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瀾芊處理完龜田的事情之後,立即趕回藍晟睿入住的醫院。也就在阿三離去之時,隱藏在衛生間裡的她卻是喜滋滋地跑回了藍晟睿的病房。
“晟睿!這兩個笨豬已經走了,你也別裝睡了,趕緊起來吧!喲!對不起哦!我,我又忘了”
可能是一時的高興過了頭,吳瀾芊一見自己和藍晟睿商議的計策起了應有的效果,立時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高聲嚷道。
“那臺假的又讓他們偷走啦?”藍晟睿側身擡頭問道。
“晟睿!剛纔先後來了兩個人,各自提拎着臺假電腦主機來更換咱們給他安排的電腦主機。我感到最爲不解的一點,就是歐陽利袞的這份材料到底關係到哪些人的利益,讓這麼些人不遺餘力地來搶奪它!”這時的吳瀾芊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扭頭反問着藍晟睿。
“來了兩個人?看樣子歐陽利袞的這臺電腦主機裡面裝着不少他們迫切想要得到的材料,剛好這個病房內配有電腦,你把歐陽利袞的電腦主機連上,咱們看看它裡面的文檔材料到底記載着什麼東西!”
藍晟睿聽得吳瀾芊這麼說,立時急切地催促着她調出電腦主機裡面的材料。
“哦!讓這幫人追得這麼急,我還沒來得及把電腦主機上的材料拷貝下來呢!正好我這裡有張u盤,你指導我把它們拷貝下來,然後再把它們刪除掉,這樣即使他們搶去了主機也沒事了!”
吳瀾芊答應了藍晟睿說法,又立刻按照他所說的步驟,把那臺電腦主機啓動起來。
“晟睿!怎麼電腦文件夾還有文本文檔都是空的呢,是不是歐陽利袞把那份材料的備份藏別的地方去了?”
吳瀾芊坐在電腦前搗鼓了半天,卻是一無所獲,不由得憤懣地說道。
“瀾芊!能不能是電腦主機被別人掉了包?”藍晟睿也是疑惑地反問了一句。
“不可能!雖然這幫人屢次打這臺電腦主機的主意,可都被我巧妙地掩飾過去了,這一臺絕對是歐陽利袞家的正宗貨!”吳瀾芊極爲肯定地說道。
“那現在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歐陽利袞他沒有”
“咚、咚、咚”
也就在吳瀾芊和藍晟睿猜測着歐陽利袞電腦主機裡面隱藏的玄機之時,卻是聽得病房門被人有節奏地敲響。
“誰?”
可能吳瀾芊和藍晟睿都以爲是那兩名被調了包的男子趕了回來,所以均是顫聲問道開了。
“吳小姐!有個快遞小哥說這裡有你的一份快遞,讓你籤個字!”敲門聲響了之後,就聽得門外那個他們熟悉的護士小姐聲音響起。
我的快遞單據?這段時間我也未在什麼撈寶網還是獨品網上購物啊,怎麼會有人給我發快遞呢?
“護士小姐!會不會是別人的東西,錯發到我”
“可這位快遞小哥說,你們公司的那個芮瀾小姐告訴他,這收貨地址完全正確,所以她讓這位小哥趕到這裡讓你親自簽收一下!”沒等吳瀾芊疑惑的話語說完,那位護士小姐就迫不及待地說出了事情的原委來。
“哦!既然是這麼回事,那我就籤一下吧!”吳瀾芊聽她這麼一說,也不疑有別,於是丟給藍晟睿一個會意的眼神,慢慢地打開了門。
“瀾芊!我聽說有人曾利用快遞包裹來報復殺人的,你拆開快遞包裹時,千萬要小心些!”藍晟睿擔心這個快遞包裹有詐,趕緊出口提醒了吳瀾芊一句。
“這位大哥你也未免太小心謹慎了吧!我們這可是正當的鏢局,不,正宗的快遞,你不必操這沒用的心。等這位大姐簽完字之後,我親自給她打開這個快遞!”
