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花紅棍,金牌打手中的打手之王。出手自然是石破天驚,不同凡響。
在場的很多人認爲歐陽雷風連一招也接不下來,所以都是有一搭無一搭的望着場中,每個人的眼神都滿含不屑,戲謔。冠子頭更是冷冷的哼聲,兩手在胸前一抱,等待着廟街老大狂踩這隻卑微但卻自大的臭蟲。
“等等!”
眼看廟街老大的鐵拳就要落在歐陽雷風的臉頰之上,燕南天突然喊聲。
廟街老大聞言忙撤肘收拳,問道:“天哥,還有事兒?”
“出手輕點兒啊。”燕南天望望歐陽雷風,又望望廟街老大,然後特別的叮囑一句,“都是兄弟。”語氣中滿是隱憂。
“天哥你放心,我有分寸。”廟街老大鄭重的點點頭。
歐陽雷風沒有說話,而是朝燕南天淡淡一笑。
嘿!
廟街老大豹眼一瞪,再次斷氣揚聲,下盤不動如山,兩拳揮出如風似電。
冠子頭冷冷的望着場中,見此不由眼波一動。心下暗道,你這小子怎麼這麼不給天哥面子啊,上來就是殺招,這一招下去,怕是這小白臉兒不死也得殘廢,唉,也活該,誰讓他喜歡你喜歡的女人呢.....
念頭未畢,就聽嘭的一聲,緊接着只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不可遏制的向門口處飛了出去。
靠!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猛了?
冠子頭心頭一震,但是旋即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因爲如果是廟街老大打中歐陽雷風,那麼歐陽雷風應該是往裡面飛,而不是朝門口飛。想到這裡忙定睛一看,只看了一眼就好比看見鬼似的渾身劇烈一震。
歐陽雷風還站在那裡,依然還是那一臉淡淡的笑容,依然還是那個淡然的姿勢,好像動也不曾動過一絲一毫。可是,他對面志在必得的廟街老大卻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啊——”
一聲痛楚的低呼傳來。就見門口不遠處,廟街老大一手撐地,想要從地上站起來。突然,他的嘴一下子張開,噗的一下噴出了一口鮮血,在空中化作一陣血雨然後灑落向下。
屋內一下子靜寂無聲。
靜的只能聽見廟街老大掙扎起來的粗重的喘息聲。
每個人怔然在當地,都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是在做夢。
動也不曾動,洪幫最能打的雙花紅棍就飛了出去,而且看樣子戰鬥力已經喪失,這不是夢,不是幻覺又是什麼?
“我輸了。”
廟街老大終於掙扎起來,灰頭土臉的朝歐陽雷風抱拳一句,語氣中不經意間已經滿是高山仰止般的佩服之情。
這一刻,所有人突然明白燕南天方纔那句“出手輕點兒,都是兄弟。”是說給歐陽雷風聽的了。更因爲如此,他們更覺得脊背發麻,兩腿打顫。
燕老大千叮嚀萬囑咐讓下手輕點兒還差點兒廢了廟街老大,這要是再重點兒,廟街老大哪裡還有活命啊.....
瞬間,歐陽雷風的形象在他們的眼睛裡無限的放大,又放大,背後甚至有萬丈五彩光芒加身。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燕南天心中一個聲音用力道。唯有如此,才能讓人信服,不可抗拒的信服。哈哈,沒想到一不小心竟然找了這麼一個牛叉的女婿,呃.....淡定,低調.....
燕南天不住的暗示自己,可是卻實在無法剋制心中的興奮,乾脆也就不再控制了。
幹!老子憑什麼要低調?有這麼一個牛叉的女婿,老子以後要永遠保持高調!
想到這裡大聲問道:“各位兄弟,現在還有人反對嗎?”
實力就意味着地位。所以在場的各區老大不僅沒有人反對,反而紛紛表示熱烈歡迎歐陽雷風的加入,更有反應快的已經提前恭賀燕南天得了一個乘龍快婿。
“燕某人之幸,洪幫之幸啊!”燕南天一副恨不能感謝蒼天,大地的激動之色。看歐陽雷風的眼神就像是孫猴子在看海底的如意金箍棒一般。
要說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歡喜歐陽雷風也能接受,可是他實在受不了其他人也是赤果果的這種眼神。“那個,孩子他姥爺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句擡步就要走人。
“你等下,我有事兒要說。”燕南天忙朝歐陽雷風喊道,見他停了下來,轉身要問什麼的樣子,清清嗓子大聲說道:“現在我宣佈洪幫由歐陽雷風接任幫主,同意的請舉手!”
光頭強聽完第一個舉起了手,“兄弟們,還記得誰從越南幫手裡救下天哥的嗎?就是風哥!還記得我曾經給你們說過的花十幾億連眼睛都不不眨一下的那人嗎?就是風哥!跟着這樣的大哥絕對有奔頭!”
