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吧,江董事長在外流連一夜意外產生的結果罷了。”李副總苦笑道:“我媽臨死前才告訴他這件事,他也不錯,給剛上大學的我提供學費,畢業後安排我進入江氏工作,雖然沒有對外公佈我的身份,但我的提拔遠在同階段同事之上。”
“江老先生的子女不知道你的存在嗎”沈大林問道。
“除了江澤寧有所察覺,其餘人都沒有感覺。”李副總說道:“他是個極敏感的人,我的升遷速度讓他很不安,所以,他一直想着法子調查我。”
“那他找你對峙過嗎”婉拉說道:“已經知道真相”
“未必,一直只是旁敲側擊,在董事長那裡沒少給我穿小鞋,倒沒有正式質問過,如果他有證據,以他的性子根本藏不住,早就來質問我了,”李副總說道:“今天我去彙報工作,他少不了又是一番嘲諷,董事長看在眼裡,我卻拿不定他對我的打算。”
李副總突然驚覺自己的心意流露,還是在兩名陌生人面前,馬上閉緊嘴巴,不發一言,婉拉嘆息道:“你怎麼說也是江家的孩子,卻頂着李姓,心中的苦不能爲人道也,你最大的心願是認祖歸宗吧。”
李副總沉默不言,沈大林便說道:“媳婦,你猜中了。”
婉拉說道:“這次下降的目標只針對江家的孩子,你和江老先生的關係如此隱密也被察覺,這人對江家十分了解,但你的降毒在四人當中也是重的。”
“什麼意思,媳婦,除了老二江澤濤外,李副總的降毒也很重”沈大林說道:“怪不得你剛纔死活不肯走,就想救他一命。”
“你應該知道,降毒分爲慢降與快降,像江家二子江澤濤中的就是慢降,但是一種狠絕的降頭,李副總中的是急降,我方纔迅速放血也是無奈之舉,否則,恐怕來不及了。”婉拉說道:“四人當中,二子和李副總的降毒是最緊要,最危及生命的,李副總,您是不是還有事情瞞着我們現在接受江老先生的委託,救他的子女性命,除了我們,你還能信任誰”
李副總低頭不語,方纔如果不是他們及時趕到,現在自己應該躺在太平間裡
“知道我身份的只有一個人江澤濤。”李副總說道:“江董事長只告訴了他,他對我的態度一向溫和,與他大哥截然不同,不過,他平時對人就是這麼溫和,所以也沒有人察覺。”
“知道你身份的人,和你這樣身份的人中的降頭最狠最毒。”婉拉若有所思:“我大膽猜測一番,這人從一開始針對的不是江老先生所有的孩子,就是你和江澤濤。”
“我們”李副總說道:“如果只是針對澤濤的話倒能理解,他雖然不像他大哥那樣會出風頭,但總是低調地把事情做到完美,待人平和,在員工裡的口碑遠勝他大哥,老實說,江澤寧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江氏交到他手裡,只會毀掉。”
“如果江澤濤和江澤寧競爭的話,你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江澤濤身邊吧。”婉拉說道:“這說不定是對你下手的原因,當然,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那隻能是江澤寧了”李副總憤懣不已:“他對江氏的野心,路人皆知”
“不對,如果路人皆知,他這麼做太明顯了。”病房門推開了,寧北辰和蘇雪走進來,沈大林舉起手:“是我通知他們過來的。”
他轉頭吐槽道:“你們倆在外面偷聽了多久”
“很久,你們太不謹慎了。”蘇雪反吐槽道:“還好來的是我們,要是兇手的話”
“嫂子犀利,比沈大師強太多了。”寧北辰說道:“眼下各種情況來看,表面上的情況就是衝着江澤濤來的,還要剷除江澤濤的擁護者,江家的另一個兒子李副總,而明顯的嫌疑人就是江澤寧,爲了讓一切看上去動機充足,還要扯上三子,但是,不覺得太明顯了嗎”
“怎麼,你覺得不是江澤寧所爲”沈大林看風水有一套,但在這種思考的事情上有些困惑:“可是,他動機最充足啊,你們還有什麼想法”
“三離先生還沒有找到。”蘇雪說道:“這個從一開始就成爲關鍵人物的三離先生到現在下落全無,還有,掌墨師趙川臨死前訛了江澤寧一把,他抓住的是什麼把柄”
“所以,現在下結論還太早。”寧北辰說道:“李副總現在感覺怎麼樣”
“脖子還是有些疼,但沒死就不錯,”李副總說道:“想不到,真想不到,還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寧先生,第一次見到你,心裡就莫名地排斥,好像預感到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一般人見到我都會有這種感覺的吧,畢竟,我似乎註定天生與麻煩在一起。”寧北辰打着哈哈說道:“李副總好好休息,要不,我們先撤”
“萬一”李副總喃喃道:“萬一還有人對我下手怎麼辦”
“如果他再下手,正合我意。”婉拉正色道:“降頭與蠱有些相通之處,如果他再來,我一定可以追蹤到他的下落,如果這人還不知道我的存在,一定會繼續下手,但是你保住了性命,對方可能察覺到有另外的降頭師在場,所以會暫時收手,以免被抓住馬腳。”
“你確定嗎”李副總仍心有餘悸:“如果他再來”
“這個。”寧北辰掏出一個小小的東西塞進李副總的口袋裡:“這是最新款的監聽器,我費了一番功夫才弄過來,我們會聽着你這裡的動靜,另外,你的手機呢”
李副總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寧北辰在上面一番鼓搗,將手機還給他:“找護士借充電器保持手機一直有電。”
“你做了什麼”李副總問道。
“還是不要知道得好,”寧北辰說道:“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待走出醫院,沈大林才說道:“媳婦兒,咱們真把他扔下不管了萬一對方再動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