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的話警鐘長鳴,無論姜方圓還是冷雲天都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而且姜方圓對玉彩動力的事情不甚瞭解,至於玉彩動力的員工們,也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完整的圖紙,甚至說,買通幾個看過圖紙的人比偷盜更加簡單。
舍易求難,明擺着偷圖紙的人有強大的實力。
或許就是秦徵所說的上面。
這也堅定了冷雲天的想法兒,他也覺得有必要把秦徵的想法轉告給上面,請他們定奪。
事實上,秦徵的話也給上面提了個醒兒,這件事情引起了李和平的注意,在以後的日子裡,終於還是發現了一個內鬼,倒不是上面的問題,而是一個隨身參謀。
且說秦徵在省府的這個晚上,不出意外的碰到了第二波人,這個人就沒有之前的好運了,被十名特種兵抓個正着,算是挽回了顏面。
齊水城的某個房間裡,幽幽的藍光閃爍,這個打開視頻通訊,道:“你的人很愚蠢。”
“他們失手了?”大洋彼岸的人問。
“都死了。”這個人的聲音十分壓抑,像是秋天的冷風一樣,帶着一股子殺意。
“很好。”大洋彼岸的人點點頭,自然而然道,“他們恰好能轉移華夏官方的注意力,我要人在最短時間裡弄到另一份圖紙。”
“我不希望有下一次發生。”這個人嚴肅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他又接着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掌握圖紙的四個人,相信很快就會……”
“相信你。”大洋彼岸的這個人豎起大拇指,道,“龍虎汽車的新品就要發佈了,希望這件事情在五天之內解決。”
五天後。
秦樂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龍虎汽車的新品已經發布,在各項評測中,均達到了國際一流水準,讓龍虎汽車的名聲再度大燥,同時當地的領導也格外看重龍虎汽車的發展,決定大力扶持。
最讓秦樂感覺高興的是,新品一經發布,立即有七八萬張訂單擺在他的面前,一旦售出,對華夏的汽車工業將產生積極的影響,更能讓龍虎汽車鞏固業內第一的名頭,繼續做大國內市場。
只是,玉彩動力的作品遲遲沒有發佈,讓這位汽車業的巨頭頗爲詫異。
少有的坐在辦公室裡,秦樂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滿着大汗的崔明來到他的身前,他主動開口道:“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又好又壞。”崔明喘了口氣,當即道。
“先說好的方面。”秦樂嘴角笑容愈發的圓潤,能讓崔明在意的消息,必然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玉彩動力很可能倒閉。”暴出這條消息,崔明深深的吸了口氣,看着不動如山的秦樂,接着解釋道,“玉彩動力的新車已經發布了,只是,生產商成了A國樂福汽車公司。”
聽到這個消息,秦樂的笑容僵在臉上,良久之後,他才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這確實是一個又好又壞的消息。”
從私人感情上說,雖然他和秦徵是競爭關係,巴不得玉彩動力出問題,但終究是內部矛盾,況且,雖然兩家人對立,終究是活在一片土地上,可是,明明是玉彩動力的技術,卻由樂福汽車公司生產出新車,分明是技術泄露了,這於龍虎汽車來說也是一個打擊,本以爲能殘食外國汽車的一部分市場,可是,隨着新車的加入,龍虎汽車本來的市場都汲汲可危。
“玉彩動力方面什麼反應?”秦樂嘴角的笑容已然收斂了。
崔明搖了搖頭,自然道:“暫時表現的很平靜,不知道秦徵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正像崔明說的一樣,玉彩動力方面表現的很平靜,雖然樂福汽車的行爲引起了他們的不滿,但是,玉彩動力最先生產的一萬輛汽車擺在工廠裡的時候,端是氣勢壯觀,讓人迷戀。
之前說好的,這一萬輛汽車要分配給玉彩動力的職工,而且不管是新人還是舊人,人手一輛。
可是,這些車擺在外面五天了,秦徵依然沒有要放手的意思,端是讓玉彩動力的職工們狐疑,不知道這位年輕的經理在想些什麼。
茲有德作爲職工的代表找到了秦徵,來到秦徵的辦公室,發現這位大爺正爬在桌子上睡覺,不禁佩服他年紀輕輕的這份忍耐,外面都翻了天了,他還能面不改色心跳的進行午休,“秦經理,汽車的事情?”
秦徵在這裡等茲有德有兩天時間了,看到茲有德進來了,臨擡頭前,他抹了巴哈拉子,然後迷糊道:“有事情嗎?”
“汽車已經生產完畢,分配的事情?”茲有德開門見山道。
提到汽車的事情,秦徵精神一震,笑了笑,示意茲有德坐下說話,而他掏出兩根菸,遞給茲有德一根菸,雙方點上之後,這神棍才幽幽道:“咱們廠的圖紙被偷了,你知道嗎?”
