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足的陋習始於隋,在宋朝廣爲流傳,當時的人們普遍將小腳當成是美的標準,而婦女們則將裹足當成一種美德,不惜忍受劇痛裹起小腳。人們把裹過的腳叫做蓮,而不同大小的腳是不同等級的蓮,大於四寸的爲鐵蓮,四寸的爲銀蓮,而三寸則爲金蓮。三寸金蓮是當時人們認爲婦女最美的小腳。
“寧北辰,你知道最後一個裹小腳的女人在什麼時候嗎?”蘇雪倒抽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解放後就廢足了,也就是上世紀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
胃裡的酸水在翻騰,寧北辰嘲諷道:“怎麼,你也有怕的時候?”
蘇雪白他一眼,說道:‘這些女屍裹腳的時候至少十幾歲了,看她們的屍體情況,死的時候仍是青年,看盆骨就知道了。所以,這些屍體懸掛在這裡至少幾十年時間。”
“可能是一個甲子。”寧北辰掐指一算,說道:“一甲子以上的時間,在如此潮溼的環境下居然還沒有見骨。”
溫度這麼大地方,不要說六十年了,就是六天,屍體也會腐敗得比現在更厲害,六十年時間,足夠脫落得只剩下一具白骨,怎麼可能連續不斷地滴下屍液!
蘇雪打了一個寒蟬:“寧北辰,郭小凡真在這裡嗎?”
“不知道。”寧北辰掏出打火機,從揹包裡翻出一件輕薄的衣服:“該死,沒有酒精。”
“我有。”蘇雪說道:“醫用酒精,天熱,原本用來揮發溫度解暑的。”
寧北辰將裝在香水瓶裡的醫用酒精傾倒在衣服上,點燃後扔向雙腳垂得最低的那具屍體腳上,瞅着火苗往上竄,拉着蘇雪後退,初開始火苗有些啞,突然騰地一下冒起來,將屍體燒得噼裡啪啦直響,而在火苗之中,那液體滴落得更快了!
剛纔還淅淅瀝瀝地往下落,此時就順延着滴下來,根本不帶斷線的,寧北辰說道:“爺爺說過,血屍一旦煉成很難對付,這些屍體已經懸掛了一甲子以上,還是死物,說明還未成功,在這之前燒掉屍體,一切都來得及。”
看着漫天的火光,蘇雪的腦子隱隱作痛,終於,火滅了,空氣中滿是屍體焦腥中帶着一絲肉香的味道,這味道充斥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讓人不安。
“現在可以了嗎?”蘇雪略一思忖,讓寧北辰將自己抱起來,寧北辰拋給她一個白眼:“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快點解決了這玩意去找小郭。”蘇雪惱了,掏出一把正陽符紙,後退了足有四五米,突然往前跑,近了,近身一躍,按住寧北辰的肩膀借力往半空一躍,一把正陽符飛出去,甩在這些已被燒黑的屍體上,騰地一下,又是一把火起!
“正陽符名符其實就是陽氣符,這些東西對去除這些屍體的陰氣很有幫助。”蘇雪說道:“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現在好多了。”
不等正陽符火熄滅,兩人便以視一眼,蘇雪往後跳了好幾步:“我不要下手,衣服會髒。”
看着蘇雪已經沾滿灰的衣裳,寧北辰無力吐槽:“就像你衣服現在還有多幹淨似的,咱們已經耗了這麼久,就爲了解除一個後患,但是,郭小凡可能等不及了。”
蘇雪只有一咬牙,上前蹲在佈滿屍液的地方,這地方能往下滲,肯定有機關,寧北辰倒還算講究,從揹包裡取出兩件衣服包着手開始摸索,以免直接接觸屍液。
屍液裡飽含細菌,要是中了屍毒別提救人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寧北辰將其中一塊石磚抽出來,便看到一根根細長的管子往處延伸,而下面是中空的,可以看到底下的情形,示意蘇雪打着手電照下去,下面一個橫躺在地上的人影赫然在目——正是郭小凡!只見他雙手被縛在身後,雙腿也被捆得結結實實,感受到光,他身子扭動着,拼命地往上掙扎:“救命,救命……”
話還沒有說完,他便心急地用頭去撞地,咚咚咚,原來這聲響是這麼來的,寧北辰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還活着!
“郭小凡,我是寧北辰,你忍忍,我馬上下來救你。”寧北辰喝道。
“小心……”郭小凡話剛出口,突然身子顫抖起來,尖叫一聲:“牙!”
寧北辰的心抖了一下,牙,電腦視頻裡許文曾經看到的尖利的白牙!那東西模糊不清,正體不明,但此時郭小凡貌甚恐怖,居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甚至扭動着身子往一邊靠。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影子呼地竄上來,利爪當前,順勢撓過來,寧北辰身子往後一仰,那東西扯住了他的頭髮,生生地薅下來一大把!
頭髮紛落,寧北辰惱羞成怒,飛起一腳踹向那個似圓球般大小的玩意兒,那東西似橡膠球一般彈性十足,砰地被踹出去後打在牆上,砰地一聲,又反彈回來,直接打向寧北辰。
蘇雪的手電筒打過去,那東西居然怕光,呼地掉在地上,原來是個有雙手雙腳的人形,但身子卻像橡皮泥一樣,可以揉搓出多個形狀,就像沒有骨頭一般,心內不禁駭然,自己獵鬼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看到這種非鬼非人的玩意兒!
那東西渾身無毛,皮膚就像像膠表面,沒有毛孔不說,皮膚上沒有血管,五官更是不分明,鼻樑沒有突起,嘴脣只是破開了一個孔洞,而頭頂毫髮不生,光禿禿地,一對利牙戳出來,白生生地,觸到光居然還有反光。
它長不過一米,縮成一團的時候只是籃球大小,寧北辰看着它,退後幾步:“它是什麼來頭?”
“有些像太歲。”蘇雪說道:“它身上有肉質紋理。”
太歲!寧北辰對這玩意兒還真有些瞭解,《本草綱目》中曾有記載:肉芝狀如肉,附於大石,頭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截腦,黑者如澤漆,青者如翠羽,黃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徹如堅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