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才擡起頭,額頭、眼角和皮膚上佈滿了深壑的褶子,皮膚也變得黯淡無光,不過一雙透着慈愛的眼睛裡精光奕奕,充滿了智慧。
方唐鏡看在眼裡,這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是一名絕色美女,只奈何紅顏易老,歲月無情,特別是對於女人,彷彿一朵開放的鮮花,慢慢衰敗乾枯,令人唏噓不已。
“小柳呀!這麼久都沒來看奶奶,我可想你的很。”老太太將手中的書,整整平平放在身側,拉着柳橙橙的手,笑容和藹的看着她說道。
柳橙橙也跟着笑着說:“我現在又不是學生,已經在上班了,自然沒有太多時間回來看你了。”
“工作好,工作能爲社會做出自己的貢獻。”老太太笑眯眯的說道,她的目光落在方唐鏡的身上,又說:“小柳,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吧?”
方唐鏡也不好意思裝酷,微笑着叫道:“奶奶你好!我叫方唐鏡,你叫我小鏡就好了!”
現在他纔看清楚老太太的面容,雖然已經蒼老,但是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而且胸襟上綴着一枚杏花模樣的粉色別針,將自己打扮的很精緻。
不過方唐鏡眼中露出了奇怪之色,他只覺得這老太太跟他見過的人有些相似,但是他一時間又想不出來是誰。
“嗯,小鏡一表人才,看起來踏實穩重。”老奶奶滿意的點點頭,說:“咱們小柳可是一位好姑娘,你可不要辜負她。”
“奶奶你放心,我對橙橙的真心日月可鑑,海枯石爛情緣在。”方唐鏡極爲認真的說道。
柳橙橙俏臉上一紅,心裡又反酸,暗道:“你這話張嘴就來,也不知道跟多少女孩子說過了,哼!”
“好好好,那就好,坐下聊聊他。”老太太招呼着他坐下。
聊了一會兒方唐鏡才知道這老奶奶姓張,叫杏花,本來不是清河鎮的人,後面才移居過來,但是一輩子也沒嫁人,只是年輕的時候在鎮上教過小學,老了也沒有一個家人,政府纔出資讓她住進敬老院。
方唐鏡渾身一震,
杏花?這不是吳通師叔醫館的名字:杏花香醫館嗎?
難道眼前這個老奶奶就是三師叔和師父以前的情人,他心裡暗自驚訝,又仔細看了一眼老太太,見他雖然已經老去,但是雙眼明朗,給人一種智者的感覺,也只有這種女人,才真正的能讓男人喜歡。
原先他就感覺這老太有幾分面熟,仔細一看不正是老年版的吳夕雨嗎?難怪吳師叔這麼寵溺吳夕雨,原來跟自己的老情人長的相似。
方唐鏡心裡還不敢確定,本來還打算在多詢問一點,或者直接問她認不認識自己師傅和三師叔,但是這時,外面已經響起了一陣喧鬧的聲音,原本在涼亭裡面乘涼,下棋、聊天的老頭老太太都起身朝着發出爭吵聲的地方走去。
“肯定是那些人又來了,哎!”張老太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一籌莫展的說道。
方唐鏡好奇的問道:“那些人是什麼人?”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他們想買下敬老院,讓我們搬走,然後把這裡修建成度假山莊,不過敬老院的院長一直沒答應他們,他們已經來鬧過幾次了,有一次放火燒過我們一處柴屋,往敬老院裡面放老鼠和蛇。”
柳橙橙聽完,俏臉上露出怒色,氣的娥眉蹙在一起,說:“這些人怎麼這麼壞,連老人也不放過,難道警察就不管他們嗎?”
“警察來了他們就跑,警察走了,他們又來了!”張老太語氣十分的無奈。
“我去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無法無天了。”柳橙橙說着,一把手抓着方唐鏡說:“你陪我去看看。”
“喂,我想抽菸打個盹。”方唐鏡無奈的說道。
敬老院的門口圍着一羣人,其中有二十幾名打扮的異裝奇服的青年,染着頭髮,耳朵穿孔,手臂脖子上畫着紋身,一臉惹是生非之像堵在門口。
站在他們前面的是一名三十出頭的男人,留着短髮,額頭上有一塊僵疤,濃眉大眼,一臉的橫肉,脖子上掛着一根小拇指粗細的金鍊子,跟葉均一樣俗氣。
但是葉均
畢竟是一個絕世帥哥,無論怎麼打扮都比這傢伙高几個檔次。
“衛院長,你就不打算在考慮一下,你要是答應我們的條件,拿着一筆錢回家頤養天年豈不是很好。”苗祝興眼巴巴的盯着前方穿着工作服的院長,冷冷的說道。
在他前面站着的是敬老院裡面的院長衛景洪,身邊還有幾個敬老院的員工都是一些女人,他今年五十五歲,以前是一名企業家,後來返鄉修建了這所敬老院幫助老人,基本每年都在虧損,但是他已經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一直沒捨得出手。
況且這些人還打算把這裡拆了修建什麼山莊,那敬老院裡的老人又去哪裡居住?
“苗老闆,我已經說過了,敬老院我是不會賣的,你就別打這個主意了。”衛景洪硬氣的說道。
苗祝興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換成了狠戾之色,柳老闆託自己來辦這件事,說是有十萬塊錢的好處費,但是沒想到敬老院裡居然有一塊難啃的硬骨頭,幾次三番他想弄跨敬老院都失敗,眼看老闆催的急,他這才直接帶人親自上門來談判。
“敬老院是我們的家,你們想買敬老院,我們以後去哪裡住,小兔崽子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隔壁村苗老六的兒子嗎?我跟你父親是老表,按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大伯。”敬老院裡,一名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氣哼哼的用手指着苗祝興罵道。
苗祝興臉色訕訕,朝着自己馬仔打了一個眼色。一名染着黃毛的混混出來,一巴掌扇在那老頭的臉上,罵道:“去你媽的,你他媽算什麼,還敢說是我們苗老大的大伯。”
苗祝興又一巴掌扇在他小混混的臉上,把那小混混打懵了,說:“這位也算是我的長輩,怎麼能動手呢?”他這麼做無非是做一個樣子而已。
“你們也別讓我爲難,我知道敬老院一直都在虧損,你又何必這麼頑固不化呢?”苗祝興又看着衛景洪,開口說道。
“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是不會賣敬老院的,除非我死了。”衛景洪不客氣的說道,鼓着眼球瞪着苗老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