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辰的手終於略鬆,老人家擺出一本護照,護照上的女性要年輕一些,的確與沈大林的太太很相似,眉眼清秀,臉頰飽滿,與現在有着天壤之別,但眉眼還是一樣的。
沈大林有些懵:“你說,你是雅蘭的父親?她是南洋人?”
“雅蘭?”老人家的臉唰地白了:“她不叫雅蘭,她叫婉拉,是我的女兒。”
沈大林將夫人放置在沙發上,一個箭步邁到老頭面前,遲疑了一下,難得看到他也有不安的時候,老頭冷冰冰地將文件交給沈大林,沈大林迅速翻閱了一遍,居然眉開眼笑:“原來她的真名叫婉拉,名字真好聽。”
這個花癡的風水師父!寧北辰與蘇雪已經無力吐槽,沈大林馬上請老頭坐下,寧北辰悻悻然地鬆開手,那名漢子衝他拱拱手,說道:“幸會,與高手過招,榮幸。”
寧北辰淡淡地說道:“南城開槍,會引來麻煩無數,四肢發達者均頭腦簡單?”
漢子面色就黑,紅臉也看不出來,他只是默默地退到一邊,蘇雪也收回式靈,趴在地上的兩人自由了,三人一起站在沙發後面,將沈大林和那名老者圍住。
而沈太太重新陷入昏迷,竟象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老者說道:“想不到一別十餘年,她已經結婚,有孩子嗎?”
“沒有。”沈大林說道:“雅蘭,不,婉拉得了一種怪病……”
“這也是我迫切要找到她的原因。”老人說道:“我們家族在南洋是降師,多年前與另一家族結下仇怨,他們對我下手沒有成功,就對我的女兒下降,他現在這樣不是得了什麼怪病,只是中了降毒,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爲了解她的降毒,多年來一直對她進行研究。”
“她不堪重負,多次自殺,後來……避過所有人離開南洋,不知所蹤。”老人家說道:“但算算時間,降毒已經發作,我們爲了找她耗費了大量心血,終於在一家醫院裡找到了極其相似的人,病症也與降毒發作相似,但等我們趕到,人卻不見了。”
沈大林不禁抹了一把汗:“醫院診斷是吸血鬼症。”
“哼,現代醫學也有解釋不了的現象。”老者說道:“懼怕陽光,嚴重至昏迷,就代表情況嚴重,恐怕陽壽不多,再不解毒,她就沒命了!”
“降術最特別之處在於只有下降的人才知道降毒的成份。”寧北辰說道:“因此類似解鈴還需繫鈴人,必須由下降的人解毒纔有一線希望。”
“小兄弟對降術居然有些瞭解。”老者說道:“仇敵之間通曉降藥的成分,已經不可能,更何況,對婉拉下毒的降師已經死了。”
一盆冷水淋下來,沈大林面色慘白,老者說道:“我費盡心思研究了多年,唯獨一樣成分無法分辨,就因爲差這一樣,無法降毒。”
“那一樣是什麼?”寧北辰問道。
“據說只生長在兇險的古墓之中。”老者說道:‘此草甚至可讓植物人甦醒,名姓不知,消息是我們用錢買通了對方陣營的弟子得知,但僅此而已。”
沈大林倏地轉頭看着寧北辰,寧北辰說道:“聽上去八九不離十。”
“岳丈大人,如果找到這種草,就能救她的命?”
“自然,只要曉得配方,我就能解。”
“好,太好了。”沈大林說道:“婉拉一定不會死的,一定不會。”
“我要帶婉拉回南洋。”老者說道。
“不可以!”沈大林激動道:“這地方有屋靈,靈氣可以幫到她,她剛纔醒過來了,你們難道沒有看到?還有,那種草就在南城,只是我們暫時無法拿到,總之,婉拉不能離開。”
寧北辰微微皺着眉頭,蘇雪見沈大林激動得汗水滴落,居然不落忍,老人家看着沈大林,悶聲說道:“罷了,我們三天後再見,婉拉暫時留在這裡,我們走!”
“等等,爲了以防萬一,希望您留下指甲與毛髮去做DNA,平白無故掉下來一位父親,難免令人生疑,”寧北辰說道:“沈太太的資料,也請您留下。”
“你居然敢對師父這麼說話?一名漢子臉騰地紅了,一個箭步邁到寧北辰身前,寧北辰毫不畏懼:”既然是親生父親,難道還怕驗證不成?”
“住手。”老者咬下自己的一塊指甲,又扯下頭髮,寧北辰找來棉棒,示意老者留下唾沫與血,毫不客氣,何止三名漢子心裡憋着氣,沈大林也有些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扯着寧北辰:“喂,小子,你客氣點。”
“所謂先禮後兵,我一向覺得此舉有些虛僞,”寧北辰直視着老者的眼睛,說道:“小輩認爲先兵後禮,以後纔是真朋友。”
“好!”老者看着寧北辰:“你叫什麼名字?”
“寧北辰,寧採臣的寧,北斗星辰的北辰。”寧北辰伸出手道:“您呢?”
“他們都叫我昆爺。”老人說道:“南洋昆爺。”
兩人握手,老人留下文件袋離開,沈大林無力地躺在沙發上,握着太太的手,眼神茫然,寧北辰伸手道:“我們能看看嗎?”
沈大林點頭,兩人一起研究文件袋裡的文件,裡面有沈太太的出生證明,從嬰兒時期到少女時期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青春活力,臉頰豐滿,對着鏡頭露出幾顆白牙,倍外可愛。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好草都被豬拱,可憐了嫂夫人這位大美人。”寧北辰將資料袋放下,從小到大的成長軌跡都在,照片是留存記憶的最好方法。
“呸,寧北辰,你也聽到了,老爺子說的植物就是萬煞地底墓裡的那個,我的感覺一定不會錯。”沈大林說道:“我知道那樣東西以來,就覺得與它有不解之緣。”
“沒有降龍木,幾乎不可能下去。”寧北辰說道:“三塊降龍木是打開那裡的鑰匙,稍安,我們已經知道矮子的身份,明天就去一探究竟,喂,照顧好嫂夫人,我們先走了。”
臨出門前,寧北辰掃一眼地板上的洞,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