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表姐這麼崇拜他和那仿若癡心女子散發春情的神情,讓她想向表姐吐露一下藍晟錫惡行的想法也被扼殺了。可是聽了表姐對藍晟錫的這番讚賞,又讓自己對藍晟錫爲人的看法好象有了一絲的懷疑。
既然表姐這麼看重他,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於是索性就來了個沉默寡言,給她當回聽衆得了。
“瀾芊,你知不知道,他有一個小女朋友?他和這個小女朋友怎麼認識的?他們相處了多長時間?他們在一起同居了嗎?他們……”歐陽筠竹就好似連珠炮般地蹦出了她心中的所有疑問。
“小女朋友?哪一個?”表姐的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問題,把瀾芊搞得一時摸不着頭腦。要說藍晟錫的女朋友,那可多了去了!估計幾個加強連都不夠數呢!表姐問的是哪一個呢?瀾芊心裡想着,可是嘴裡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她現在看着表姐臉上那春情洋溢的迷醉眼神,也不知道是告訴她好,還是不告訴她好了。
“就是那個有着披肩長髮,打扮得妖里妖氣好似一個白骨精的那一個。對。我想起來了,她叫袁莉!”歐陽筠竹在旁邊趕緊提示着。
“喔!她呀!就是這個袁莉呀!那我還真……”瀾芊快速地在腦子裡權衡了一下利弊,還是不忍心打擊她的熱情,在她那已經受傷的心靈上再撒把鹽。
“你認識她?”表姐歐陽筠竹瞪着一雙迫切要探尋真相的眼睛問道。
“那我還真不認識她!”瀾芊給出了歐陽筠竹心中想知道的相反答案。
“唉!你也不知道啊!那你大喘氣幹嘛?”表姐聽了自己的話,那本來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了下來。看着她臉上失落的神色,就知道她的心裡肯定是相當失望和難受。
“不過,表姐!我可以幫你去打聽一下她的一些諸如背景啦!身世啦!感情啦!一些具體情況囉!”瀾芊不忍心拂了她欣喜的心情,決定給她打一注興奮劑試一試!
“好!好!那就拜託你了。表妹,你可一定要幫我打聽一下哦!”她剛纔那失落無神的眼睛裡又閃着靈動異常的光,走上前去緊緊地握着瀾芊的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直視着她,好象在瀾芊的眼睛裡能看出自己的希望。
少頃,可能她覺得自己今天對藍晟錫的表現有點熱情過了頭,嬌嫩的臉蛋立刻羞得好似秋天的柿子一般。
“表姐,你是不是對他有點那個意思呢?”瀾芊揶揄道。
“什麼意思?說嘛呢?吳瀾芊!我告訴你,你得管住你這張破嘴啊!少到處亂說!”表姐歐陽筠竹嘴裡雖然嬌聲斥責着她,但是心裡好似喝了蜜一般甜。
“我不到處說,行了吧!姐姐,你告訴我……”說着話,她就親熱地摟住表姐的胳膊說着她們的悄悄話……
慕容婉淑的病情明顯地加重了,現在也已移到了重症監護病房。這兩天以來,一直高燒不退,額頭上滿是密密的一層汗珠。瀾芊一閒下來,就跑到醫院在她和晟睿兩個人來回顛簸,照顧。
這天她安頓好晟睿躺下之後,就想看看慕容婉淑恢復的怎麼樣?醫生不是說這兩天就能出院嗎?可是當她走進慕容婉淑的病房,看見她那蒼白而不帶一絲血絲的臉,偶爾咳嗽兩聲還能帶出縷縷血絲的樣子,自己的鼻子也是不由得一酸,幾滴晶瑩的淚珠簌簌地滾落下來。
什麼樣的感冒能把人折磨成這個樣子?難道她得的是,她不敢想,可是又忍不住想知道她的真實病情。於是,腳步帶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慕容婉淑主治醫師的房間。
三樓外科門診室。
慕容婉淑的主治醫師外科主任袁天綱正耳掛聽診器,右手輕柔地感受脈搏的跳動,仔細地探試着每一個病人的症狀。吳瀾芊看今天看病的人還挺多,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待着,終於房間裡只剩她一個探訪者的時候,她兩眼仍然是木然地盯着遠方發着呆
“喲,喲,你這位女士在這裡坐了這麼長時間了,有什麼病情要諮詢嗎?”透過那好似啤酒瓶底厚的眼鏡上邊冒出兩個大大的眼珠,極是和藹地問道。
“有,有,有事情!”被袁天綱這麼一問,瀾芊好似從一場夢中恍然醒來,趕忙不迭聲地應道。
“袁主任,我想請問你六樓慕容婉淑女士的病情治療的怎麼樣?她真的是感冒了嗎?怎麼一個普通的感冒就能把她折騰成這個樣子?不該是這個病吧?”她吐出了心中的疑問。
聽完她的問話,袁天綱拿眼睛掃視了一下醫院病人登記表,沉思了好一會兒,語氣極爲嚴肅地問道:“請問你這位女士,你是病人家屬嗎?你和病人是什麼關係?”
