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3年2月初,就在法國宣佈戰敗與普魯士簽訂割地賠款的和約之時,俄國兩個兵團約12萬人對託博爾斯克發起了冬季攻勢。
託博爾斯克是中國人控制下距離東南平原最遠的城市,在額爾齊斯河畔,由帝國第五集團軍佈防。
在世界戰爭史上,第一種制式防步兵地雷“地獄”丙壹型投入戰場,給俄國人造成了不小的殺傷,俄國人隨即形成戰略包圍圈,希望吃掉中國人前來救援的部隊,從新西伯利亞到託博爾斯克,遠距上千公里,以逸待勞完全可以抵消中國人強大的火力優勢。
此時中國北京,皇家軍事委員會,大皇帝簽發了《排除萬難,向莫斯科進軍!》的總動員令。
全世界沸騰了,中原各處城市,到處都是民族情緒被點燃的熱情民衆,新疆和蒙古,同樣因爲大量兵源參與作戰而史無前例的覺得和中原、和中央政府融爲了一體。
鄂木斯克的中國軍隊,開始數路齊進,進逼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
西線中國兵團,也開始向西北進軍,甚至一支快速機動部隊和騎兵部隊數萬人突然出現在俄國軍事重鎮奧倫堡東方數百里的馬格爾斯克,攻克了沙俄烏拉爾山脈的第一個城市。
圍困託博爾斯克的俄國軍隊不得不撤出戰場,但在撤離途中卻屢屢中伏,在額爾齊斯河畔一帶雙方絞殺近月,俄國人整編步兵團被殲滅的例子不勝枚舉。
在中國人發起的這場排山倒海般的攻勢中,中國陸軍投入戰鬥超過六十萬人,東線軍團一舉攻克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庫爾乾等城,打到了託博爾河畔。
西線兵團幾乎掃蕩了哈薩克全境的俄國城堡,進逼奧倫堡。
俄國西線戰況如火如荼之時,1873年4月初,土耳其奧斯曼帝國對俄國宣戰,兩路軍團一路翻越高加索山脈,一路巴爾幹軍團進攻沙俄支持下的羅馬尼亞,威逼烏克蘭地區。
喀山,沙皇臨時行宮書房。
亞歷山大二世看着地圖漫長的邊境上星星點點的紅叉,尤其是與中國人戰場上的南方和西部,幾乎每一天都能收到又一座城鎮失陷的消息。
中國人不顧一切的發起強攻令人始料未及,其冒險軍事政策雖然能帶來暫時的勝利,但這種強度的進攻,亞歷山大相信中國人維持不了多久,等其推進速度成爲強弩之末,首都集結的兵團就可以發起反攻,加之佔領區被擊潰官兵和市民組成的抵抗軍,定然可以一舉將後勤得不到保障的中國人擊潰。
但土耳其人突然加入戰爭行列使得俄國人處在極爲危險的境地,現今的俄國根本沒有兩線作戰的動員力。
尤其是,國內民衆對政府不滿的情緒上升到最高點。
輕輕的敲門聲,布林伯爵走了進來,臉色沉重的將一封電文遞給亞歷山大,是莫斯科市民再次進行暴動的消息,而且,有部分士兵參與,與前去鎮壓的圖拉兵團爆發了巷戰。
亞歷山大嘆息着,將電文放在了桌上,除了國事,他更有憂心無比的一樁家事,現今每日他都備受煎熬。
在長時間的沉寂之後,布林伯爵的聲音好似都飄忽起來,“陛下,我認爲現在的態勢,與中國人達成暫時停戰協定纔是最好的選擇……”
這句話無異於承認俄國的徹底戰敗,需要極大的勇氣才能說出口,但布林伯爵身爲沙皇陛下最信任的大臣之一,他認爲自己有責任爲沙皇陛下承擔罵名。
“陛下,我和米柳京將軍將會主導此次的和談,陛下身體不好,需要好好休息,我相信,中國人無力統治他們侵佔的領土,我將會盡力爭取有利的結果,爲陛下日後收復失地創造最好的條件。”
布林伯爵已經甘心揹負與中國人和談的“賣國賊”的罵名,事後沙皇陛下完全可以用重病的理由來推諉責任,將他撤辦之後,贏得平息內亂以及集結力量的寶貴時間。