就在藍晟睿脫口而出說這番擔心話語之時,快遞小哥卻是忍不住插嘴說道。
吳瀾芊聽得快遞小哥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些別的,三下五除以二就將名字簽了。而在她簽字之時,那個快遞小哥也幫吳瀾芊把那個快遞包裹打了開來。
“錄音機?誰給我快遞過來的錄音機呢?”吳瀾芊緊盯着包裹之內的錄音機脫口問道。
“錄音機?你拿給我看看,我怎麼好像在我爸那兒瞧見這臺錄音機呢!”藍晟睿雖然趴在牀上,可是聽到吳瀾芊驚奇的喊叫聲,也不由得扭頭瞧了過去。
“這裡還有本磁帶,要不你把它放進去,看看這上面都錄的什麼聲音?”吳瀾芊順手拿起包裹裡的磁帶,對藍晟睿說道開了。
藍晟睿將這臺錄音機拿在手中上下端詳了好久,也極爲地確定是父親的東西,於是就淡然地將那盤磁帶放進錄音機中。他這一將那盤磁帶放進錄音機中,父親那渾厚濃重的嗓音立即響起。
“晟睿!當你聽到這番話的時候,爸爸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爸爸知道你和吳瀾芊正在談戀愛,而且還知道”
難道這是爸爸的遺言?它們是被誰快遞過來的呢,這又是什麼時間錄製的呢?要知道爸爸的腦子現在雖然恢復得不錯,可錄製這番流利通順話語之時,絕不是他現在這種狀態可以比擬得了的。
也就在藍晟睿嘀咕不停之時,就聽得錄音機裡父親蒼老渾濁的聲音又繼續說道:“晟睿!我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人都說造物主弄人,也真是這麼回事呢!這人生的恩怨情仇轉了一圈,還是讓我逃不過老天對我的懲罰啊!你現在知不知道自己正和誰談戀愛?她吳瀾芊是誰,她可是你爸撞死的那個人的親生女兒!”說道這兒,藍晟睿能聽出父親訴說的話語稍微停頓了一番。
“說起來最讓我寢食難安的就是我隱瞞了自己出車禍的事實真相,吳弘文他不是原來爸爸辦公室秘書小張撞死的,而是爸爸自己將他送上了不歸路,那個小張只不過是爸爸找來的替罪羊罷了”
藍晟睿猛然之間聽得父親的這番苦訴話語,仿若遭到了五雷轟頂一般,頭腦立時迷濛成了一團漿糊,連擡頭瞧向吳瀾芊的勇氣都已消失殆盡了。
“藍晟睿!你爸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難道你的心都是鐵石心腸”
吳瀾芊沒理會藍晟睿臉上的表情是如何得尷尬不安,立馬怒視着他的雙眼,嘴裡吐露出來的質問話語就如連珠炮般地向着他的心口擊去。
“瀾芊!我,我爸說的這些肯定不是真的,我以前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到今天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藍晟睿一見吳瀾芊怨責上了自己,立時口不擇言地爲自己辯解開了。
“哼!你少花言巧語地來騙我!我就問你一句,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找那個姓張的辦公室秘書對質一下?”吳瀾芊沒有理會他的辯解之言,毫不示弱地向他拋出一枚重磅炸彈。
藍晟睿讓吳瀾芊這麼一質問,一時之間還真不敢作肯定的回答了,只是怔怔地對視着她的雙眼,成了閉口無言的啞巴一般。
“藍晟睿!你父親就是草菅人命的劊子手,而你就是他的幫兇,你們倆不但要受到刑法的制裁,還要受到良心上的譴責!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訴你,咱倆就當這輩子從未認識過,我們以後是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
吳瀾芊怒目圓睜直視着他的雙眼,擲地有聲地拋出這番忿激的狠話之後,正眼也不瞧他半下立馬轉過身來揚長而去。
“瀾芊!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
藍晟睿趴在牀上,想要掙扎着起身喊叫她,可是手中的錄音機卻是一個把握不住,“duang”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再沒有了那嗚嗚好似斷絃般的聲音響起
吳瀾芊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從藍晟睿那裡離開,聽了爸爸的死因真相,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萬把尖刀刺穿了一般,那股無法掩飾的傷痛讓她欲哭無淚。從藍晟睿那裡離開之後,她就覺得自己仿若成了這個世上的孤魂野鬼一般,就這麼漫無目的地飄來飄去,卻又是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海德公園門口的那棵大許願樹下。
往事的一幕幕場景就仿若昨天發生的一般歷歷在目,一想起這些,她就覺得這是對自己人生的極大諷刺,讓她立時生出無盡的惆悵感。
秋日的蕭瑟,冷風的涼徹,把他凍得是身體立時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將雙手往布兜裡一抄,卻是突然間摸到了兩張紙。
她順手掏出來一看,正是葉文總裁交給自己的那兩張和美國暢通集團合作的業務書及聯繫人便箋。瞧着它,吳瀾芊也不再憂慮藍晟睿的傷勢如何,拿起手頭上的電話,就給葉文撥了過去。
“葉總!我有事要向你申請”一接通了電話,吳瀾芊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吳總裁!如果你要申請繼續延期休假的話,那咱們就免談”
“葉總!我不需要延期休假,你給我的五天假期也請你收回去,現在我就申請回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