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姥姥說我有危險老仙兒會幫我,那我的心可算是放了放,那天下午姥姥跟我說了很多,說以後要是等我長大了,再讓我接仙兒的話她也不是太放心,說其實當先生也是心的,不是你的事兒吧你跟着參合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能得什麼利,但其實淨是給自己惹麻煩了。
那時候我還會想是因爲姥姥的能耐大,所以自然就是責任大,誰要是幫忙姥姥的心還好,就肯定得去幫,姥姥說老仙兒也是要修煉的,所以他們要是給人看病的話腰找的半仙兒就是類似姥姥那樣的人一定得是心好的,心不好的不行,只有心眼好的,老仙兒也會越來越好。
那陣我真的一直在想,能請仙兒的肯定都是好人,否則也不能請仙兒,一定是跟姥姥一樣的人,但是現在回頭看看,姥姥那時候請仙兒的人何其珍貴啊,現在的人請仙兒大部分都是比較現實的,都是爲了掙錢,當然,也有老仙兒厲害的,可以給人看病的,但是真的跟假的是一樣多的,而且無論是真假的,都不會是我姥姥那樣的,給人看,卻又不圖與錢啥的。
“姥姥,那爲啥要把那個小鬼送到廟裡去啊。”
這話我都憋了一路了,這一到家了,心也放下了我就趕緊問上姥姥了,姥姥看了我我一眼,隨即嘆了一口氣:“小鬼都可憐啊。”
我皺皺眉:“姥姥,啥意思啊,啥叫小鬼都可憐啊。”
姥姥看着我:“小鬼就是跟你是小孩兒一樣的,都很小,啥也不懂,容易被人利用啊,遇到好人,那就是個好小鬼兒遇到壞人,自然也就幹上壞事兒了,姥姥給他送進廟裡,希望會度化他,等他日後投胎託生,好去個好人家。”
我其實還是沒有聽懂,“姥姥,爲啥非得送到廟裡去度化啊,和尚是捉鬼的啊。”
姥姥輕輕的笑了笑:“是慈悲之人,當然分的清大善大惡,小鬼本來就是可憐的早夭的小孩兒,豈能下的去重手,有些事兒,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得,姥姥是在宣佈談話到底結束了,只要一出來這句,我就知道問不下去了。
不過這事兒我在這裡給大家唸叨唸叨吧,關於小鬼的去處,之所以送到廟宇裡是因爲說小孩兒一般未滿十二歲就死了是沒有辦法去投胎的,所以只能變成了小鬼兒,本來是沒什麼造化或者是本事的,但是要是被心術不正的人弄去魂魄,大概就是會被利用做壞事,就跟小孩子心智不全被人利用是一樣的,而寺廟裡有會有一個房間,裡面一個格子一個格子裝的都是骨灰,一般都是早夭的孩子,有很多是家長送過去的,僧人會給他們誦經,交給他們一些道理,主要是主導他們向善,不要做壞事,跟我上學的情況差不多,隨後,等到他們在寺廟裡待到十二歲,在重新進入輪迴,大概就好是這麼一個過程,其實小孩子死是最可憐的,可憐的都不能第一時間踏上黃泉路,所以我現在想想,我小時候那麼多的劫難,幾次感覺到都是死裡逃生,能活下來真心不易。
因爲雷子奇家的這曲,星期天的時候我連董玲玲家都沒有去,就這麼老實兒的在家待着,雖然姥姥已經給我吃了定心丸了,說我有護身符沒事兒的,但我還是害怕,有一句話叫做吃一塹長一智,我覺得我都吃了那麼多回虧兒了,也應該是長點心了。
星期一的時候其實我都要忘了週五那天班裡發生的大事兒了,因爲雷子奇家的事情顯然已經佔據了我一整個腦子,揹着書包一出家門我就愣住了,這太陽是打哪邊出來的啊,黃小強居然在我家門口等我一起上學?
“呦,小強啊,跟丹陽一起上學啊。”
姥姥在屋門口看見了黃小強不禁熱情的打着招呼。
黃小強點頭應着,還給我姥姥鞠了一躬:“恩,胡乃乃好。”
“好好好,好好學習啊,走吧,別遲到了,看着點車啊!”姥姥在屋門口應着,看着我們連連的擺手。
等走過我們家的門口,我看着黃小強才皺了皺眉:“你來我家找我一起上學幹啥啊,你來找我還繞遠了。”
其實我心裡是覺得彆扭的,尤其是經歷了董玲玲跟李德勝的事兒,我在晚熟,我對男女之間的事情也算是明白一二了,再說了,董玲玲之所以對萬美嬌下咒,說白了,就是因爲袁可欣聽完了萬美嬌說她跟李德勝處對象的事兒了,這是個引子,要是沒有袁可欣欠兒欠兒的那句話,也許最後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所以,我挺打怵的,我怕別人說我跟黃小強怎麼怎麼地的,畢竟那陣兒的心思真的是單純,總覺得被人一說沒事兒也像是有事兒似得,感覺丟人。
黃小強肯定是沒有我想的這麼多的,他一個大傻個子,要麼平時也沒啥這些想法,而且他這個人有個硬傷,膽小兒,雖然只有我知道,但是真要論起來,處對象啥的,他一來沒有李德勝那麼早熟,二來,他就是有賊心也沒有這賊膽。
“我就是害怕,我都沒敢跟我媽說。”黃小強囊囊的說着。
我不解:“說啥啊。”
當時那一瞬間我真是沒想起來,再說,能解決的人的事兒現在看來都不是事兒了,雷子奇家的事兒才叫大呢,他爸爸興許以後都沒有錢了,所以,我哪裡還能記住班裡的事兒啊。
“你忘了啊。”黃小強看向我:“就是袁可欣把勝子的耳朵給咬掉了啊,唉呀媽呀,我這兩天覺都睡不着你居然給忘了啊!”
