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口氣說了這麼些話,于思成感覺累得慌,又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倒了一杯水大喝了一口,悠悠地長舒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可是我把全市能和我爲敵的人,像過濾篩子一般濾了無數遍,卻是怎麼也找不出這名栽贓陷害我的人的頭緒來!百般無奈之下,我只能是求助於你了。因爲我知道你不光是員武將,更是武昊雷的一名得意軍師。現在我只要你把這名嫁禍於我的人給我揪出來,就算你完成了任務,你覺得怎麼樣?”于思成似要求,又似商量着一般,對他說道。
“於市長!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查個水落石出的!”憤青壯漢拍着滿是胸毛的胸膛,向他打着包票。
“嗯!我相信我于思成是不會錯看人的,而且我希望能看到你成功的那一天!”于思成微微地晗了一下首說道。
“一定!一定!”憤青壯漢也極是配合地哈哈大笑起來。
楊佩瑤的辦公室。
阿三正身着一襲黑色西裝,一副大大的墨鏡幾乎把整個臉龐罩住了大半,急匆匆地走到楊佩瑤身邊,極是誠惶誠恐地對她說道:“楊董!我們的行動出現了岔子,已然是無疾而終!”
“什嘛?又是無疾而終,失敗了?你,你……”
“啪”的一聲,怒不可遏的楊佩瑤已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地扇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都說失敗是成功之母,我看你是不是看中了成功的老媽,撂了她的孩子,怎麼交給你的任務卻是從來沒有成功過呢?”
楊佩瑤對她百般籌謀出來的計策卻讓這個阿三都付之東流,不由得讓她扼腕嘆息起來。
“楊董!這件事卻是事出有因,有些我們不能左右的變數在裡面作怪!”阿三雖然被楊佩瑤教訓了一通,但是心中的憋屈卻是沒讓他壓抑得住,不由得發泄了出來。
“不能左右的變數?好!既然你這麼說,那你現在就告訴我,這裡面的變數到底有多少?”楊佩瑤瞧着阿三憤憤不平的樣子,立刻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揚聲向他詢問開了。
“楊董!首先藍晟睿的奮不顧身跑上前去保護吳瀾芊的老媽,攪亂了我們的計劃,以至於讓我誤傷了他……”
“什嘛?你,你誤傷了他?你把藍晟睿弄傷了,他的傷怎麼樣?再說我不是早就囑咐過你要注意這個問題嗎?哎!你讓我說……”
楊佩瑤這一聽得藍晟睿受了傷,原本聽了阿三的一席話,還對他產生了一絲的厭煩之心,可是阿三接下來的話,卻又是讓她的擔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楊董!你別緊張,藍晟睿沒事,因爲你囑咐過我千萬不能傷了他,所以當時我手中的槍就極力地錯開一分,這樣子彈就蹭過他胳膊的外層皮膚一削而過。”讓阿三這麼不經意地隨口一說,楊佩瑤俏嫩的臉上立刻飛起一片紅霞,嗔怪地解釋道:“誰緊張了?我只不過是擔心他若受傷了,那他和咱們公司合作的項目就擱淺不動了,再也無法推行下去了!你看你都想些什麼呢?”楊佩瑤似有意似無意地解釋道。
“楊董!令你更想不到的變數就是那個吳瀾芊竟然扯開了鮑比向她老媽射擊的一槍,讓他手裡的槍失去了準星的作用,就見那枚子彈立時脫靶而出,射了個空!”就見阿三好像根本沒有瞧見楊佩瑤臉上羞怯的變化,又接着向她解釋道。
“什嘛?又是她搗的鬼?又是這個吳瀾芊擾亂了我的整盤計劃。哼!那她母親應該死了吧?”吳瀾芊咬牙切齒地暗罵了吳瀾芊幾句,然後又轉頭向阿三詢問起了瀾芊老媽的狀況。
“她怎麼會死呢?自始至終她一直是昏迷不醒,沒有別的異常情況發生。對了,楊董!你不會是把咱們的強效……”阿三對楊佩瑤提出的這個問題感到不解,不由得又向她問開了。
“胡說!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楊佩瑤一見他又要問自己忌諱回答的問題,就適時地開口阻止了他。
“哦!你先等等!于思成那裡什麼情況?”楊佩瑤在阿三走的瞬間,好像又突然想起這件事,不由得出口向他問道。
“于思成好像是嚇破了膽,由於擔心被鮑比報復,把什麼事情都給供了出來!”阿三轉頭回應道。
“他現在還沒懷疑上咱們吧?”楊佩瑤又追問了他一句。
“應該還沒有,我沒留下可以讓他們有證可查的東西!”