“知道。”茲有德點點頭,然後痛心道,“專利已經被人家註冊了,咱們的車將不能投放市場了。”
“玉彩動力了受到了重擊,很可能倒閉。”秦徵抽着煙,說得很輕。
“有這麼嚴重?”茲有德不禁皺了皺眉頭,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這關係近萬工人的生活和前途問題。
秦徵沒有隱瞞,自然而然道:“不過,我之前的承諾不會改變,這一萬輛車是給咱們自己生產的。”說到這裡,他看茲有德頗爲不解,然後就解釋道,“爲了避免與樂福汽車發生知識產權衝突,這一萬輛車得重新進行改造。”
“秦總還有另外的方案?”茲有德點點頭,頓時眼睛變亮了,他是老人了,自然知道這是意味着另一套系統,有了另一套系統,玉彩動力就可以闖過這個難關。
“性能稍有下降,安全性會有提高的。”秦徵點點頭,吩咐道,“這幾天還請你安撫工人的情緒,一旦圖紙下來,立即復工。”
“沒問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茲有德心情大好,出了秦徵的辦公室,感覺腳步都輕鬆了很多。
等茲有德離開了,冷紫凝隨後找到秦徵,開口道:“已經確定了,樂福汽車的產品將在明天登錄華夏,進行大規模的銷售。”
“第一批車有多少?”秦徵淡淡的問着,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愈加的玩味,眼睛不時的從冷紫凝的長腿上掃過。
冷紫凝沒好氣的瞪了秦徵一眼,如實道:“大概是兩萬輛,而且接受網上預定。”
“他們的動作很快嗎。”秦徵由衷的讚歎道。
“網絡銷售的方式還是第一次運用,會對現有的銷售網絡形成一定的衝擊,雖然惹怒了大部分的銷售商,但是,這種創新還是前所未有的,嚴重影響到了龍虎汽車在華夏的地位。”說到這裡,冷紫凝略微擔憂,道,“聽說網上的銷量是現實中的三倍還要多。”
“一輛車多少錢?”秦徵覺得自己問得不專業,然後又道,“他們的訂價是多少?”
“實體店五十五萬到一百二十萬不等。”說完,冷紫凝稍微組織言語,又道,“網上訂購,同一款車,能少十萬到十五萬的樣子。”
“除了在華夏代工生產,在國外也生產嗎?”秦徵平靜的尋問道。
冷紫凝擔憂道:“樂福汽車是世界頂尖的生產商,他們正在全世界的推廣。”
“好啊好啊,不愧是財大氣粗。”這神棍由衷的讚歎着,恨自己怎麼就沒有這麼多錢。
“秦總,樂福的車發佈了。”崔明再次出現在秦樂的辦公室裡,並且嚴肅道,“對咱們的市場形成嚴重的衝擊。”
“這幾天銷量如何?”秦樂淡淡的問着,臉上的笑容卻始終保持着,在他看來,龍虎汽車即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頂多算是一次考驗,龍虎汽車在國內的一哥地位不會改變,但是玉彩動力就不同了,樂福的汽車一經銷售,就點了他們的死穴,如今的他們應該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得了纔是。
可是,從玉彩動力傳來的消息卻是,之前生產出來的一萬輛準備面向市場的車又全部反工了,而且並沒有出現質量問題,這就讓他琢磨不透了。
再想想現在的秦徵應該焦頭爛額纔對,怎麼可能有精力自給自足呢,又怎麼可能不擔憂玉彩動力的發展問題呢,可是,在最不該沉默的時候,這個不可小覷的年輕人選擇了沉默,在最不該沉默的時候的,他選擇了閉門造車。
甚至整個齊水城的媒體也變得十分沉默,其他媒體進入齊水城,也收到了各方面的警告。
難道說,這其中有隱情嗎。
不管如何,樂福汽車殘食本就相對薄弱的華夏市場的事情,已經真真切切的發生了,同爲秦家人,秦樂不相信秦徵會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而毫不制止。
他一定是在醞釀反擊,秦樂這樣想着。
“有買家退貨了,更多的買家在觀望。”崔明大事化小,儘量的讓事情看起來在控制之內。
這些事情都在秦樂的預料之內,他點了點頭,目光炯炯的盯着崔明,道:“樂福在大華夏區的發佈會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舉行?”
“九月一號的海市舉行。”崔明當即道。
作爲華夏地區的商業中心,海市在華夏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數位領導人都是出自海市,可見他的重要程度,在某種程度上說,海市可以和京城相提並論,是華夏最出名的兩個地方。
樂福汽車在海市召開新聞發佈用,還是用得華夏技術,分明是給了當局一個響亮的耳光。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秦樂嘴角笑容逐漸的玩味,他不想知道當局如何應對,他倒是極切的想要了解秦徵的想法兒,等崔明離開之後,他拔打了秦徵的電話,接通後,他讚美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沉穩。”
“有屁快放。”秦徵毫不尊老,此時他正趕往省府的路上。
“樂福汽車的新聞發佈會將在九月一號在海市舉行,有興趣參加嗎?”秦樂開門見山道。
“我沒有得到邀請。”秦徵一怔,然後老神在在,道,“這件事情你安排吧,到時候咱們海市見。”
“什麼時候?”這樣的結果在秦樂的預料之中,南方是秦氏集團的天下,弄幾張邀請涵,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他有種被指使的感覺,像是一個跑腿的。
“八月三十一號,我會再聯繫你的。”說完,秦徵就掛了電話,因爲是冷紫凝的Q7,在姜方圓和冷雲天的通力合作之下,這輛車有了一張特別通行證,也就能夠進入省府大院。
順利的進去之後,秦徵找到了悶悶不樂的冷雲天,不禁玩味道:“冷叔不高興?”
