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着眼睛說瞎話,眼前這位神棍撒謊不帶臉紅的,之前他還在新鎮看到瑪格麗特被他關進了派出所,還揚言誰敢放了她就蹦了誰,轉眼間,這神棍就能臉不紅心跳的說出市局已經放人了,如果這般如此,豈不是說他是非法囚禁了。
眼下,雖然他心裡是這樣想的,可是,他手裡沒有證據,自然不會說出這種將自己置於不利位置的話來,實在是拿秦徵沒折兒。
“我怎麼不知道?”秦徵唱了紅臉兒,冷雲天就得唱白臉兒,兩個人配合默契,他適時的開口說話了。
特別是冷家老爺子,跟秦徵相處久了,也知道這神棍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即使不知道冷雲天和姜方圓的計劃,但是隻要是爲了水省着想,他不介意也參合一把,道:“小徵啊,還是要配合偉國的工作嗎。”
秦徵無奈的攤了攤手,無語道:“實話總是難以讓人相信。”說到這裡,他又是一頓,道,“要不然叫來王胡道王局長,讓他說說吧。”
“不用了。”察言觀色,尚偉國本能的覺得人家這是擺了一字長蛇陣,就等着他入網呢。
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冷雲天眼睛一亮,道:“這是個辦法。”
說完,他就拔通了齊水城公安局的電話,也不怪他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實在是他這位大省長沒有王胡道的私人電話,也只能通過公安局的值班民警找到王胡道。
王胡道接到冷雲天的電話後,心裡一直打鼓,特別是冷雲天讓他來一趟冷家別墅,更讓這位局長不知所以,是福是禍,又一次難以預料了。
來到冷家別墅,王胡道只用了四十分鐘而已,連闖五個紅燈的他額頭還掛着冷汗,等他見到冷家老爺子的時候,已經意識到坐在這裡的都是大人物,隨便一個人就能置他於死地,再看這位尚偉國一臉陰覺的模樣,顯然,他到這裡就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
“坐吧。”冷家老爺子看着身體發僵的王胡道,“小王啊,不要緊張嗎,叫你來就是問幾句話。”
“不緊張,不緊張。”王胡道抹了把汗水,訕訕的坐下了。
“王局長,瑪格麗特是不是放了?”秦徵朝着王胡道眨了眨眼。
王胡道感覺八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彷彿完全被洞穿了一樣,目光如刀,讓他無所遁形,尤其是尚偉國,一雙深邃的眸子讓他極爲不適,也幸虧姜方圓早有安排,再加上有秦徵作爲他的後遁,這位有點傳奇色彩的局長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咬住牙關,挺身而上且口氣平穩道:“早就給放了。”看尚偉國頗爲不解的樣子,他又接着道,“瑪格麗特身份特殊,按照以往的慣例,姜書記接到上面的命令,立即就讓我放人了。”
“真的?”尚偉國輕聲問了一句,語氣中充滿了置疑。
“如假包換。”王胡道道。
“你說謊。”突然,尚偉國站起來,久處京城也積累的霸道在這一瞬間暴發出來,他目光炯炯的盯着王胡道,道,“我明明在新鎮看到過瑪格麗特。”
感受着讓人窒息的壓力,王胡道差點舌頭一彎,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這時候,他額頭的汗珠再次滲了出來,一粒接一粒的落在衣服上,又很快的消失,在這關鍵時候,他再次頂住了壓力,緩緩道:“那是她的自由。”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尚偉國覺得這分明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他雖然帶着尚方寶劍來的齊水城,但是,這一幫地頭蛇聯合起來欺上瞞下,他的工作根本就難以展開,他越來越覺得,齊水城的複雜程度遠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
“下去調查一下吧。”冷雲天適當的開口提示。
“我這就問問新鎮派出所。”王胡道主動請纓,得到冷雲天的默許之後,他就拔打了新鎮派出所的電話。
幾番問明,瑪格麗特是在新鎮呆過,但是,很快她就被她的朋友接走了。
“秦笑天?”得到這三個字,尚偉國心中默唸了一句,同時又看了一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秦徵,同樣姓秦,兩個人之間會不會有聯繫呢?