亞歷山大二世深深看了布林伯爵一眼,緩緩搖頭,說道:“你聯繫德國人、英國人和奧地利人,我要和他們談談。”
法國戰敗後,德意志帝國成立,威廉一世在柏林加冕爲德意志皇帝。
德國、英國和奧匈帝國都是對巴爾幹地區有着利益訴求的國家,也是能影響巴爾幹戰局甚至影響中俄戰局的歐洲強國。
中國和土耳其奧斯曼帝國同時對俄宣戰,俄國更面臨被嚴重削弱甚至滅亡的危險,如此將會嚴重影響歐洲力量和世界力量對比,奧斯曼帝國現今雖然是西亞病夫,但這個伊斯蘭帝國曾經對歐洲的致命威脅相信沒有一個歐洲人會忘記。
布林伯爵默默點頭,他完全相信陛下對整個局勢的洞悉力,也相信陛下定然能帶領俄國走出目前的困境,只需要時間,一點點的時間。
以陛下的心胸氣魄,付出小小的代價後,有很大的機會爭取到奧地利人和英國人的支持,甚至,就算與中國人關係親密的德國人,也未必樂意見到歐亞大陸力量對比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站在俄國人的一邊也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布林伯爵微微躬身,看向亞歷山大二世的目光滿是虔誠的尊敬。
新西伯利亞統帥部,葉昭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奧斯曼土耳其的參戰,固然可以爲中國人分擔壓力,加速俄國的失敗,逼迫俄國人簽訂和約暫時結束這場漫長的戰爭,但同樣也會爲這場戰爭帶來極大的變數。
這也是葉昭開始極不希望土耳其人介入的原因,而且莫說歐洲人,便是葉昭,又何嘗希望看到一個強大的伊斯蘭帝國佔據波斯灣?
但是俄國人就算停戰協定也不願意簽署,而長期處於戰爭狀態對於帝國來說是一樁很麻煩的包袱,整個世界處於鋼鐵和工業科技的大躍進中,而戰爭狀態下,帝國需要徵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資源,時間拖得太長,帝國邊境線又不能再向西推進,沒有一種節節勝利的態勢,如此民衆們便很容易產生厭戰心理。
必須要逼迫俄國人簽訂停戰協定,哪怕只是短暫的和平,也必須從這種戰爭狀態中解脫出來,現時的戰爭,如果拖到三年以上,四年五年的,對於國家經濟是沉重的負擔。
實際上,這場中俄戰爭中國已經可以說獲得了空前的勝利,佔領的俄國領土不必說,而且對於國家戰爭動員能力是一次極好的鍛鍊,經過這次戰爭,義務兵役制將會得到深化,帝國的陸軍常備軍的數量更會擴張超過百萬,各種大型會戰、戰役的經驗對於帝國軍事理論都是豐富的財富。
這場戰爭帶來的另一個副作用就是婦女進一步得到解放,工廠職業女性大幅飆升,因爲這場戰爭動員了數百萬男性兵員,雖然許多預備役士兵並沒有被投送戰場,但也在軍區集結進行軍事訓練,這就爲女性提供了就業崗位,尤其是在帝國工業化加速發展的進程中,青壯勞力的減少使得許多工廠漸漸將招收女工視爲正常的渠道。
暫時與俄國停戰,消化佔領的俄國領土最符合帝國的利益。
克孜爾與阿巴坎,實則也不過相距三百餘公里,按照帝國鐵路修建速度傾力加速修建下,三百餘公里的鐵路一年時間便可以完成,但因爲這條鐵路路況複雜,直線距離的話需要經過薩彥嶺山脈和一片片沼澤、密林、河流,是以修建起來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預計明年年底亦或後年竣工就已經不易。
這條鐵路建成後,帝國才真正獲得了對俄國人的戰略優勢,不用浪費龐大的人力物力資源在漫長的補給線中。
對俄國人的全線進攻正是逼迫俄國人簽訂和約的手段。
不過,俄國人會乖乖就範嗎?如果歐洲國家介入這場戰爭,又該如何應對?
