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愛醫院院長辦公室裡臨時添加了一張雙人牀。
“很酸?”錢明智側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錢初夏。
錢初夏點點頭,目光炯炯的盯着即使昏迷不醒也依然緊握着尹若蘭手的秦徵,道:“男人都一個德性。”
錢明智:“……”
錢初夏嘴上不說,心裡接受了秦徵出軌的事實,作爲過來人,錢明智嫣能不知。
“忍不了的時候,咱們還有一個家。”錢明智說了一句,然後毅然的轉身離開了。
“小夏。”錢明智離開後,秦狼進了院長辦公室,看了眼躺在牀上的秦徵和尹若蘭,道,“你若有半分不滿,我替你教訓他。”
“我現在想掐死他。”錢初夏怔怔道。
秦狼:“……”
……
“爲什麼要來?”雖然躺着,也感覺不到外界的存在,秦徵心平氣和的沒有任何慌張,只因爲他發現一個有趣的事實,他能感受到尹若蘭的思想和意識,當然,這是相互的,尹若蘭也能瞭解到他的想法。
“你說呢?”尹若蘭輕巧的回答着,保持着她一慣的輕靈風格。
秦徵:“當時很危險的。”
“我不會有事的。”尹若蘭輕輕的說着。
“還是小心些爲妙。”雖然秦徵知道尹若蘭的想法兒,可是,這種法力轉嫁的事情有害於身體,這不……昏睡三天,或者說失去行動能力三天更爲合適,就是最直接的體現。
“已經很小心了。”尹若蘭淡淡的說着,“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這纔是最大的危險。”
“真的有這麼厲害?”已然明白了事實,秦徵還是問。
沉默了一會兒,尹若蘭道:“打在你身上的力度,基本會減半折射到我的身上。”
“爲什麼會這樣?”秦徵心中一痛,頗感神奇。
“血契的關係吧。”
說到這裡,秦徵知道了,這是因爲尹若蘭藉助他精血復活的原因所在,兩個人之間產生了聯繫,而且這種聯繫還是全方面的。
“你樂什麼?”尹若蘭問。
“你說呢?”秦徵確實夠高興,且不說尹若蘭出神入化的手段,就說這樣一個美人兒,要永遠的守在自己身邊,就足以讓人三天合不攏嘴。
“說說冷紫凝的事情吧。”尹若蘭轉移話題。
“她有什麼事情?”秦徵問。
尹若蘭:“初夏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不見得紫凝也能夠接受,而且還有冷家家人,況且,寶兒那個小丫頭對你也有點意思。”
“你呢?”秦徵平心靜氣的問。
“我?”尹若蘭的聲音形成一個輕輕的迴旋,然後停頓了一會兒,笑道,“我還是原來的我。”
“你愛我嗎?”秦徵單刀直入。
“你是個花心大蘿蔔。”尹若蘭道。
“什麼意思?”秦徵莫名其妙,思考了一會兒,才笑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
“說說紫凝的事情吧。”見尹若蘭沉默了,秦徵問道。
提到冷紫凝,尹若蘭又道:“她是個漂亮的女人,必要的時候可以收了,無論是單純的感情還是現實中的互助,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各取所需,另外,這次的事情,恐怕不太好收場。”
“辛家的人嗎?”秦徵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他一怒之下,將辛孜峰化成一攤肉泥,現在想想,即使再給他一次機會,也會重複之前的錯誤。
尹若蘭:“如果這一次贏了,就可以墊定你在齊水城的位置,從各方面都會有一個長足的進步。”
“我知道。”秦徵大言不慚,道,“可我不能和整個齊水城的軍隊做對吧。”
“不用。”尹若蘭思考了一會兒,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件事情會有很多人插手,讓辛、冷兩家人言和,畢竟,如果一旦矛盾激化,將會影響到社會的穩定。”
“你什麼意思?”秦徵問。
“只佔便宜不吃虧,不是你的本性嗎?”尹若蘭幽幽道。
“你也夠壞的。”秦徵明白尹若蘭的意思,簡單的說,這是一種平衡的借力手段,借力打力之餘,又讓讓自己的賺得盆滿鉢滿,可謂是空手套白狼的活兒。
尹若蘭:“我是個妖精。”
“可我感覺你更像一個人。”秦徵喃喃的說着,這一刻,他能觸摸到尹若蘭最柔軟的地方。
尹若蘭沒有迴避,道:“我是一個女妖精。”
“唉……妖精碰到了流氓……”秦徵感嘆着,道,“我的自制力直線下降。”
“嚶嚀……”尹若蘭輕哼一聲。
“啊……”一翻精神上的翻雲覆雨後,秦徵感嘆着,“這樣的事情,要不要每天都來幾次。”
尹若蘭:“可以考慮。”
怎麼都感覺尹若蘭的話裡帶着森然之意,秦徵一琢磨,可不是嗎,要是每天都斷幾根骨頭,那他不得全身癱瘓嗎。
於是,這神棍訕訕的笑着,道:“精神上的交流,怎麼能比得過肉體呢?”
