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麗特和徐然,你認識吧?”妲姬桐沒有接秦徵的話,反而提到了讓秦徵十分鬱悶的兩個人,見秦徵沒有說話,妲姬桐又緩緩道,“兩個人找到我,要我介紹你給他們認識。”
“這算是交易嗎?”秦徵掏出一根菸,自顧的說道。
這神棍明白,並不是這兩個人找的妲姬桐,應該是他們背後的勢力找到的妲家的人,再由妲家的人傳話給她,從而促成三個人之間的談話。
“是。”妲姬桐肯定的回答道,家裡人的指示,她不能違背。
“瑪格麗特和徐然的後臺就是妲家?”秦徵一直搞不明白*瑪格麗特憑什麼會落戶在齊水城,更想不明白她到底抱住了哪條大腿,至於徐然,在華夏經營多年,能找到妲姬桐的關係,倒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妲姬桐搖了搖頭,否定了秦徵的說法兒,道:“和妲家沒有多大關係,受人之拖罷了。”
“如果我不幫忙呢?”秦徵反問道。
“打廣告的事情免談,別說免費的了,就是付費都是免談的事情。”妲姬桐肯定道。
“我還是不能見兩個人。”秦徵抽着煙,淡淡的說着,“你知道的,他們是我的對手。”
“也不是我的朋友。”妲姬桐表明了身份。
“連你都不能開罪他們?”秦徵眉頭輕輕的一皺,隨後嘴角咧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這神棍笑得頗爲玩味。
妲姬桐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說着一個事實,道:“人在世界上活着就要遵守遊戲規則,我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這個答案滿意嗎?”
“我敢得罪。”秦徵掐滅菸頭,捻滅火星,道,“這兩個人交給我來收拾吧。”
“你是個聰明人。”妲姬桐誇獎道。
秦徵攤了攤手,道:“我是有條件的,五分鐘的廣告時間增加到十分鐘,另外還要是免費的。”
“小人。”妲姬桐笑罵了一句,道,“什麼時候找個時間見一下。”
“就現在吧,打電話讓他們來這裡。”擇日不如撞日,秦徵直接說道。
按照秦徵的意思,妲姬桐果真打電話聯繫了瑪格麗特和徐然,然後,她就到了北邊的別墅,見冷家老爺子了。
從瑪格麗特和徐然從一輛車勞斯來斯里下來可以看出,兩個人關係菲淺,至少兩個人是認識的,見這三幢呈品字形的別墅,兩個人的眼裡也沒有流露出任何的驚詫,反倒安然的邁着沉穩的步伐,朝着坐在椅子上的秦徵走來。
已然是深秋季節,涼風陣陣,坐在外邊已經有了寒意,卻見秦徵狗着腰,嘴裡叼着一根菸,像是流浪街頭的小混混一樣,見到瑪格麗特和徐然之後,這神棍沒有起來的意思,更沒有客氣的意思,反倒認真的打量着兩個人。
瑪格麗特穿着一套灰色的職業裝,加上灰色的絲襪和黑色的高根鞋,搭配出高級OL的形象,特別是配合着她那張讓人犯罪的臉,總是給人帶來幾分犯罪的慾望。
徐然也不差,一身範思哲的西裝搭配金利來的皮鞋,渾身上下一塵不染,整個人顯然得十分乾練。
“秦總不請我們進去坐下嗎?”徐然彬彬有禮的說着,而他也在打量着秦徵,全身上下,五百塊之內的運動裝,嘴裡叼着一根五塊錢一盒的香菸,着實像極了落魄的大學生,哪裡有半分叱吒風雲的味道。
秦徵翻了個白眼,不以爲然道:“你們是我的朋友嗎?”
徐然和瑪格麗特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訝,然後紛紛的沉默了,心中將秦徵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丫的怎麼這樣沒有素質,很懷疑他有沒有受過義務教育。
見兩個人不說話,秦徵滿意的點點頭,自然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再三的不給兩個人面子,瑪格利特和徐然的涵養再好,臉色也有些變,尤其是徐然,輕哼一聲,道:“華夏是禮儀之邦,秦總未免太不注重自己的身份了。”
沒錯,見習慣了大場面的徐然,接觸的都是上層人士,即使遇到突發事件,良好的涵養和城俯也能讓他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演完全套的戲份。
但是,他沒有想過,秦徵就是一個暴發戶兒,雖然有上千年的閱歷,可是,真要擺出來,還不得嚇死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穿越而來的,與其被人解剖了研究,倒不如做一個原來的小人物,隨性而爲嗎。
“秦家已經莫落到這種地步了嗎?”瑪格麗特也在旁邊輕輕的說着。
秦徵充耳不聞,反而對着徐然,嘖嘖的搖着頭,道:“你和妲廳長什麼關係?”