葉昭坐在回住所的汽車上,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中國軍隊節節勝利的背後,卻有着極大的隱患。
葉昭已經由維特子爵家搬了出來,住在緊鄰武警司令部的一棟中國式閣樓中,飛檐屋脊,樓臺觀榭,當然,牆壁和窗戶都是加厚型,原本環繞二層的走廊,在欄杆設計的基礎上,加了厚厚的棉簾,以備冬日禦寒。
這本是修建的武警司令部官署,剛剛竣工,葉昭便搬了進去,掛的牌子則是“新西伯利亞移民署”,牌子平平無奇,權力卻甚大,概因漸漸春暖,又開始有中國移民遷徙而來,加之中國商人來東南平原的愈來越多,而這些移民和中國商人俄人機構管不到,也不敢管,是以便誕生了“移民署”這個機構,除了規劃管理東南平原的中國移民,也處理移民案件,同時俄國人與移民發生經濟民事糾紛亦或刑事訴訟,都可來移民署投訴。
新西伯利亞武警也就名正言順的承擔起守護“移民署”的職責。
通常來說,一些俄國上流社會人士認爲葉昭是移民署的總管,實際上,葉昭政務房的一位官員暫時辦理移民署事務。
官員喚作張之洞,沒錯,就是葉昭認知的那位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張之洞,現今爲皇室政務房副政務官,三十多歲的他算是帝國政壇的學歷派,十五歲便中了鄉試舉人第一名的他,在二十出頭時便從河北迴到南方思想自由之地進廣州中學、廣州大學求學,帝國四年恩科狀元,放江西弋陽知縣,後被選入皇室政務房。
皇室政務房、秘書房、報道官房等等各房出身的官員漸漸成爲帝國文官集團中不可忽視的力量,這兩年,官至督撫的很有幾位,這些新晉官員大多思想活躍,跟在葉昭身邊更是受益匪淺,可說是真正的天子門生了。
汽車停在署衙院門臺階之下時,恰見穿着黑色女警制服冷豔逼人的娜塔莎腳步輕盈的走來,金髮藍眸的她穿起英姿颯爽的警服,實在有一股說不出的誘人味道。
兩個月前娜塔莎就被葉昭舉薦進了警察局,從事文員以及描繪犯人成像的工作,晚間便來葉昭住處打女傭工,此外便是畫畫交給葉昭變賣償還欠葉昭的債務。
葉昭推開了車門,對她招招手,說道:“上車。”與娜塔莎認識兩個多月了,但平時很少聊天,甚至因爲戰事忙,與她見面的機會都少。
娜塔莎露出一絲迷人笑意,忙快走幾步,彎腰鑽進車廂後排座,坐下後雖然好奇,但卻不敢多問。
這是娜塔莎第一次坐汽車。進入四月份,再不用擔心出現油箱被凍壞或半路熄火便打不着等等故障,葉昭也就開始換乘汽車,在新西伯利亞市,倒是有十幾輛汽車,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乘坐。
過了一會兒,張之洞匆匆從衙門院內走出來上了前排副駕駛座位,汽車遂緩緩啓動。
汽車速度極慢,前後各有一輛馬車,現今新西伯利亞反抗組織運動處於最低潮,去年中旬中國商人汽車遭遇冷槍射擊的現象早已經絕跡。
“去白北鮭喝杯酒。”葉昭閉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張之洞怔了下,側頭道:“恩師可是有難解之事?”來到新西伯利亞後,在外人面前,張之洞只能按照葉昭吩咐稱呼他爲“老師”或者“先生”。
葉昭笑了笑,擺擺手。
