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婚紗店出來,他們並沒有閒着,而是轉去影樓拍結婚照,他們倒不像其他情侶那樣貪圖大,美,豪,反而一系列室內景拍下來,搞定。
姚娜和歐陽浩已經領取了結婚證,而蘇雪和寧北辰略微麻煩些,年齡不夠,需要婚後到國外領取,兩對返回北安公寓時已經是晚上,到了門口,姚娜“哇”了一下:“搞什麼鬼?”
北安公寓門口貼上了喜慶的喜字,而公寓樓下更是張燈結綵一般,原本單調的樹木上裹着一層又一層的亮燈,物業經理正指揮着員工測試亮燈的效果。
見到四人過來,他哈哈大笑地迎過去:“恭喜恭喜,咱們北安公寓終於出大喜事了,接到寧先生的指令,以後公寓亮燈足一點,顯得喜慶。”
“這也太誇張了吧,跟過年一樣。”姚娜哭笑不得:“真是寧叔叔的想法,還是你?”
物業經理一臉尷尬,姚娜瞬間懂了,亮燈是真,但亮到什麼程度卻是沉經理自己安排的,不過,北安公寓樓下一向都陰沉沉地,現在明亮些,感覺真的不同,吉利了……
咳,說得北安公寓一直不吉利似的,物業經理說道:“馬上就弄完了下班,幾位上去休息吧,對了,咱們公寓最近平安無事,租住率上升了不少。”
仔細想想,自從自燃事件後,北安公寓的確沒發生過特別重大的事件……
這一夜,果然是平安無事地度過,第二天倒是有人說樓下的燈視得太久,低樓層的用戶覺得外面太亮睡不着,物業經理便打算晚上十點後便熄燈,不過對於亮燈,所有用戶的贊過於彈,婚禮在有序地進行中,四位當事人依然該幹嘛幹嘛,直等着半個月後的婚宴。
這一天,寧北辰藉故出去,走過北安公寓的拐角,進入一家咖啡廳,歐陽浩早候在那裡了,身邊還有樸安,樸安拿出一份文件:“喏,官方已經放棄的案子,我又做了細緻的研究。”
“這是那名少年化成的豬皮,你們猜我在上面發現了什麼?”樸安的手蓋住檢測結果,神秘兮兮地說道:“屍液。”
“豬皮上面有屍液?”寧北辰來了興趣:“屬於豬皮的?”
“不,豬皮毫無腐化的痕跡。”樸安說道:“來自於接觸過豬皮的人,他身上揹着屍液,或是,這屍液就是他身上的,放在以前這個可能早被我排除,但不是第一次和你們合作了,這種情況完全有可能,對不對?這個要置寧北辰於死地的人,從一開始就下了重手。”
“我懷疑過杜庭宇,老實說,迫不及待希望我死的人除了他,真想不到第二個。”寧北辰說道:“做中介的確會得罪一些人,但都是經濟糾紛,不至於爲了錢殺我,但他,不會做這麼蠢的事,嫌疑太集中,他明知道如此還會下手嗎?聰明如他,不可能。”
“但除了他以外,還有什麼可疑的人,巫靈?不可能,難道是新人?”歐陽浩百思不得其解:“婚禮在即,這期間不能出岔子。”
這便是兩人出來的原因,樸安說道:“你們相信我,自然不能讓你們失望,再給你們看一樣東西吧,寧北辰被刺殺是在一傢俬房菜館裡,兇器是一把刀,那把刀作爲證物也被弄回去了,這東西可是我找鑑證科那邊磨過來的,這把刀,有點意思。”
只是刀的照片而已,見寧北辰要吐槽,樸安說道:“能弄過來就不錯了,當初在醫院,從你的胸口拔出來後就被警方帶走,見過的人,不多。”
“是環刀。”歐陽浩的心揪起來:“這刀是元代盛行的環刀,蒙古人的刀,輕薄犀利,尖頂,略作彎形,稱爲環刀,是當時代表性的短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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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還自認爲與巫靈無關,現在就冒出元時的環刀,以歐陽浩的背景,自然不會認錯元時的刀具,樸安說道:“一,豬皮上有屍液,二,刀是元時的刀,是不是仿的就不知道了,現在還不止,還有第三條,寧北辰,你中刀時是在私房菜館裡,現場也進行過證據採集。”
“你的血流了很多,但地上的血液中,不止檢出一種血型,還有另一個人的血混在其中,這一點讓人很想不通啊。”樸安說道:“你是O型血吧?另一種血型是A型。”
“那把刀上還有其它人的血?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如此明顯地混在寧北辰的血裡。”歐陽浩說道:“寧北辰,你見到刀尖上有血嗎?”
“記不起來了,事情發生得太快。”寧北辰看着照片:“這把刀是鑌鐵材質吧。”
“沒錯,元時的刀具大多用了鑌鐵,它是古代的一種鋼,把表面磨光再用腐蝕劑處理,可見花紋,一般是螺旋花和芝麻雪花,這一把,是芝麻雪花。”歐陽浩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要用元時的刀刺你呢,這個人和元時有什麼聯繫?”
樸安左看看,右看看:“喂,你們兩個馬上就是新郎倌,這些事兒能不能等結婚以後再說,非得現在揪出來嗎?萬一出事怎麼辦?想想你們美貌如花的新娘子。”
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歐陽浩說道:“蘇雪如果找你,這些,別告訴她。”
樸安點頭,“資料你拿回去,我們不要。”歐陽浩說道。
“你們兩個……無語了,對了,婚禮我能去參加嗎?”樸安無精打采地說道:“可惜啊,以後少了一位可以隨時叫出來的好兄弟,真沒勁。”
“當然,我的朋友不多。”歐陽浩真摯地說道:“謝謝你一直在身邊。”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樸安正色道:“你的來歷,結婚後別忘了告訴我。”
離開咖啡廳,兩人剛走出去沒有幾步,寧北辰警覺地轉身,剛纔身後一道凌厲的目光,分明盯着自己,在回頭的一刻,那感覺便消失了,曾幾何時,自己也有過這種感覺,那時候,是張猛,現在呢?
歐陽浩掃寧北辰一眼,迅速奔到咖啡廳邊上的牆角,那裡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