“朋友。”徐然耐着性子說着,話到這裡,他相信秦徵不會讓兩個人坐了,更不會把他們帶到屋裡,一陣秋風吹過,他不禁縮了縮脖子,好涼……
“你呢?”秦徵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瑪格麗特。
“也是朋友。”瑪格麗特盯着秦徵幽幽的眸子,自然的說道。
“哦。”秦徵像是在思考問題,大概十幾秒後,這神棍才攤了攤手,道,“既然是妲廳的朋友,那就坐吧。”
說完,他指了指另外兩把白色的椅子,示意兩個人在外面坐下。
坐着總比站着強,徐然和瑪格麗特雖然不情願,終還是按照秦徵的意思,隔着一張圓桌兒,坐在秦徵的對面。
“說說你們來的目的吧。”秦徵嘆了口氣,沒等徐然和瑪格麗特說話,他又大大咧咧的罵道,“要我說嗎,你們這些文化人就是賤,有什麼問題直接說嗎,非得繞什麼彎子,你們直接來了這裡,我能不見你們,非得找什麼關係,那是你們的關係,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想見你們,照樣不想見。”
剛剛坐下,徐然反倒覺得凳子更加的燙人了,如坐鍼氈的他深呼吸着,眼前這個秦徵和曾經的秦徵千差萬別,這簡直就是一個流氓嗎。
甚至他不相信就是這樣一個流氓能打得樂福汽車毫無還手之力,還得總部下令讓他這個大華夏區掌門人親自上門求饒,如果他不是掐着樂福的七寸,他現在就轉身離開。
一旁的瑪格麗特也十分鬱悶,被一個沒有絲毫紳士風度的青年譏諷着,她覺得羞於與他同性,然而,她也沒有辦法離開,大量的資金投入,讓她套在了齊水城工業基地,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已經進行施工一個月多月的她碰到了一個讓外地投資商極爲頭痛的問題——刁民。
窮山惡水出刁民,而且這幫刁民還是成羣結派的,即使她有錢也無用武之地,經明人指點,她不得不找秦徵,而且那人還說了,這事兒只有秦徵能解決了。
“今天確實有事情來求秦總。”徐然張了張嘴,終是用了一個求字,這個字一出口,他以然感覺老臉發紅,想他堂堂的華夏區的總裁兼總經理,平時都是呼風喚雨,如今求一個對手,這不異於給了自己兩耳光。
“你呢?”秦徵沒理會能屈能伸的徐然,轉而看向了瑪格麗特,自然道,“你要見我,我自然會見,這點面子還是要給你的,爲什麼要找人,你知道上層路線在我這裡不管用。”
這神棍倒是說得一語雙關,不僅透出了他和瑪格麗特特殊的關係,同時再次嘲諷徐然自作聰明。
聽到秦徵的話,徐然也愈發的覺得秦徵是有意在針對他,事實是,他確實猜對了。
“我有事求你。”瑪格麗特表情平靜,很自然的說着。
“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秦徵抽了口煙,攤了攤手,道,“我有義務幫助你嗎?”
“我覺得你會幫助我,所以,我來了。”瑪格麗特自信道。
“說說你的理由。”秦徵饒有興趣的看着自信滿滿的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沒有任何的慌張,自然的迴應着秦徵,道:“秦氏帝國的強大,你應該知道的,以你現在的實力,不異於孩童與壯年的區別,當下,你要發展經濟,提升實力,汽車行業只是一方面罷了,人需要兩條腿走路,這就牽扯到了你的另一條產業——電子器件,而我所從事的行業正是你的後勤補給,在同一個工業區,沒有運輸費用等,這極大的,有利的促進了龍騰硬件的發展。”說完,瑪格麗特嘴角勾勒出一道玩味的笑容,她說的句句是真,而且對秦徵極爲有利。
“這就是你底氣來源?”秦徵撇了一眼瑪格麗特,慢慢的抽着煙,反問道。
瑪格麗特說得沒錯,她的投資確實會給秦徵帶來利益,可是,他從來不是一個目光短淺的人,相應的也付出環境的代價,所以,實質上,他對瑪格麗特反倒沒有好感,而且這是拋除個人恩怨的基礎上,大不了,從外地運嗎。
瑪格麗特倒是微微一怔,利益竟然不能讓秦徵有興趣,倒是與她掌握的秦徵大大的不符,她無奈的笑了笑,退了一步,道:“給你一個看着我的機會,我在你的眼皮子底你,你是不是會放心很多呢?”
“理由成立了。”秦徵和瑪格麗特對視一眼,兩個人心照不宣,作爲秦家的掌門人,秦徵不相信已經判逃到西方的秦家人會無原無故的回到華夏,而且還要死皮賴臉的賴在齊水城,分明是別有用心嗎,既然不能逃避,那就坦然的面對,到底誰更勝一籌,就看雙方的手段了。
甚至,秦徵都沒有問問瑪格麗特要求他幫什麼忙,不過,在這神棍看來,幫不了的可以不幫嗎,也就沒有問的必要了,他倒是看了一眼徐然,然後問瑪格麗特,道:“你們兩個人什麼關係?”
“朋友關係。”瑪格麗特回答的很簡單。
秦徵咧了咧嘴,露出一抹狐狸式的笑容,道:“但願不是生意上的朋友。”說到這裡,他的語氣變得愈發的玩味,道,“徐總,您是爲樂福汽車的事情來的吧?”