張之洞便不敢再問,轉過了頭。皇室汽車經過內部改造,後排座稍稍比前排高出一小截,甚至娜塔莎的側座也稍低一些,免得有人與大皇帝平起平坐。
娜塔莎一路都沒有吱聲,等汽車停在白北鮭俱樂部的大門旁她微微一怔,這才知道目的地,但不管去哪兒,娜塔莎自都乖乖聽話。
進了俱樂部,尋了一處遠離舞池比較偏僻的座位,但數箇中國人與金髮藍眸散發着魅惑氣息的俄國女警走在一起,自然成爲大堂內矚目的焦點。
葉昭要了伏爾加,娜塔莎則幫他和張之洞每人倒了一杯,又問葉昭:“我可以喝酒嗎?”見葉昭微微頷首,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葉昭剛剛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感受着喉嚨的辛辣時,旁側走來一名中年俄國人,被侍衛攔住,他對葉昭微微躬身道:“您是文先生吧,我要投訴一名中原商人欺詐。”能猜得出葉昭身份的,應該都是俄國最上流階層,還得是認識娜塔莎這個白北鮭轉瞬就消失無蹤的最漂亮交際花的人。
攔住俄國人的侍衛語氣冰冷的道:“請您明天辦公時間去官署申訴。”
俄國商人嘆口氣,就轉身走向自己的茶座,張之洞卻是很想聽聽怎麼回事,中俄商人鬧糾紛,移民署偏袒中國人是很正常的,但遇到一些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國內奸猾之輩,藉機會懲治以儆效尤也是有的,畢竟這些人回國內,也一樣是詐騙犯。
見張之洞小心詢問的目光,葉昭微微頷首,張之洞這才起身,便去和那俄國人坐了一桌,探聽詳末。
見娜塔莎拿出筆記本,又有些猶豫的模樣,葉昭道:“又還債麼?”知道她定是怕打擾自己思路。
“是,今天剛剛發了薪水。”娜塔莎從筆記本里小心翼翼拿出了幾張中原紙幣交給葉昭。
葉昭伸手接過,看着她,倒想起了伊織,不過娜塔莎比伊織獨立太多了,甚有自己的主見,而且比起那時候面對伊織誘人舞姿時的心猿意馬,現今對於女人,自己也實在沒什麼想法,雖然娜塔莎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
看了看手上的紙幣,五十元,娜塔莎應該只留了二三十元的生活費。
俄國消費工資水平,遠遜中原,新西伯利亞更不能跟中原大城市相提並論,儘管如此,娜塔莎七十多元的月薪就算在莫斯科,也不是能輕易賺到的,更莫說工資水平本就不高的警察階層了。
而且能賺到中原幣,更是俄國人求之不得的事,在佔領區盧布紙幣官方並不承認,私下流通便也遇到了麻煩,很多商家都拒收盧布紙幣,中國商人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本也是,盧布紙幣雖然幾經改革,俄國政府也宣佈了盧布紙幣的金價兌換率,但中俄戰爭爆發後,俄國隨即大量印刷紙幣,在亞歷山大治下漸漸穩定的貨幣市場立時遭遇寒流,物價飛漲,盧布紙幣在短時間內更不可能兌換出金幣,便是本土都遭遇冷遇,更莫說在佔領區了。
現今佔領區能流通的俄國舊幣只有金幣和銀幣,按一定匯率和中原紙幣互換。中原紙幣的穩定也有目共睹,曾經有俄羅斯商人前去帝國新西伯利亞銀行兌換三十萬元的紙幣,也就是三萬銀元,幾分鐘就辦理妥當,本就在俄國境內受到歡迎的中原紙幣更贏得了絕佳的口碑,而那位俄國商人不久還是將銀元存進了帝國銀行。