“先應付過這一關再說吧。”尹若蘭直言不諱。
秦徵:“不就是幾個小小的警察嗎。”
到這裡,秦徵心中已然有了計劃。
……
“秦徵醒了沒有?”每天的早晨八點,王副局長都會親自跑一趟博愛醫院。
秦狼:“沒有。”
王副局長點點頭,客氣道:“如果他醒了,讓下面的人通知一聲。”
“王副局長來查崗?”錢初夏遠遠的道,聲音甚是平靜。
王副局長老臉一紅,按理來說,他沾了秦徵太多的光,斷然不應該天天查崗,可是,這件事情上面親自過問了,即使他這個副局長也成了跑腿的,也就由不得他講私人感情了,但是,一些事的緊要的消息,他還是能透露,道:“事情已經不在我們的控制之內,當天的事情,一定要讓秦少認定不清楚。”
“這樣可以逃過罪責嗎?”錢初夏知道王副局長這是投桃報李。
王副局長點了點又,又否定的搖了搖頭,道:“上下一張嘴,哪能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樣局勢會對秦少比較有利,畢竟,從現場來看,只要有經驗的人就會看出,他被打了,是處於被動地位。”
“他醒了,你自己去問他吧。”錢初夏道。
一直目送着王副局長上了樓,秦狼才認真的問:“小夏,他沒有事情吧?”
“這個混蛋讓咱們放心。”說着,錢初夏深深的吸了口氣,自顧的朝着她的臨時辦公室走去。
秦狼搖了搖頭,一直等到錢初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才喃喃道:“確實夠混蛋的,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抱孫子。”
……
“秦少,你醒了。”來到秦徵的“病房”裡,王副局長以一個老土的方式開場了。
秦徵身上有傷,當然,這隻限於表面的皮肉傷,斷骨已經在尹若蘭的法力下快速癒合了,“我沒有錄口供吧?”
王副局長一怔,沒有想到秦徵如此配合,再一想,在他面前,他從來就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張,也就釋然的點點頭,道:“工作程序,事實已經擺在面前,秦少是受害人,只是有些人揪着不放罷了。”
“有煙嗎?”秦徵問了一句。
“這是醫院……”
“我的醫院。”秦徵重複了一句。
王副局長掏出兩根菸,自己叼了一根,先給秦徵點上了,他自己的卻沒有要點火的意思,看了眼和秦徵躺在一起,表情恬淡的尹若蘭,他道:“蘭小姐,麻煩你能把當時的情況說說嗎?”
尹若蘭很配合,把她昏倒的之前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
聽完尹若蘭的話,王副局長已經基本認定,秦徵是受害者,辛孜峰死亡的事情和他無關。
抽完一根菸,秦徵道:“接下來,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雙方都很配合,相較於尹若蘭,秦徵說得更加詳細、細緻,能讓人有歷歷在目的感覺。
當然,這神棍把辛孜峰最後的結局給隱瞞了,只說到他最後受傷嚴重,昏迷不醒了。
帶着口供,王副局長回到警察局。
這樣的結果很難讓人滿意,但是,他依然將判定結果複印了數份,分發給必要的當事人身後的人。
……
從民政局裡出來,冷天豪的心胸豁然開朗,他發現這麼多年他一直生活在內疚和理虧之中,如今,他渾身輕鬆,只不過在這輕鬆中又帶着點點的失落。
辛彩面無表情,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綠色本子,又看了看旁邊的冷天豪,道:“你愛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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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問你的問題。”冷天豪平靜道。
“我愛過。”辛彩問。
“多久?”冷天豪鄭重問。
“事情發生的那一瞬間之前。”辛彩緩緩道。
“你愛的不是我。”冷天豪失落了,嘴角揚一抹小小的弧度,輕輕一勾,道,“你愛的是權力,是金錢,是慾望……”
“你懷疑我對你的感情?”辛彩皺了皺眉頭,已然惱怒。
“開始,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即使她是因爲你的原因發生了意外。”冷天豪喃喃的說着,“可是,這一次,我真的傷心了。”
“爲什麼?”說完,辛彩的眉頭逐漸的展開了。
“你在試探我,而我不可能置自己的親生女兒於生死不顧。”冷天豪說得很輕,輕得幾乎聽不到,隨後,他的聲音逐漸的變大,道,“辛孜峰竟然給她吃了毒品,這就是你竭力促成的婚姻,這就是你的好弟弟,而你……依然要至我冷家安全於不顧。”
“這怨他嗎?”辛彩問。
事非曲折,冷天豪看在眼裡,作爲一個男人,他擁有足夠的包容,但是,這一刻,他憋在心中良久的話,真實的出口了,“辛孜峰確實不如秦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