沒等他話音落地,其他人早已經爭先恐後的舉起手來表示贊同。
燕南天望着舉在空中的大手,滿意的一笑,“嗯,二十五票全票通過。”說着轉頭朝歐陽雷風道:“以後你就是洪幫的新任當家了,現在給大家說兩句吧。”
麻痹啊,果然是這樣.....
“孩子他姥爺,不帶這麼玩兒的啊。”歐陽雷風一臉苦相,“咱們可是一家子,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扭呢?”樣子就跟受了他嗎多大委屈似的.....
這情形如果換在幾分鐘以前,相信洪幫各區的老大一定會紛紛脫了鞋子朝歐陽雷風一陣猛丟。因爲堂堂洪幫老大的位置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想坐的位置。
可是此時不僅沒有人丟鞋,一羣人看歐陽雷風的眼神反而更加的高山仰止起來,如看神一般。
連港島第一大幫派的老大都瞧不在眼裡,這人得到什麼境界?
“風哥,你千萬不能推辭啊!”
光頭強目含期待,一副你要是不同意我立馬抱你大腿的節奏。
“是啊,風哥!”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也大有抱胳膊,扯大腿的勁頭兒。
“哎——你們幹什麼?孩子他姥爺,你這——方纔我怎麼給你們說的?”歐陽雷風看向燕南天,一副你不能說話不算數的憤慨之情。
燕南天對於歐陽雷風的抗議直接選擇了無視,不僅如此還趁勢起鬨道:“來,兄弟們歡迎新任老大發言。”說着第一個拍起了手。
頓時,掌聲如雷。
“大哥,講話!“
“大哥,講話!”
喊聲不斷,讓人熱血沸騰。
望着一雙雙滿含期待的眼神,歐陽雷風實在是不忍心再拒絕,可是又實在不想當這個什麼洪幫老大。思索一下,只好選擇了暫時的委曲求全。
“俗話說恭敬不如從命,既然兄弟們如此擡舉我,這個老大暫時我就先擔着,不過咱們醜話說在頭裡,只要有合適的我一定會讓的。”說着,話鋒一轉,“我這人辦事不喜歡囉嗦,現在咱們開始開會,你們誰先發言?”
廟街老大率先站起來開始發言,“幾天我們的蘭桂坊遭到了條子的清查,據內部消息說是江家幕後操縱的......”
接着各區老大先後站起來將自己地盤上發生的事情做了簡單的彙報,歐陽雷風一直靜靜的聆聽着,隨着一個個老大的訴說,眉頭也是微微的皺了起來。
洪幫手下地盤一共二十五個區,可是今天一天遇到麻煩的就有十幾個街區,這說明江家在港島的實力很大,這情況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兄弟們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江家意在聯姻,現在情況顯然是聯姻不成,伺機報復,所以我認爲應該先和江家和談,實在不行就找人做了他。”
“殺他?比殺港督差不了多少,而且這風險太大,一個失敗,勢必連累整個幫派,這個方法絕對不行。”
一羣人又開始爭論起來,但是觀點不外乎兩種:一種類似於割地求和,大事化小,小事兒化了。一種是以硬碰硬,一決雌雄。
對於這兩種觀點,歐陽雷風左右權衡之下,覺得哪一種都不太好。
“幫主,這個事情實在是棘手,我......”燕南天望着眉頭緊皺的歐陽雷風,有些糾結的說道。
可是,話沒說完,就被歐陽雷風打斷了,“孩子他姥爺,別說了,這個事情可以說是因爲而起,即便我不當這個幫主我也會將這個事情處理好的,畢竟咱們此時是一家人了不是?”
“嗯。”燕南天點點頭,又道:“現在咱們和江家的矛盾主要在於菲菲和玉簪身上,給他們絕對不行,但是不給他們,唉,這事兒......”
歐陽雷風沉思良久,示意衆人安靜下來,“兄弟們,今天會就開到這裡,在沒有新的通知以前,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原則是配合政府的一切行動。”
“老大,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等着?”
冠子頭問道。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話裡話外明顯帶着一絲不信任。除了冠子頭,還有幾個區老大不動聲色的望着歐陽雷風。
顯然如果這個事情處理不好的話,歐陽雷風的威信就會跌落到谷底,最終無法統領整個洪門。
“廢什麼話啊,老大讓你等着就等着,囉嗦尼瑪啊!”
廟街老大已經爲歐陽雷風的高深功夫所折服,所以對他是深懷擁戴之心,見冠子頭這麼一來,立馬不幹了。
冠子頭沒有說話,而是不屑地冷哼一聲。
歐陽雷風望着衆人或期待,或質疑的目光,淡淡的一笑,“我的意思是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剩下的事情我來幹,這種小事兒,我一人足矣。”
什麼?一個人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歐陽雷風臉上淡淡的微笑告訴他們,沒錯,這句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