其實隨着帝國發行紙幣正規化,物價漸趨穩定,中原紙幣在亞細亞一帶,漸漸比英鎊還受歡迎,佔領區一些俄國人心存疑惑,只不過擔心東南平原被祖國光復後,中國紙幣會被宣佈爲非法貨幣加以沒收。
可不管怎麼說,中國紙幣已經漸漸在佔領區流通並且佔據統治地位,能直接領到中國人薪水的階層均是新西伯利亞中產以上階層。
葉昭將紙幣捲成圈放進金絲荷包,說道:“等你的畫賣出去幾幅賬目也就還清了,現在何必月月還的這般辛苦。”
娜塔莎欠的錢並不多,僅僅是幫家人度過最困難的時期,從白北鮭一次性借款價值帝國紙幣大約五千元而已,不過如果以俱樂部利息計算,月滾月的只怕就還不請了,最起碼,最青春年少的時光都要耗費在這燈紅酒綠中,而且只是基本消費的話,新西伯利亞消費水平低,五千紙幣不是個小數目。
而奢飾品亦或本地不能生產的中國商品,因爲運輸不便,在東南平原價格高的離譜。
聽了葉昭的話,娜塔莎沒吱聲,她知道自己欠葉昭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但這些話也不必說出來,葉昭也不愛聽這些。
“不去後臺看看朋友麼?”葉昭倒是知道,娜塔莎成了警員後,時常來白北鮭看她的朋友,很念舊的性子。現今自然沒人敢惹她,都以爲她是移民署中國主管官員的情婦呢,何況她多走後臺,偶爾來到大堂與朋友敘舊,遇到那些喝醉了亦或不開眼想調笑她的,自也被俱樂部眼明手快的保鏢給拉開。
娜塔莎道:“今天不去了。”
葉昭微微點頭,和她碰杯,輕輕抿了口烈酒。
正閉目養神的時候,突然感覺衣角被拉了拉,葉昭低頭,就見到了紅玫瑰花瓣般嬌豔欲滴的水晶甲,正是娜塔莎,一臉小心翼翼,見葉昭疑問的看着她,她便指了指舞池那邊。
葉昭轉頭看去,卻見舞池旁側的桌臺上,坐着兩個老熟人,一個是維特夫人,穿着華麗的碩大裙裾,倒也顯得豔麗端莊,另一個卻是列昂尼德,此時列昂尼德正與維特夫人拉拉扯扯,維特夫人閃躲着,說着什麼。
娜塔莎小聲道:“聽說子爵夫人爲了副市長先生到處託人情呢。”維特子爵的案件進入了審理階段,聽聞可能會被處以三年左右的監禁。娜塔莎也時常去看望子爵夫人,自知道子爵夫人的難處。
而眼前一幕,任誰都能猜得出來,定然是子爵夫人病急亂投醫,託到了列昂尼德頭上,這才招來了這個流氓的糾纏。
葉昭微微蹙眉,旁側鄭阿巧見到,隨即大步走了過去。
色令智昏的列昂尼德根本沒注意到葉昭一桌,突然見到鄭阿巧出現在他面前,嚇了一跳,站起身,也不敢說話,低頭就向外溜,就怕鄭阿巧喊住他,等到了門口才鬆口氣,卻也不敢回頭看,很快隱沒在里門簾幕後。
因爲列昂尼德是中國人的“忠實朋友”、打擊抵抗分子更功不可沒,前次鄭阿巧想辦他葉昭才攔了下來,若不然還能叫他在外面瞎晃悠?在這佔領區,一些惡棍自有他的作用,短時間內卻不能將帝國法律引入。
不過見到梨花帶雨的子爵夫人悲悲慼慼來到自己面前,葉昭不免微覺歉疚,維特子爵和維特夫人對他都算不錯了,異國他鄉,也是兩個挺能聊得來的朋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