“冷叔,能封瑣機甲和公路嗎?”略微猶豫,尚偉國提一個過份的要求。
冷家老爺子看了眼冷雲天,朝他輕微的點頭。
得到冷家老爺子的指示,冷雲天豪言道:“既然有需要,完全可以。”
按照尚偉國的指示,冷雲天毫不猶豫的下令封鎖了飛機場和高速路,直到第二天,他們也沒有找到瑪格麗特的影子,更別提找秦笑天了。
在秦徵看來,尚偉國的行爲算是及時,可是,秦笑天也是個怪才,如果連封鎖都想不到,還真是枉爲秦家人,所以,當尚偉國開口的時候,秦笑天早已經出了水省,而且是他親自駕車……
沒有得到想要結果的尚偉國記住了秦徵這張面孔,從頭至尾,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換而言之,如果瑪格麗特出事了,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看來,他有必要全力出擊了。
第二天,送走了尚偉國之後,冷家別墅迎來了一位久違的客人——陳寶兒。
清晨的陽光中,陳寶兒依然青春靚麗,渾身上下透着青春的活力,只是,與往日相比,她的身上多了一股子疲憊,一雙大眼有精無採的眨着。
正在打八段錦的冷家老爺子看到陳寶兒後,關心道:“沒吃早飯吧,北邊屋子有面包和牛奶。”
“沒興趣。”在冷家別墅的院子裡坐下,陳寶兒看着打拳的冷家老爺子,道,“爺爺,我哥呢?”
“找他有事?”冷家老爺子和藹的問。
“沒事誰找他啊。”陳寶兒翻了個白眼,徑自的朝着西邊別墅走去。
進了西邊別墅,陳寶兒聞到一股濃郁的煙味兒,看着大廳裡煙霧繚繞,她不由得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提醒道:“抽菸有害健康。”
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悶悶不樂的陳寶兒,秦徵覺得有日子沒見他了,招了招手,道:“過來給哥哭一個,讓哥高興高興。”
來到秦徵的面前,陳寶兒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鬱悶道:“哥,龍騰軟件碰到麻煩了。”
“據我所知,龍騰最近的發展勢頭迅猛。”秦徵掐滅菸頭,老神在在的盯着情緒低落的陳寶兒。
陳寶兒嘴角一撇,雄糾糾氣昂昂道:“龍騰產品在短時間內快速鋪貨到各大科技市場,除了前期的陌生感,很快受到專業級別玩家的認可,經過一個星期的宣傳與認知,再加上不次於甚至超過同類產品的性能以及華夏民衆的本土情懷,龍騰產品一度成爲市場上最爲緊俏的產品,甚至經銷商們一再要求加價,即使如此,他抵擋不住民衆們的熱情,甚至大部人在缺貨的日子裡寧願等,也要使用龍騰產品。”
說完,陳寶兒嘆了口氣,無奈的搖着頭。
“龍騰的生產力不足?”秦徵問了一句。
“生產力不足可以用外包的方式。”陳寶兒否定了秦徵的話,直言道,“龍騰風頭太勁,已經引來各大巨頭的注意了。”
“你怕他們?”秦徵白眼一翻,問道。
“他們好像組成了攻守同盟,竭力打壓龍騰軟件,並且在價格上,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全面降價。”陳寶兒一字一句道,“降價幅度超過了三分之一。”
龍騰產品因爲地域優勢,生產成本較之國外產品的成本本來就小,這是一方面的優勢,另外在性能上,除了穩定之外,各項指標也不比國外的差,相比之下,唯一處在的劣勢的就是品牌知名度,如今,他們正是利用了龍騰這一軟肋,再加上從格的優勢,輕鬆的就能奪回被龍騰侵佔的市場,從長遠的發展來看,這對龍騰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
“他們在賠本賺吆喝。”秦徵喃喃自語着,道,“無恥,太無恥了。”
人家財大勢大,經得起折騰,他秦大神棍和龍騰軟件不同,資金有限的同時,需要成本的快速運轉,如果長時間的入不敷出,龍騰軟件很快就會陷入困境。
“咱們缺錢。”陳寶兒可憐惜惜的盯着秦徵。
“我沒錢。”秦徵直接回絕道。
“可以拉股東入股嗎。”陳寶兒小心奕奕的說道。
“這是朝陽產業,其中的利潤空間不用我明說,你這位專家早就算過了,拉誰合適,投多少又合適?”秦徵翻了個白眼,說道。
“這個嗎,投個五十億,然後佔公司百分之十股份如何?”陳寶兒拿出一個早就覈准的數據。
“五十億!!!”秦徵發現陳寶兒就是個敗家小娘們兒,當五十億是白開水呢,張口就要吃掉。
“我知道有人有這五十億。”陳寶兒嘴角一咧,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秦徵警惕的盯着陳寶兒,道:“反正我沒有。”
陳寶兒嘴角的弧度愈發的圓潤了,道:“京城的夏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