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晟睿追着,追着,就感覺這個男子好想吃了興奮劑一般,那個奔跑速度絲毫不遜於劉翔百米跨欄的速度,真是術業有專攻啊!幹什麼買賣都得有個擅長的本事啊!他就在那邊跑着,邊尋思着對付他的計策。突然他擡起頭來,眼前一亮。對呀!前面這個弄堂我來過呀!從這個衚衕包抄過去,不就抓住了他嗎?於是,他趁着這個陌生男子一不留神,突然一個拐彎,向着另一個方向跑去。等跑到衚衕盡頭,他擡頭一看,嗨,還果然對了自己的思路,他剛一停下來,恰好和這個衣着服裝和自己撞衫的男子撞了個滿懷。
於是,他趕緊上去一把死死地揪住了這個搶劫犯的胳膊。這一被他抓住,嚇得這個陌生男子兩條腿顫抖不已,趕緊就坡下驢低聲下氣地央求道:“好漢,饒命啊!好漢,饒命啊!錢包我這就給你,但是你千萬別把我送到派出所啊!”
“哼,像你這種小偷,不,搶劫犯!就好比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你知道嗎?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搶劫偷盜,有沒有王法了,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你小子,走,趕緊跟我去派出所!”這個小偷的一句話到還點醒了他,本來自己準備痛揍他一頓,解解氣就行了!嗨!還有了別的治理他的方法了!於是他就順手接過這個陌生男子搶的錢包,準備把他送往派出所去。可是,他萬萬沒料到這個小偷居然是屬泥鰍的呢!他看來軟的不行,就立馬來了個狗急跳牆,身子往旁邊一扭,藍晟睿那本來抓住他肩膀的手一下子抓了個空,乘着這麼一個空檔,那個小偷猛地一個轉身,一拳砸在藍晟睿的面門之上,頓時他的鼻孔鮮血直流,把他痛得捂着鼻子蹲了下去。趁着他蹲下來的這一空擋,那個陌生男子立馬撒丫子跑到爪哇國去了。
還沒等蹲在地上的藍晟睿緩過神來,就聽身後傳來一陣“抓賊呀!抓住前面那個穿藍衣服的賊呀!”的聲音。他回過頭來一看,就見五六個小夥子拿着剛從樹上掰下來的柳條枝一路追趕過來,而他們身後那名手提一雙高跟鞋的赤腳女子雖然遠遠地落在了後面,但是仍然窮追不捨。
藍晟睿一看來了這麼多見義勇爲的義士,頓時心花怒放,張着大嘴高聲衝着他們喊道:“快追,趕快去追,搶錢包的那個賊就在前面!”他儼然在那裡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抓賊隊伍的“嚮導員”了,還在這裡給別人指着路呢!
瀾芊畢竟是個體力不支的小女子,又是赤腳趕路,所以就被這幫仗義的老爺們遠遠地甩在了後邊。由於距離太遠,她只能遙遙看見一個穿着藍色衣服的男子拿着自己的手包在那裡比劃着!此時她也看不清那個男子的真實模樣只能用聲音遙遙地傳遞信息了。於是她氣運丹田,高聲喊道:“別放過那個穿藍衣服男的,就是他搶了我的手包……”
前面的這幾個勇士一聽,再一看藍晟睿手裡拿的粉紅色手包,好象什麼道理都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的樣子。哦,原來站在這裡指道的這位就是搶包賊啊!還在這裡和我們玩什麼賊喊抓賊的把戲呢!真是夠鎮定的啊!應該叫鎮定哥纔對呢!於是,衆人趕上前去,就要掄起手中的樹枝向他身上揮去。
藍晟睿一看不對勁,這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嗎?幫忙還幫出麻煩來了呢!於是他趕緊向他們解釋道:“各位老哥、老弟,我不是搶包的賊,搶包的賊已經跑了!”
聽到他的這一番話,旁邊的一名男子說道:“別聽他胡扯,他這是和我們玩賊喊捉賊的遊戲呢!難道你們都沒聽見後面追來的女失主在那裡喊着讓我們攔住他嗎?”
另一個也在旁邊添油加醋地說道:“對,就是他!我在醫院門口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個穿着藍衣服而且身高、相貌都和他極爲相似的男子搶了那位小姐的手包!”
哎呀!都是些什麼人呢?怎麼光看見賊了,沒一個看見追賊的人嗎?還真是奇怪了,我難道真和那個搶包賊長得也相似嗎?老哥,拜託了!說話經過一下大腦好不好呢?真是鬱悶啊!藍晟睿心裡忿忿不平地想着。
就在這時,勇士的身後又傳來吳瀾芊的呼喊聲:“千萬別放了那個穿藍衣服的!就是他搶了我的包……”
藍晟睿見此情景,真是百嘴莫辯,瀾芊的話又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眼看這幫人就要動起手來。他急中生智,趕忙指着鼻子上的鮮血,說道:“我是抓小偷的,你們看看,這就是剛纔那個小偷在我的臉上留下來的傑作!”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這時旁邊的一個男子說道:“別聽他胡說八道,他這是又在裝可憐呢!”
接着又有個男子插嘴道:“他這是在玩騙子的老套路呢!”
“別聽他的花言巧語,打死這個可惡的小偷!”又有人發狠地說道。
不知誰最後說了這麼一聲,頓時這幫急紅了眼的義士,也不聽藍晟睿百般的辯解了,就見他們手中的樹枝如雨點般地向着他的身上落去。
等到吳瀾芊氣喘吁吁地跑到這些人的跟前,就見這個“小偷”渾身是血趴在地上,從背後根本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想起他搶包的可惡行徑,氣得吳瀾芊穿上高跟鞋,往他的屁股上面狠狠地踢了兩腳,嘴裡不停地罵着:“你這個可惡的小偷!踢死你,再讓你搶,再讓你偷!”
等她踢夠了,罵夠了,再看他的手裡還緊緊地攥着她的手包呢!於是她低下身來,想從這個“小偷”的手裡把包拿出來,可是就在這時,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裡。
“瀾芊!是我!是我!我是……”但見這個“小偷”還沒有說完,就昏了過去,再沒了下文。
聽了這個熟悉的聲音,瀾芊就好奇地把他的身子翻了過來,雖然藍晟睿現在是滿臉鮮血,但是依稀還是能辨別出他的模樣。
看到這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時,吳瀾芊的心裡感到一種難以言狀的恐懼和傷心在折磨着她,那種感覺就像蟲子在撕咬着自己的神經,使她感到了無比地痛苦和傷心。她驚駭不已地喊着:“晟睿,晟睿,是你嗎?快醒醒啊!”說着話,她就把他緊緊地攬在懷裡,雙眉緊鎖,身子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稍哭片刻,她突然神經質般地衝着旁邊站在旁邊的人喊道:“誰叫你們打他的?你們打錯了,不是他搶了我的包,快送他到醫院啊……”,話還沒說完,她就因悲傷過度暈了過去。
旁邊的這幫義士聽她這麼一說,才知道好心辦了壞事,趕忙打電話找來了救護車,大家七手八腳地把藍晟睿和吳瀾芊兩個擡到了車上,然後救護車拖着一個長長的藍煙尾巴跑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