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羽不語,兩人雖然年方十七,但在感情事上的段數不知道高過歐陽翌晨多少,畢竟,歐陽翌晨從小到大隻守着寧小惜一個姑娘……
“此事要從三個月前說起,有人將一些屍骨埋進竹林中,這本也無妨,但那些屍體的屍液毒得緊,滲入到土地後,讓竹子的根部壞掉,每晚還有鬼影在竹林中來回徘徊,無法離開竹林,我本是神,不能干涉陰間之事,三個月下來,竹林的根部均受染,再這樣下去,我這一片淨土保不住了,寧家小姐,勞煩你了。”
這位民國男子深深地彎腰鞠躬,儀態溫文儒雅,寧小惜說道:“按理說,我們與你們有過約定,有事必赴,只是,我明晚才能過去,今天晚上有家宴,不能錯過。”
“原來如此,那我明夜靜待寧家小姐。”這人一拱手,說道:“在下虛月,告辭。”
目送那傢伙離開,兄弟倆走出來,寧一博說道:“切,還以爲有多了不起,原來就是個小神嘛,守竹林的,和公寓的保安有什麼區別?”
“放暑假了,你們倆去實習吧,瞅着你們,”寧小惜壞笑道:“煩。”
“不要嘛,我們就要跟着你和翌晨哥,你們長大了,就不要我們了?”寧一羽馬上裝出柔弱的樣子,抓住姐姐的胳膊:“姐姐,帶上我們一起玩嘛,明天晚上,咱們一起,好不好?”
“就是嘛,沒有你們,我們也沒意思,”寧一博也抱住歐陽翌晨的胳膊,低聲說道:“歐陽哥,如果你帶上我們,我教你怎麼成爲我和一羽的姐夫。”
歐陽翌晨的臉通紅,寧一羽嘿嘿直笑,兄弟倆心有靈犀,各個擊破,誰不知道寧小惜現在沒有駕照,去哪都由歐陽翌晨開車載,尤其去寧家老祖宅這麼偏僻的地方,更是離不開歐陽翌晨了,畢竟,習慣了。
只要歐陽翌晨願意帶上他們,問題便迎刃而解,歐陽昱晨點頭,兄弟倆得意洋洋地擊掌相慶,寧小惜無可奈何,一拳打向歐陽昱晨的胸口:“回庭院。”
庭院一如從前,園林綠意盈盈,四人推開門時,一個熟悉的影子正站在庭院中央修剪枝葉,他只用了一隻手,啪擦啪擦,那巨大的修剪剪刀在他手上毫不費力,“裝腔作勢到這個份上,除了咱們老爸,也沒有誰了。”寧一羽感慨道。
那人聽到這話,轉身,正是滄桑許多的寧北辰,他蓄了鬍鬚,成熟不少,眼角的魚尾紋出賣了他的年齡,寧北辰放下剪刀,吐槽道:“寧一羽,剛纔說什麼?”
“沒啊,大家可以作證,我什麼也沒說。”寧一羽雙手抱在身前:“不是說有家宴嗎?怎麼什麼也沒看到?”
“誰說的?”一名高貴優雅的女士走出來,一身改良的旗袍,手裡拿着一把檀香扇子,正是宋晴,看到四人,興奮地走過來,率先掐着歐陽翌辰的臉蛋兒:“翌晨,好久不見,姨奶奶想死你了,小夥子真有你爸的風範,嘖嘖嘖,帥氣得很。”
“奶奶,我們呢?”寧一羽與寧一博湊過來,夾着宋晴,一左一右,惹得宋晴笑得合不攏嘴:“唉呀,青出於藍勝於藍,比你們爸帥多了,不過嘛,你們年紀小,身板還得練,以後多向翌晨哥哥學學,怎麼當個真正的男人,奶奶啊,不喜歡那種花美男,娘,男人,就得像你們翌晨哥哥那樣,陽剛,這樣纔像男子漢嘛,有擔當。”
“奶奶偏心,”寧一羽抗議道:“眼裡只有翌晨哥哥,我們全成空氣了。”
“怎麼會,唉呀,小惜,”宋晴轉身,看到小惜的一刻,仍不免鼻子發酸,小惜長得太像蘇雪了,宋晴將小惜抱入懷中,這個名字得好,小惜,總是惹人憐惜,“小惜,長高了,更漂亮了,恭喜你,如願考入南大,我給你買了很多入學備用的禮物,走,我們去瞧瞧。”
眼瞧着兩人走進廳堂,兄弟倆面面相覷,寧北辰哈哈大笑:“嘴賤,該。”
“爸!”寧一羽嘟着嘴說道:“我怎麼覺得只有姐姐是寧家親生的孩子,我們倆是撿的?”
“那倒不是,充話費送的,寧家好歹掏了點成本。”寧北辰哈哈大笑,這兩小子總是吐槽自己,讓他們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不然快沒大沒小了。
爺仨說笑的空當,歐陽翌晨走進廚房,果不其然,父親必定是家宴的操辦人,聽到腳步聲,歐陽浩說道:“見到你媽了嗎?”
“還沒有。”歐陽翌晨說道:“爸,最近沒有案子處理嗎?”
“南城的治安管理強悍,南城已許久未出大案,我自然就閒着了。”歐陽浩說道:“你這次放棄北大,選擇南大,你媽媽知道了。”
“她看到通知書了?”歐陽翌晨打個寒蟬,頭皮已緊,歐陽浩擺擺手道:“你自己闖的禍,自己去說,老爸愛莫難助。”
歐陽翌晨點頭,大步流星地邁向母親的臥房,剛到門口,便聽到裡頭傳來一陣嬉笑聲,歐陽翌晨便停下:“媽,我回來了,我能進來嗎?”
裡頭的嬉笑聲消失了,他便走進去,看到母親的梳妝檯上擺着各式各樣的化妝品、護膚品,值得一提的是,梳妝檯下的地上還擺着放紙紮的各種包包,上面的商標一目瞭然。
“這些是給雪姨的嗎?”歐陽翌晨早已見怪不怪,在母親身邊坐下,笑眯眯地問道。
“喲,你和你爸一樣,平時總板着張臉,就像別人欠你錢似的,今天進門便笑嘻嘻,一定有鬼,說吧,什麼事?”
“您看到通知書了?”
“看到了,南大,我和同事吹牛,兒子考清華北大和切菜一樣,結果啊,可是捱了重重的一記巴掌,歐陽翌晨,說,你這麼幹的原因是什麼?我問過你的同學,你故意空了兩大題,那兩題你平時是會的,關鍵時刻故意失分,哪次考試,第一名不是你的囊中之物?這一次,你故意放自己的水,擱着好好的北大不上,非要退而求其次,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