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姐說欲言又止,終於在電梯到達一樓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位現在怎麼樣?”
“你是指趙敏兒嗎?你眼中的姑娘。”寧北辰說道:“她現在已經接受自己死亡的現實,只是弄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死,眼角膜還被人取走,這些都讓她不安,我們正着手調查。”
“可你們爲什麼要管這件事情。”戴小姐是個爽快人,直截了當地說道。
“因爲好奇,探詢真相而已。”寧北辰說道:“戴小姐,慢走。”
戴小姐笑笑,他已經下達逐客令,將自己推開了:“我也有好奇心,如果真相出來,記得告訴我一聲,我先走了。”
目送她離開,歐陽浩嘆道:“真是個得體的女人,她的事業一定會更上一層樓,沒有了恐懼,就只剩下鬥志了,寧北辰,我會聯絡人馬上見黃皮,儘快弄清楚,希望是個能人。”
對手越強,力道越大,自己這最後一線就要拜託那個傢伙了,寧北辰打個響指:“回家。”
寧北辰的內心是振奮的,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那個黃皮,歐陽浩動用了所有的人脈關係,終於成功見到黃皮,但是隻能獨自一個前去,寧北辰靠在宅院的門口,不甘心地看着歐陽浩駕車離去,等,是自己最討厭的事情!
姚娜正在院子裡澆花,寧北辰轉身道:“急什麼,老爸請的園丁一週會來打理一次,這些植物容易打理,不需要特別處理。”
杜庭宇的工程就在附近,可惜,人尚未撤離,他們仍不能過去,這邊廂也要等,等來等去,等來等去,寧北辰煩躁不已,一股作氣地坐到石頭上:“躁人。”
話音剛落,地面微微震動,姚娜停下來,仔細感覺,地面的灰塵在輕輕拂動……
寧北辰靈機一動,翻出望遠鏡後匆忙奔出院子,看着遠處杜庭宇的項目,那邊的建築在震動,工人們正散開,杜庭宇沒有說謊,那邊廂的震動已經相當明顯!這震動維持了足足二十秒,終於停下,寧北辰放下望遠鏡,面色憂然,這結界,這宅子還能撐多久?
內心的焦慮從未像此刻鼎盛,寧北辰轉身,姚娜和蘇雪站在身後,同樣面色憂然,“二十六秒。”蘇雪舉着手機說道:“排除了我拿手機操作的時間,一共維持了二十六秒。”
“邊緣位置更劇烈,中心位置反而最微弱。”寧北辰說道:“爲什麼?我們建造宅子的地方正是壓制巡海夜叉的寺廟上方,這裡太強,他無法掙脫,索性從邊緣突破,那傢伙在想辦法跑出來,我們的時間越來越少,唉,所有夜叉後人難道要遭受大難了嗎?”
七星不解,如何和巡夜夜叉相鬥?寧北辰看着時間,希望歐陽浩帶回可靠的消息吧,歐陽浩這一去直到下午才返回,據那個黃皮交代,眼角膜的確是從黑市來的,但是何人提供?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個老頭曾經出現,那人神神秘秘,每次出現連正臉也不露出。
有人問他叫啥,黃皮說那個老頭有外別稱叫手神,手神?寧北辰不解,“歐陽浩,只有這個?”
“只有這個,那傢伙把趙敏兒的眼角膜帶到黑市出售,”歐陽浩說道:“爲什麼是趙敏兒?”
“爲什麼要將趙敏兒的魂魄拘於眼角膜中,這纔是值得考慮的問題,這種做法更像……囚禁,更是像死後也不讓她好受,有些處罰的樣子。”蘇雪靈機一動:“我們約了趙敏兒的母親在晚上會面,她白天開設一家培訓班,晚上八點後纔有時間見我們。”
姚娜說道:“你懷疑是家族情仇?有人與趙家爲敵,故意報復?”
“沒錯,如果只是單純地取走眼角膜,這種就只是衝着眼角膜來的,但將魂魅拘在其中,這就不太尋常了,”蘇雪說道:“本身趙敏兒的死亡就有些異常。”
寧北辰與歐陽浩對視一眼,突然間醍醐灌頂,沒錯,沒錯,有人針對趙家,這人便是趙家的仇敵了,趙太太應該最清楚不過,蘇雪掏出鬼牌,請出趙敏兒的鬼魂,將事情一一托出,趙敏兒的表情鬱悶不已:“就算我死了,我父母不可能保管不好我的屍體,在火化前讓人取了眼角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敏兒,你冷靜些。”蘇雪說道:“你現在盡力想想死後的事,不然,我會請你治你。”
趙敏兒說道:“我盡力,努力找到真相爲止,你們要見我的母親,我,我也想看看她。”
蘇雪看着趙敏兒,心中已有盤算,等到了夜裡,一行人驅車前往趙家,諾大的別墅,夜晨只亮着一盞孤冷的燈,房子像一座靜默的山,毫無生機,萬家燈火,若無燈火,家的氛圍也大打折扣,趙敏兒被放出,看到家,情緒激動:“我回來了。”
她激動不已,徑自穿出車子,便要進門,剛到門口,一道金光打出來,趙敏兒慘叫一聲,直接被撞回車內,三魂七魄已有些不穩,鬆鬆垮垮地,蘇雪連忙用獵鬼牌將其定形,趙敏兒在牌上的樣子仍是張開嘴,一臉驚恐的模樣。
“正陽符的金光。”寧北辰敏銳道:“趙家爲什麼要在屋外就貼符?這麼提防?”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蘇雪知道,只有先帶鬼牌進去再說了,四人按了門鈴,趙太太出門,她穿着一襲古樸的長袍,脖子上掛着一大塊琥珀,她裹着肩膀,拉開門:“來了?”
姚娜與趙太太打過照面,率先說道:“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您。”
趙太太的眸子有股揮散不去的悲傷,已經四十多歲,皮膚保養得不錯,但眼角的魚尾紋還有隱隱出現的黑眼圈出賣了她的年紀與狀態。
睡不好纔會有黑眼圈吧,姚娜問道:“您還記得我嗎?”
“記得,敏兒的朋友,我們以前見過幾面,你,懷孕了?”看着姚娜突出的腹部,趙太太的眼睛亮了:“何時生產?”
“年後,臨近初夏的時候。”姚娜說道:“趙太太,我們是爲了敏兒的事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