就在之前,冷雲天和姜方圓幾乎同時接到了上面打來的電話,他們的請求預以批准,但是,在海市召開的樂福汽車發佈會的事情,他們也要做出迴應。
一時間,這個要求讓水省的兩位大佬十分鬱悶,人家是國際巨頭,他倆就算是能力再大,也不能控制人家不是,當然,兩個人更明白,這是在維護國家榮譽,更是在維護國家主權,掛着羊頭賣狗肉,這個樂福汽車也太不給華夏當局面子了,也怪不得上面會發怒,當然,正是因爲樂福汽車發佈會,讓上面加快了束察的力度。
既然玉彩動力座落於水省,自然而然的,反擊的事情也就交給了姜方圓和冷雲天,這個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越前進,誰知道打過電話之後,越前進的秘書卻告訴兩個人,他在醫院看病呢。
兩個人何其老道,知道越前進這是獨善其身,自然而然的也就只能挖掘自身的潛能。
好吧,這種時候能者多勞,兩個人第一時間想到了技術的前擁有者——秦徵。
“坐吧。”冷雲天扔了根菸給秦徵,然後他自己也點了一根,道,“你準備怎麼處理汽車的事情?”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唄。”秦徵說得輕鬆。
但是,這個結果遠遠滿足了不了姜方圓和冷雲天的需求,上面要求的是找回顏面,而不是一再退讓,“忍氣吞聲,不像是你風格嗎。”
秦徵何其老道,咧了咧嘴角,道:“冷叔有要求儘管提嗎。”
冷雲天倒是一愣,到底誰是領導,看人家那幅不爲所動的模樣,分明是心中有兵百萬,有底啊,“他們的新車給咱們水省的經濟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
“咱爺倆,就不說這些虛的了。”秦徵搖了搖頭,道,“冷叔,你直接說,你想要什麼結果吧。”
“滅掉樂福汽車,你有這個能力嗎?”冷雲天直接道。
“沒有。”秦徵果斷的回答道。
“上面就是這個意思。”冷雲天重複道,“這已經涉及到民族尊言了。”
秦徵沒有認同也沒有否認,這神棍輕輕的抽着煙,過了兩三分鐘之後,道:“叔,我會到現場去看一看的。”
這算是表態,也算是對他的一個迴應,抽着煙,冷雲天道:“需要我做什麼?”
“您和姜書記的關係怎麼樣?”秦徵反問道。
冷雲天直接道:“同仇敵愾。”
“九月一號,你們開個新聞發佈會吧。”秦徵淡淡的說着,掏出一張A4紙,遞到冷雲天的面前,道,“就按這張稿子上的內容說。”
粗略的看了一下,冷雲天緊皺着眉頭,沒有底氣道:“真的假的?”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下面的人說嗎。”秦徵古怪的笑着,這可是揚名的大好機會,試想一下,如果一省之長慷慨激昂的痛斥外國毛子無恥,這種強硬的姿態會引起什麼樣的連鎖反應,會起到正面的影響還是反面的影響……
後果是無可估量的。
雖然冷雲天以鐵腕政策著稱,可是看到秦徵的這份發言草稿,還是膽顫心驚,這樣表態,未免太過了,一旦搞砸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這件事情,您跟姜書記說一下。”秦徵提了一句。
冷雲天鬱悶了,這分明是在提醒他風險均攤的事情,而這又在側面說明他不夠果斷,讓一個後生小子教訓,端是沒顏面的緊,如果不是知道他有大能,非得想方設法的挽回顏面不可,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我讓若蘭去操辦。”
“恐怕不成。”秦徵制止了冷雲天,道,“我需要若蘭跟我一起到海市。”
“必須要去?”冷雲天越來越倚重尹若蘭,在她的團結下,秘書處的那些個人簡直崩發出從未有過的活力,做事效率直線上升。
“總要找個漂亮妞代表咱們水省的形象不是?”秦徵玩味的盯着冷雲天,道,“好像,若蘭還沒有什麼級別吧?”
“她的戶口,你解決了沒有?”冷雲天知道秦徵要討價還價。
“明天我去齊水城民政局登個記,事情會不會簡化很多?”秦徵無良的笑着。
冷雲天:“……”
見冷雲天瞪了他一眼,秦徵知道他是在爲冷紫凝着想,不由得笑了笑,道:“要不然,冷叔開個身份證明吧,您堂堂的省長大人有誰敢不相信嗎。”說到這裡,秦徵再次用更輕鬆的語氣道,“順帶着給安排個廳級的級別。”說到這裡,這神棍的要求還沒完,“至於職務嗎,就是財政廳的廳長吧。”
冷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