雖然知道秦徵是明知故問,徐然還是客氣道:“最近樂福碰到了一些問題,正在尋求合作伙伴。”
徐然說得輕鬆,但是,只要懂行的人都知道,樂福汽車的生存環境十分惡劣,如果不能扭轉局面,樂福汽車的信用危機將無邊的漫延,對樂福汽車將會形成致命的打擊,而能救樂福汽車以及他的人,只有這場危機的始作俑者——秦徵。
聽着徐然輕飄飄的話,秦徵看向一旁苦思的瑪格麗特,然後又看了看徐然,抱歉道:“對不起徐總,我已經答應了瑪格麗特,幫助他解決問題,況且,我也不是一個好的合作伙伴,也沒有打算要與人合作,更沒有時間,您還是另找高明吧。”說到這裡,這神棍還不忘記發一把善心,道,“秦氏集團旗下的龍虎汽車就很好,華夏第一品牌,也是很有實力的汽車生產商。”
這分明是在拒絕自己,徐然知道他的話可能觸怒了秦徵,讓他不爽了,如今,他卻是抱着解決問題的態度來的冷家別墅,稍微思考,他便退了一步,道:“秦總也是業內人士,更是汽車領域的行家,樂福汽車遇到的危機,您是清楚的,還請您伸一把手。”
“農夫救蛇?”秦徵哼哼兩聲,指着自己,道,“你當我是傻瓜嗎?”
徐然咬了咬牙,下狠心道:“條件你開。”
秦徵倒是笑了,擺了擺手,無所謂道:“算了,算了,我的條件,你們是不會答應的。”
徐然一見有機會達到合作意向,進而解決樂福汽車遇到的危機,也就道:“秦總旦說無妨。”
“我對樂福汽車的經銷渠道比較感興趣。”說到這裡,秦徵輕輕的一頓,然後道,“另外,我不喜歡外國車在華夏來飛來飛去的。”
“秦總請明示。”早就知道秦徵要獅子大開口,但是徐然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徵竟然要樂福汽車退出華夏市場。
“徐總是聰明人。”秦徵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想來你也作不了主,回去跟樂福董事會的成員商量商量吧。”
“沒有他途了嗎?”徐然不甘心的問道。
秦徵嘆了口氣,無奈道:“做了錯事,要付出代價的。”說着,他再次嘆了口氣,意味深長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好吧,謝秦總指路。”徐然感謝道,冷家別墅他一分鐘也不想呆,道,“改天再拜訪秦總。”
“不送。”秦徵收斂笑容,冷冷道。
一直目送着兩個人離開之後,秦徵才打個激靈,跑着進了西邊的別墅。
“他就這幅德性?”妲姬桐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甚是詫異含笑的冷家老爺子。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時假亦真。”冷家老爺子由衷的感嘆着,他是少數知道秦徵變態的人之一。
妲姬桐不解,但是並沒有深問,道:“太剛易折。”
“長則易則,短則愈堅。”冷家老爺子再次迴應着,這也是他最近才悟出的道理,秦徵之所以行事隨性反倒越混越好,與他所處的地位有關,本就是小人物,又何必有太多的顧忌呢。
……
齊水城的某間公寓裡,電腦風扇嗡嗡的轉頭,電腦前坐着一個神情憔悴的男人,他對着電腦視頻裡的外國人,歇斯底里道:“不不,這就是玉彩動力的技術,所有的車子都是這樣製造的。”
“爲什麼他們的車子沒有問題,我們的就全部出現了質量問題?”毛子用生硬的華夏語說道。
“這是你們的問題。”男人道。
“給你兩天時間,找出真正的技術。”
“我不做了。”
……
“砰……”
這間公寓的門被撞開了,砸在牆上,還未彈回,兩名警察已經衝了進來。
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五名警察帶回到了公安局。
公安局裡,茲有德雙手被銬着,嘴裡叼着一根菸,略顯蒼老的看着面前的秦徵,道:“秦總,是我對不起你。”
看着茲有德老淚縱橫的模樣,秦徵平靜的開口道:“說實情吧。”
“很早以前,我已經被光福汽車買通了,一直在風雲汽車裡工作,並進行商業機密的竊取……”茲有德說得很仔細,甚至暴出很多的細節。
半個小時後。
“要再抽嗎?”得到茲有德肯定的答案,秦徵又遞了根菸給他,並給他點上了。
抽了口煙,茲有德無力道:“秦總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是你偷了玉彩動力的技術嗎?”秦徵也點上一根菸,自顧的問着。
“我先是進辦公室,發現了個保險箱,打開之後,就找到了技術,後來,對方確認技術有假,就讓我再找機會,可是,再進辦公室已經不可能了,肯定有了防備,於是,我就找到了掌握技術的四個人,分別從他們的嘴裡套取情報,這一次又成功了……”
“還有呢?”秦徵平靜的聽着,並沒有半分怒意的外露。
“還有?”茲有德微微一愣,然後道,“沒了。”