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小胖前面,發現小胖的呼吸倒是正常的,臉色也與常人無異,沒有中毒的跡象,但是不知道爲啥,就是一直沉睡,怎麼也叫不醒。
按書上說,這種情況應該是人的三魂七魄沒有全部歸位,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找不回小胖丟掉的魂,小胖很可能就會像書上說的植物人差不多,更嚴重的是,因爲小胖的生魂的一部分還在水鬼手裡,他很可能在旁邊沒人的時候又被勾去水邊,那樣就太危險了。
沒辦法,我告訴胖嫂和小胖爸,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在小胖身邊,然後自己和於雪婷馬上回去,找師父和爺爺去救小胖。
胖嫂聽了點點頭,一臉看着大救星似的看着我,握着我的手,要我一定要找到耿瞎子和爺爺想出辦法來救小胖,只要能叫醒小胖,要什麼都行。
回到師父家,我把小胖的情況告訴了師父,師父卻不說話,只是在一旁抽着煙,我很奇怪師父的態度,問他爲什麼說話,難道不想救小胖。
師父緩緩對我說道:“這件事比你想的要艱難,人死在水中後,靈魂會被束縛在水中,如果沒有新的生魂來衝,水鬼是離不開河底的。”
師父嘬了口煙,繼續道:“所以這個水鬼如果不淹死人,就沒法找到替身,找不到替身就沒法投胎,我們把小胖救了,這個河裡的水鬼肯定要生怨,水鬼在水中肯定會怨氣越來越深,而且尤其以小孩、懷孕的婦女等怨念最深。”
師父咳嗽了幾下,繼續道:“昨天我跟你爺爺在你睡着後也曾聊過,我們村邊的這片池塘,按風水上來說,是三角煞,所以裡面的水至陰至兇,就是你昨天遇到的水幽草,一般的河底是絕對不會長的,只有大凶之地纔會長。”
“當然現在這種水幽草年份還不夠,如果時間長了,他就不叫水幽草,而叫水莽草了,食之必死,所以昨天你能堅持游到岸邊已
經是很幸運了。但如果水鬼一直找不到替身的話,這個池塘怨氣就會變得越深,甚至會影響整個村子的生氣。”
“難道就任由這個池塘總是淹死人嗎?”我不服氣的道。
師父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道:“混小子,你怎麼聽不明白呢,不是我們要任由池塘淹死人呢,而是我們也無能爲力。”
“你也知道,我們微清派並不擅長水下的法術,我現在身體又是這麼一種狀況,肯定下不了河鬥水鬼,總不能要你爺爺下水吧,何況你爺爺雖然也算半個陰陽先生,但是恐怕鬥水鬼這事還真是做不到。”
我反嘴道:“不用你們去,我自己去,小胖是我最好的朋友,只要師父你看看有沒有好的辦法教我就好了,當然就算你什麼都不教我,我也要去。”
師父看到怎麼勸也勸不了我,沉默良久道:“你這個混小子太倔了,看樣我是勸不了你了,與其要你自己瞎弄,還不如我在旁邊指導你吧,不過這件事兇險異常,你要是真的遇到什麼危險,覺得應付不了,一定記得要先保護好自己的性命。”
我看師傅答應了,趕緊乖巧的跑到師父旁邊,給師父梳理起後背來,師父終於不那麼咳嗽了。
過了一會,師父又去翻他那個小包,把小包也沒全部打開,而是顫顫巍巍的從裡面拿出個方方正正用綢子包住的薄薄的東西。
師父把它放在桌子上,先是拜了拜,然後對我說:“這叫法籙,我們微清派臺水系的法術確實很少,但是我們從祖師爺那裡傳下了幾張法籙碟文,裡面有驅使屬水的天官功曹的籙文,其他的多數都散失了,只有這個驅使白虎七宿之一——參水猿的還在。”
說完師父打開了綢子包住的小包後,裡面是一張類似請帖的東西,不過封面上畫的是幾個金色的原點,用線連在了一起,其中一個特別大。
接着師父又說道:“雖然法籙不像
符文,用一次就消失了,但是也不是可以無限的用的,而且請神的方法更加複雜,要配合必要的口訣和步法,我今天先教你步法和口訣吧。”
接着師父先教了我步法,說這叫禹步,在道教裡是很重要的一種步法,但是根據請神的不同,也略有不同,有人說禹步只有一種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轉折是不對的。
這個禹步看似簡單,只有幾步,但走起來卻很是彆扭,師父因爲看不到,所以只是在旁邊簡單指導,告訴我一些要領,還有達到要領後會有什麼感覺,還好,最後我還是掌握了這套步法。
接着師父又教了我祝禱的口訣,背了幾十遍終於把詞記住了,而且師父告訴我,這種口訣不是用嘴唸的,而是用上中下三田,共振念出來的。練習了一陣兒,我終於掌握了這種念法。
接着師父又去找了個長條包裹,裡面裝的是兩個匣子,其中一個匣子外表看起來非常精美,紅的發亮的木匣,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畫和字,但是師父打開了旁邊另一個普通的木匣,從裡面拿出一把紅色的木劍。
師父告訴我,這是門派裡的桃木劍,雖然也是簡單的入門級的法器,但是這把桃木劍是用以前門派後院長着的一棵幾百年桃樹的樹心做成的,不知道因爲什麼這棵桃木當時被雷劈死了,但是這樣反而要這棵桃木的樹心陽氣更足了。
後來師爺就要他們師兄弟三個把桃木劈開做了三把桃木劍,這把桃木劍是師父自己的,但他也很久不用了,所以趁這次機會,就傳給了我。
師父還跟我說,光是這樣還不夠,我們必須想辦法把這個水池的三角煞局給破了。
本來是應該在水邊種些柳樹,隔絕一下陰氣,但是現在種樹顯然是來不及了,師父要我請爺爺過來商量一下。
我馬上出去把爺爺叫了過來,要他一起商量怎麼對付池塘裡水鬼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