“那就好,吳瀾芊是不是去了醫院?那手帕的事……”楊佩瑤本想問他吳瀾芊是不是和藍晟睿待在一起,可是又覺得這種問法太直接,就靈機一動換了一種問法。
“去沒去醫院,這我就不得而知了!而老太太手裡的那方手帕迷昏了鮑比,也讓吳瀾芊裝進了口袋裡!”阿三攤開雙手說道。
“哦!那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聽得最後一句,楊佩瑤臉上露出陰沉的笑容,但旋即之後,沒探問出吳瀾芊下落的她又不由得重重地嘆了口氣,朝阿三揮了揮手,然後自己則是一屁股沉坐在沙發上陷入迷茫之中。
幾天以後,吳瀾芊的家。
眨眼之間的功夫,失去了兩位至親,吳瀾芊現在已是傷心到了極點,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披散在肩,讓人看了之後既感到恐怖異常又生出不勝唏噓感嘆之情。現在的她一想起那場悲景,還是不由自主地時而嚎啕大哭,哀聲震天,又是時而哽咽無聲,唏噓不已。那一面哭泣,一面聲訴,模模糊糊的話音,纏纏綿綿的悼念,斷斷續續的話語,都是在訴說着她的悲痛,哀痛到了極點之時,她竟然一時哽咽地坐在那裡發起了好一陣呆來。
也就在吳瀾芊悲悲慼慼痛哭之時,就見待在一旁的藍晟睿適時地走了過來,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塊潔淨的手帕遞給了她。
吳瀾芊初時還沉浸在悲傷之中,沒有特別留意到他的這方手帕,可等他拿在手中定睛細瞧之後,頓時讓她想起自己口袋裡的那方手帕。於是她幽幽地擡起了頭,恰好迎上了藍晟睿那雙脈脈含情的眼睛,在他的眼睛裡她看到了關心和痛惜。而在自己的眼睛裡,現在卻是充滿着憎恨和復仇的火苗,那副熊熊燃燒的氣勢就好似要把他藍晟睿燒得體無完膚,方能消解自己的心頭之恨一般。
“藍晟睿,這是你的吧?”吳瀾芊面無表情地從口袋裡把那方繡有他名字的手帕拿出來質問着他。
“哦!它怎麼會在你這裡呢?你都不知道我找了它多少次,也沒找的着它。要不是你……”
藍晟睿猛然之間瞧見這方對自己有紀念意義的手帕失而復得,立時高興得喜出望外,伸出手來就想從吳瀾芊的手裡接過它。可是還沒等他的手碰到那方手帕的邊角,吳瀾芊已是及時把它收回到了身後,嘴裡厲聲說道:“是你的吧?那你告訴我,爲什麼要用它來毒死我媽,還差點要了鮑比的小命呢?”
“瀾芊,你說的什麼,我不懂!但是我爲什麼要拿它來毒害你媽呢?”藍晟睿眼睛睜得老大,帶着一副無辜冤屈的眼神望着吳瀾芊。
“哼!你爲什麼要毒害我媽,這恐怕只有你自己清楚吧!我想這方手帕應該是從你的身上掉出來的吧!我還告訴你,我已經找專業部門化驗了,這上面浸滿了強效致幻劑的藥粉,捂在人的鼻子上十秒鐘之內就能讓人昏迷不醒,而且這方手帕也是你的,你現在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嗎?”
擲地有聲的話語,鐵證如山的事實,一時之間把藍晟睿的腦子給震得嗡嗡叫個不止,讓他愣得幾乎失了神。片刻的愣神之後,藍晟睿還是發了話。
“瀾芊,這方手帕是我的不假,但是它這段時間確實不在我這裡,至於它上面浸滿了強效致幻劑的藥粉,更是我不明白的事……”
雖然藍晟睿想着極力爲自己辯解,可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吳瀾芊已是開腔打斷了他的話:“藍晟睿!我現在給你兩天時間,如果你在這兩天裡不給我查出這個下毒之人,那我就將這方手帕作爲呈堂證供,提交到法院起訴你!我的話都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吳瀾芊現在臉上那副陰沉的樣子,好似三九天的寒冰帶來的那股寒氣,讓藍晟睿的心都打起了寒戰。
而吳瀾芊說完這番話,已是走進房間之內,重重地扣上了門,留下一個深沉冤重的背影讓他藍晟睿發着莫名的呆氣……
再說楊佩瑤在阿三剛走之後,就準備起身去房間內歇一歇,卻見peter不請自進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楊董!我在門外怎麼聽到你說吳瀾芊去了醫院,她出了什麼事嗎?”
剛纔走在門外的他陡然之間聽到楊佩瑤這句話,立時連門也沒敲就直接走了進來,脫口就向楊佩瑤打聽開了。
“嗯!她去了醫院不假,聽說她媽媽病了!”楊佩瑤故作一副輕鬆自在的表情,說着這番話就好似在委婉地給他講述一個故事。
“什麼病!嚴重嗎!”peter聽了她的話,臉上掛滿焦慮之色,又急切地向她問道。
“這些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你這麼一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黑道少爺,今天卻是突然造訪我這裡,不會是有什麼事吧?”楊佩瑤隨口應付了他的這句問話,然後又扭頭問起了他的來意。
聽了楊佩瑤這麼問,peter也從對吳瀾芊的關切之中醒過神來,轉頭對她幽幽地說道:“楊董!這幾天我準備回國,特意來向你這個老朋友辭行的!”
“回國?辭行?你爲什麼要辭行回國?“楊佩瑤聽了他的話,一副懵懂不解而又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要回美國打理一下老爸的生意,再說了我待在這裡的時間也不短了,還怪想他們的呢!”peter見楊佩瑤這麼問,就把能想到的理由都羅列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