“哦,是的。我是病人家屬,我是她的,她的兒媳婦”喔,這說的什麼呀?此時她真得痛恨自己這張臭嘴。怎麼偏偏說自己是她的兒媳婦呢?難道就不能說是她的女兒,或者甚至說是藍晟睿的小姨也可以呀!這要讓藍晟睿知道了,自己的臉還往哪放呢?爲了從醫生嘴裡套個實話出來,也不至於編這麼不靠譜的謊話吧!她正在那自嘆自怨之時,袁天綱說話了。
“哦!既然你是她的兒媳婦,那就好!我也就不瞞你了,和你實話實說了,她得的是白血病,而且現在是晚期階段。這段時間你們家屬很少露面,由於病人病情嚴重,我們也對她隱瞞了實情,請你諒解!哦!對了。你把你的聯繫方式留下來,如果病人有什麼突發情況,我們直接找你就行了!”
聽了袁天綱主任的話,她就覺得好似一個晴天霹靂在耳邊炸響,不敢想的事情終於應驗了,精神處於半癡半呆之中,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把聯繫方式給了他。
等到又進來一個女病號,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問道:“請問這位女士,你的病情諮詢完了嗎?”她才恍然回過神來,趕忙開口應道:“喔,看完了,看完了!”急忙站起身來,讓出座位,心事重重地出了門診室。
從門診室裡出來,吳瀾芊的大腦好像失去了指揮行動的能力,兩隻腳好像灌了鉛,愣着兩隻無神的大眼睛,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她的腦子現在只在尋思着一個問題,藍晟睿問起他母親的病情自己該做怎樣的回答呢?正不斷尋思着呢,一陣手機鈴聲把她拉回了現實世界中,低頭一看是袁天綱的電話,趕忙接通電話,匆匆說了幾句,急匆匆地嚮慕容婉淑病房跑去
半個月之後的藍晟睿病房。
此時的他臉上已沒有了往日丟盔卸甲的落魄形象,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紅潤光澤,淡定而自信的眼神,正悠閒自在地躺在牀上,手裡捧着一本《企業管理大全》看得入了神呢!
剛纔公司的執行副總裁藍晨釗打來電話說公司在美國華爾街投放廣告正在穩步實施,再加上醫生過來檢查說,鑑於他的傷口已經結了痂,建議他稍微活動一下以利於病情的更快康復,再有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聽了這些話,讓他的心情格外地舒爽。
猛然間他覺得一個身影在眼前晃動,擡頭一看,就見吳瀾芊無精打采地走了進來。
“瀾芊,坐,快坐!怎麼啦?一點精神頭都沒有?身體不舒服嗎?”他趴過頭來,不無熱切地問道。那本來臉上掛滿的甜甜笑容,也因瀾芊的不愉快而攪得煙消雲散。可是她那柔弱的樣子讓他生出不盡的憐惜之心,又順手把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在手裡,瀾芊芳心一跳,臻首輕輕地垂了下去,好不容易讓那顆蕩起漣漪的心平靜下來。
“哦!沒有,沒有,可能這一段時間單位事情多忙了點,累得吧!”她敷衍道,但是羞郝的眼神之中透着慌亂之色。
“喔!沒有就好!那你一定要多休息,休息呀!總這樣忙的話,你的身子骨會吃不消的!”他明亮的眸子裡滿是關切之色。看着瀾芊嬌羞的表情,晟睿好似無意識地撫弄了她那暖玉般的小手兩下,頓時她的俏臉好似要滴出水來,酥潤的身子也隱隱地顫抖起來。
見她如此可愛的模樣,晟睿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一把將她摟在懷中。
頓時瀾芊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微微地扭動嬌軀,柔夷小手使勁地推着他的胸口,驚慌失措地擡起臻首,嬌豔似火的臉上盡是不安。
沒料到藍晟睿趁她擡頭的瞬間,有重重地封住了她的櫻脣。
藍晟睿的偷襲讓瀾芊既驚又羞,也不知道哪來的吃奶勁推開了他。
“藍晟睿,幹嘛?這是在醫院!”
讓她這麼凌空一聲斷喝,晟睿的理智徹底恢復了過來,癡癡地發了好一陣呆
“瀾芊,你剛纔去了哪裡?”穩了穩心態,他隨口向她問道。
“去了,去了,我去了伯母那裡!”哦,他終於又這樣問了,自己怎麼就這樣隨口說了出來了呢!瀾芊啊!瀾芊啊!你還沒從春情旖旎中恢復過來嗎?你就不能編一個善意的謊言嗎?她在心裡不住地埋怨着自己。哎呀!如果他再追問我他母親的病情,我該作何回答呢?她的腦子就如同風車般地飛速轉動起來。
“我養病的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顧、探望我媽。她的感冒現在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吧!”很隨意的一問。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哦!她呀!伯母,伯母她很好。醫生說過兩天就能出院了!”說着這些言不由衷的話,就讓她想起幾天前病牀上的慕容婉淑。當時的她已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朝不保夕了,但是她仍然纏綿病榻,臉色是那樣的憔悴,嘴脣是那麼的蒼白。可是日薄西山的她今天早晨竟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