我撓撓頭:“啊,這個事兒啊。”說着,我看向黃小強:“沒事兒啊。”
心裡暗想着,這點事兒你就睡不着覺了,那你要是經歷我這種的不得嚇炕啊。
“那你說不會找我媽吧。”黃小強真是攆的攆的追着我問,好像我多懂似得。
我看向他:“哎呀找你媽也沒事兒,第一,袁可欣咬李德勝的時候是李德勝自己撩扯她的,第二,這段時間你也沒欺負袁可欣啊,就是找劉斌他們,也不會找你的。”
黃小強聽着我的話明顯的放心不少,嘴裡應着:“對對對,跟我沒啥大關係,老師不會說我的,也不會找我媽的,我沒事兒的……”
我看着他直想笑,“哎呀,真沒事兒啊,你這小膽兒吧。”
正說着,走到學校門口了,我們倆剛擡腳進去,我就聽見有人在後面喊了我一聲:“王丹陽!!”
我本能的應了一聲,因爲已經到學校了,我以爲是哪個老師在叫我,隨即回頭嘴裡嗯了一聲。
但一轉過臉,我就看見了個笑眯眯的小老頭,四五十歲的模樣,但是長得奇瘦無比,臉上還有一些疤,要不是因爲笑的挺親切的在路上我碰上這麼個人我都得繞着走。
“王丹陽!你過來!!”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衝我招着手。
我皺着眉頭站在原地看着他,使勁兒的翻着我們家的那些親戚,以確保我是不是人認識這麼一個人。
“你們家親戚?”黃小強也看見他了,一臉疑惑的看着我問道:“他長得咋那麼嚇人呢。”
我沒應聲,看着那個笑眯眯的男人,還沒等我張口問他是誰,就聽見呂老師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王丹陽,黃小強都要遲到了你們倆怎麼還不進教室!”
一聽見呂老師的聲音,我匆忙的應了一聲,轉身直接向着教室裡走去,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小老頭還站在那裡,笑眯眯的看着我,笑的特別的親切,感覺真的就是跟我特別熟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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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進了教室,我都沒想到這個人是誰,直到做早自習題的時候,不知道誰提了一嘴說雷子奇怎麼還不來上學,我這才反應過來,那個小老頭是不是就是姥姥說縱那五個大鬼的人?!、
如果是他的話,那那個紙車啥的也是他搞得鬼啊,他還知道我叫什麼名字,會不會是想弄死我啊!
我這越想越害怕,整個人坐在位置上就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因爲自己想的太投入就連黃小強劉斌他們被呂老師叫出去我都沒有注意。
直到升國旗的時候,被學校點名批評,我才知道這是個事兒大了。
因爲袁可欣沒來上學,好像是說去做心理疏導了,那時候我不知道心理疏導這詞是啥意思,反正就是知道袁可欣應該是不正常了,她都能上嘴把李德勝的耳朵給生咬下來了肯定跟瘋子也差不多了,就算是她回來繼續上學,我要麼同學們都得怕她。
隨後,學校重點批評了李德勝黃小強劉斌等人,說是袁可欣也有錯,但是這件事兒的重點在於他們欺負同學,就是他們幾個把兄弟,這小子到真成了難兄難弟了,點名批評,在全校面前,真是夠丟人了,隨後,又說涉及到這件事的同學都要什麼留校察看,那時候我也不明白那是啥意思,就覺得事兒挺大,好像聽別人說不讓小學畢業,然後校長又出來做思想教育,呂老師上去念檢查,我倒是真覺得呂老師不容易,學生丟人,她也得跟着丟人。
等我們再回到班裡,黃小強他們幾個一字排開,一個個就跟霜打的茄子似得站在那裡,老蔫兒了,等呂老師教育了一通後又把他們叫了出去等家長,等家長來了還得繼續教育,我當時看着黃小強就想着完了,他又得捱揍了。
就這麼的到了中午放學,我剛要出校們,居然又看見了那個小老頭,“王丹陽!!”
心裡一驚,我連退了一步,這是在這兒堵上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