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方彤也一副驚了的樣子看向他,“姥姥說的弟弟是指的你親弟弟還是說你叔伯的弟弟什麼的。”
“他親弟弟。”姥姥低聲應着,伸手摁滅手裡的菸頭。
方彤挑眉,“可是,我跟我對象處了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他有親弟弟的啊!”說着,她求證一般看向自己的對象,:“你不是獨生子嗎?從哪裡還出來一個弟弟?”
“我有弟弟的。”
方彤的對象皺着眉開口,:“就是死了好久了,他比我小八歲,死的那年是冬天,上學的時候過馬路被車給碰了,那年我才十七,我記着我那時候上高中,接到信兒敢到醫院,他就要不行了,當時還能說話那,他說他要不行了,以後不能給我爸媽養老了,還跟我說,大哥,照顧好咱爸媽,等還想說的時候,就嚥氣兒了。“
說到這裡,方彤的對象也很有感觸的擦了擦眼淚,“你想想,我弟弟走的時候才九歲,還說那麼懂事的話,我媽能不受刺激嗎,當時就不行了,有一年多的時間裡在大道上看見跟我弟差不多大的孩子就喊我弟弟的小名,說我弟弟去上學了,放學就回家了,一直不相信我弟弟是走了的,後來還送到醫院看,吃抗抑鬱的藥,直到我上大學,我媽才漸漸的好了,我爸就把家裡所有關於我小弟的東西都燒了,就連我弟的照片都讓我爸給藏起來了,不想讓我媽看,就怕我媽再犯病什麼的,所以家裡沒人會說這個的……”
方彤聽着也不在多言語,點了點頭,“是挺可憐的,那你怎麼一點都沒給我念叨過這事兒啊。“
“我說這個幹啥,想起來就難受。”
方彤的對象說着,鼻頭也漸漸的泛紅,“他走的太早了,要是現在還活着,怎麼也得考大學了。”
姥姥示意我給方彤的對象遞過一張紙巾,繼續開口道,“別難受了,之前這孩子一直沒走,小孩子嗎,這還是橫死的,就算是沒了,在下面也不能說走就走的,你仔細的想想,你弟弟這是不是正好走了十年了,十年討封,該回來要錢了,你給送點紙,他這回就徹底的走了,要是不想讓你的父母知道怕他們在難受,這事兒就你自己去辦就可以了。”
方彤的對象點點頭,接過我遞過去的紙巾深吸了一口氣後看向姥姥,“可姥姥,我還是不懂,你咋說我弟弟幫我啊,他是我貴人嗎,說實話,我工作一直就挺不順利的,要是我弟弟真的保佑我,我不可能現在還一直被外派,按照我的工作年頭,早就應該轉市內業務了啊。”
姥姥長吁了一口氣開口道,“你弟弟救過你的命的,沒他,你現在坐不到這裡。”
“救過我的命?什麼時候啊?!”
“最近。”
姥姥說着,仔細的看着他的臉,“你眼底泛黑本是大凶之兆,流年不利說的就是你,今年本該有血光之災的,但額頭清潤說明有人護佑轉危爲安,仔細的想想,你最近有沒有什麼很驚險的事情,本該會發生很嚴重後果最後卻安全化解的。”
方彤看着她對象皺眉,“有嗎,你在外地出差的時候……”
“沒有啊,我在外地的時候……”
說着說着她對象沒聲了,猛地一拍手掌,“肇事!我開我對象她哥的車就在前段時間肇過事的!我開車手法不太行,所以速度一向不敢開很快,但那天就是着急,可能也是想着去接我對象,哦,那天我對象應該就是跟這個王,王設計師在一起吃飯的,我心裡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特別焦躁,就想開快點,然後眼瞅着前面的車跟我離得很近我也不知道減速,甚至有那麼一種想要把路上的車都給撞飛給我讓路的想法,很突然地想法,我自己也控制不住!”
緩了緩氣,方彤的對象喝了一口水繼續開口,“直到真的要撞上了,我這纔像是忽然清醒了似得知道去踩剎車了,但還是撞上了……不過要是按我之前那個狀態那撞上後果就不敢想,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似得,我自己過後想想還真的很後怕的。‘
姥姥挑眉,似乎意料之中,“那車本來就有東西座,你再時運低,出事兒正常的,不過你應該感謝你弟弟,不然你這被迷了,可就坐不到這裡了。”
方彤也嚇得不行,“哎呦,我就說他咋能忽然這麼虎把人後保險槓給撞了那,原來根兒在這兒啊!”說着,她用力的握了握她對象的手,“趕明個我陪你去給你弟弟上墳,既然姥姥說你弟弟是十年要討錢了咱們就謝謝他!!多送點!”
姥姥擺手,“不用搞那些,就正常送就行了,。雖然他弟弟幫他擋了一下,但這些年,他弟弟三五不時的出現在他的身邊,搞得你對象的運氣也很不好的,運氣不好,自然是影響工作運程,這也是造成你對象早期工作,求學坎坷的原因之一,送錢的時候讓你對象自己去吧,就跟那孩子說,好好的走,別掛念家裡人了,這樣,纔是對活着的人最好的報答。”
方彤的對象應着,“好,我記下了,我肯定會好好的去跟他念叨的,唉,這些年我都沒怎麼去看他,其實,他走的時候穿的那身棉襖還是撿我剩下來的呢,活着的時候也沒穿着啥好的,沒想到,他還一直能來看我,幫我……”
我皺了皺眉,感覺那裡有些不對勁,看着方彤他對象不自覺的張了張嘴,“你那個弟弟,是不是小平頭,很瘦,穿着一身淺藍色帶黑條紋的棉襖?”
方彤的對象有些驚詫,“是啊,那棉襖我記得很清楚,因爲他一直喜歡,那是我叔叔在我小時候從國外買回來的,買回來我穿不多久就小了,後來我媽就收起來,收了好幾年,一直到我弟弟大了就給他穿了,你怎麼知道?!”
“我見過他的。”
我輕輕的開口,“我姥來那天我跟方彤在路上的時候見到的,他當時就站在馬路對面……唉,原來不是無緣無故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