
車剛一停下來,人們就爭先恐後的朝着車上擠過去,誰都不肯謙讓誰。
我好不容易隨着人羣走了擠上了車,刷了卡就朝着車位的方向擠了過去。
突然,我狠狠地哆嗦了一下,那一種被盯上的感覺瞬間又從我的心底冒了出來。
我緊張的朝着一個方向看了過去,卻依舊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揉了揉頭髮,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自己真的是要去檢查一下自己是不是神精上出問題了。這次廣西之旅回來之後我就開始心緒不寧,真的希望自己能快些振作起來。
“新開路道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
聽着車上的機械女聲報着站名,我突然從沉思中驚醒,趕緊隨着擁擠的人羣下車。
夜色降臨,街邊的路燈已經亮起,我看了眼腕上的手錶快七點半了……
一個女孩子的大晚上的回家少說都要小心點,現在世道這麼亂,萬一上下班的時候被打劫了……丟了錢還好,命沒了就徹底玩完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着,眼看着就快到我家小區的門口了,我的身後突兀的響起沉重的腳步聲,我在心中不斷的安慰自己,或許只是個路人,對一定是路人。
可是這腳步聲卻偏要和我對着幹,我走快了他就跟着快起來,我走慢了他也跟着慢下來,速度頻率和我保持一致,卻離着我越來越近,我渾身不由得一緊不敢回頭,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緊繃,腦中不斷的胡亂猜測。
腳步聲離着我越來越近,可是到我租住的小區還有一段距離,要經過一片平房拆遷區,這裡除了無家可歸的小貓小狗應該是沒有人,在這麼偏的地方我要是大聲求助簡直是徒勞無用,我很後悔因爲圖便宜在這種破地方租房子。
穩了穩心神,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